第一百二十七章 去休息吧

  南韻好像跟他說過,她有一大臣以其的爵位,可納十房妾室,但因與其髮妻伉儷情深、琴瑟和鳴,至今不曾納妾,是廟堂中有名的恩愛夫妻這位大臣莫非就是他在這邊的父親?

  任平生心裡有幾分肯定,看著仍跟木頭似的杵在床尾的月冬,說:「你別站著,坐著說。」

  「謝公子。」

  月冬躬身行禮,俏麗的小臉上流露出幾兒分欲言又止之色,她在想如何婉拒公子。而她想婉拒的原因很簡單,她一奴婢怎可坐在陛下的尊榻上,與公子交談。即便公子不介意,她亦要恪守作為奴婢的本分。

  「你別光謝,倒是坐啊,還是說我失憶了,說話就不好使了。」

  月冬心裡一緊,忙道:「公子恕罪,奴婢是.

  任平生打斷道:「別說這麽多廢話,趕緊坐下來,都跟你說了我現在是個傷號,你好意思讓我一直低著頭?」

  話音未落,任平生感到床尾略有沉感—一月冬坐了下來,就是姿態過於恭敬只坐了一點邊緣,像是扎馬步。

  不過任平生不知道,見月冬終於坐下來,滿意的繼續道:「與我關係較好的二表弟、堂妹,他們分別叫什麽名字?與我相差幾歲?我和他們之間發生過哪些事情?」

  回公子,表公子名為李甫,乃公子四姨母之子,僅奴婢所知,公子與表公子來往不多,僅是很欣賞表公子的勇猛,後在與匈奴一戰中,表公子身先士卒,不幸中了匈奴大薩滿的巫術,不治而亡。」

  第三個了。

  任平生忽然有點不敢問下去,這才問多久,就已經沒了三個,再問下去,人數很可能會破十。

  「堂妹呢?」

  『小姐名為任巧,比公子年幼兩歲,乃樂信侯之女,」月冬順帶介紹起樂信侯,「樂信侯乃是相爺的三弟,公子的三叔,不喜兵事,酷愛商賈之事,現任商貿行行令。商貿行乃是公子建議陛下設立的新部門,總管天下商賈之事。」

  月冬接著說:「在此之前,公子建立的煙雨閣、扶搖樓以及通商西域,皆由樂信侯一人操持。」

  我當時是暗中操控,偶爾提提建議,定發展方向?』

  奴婢不知詳情,只知樂信侯在陛下登基前,不止一次的對公子和相爺說過,

  是公子實現了樂信侯人生所願,讓樂信侯有了用武之地,和煙雨閣皆因公子,才能在短短几年內成為天下最大的商號。」

  你剛才說我在所有的弟、妹中與任巧的關係最好,具體是怎麽好?我和她一起經歷過哪些事情?」

  公子和小姐雖是堂兄妹,但與親兄妹一般無二,甚至比其他親兄妹的感情更好,小姐稱呼公子都是稱阿兄,從未稱過堂兄。而公子雖未稱呼過小姐阿妹,但公子常言『什麽堂不堂的,我們倆就是親的,一家人。』」

  月冬接著說:「公子和小姐從小一塊長大,每日一起讀書、玩樂。僅奴婢知道的,公子幼年與人打架,小姐會幫忙,小姐若與人發生矛盾,亦會第一時間找公子。公子當年還沒少帶小姐和一些公卿子弟去醉香坊聽曲。

  公子因為這件事,沒少挨夫人的訓斥和家法。公子每次都會辯解說僅是聽曲!

  素的。樂信侯也因此事,對公子頗有怨言。而公子以京師只有醉香坊一地,太無聊的理由,開扶搖樓,請樂信侯操持。」

  我以前也是夠皮的任平生啞然失笑之餘,心裡倒是有幾分明白他會這般做的真實原因,無聊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為了賺錢。畢竟要造反,沒錢怎麽行。

  至於帶任巧去,那就跟在現代帶弟弟、妹妹去量販式KTV唱歌一樣。

  這不,任平生向月冬求證,他當初是否有在醉香坊做過不該做的事情?月冬先是有點疑惑什麽叫不該做的事情,了解後,毫不猶豫的說沒有。此外,月冬還說出一件讓任平生忍不住罵出來的事。

  因公子去醉香坊儀是聽曲,從不碰那些人,以致醉香坊和民間流傳,公子身子有缺。「

  「神特麽的身子有缺,"任平生壓住情緒,「你們這的人還挺文雅。」

  月冬抿嘴一笑,看向任平生的目光流露出幾分感慨之色,好多年沒看到公子這樣說話了。

  「任巧現在在做什麽?」任平生想起一事,「我之前是怎麽稱呼任巧的?「

  『回公子,公子稱小姐為巧兒,也曾因小姐鍾愛探聽他人風聞之事,喚小姐碴渣,還說等陛下登基,小姐立功,讓陛下封小姐渣渣侯。「

  任平生本因頭疼、手腿的隱隱作痛,精神有點萎靡,聽到月冬這樣說,瞬間來了點精神。

  「碴?哪個?反犬旁,檢查的查?」

  「不錯,」月冬期待的問,「公子有印象?」

  「不是。」

  任平生僅是覺得挺巧,任巧竟和安然一樣喜歡八卦,他當時說讓南韻給任巧封碴碴侯,應有思念故鄉之意。

  月冬接著說:「公子教小姐功夫時,曾玩笑說要教小姐鐵頭功,以便小姐在家道沒落後,可以在街頭表演鐵頭功頂大缸,維持生計。小姐問公子為何不練鐵頭功、頂大缸,公子說小姐最合適。」

  任平生失笑:「巧兒現在也在宮裡做事?」

  『在陛下登基前,小姐奉公子之令,建立繡衣,監聽天下。因繡衣的特殊性」

  小姐不顯於世。」

  」I巧兒在繡衣的職位是大帥?「

  公子昔日曾建議小姐、陛下將繡衣的首官名稱,定為大帥。小姐認為不好聽,將繡衣首官之名定為,繡衣令。」

  「還是大帥比較有意思。「

  話罷,任平生見月冬突然站起來,往前快走幾步,躬身行禮。

  『奴婢參見陛下。」

  任平生聞言,剛抬頭,還未看到南韻的身影,就聽到南韻酥脆的聲音。

  在你家公子面前,便可坐榻,在朕面前就要這般拘束、多禮?是你一直拿朕當外人,還是朕殘忍暴戾、刻薄寡恩,讓你不敢與朕親近、交心?」

  月冬臉色微變:「陛下恕罪,奴婢絕無』

  任平生望著披著白色外袍、內搭白色中衣,散著秀髮的南韻,笑說:「你就別逗她了,她剛才也是一直跟個木頭似地在那裡不動,是我說我一直低頭脖子酸她才勉為其難的坐下來。」

  南韻輕輕地拍了拍月冬的小臉,說:「去休息吧。

  「喏,」月冬瞄了眼抬起頭的任平生,遲疑道:「陛下,公子傷重,夜裡需有人照看,奴婢能不能在外面候著?「

  」月冬勿憂,朕在。」

  月冬本想說還是需要有人候著,旋即明白南韻潛在的意思,瞳孔微縮的瞄著南韻、任平生。

  陛下和公子的進展這麽快?這就已經南韻清楚月冬意識到什麽,表情略微有點不自然的說:「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