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任平生才清楚,當一個清冷嬌媚的女帝上一秒對你說「在任君心裡,朕是那等膚淺的女子,」,下一秒就主動摟住你,並在你耳邊說「此時此刻,在任君面前,朕可以是」的殺傷力有多大。
任平生頓時就有點抵抗不住,喉嚨滾動地欲抬起雙手,摟住南韻,然後狠狠的……發現南韻這位大離皇帝有點狡詐。
南韻似乎猜到任平生會抵抗不住地摟她,在抱住任平生時,雙手不是從任平生的腰間穿過,而是帶著任平生的雙手一同摟住。
任平生嘗試地抬起雙手,奈何雙手的關節被壓住,無法抬起。任平生剛想捏一捏南韻的大腿,控訴南韻的「狡詐」,南韻又和之前的主動時一樣,似春風掠水,一觸即走。
望著南韻微微泛紅的俏臉,任平生玩笑又惋惜的說:「早知道我剛才就該說,你最少得親我一口。」
南韻明眸淺笑的邁進廚房,打開冰箱:「平生中午想吃什麼?」
「冰箱裡有什麼菜?」
任平生朝冰箱裡看去,裡面除了任平生買的可樂、養樂多,就只有兩塊豬肉、一塊牛肉,兩塊豆腐和一盒六個裝的雞蛋。地上放蔬菜的袋子裡有一袋小青菜,一袋青梗菜和一大袋青椒。
任平生想了想,讓南韻給他打下手,炒了盤辣椒炒雞蛋、辣椒炒牛肉和豆腐青菜湯。
吃過午飯,任平生懶散地癱在沙發上,右腿屈膝踩著沙發,刷短視頻,每當刷到女子穿著性感服飾跳熱舞的視頻,任平生都會第一時間划走。南韻端坐在旁看《漢書》,任平生讓南韻去休息,南韻說不用。
屋外小雨淅瀝,天空透亮,偶有陽光穿過烏雲、雨幕,照進靜謐的客廳,落在茶几、《漢書》和任平生的腿上,頗為歲月靜好。任平生微微抖著右腿,瞅著南韻曼妙的背影、無暇的側臉,俊朗的臉上不自覺地湧現出笑容。
這樣的日子是真不錯。
一點五十二分,任平生剛坐起來,南韻出聲問:「平生要去畫室?」
「是啊,快兩點了,」任平生看著南韻,「上午周朋給我打電話了,晚上七點在畫室附近的館子吃飯。」
「他找你何事?」
「說是想和我談個項目,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他非要見面再說。」
走到玄關,任平生換好鞋子,想起一件事,往客廳走了兩步,看著端坐在沙發上看《漢書》的南韻,說:
「對了,吃飯前跟你說的兩界上班的事,我剛想了想發現作息是個問題。不過也好解決,我們可以先讓大離的時間停滯,在這邊過一夜,再讓大離的時間恢復。」
「不錯,是可如此。」
任平生微微一笑:「走了,拜拜。」
「平生慢行。」
南韻平淡柔和的語氣和平時沒有區別,任平生聽到這句話,腦子裡卻莫名想到前些年看過的某部電視劇里的一句台詞「日月山河還在,諸位慢行。」
任平生當初第一次聽到這句台詞時,心裡就有種說不上來的觸感,像是被觸及了男兒本心。
何為男兒本心?
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是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是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大丈夫之心。
任平生不清楚他為何突然會有這些想法,但他清楚他有機會成為這些古詩里的大丈夫;有機會在未來的某一日,對底下的人說「日月山河仍在,諸位慢行。」
不對,他之前已經成為了這樣的人。
一念至此,任平生陡然間很想知道他和南韻以前的事情,想去大離體驗以前的生活,過一過大丈夫的癮。
奈何,南韻非要等他喜歡上南韻,才肯告訴他真相。
當然,「喜歡上南韻」不是問題,任平生已經喜歡上南韻,只是他自己還不能確定,不過大概率是,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任平生也不清楚,總之他覺得他現在對南韻,不只是饞南韻身子,他的心扉肯定已經被南韻打開了。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南韻相信任平生已經喜歡上她?
任平生饞南韻身子的言論,已經成為任平生獲得真相的阻礙牆,想要將其推倒……任平生思來想去,除了順其自然,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話又說回來,早點知道真相,除了能滿足好奇心,別無他用,他沒必要為此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向南韻證明他已經喜歡上南韻,而且太過刻意反倒顯假,還是讓南韻自己感受到他的喜歡。
開車駛出小區,任平生聽著歌,腦子裡忽然閃過他當初一本正經的跟南韻說,他是因為饞南韻身子,才決定和南韻成為情侶的畫面,臉不禁開始發熱,心裡升起極大的臊意。
太傻了!
他那個時候怎麼能這麼傻!
也就是南韻喜歡他,不僅不在意他犯傻,還欣然接受,換成其他人,不罵他無恥,給他一巴掌都算是脾氣好的。
任平生越想越臊,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同時也在想南韻是得有多喜歡他,都不在意他只是饞南韻的身子。
來到畫室,任平生早已收拾好情緒,剛走進辦公室,就見徐婷坐在工位上化妝,安然也待在工位上,捧著手機傻笑。任平生跟二人打了聲招呼,安然頗為興奮的對任平生招手。
「快過來看看這個。」
任平生好奇的走過去一看,安然讓任平生看的是一則短視頻,內容是情侶間會做的傻事。
任平生面無表情的看著,心裡卻有些犯嘀咕,他怎麼從這些事情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並又想到他對南韻說他是饞南韻身子,決定和南韻成為情侶的畫面,心裡又升起臊意。
安然一臉猹樣的問:「這些事裡,你做過幾件?」
任平生瞥了眼安然,不屑道:「我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南韻姐不像,你嘛,說不準,」安然說,「說實話,你和南韻姐在一塊的時候,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弱勢方,南韻姐是強勢方,南韻姐的氣場比你大多了。」
徐婷拿著粉撲拍著臉,笑著接話道:「女攻男受是吧。」
「對對,南韻姐就是傳說中的大女主。」
任平生懶得搭理安然、徐婷。
南韻的氣場大歸大,每次還不是被他撩得面若桃紅,落荒而逃。
一想到南韻這位氣場強大的清冷女帝,被他撩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的畫面,任平生臉上就不自覺地浮現出帶有姨母味的笑容。
安然見此,當即嘖嘖道:「平頭哥在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