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嚇到了在場所有人,包括米意。
她一臉沒有聽清的模樣。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能再重複一次麼,我覺著我可能聽錯了。」
米意故作淡定。
導演壓著聲音再低,會議室就這麼大,誰聽不見。
可就算聽得清清楚楚米意也不敢相信。
她和一個新人之間,怎麼可能選了新人不要她?
米意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傳達上面的意思的時候,麻煩說得清楚些。」
這卻是把氣撒在了導演身上。
導演得了準話,不用受米意的氣了,也不將就她了,語氣淡淡:「我能傳錯什麼話。上面說了,既然米老師不滿意這個節目組,那就當咱們沒有簽過這個合同,您去找合您心意的,我們重新添個人就行。」
照理說,這事兒就是米意無中生事,挑起來的。
要是按著資歷或者名氣,一般都是米意說的那種,留著她這位壓軸,把小新人趕緊辭了。
原本大家也都是這麼以為的,沒想到台里居然難得做了一次人,把挑事兒的弄走了。
圍棋少年和武術少年已經悄悄在拍巴掌了。
米意臉都氣歪了,她怒而站起,尖著嗓子:「你們在搞什麼,我說了,只要讓她走就行!你們怎麼敢胡亂給上面說!」
「米老師,我可是按著您的話原模原樣給領導說的,領導說了,我們廟小,容不下您這樣的大佛。」
導演也神清氣爽:「您收拾收拾先回去吧,勞煩您跑一趟,這機票錢回頭給您報銷了。」
米意差點沒把指甲捏斷,她拿出手機也不避著人,直接打了個電話出去。
導演悄悄指了指南言,又指了指門口。
南言瞭然。
無論米意是走是留,現在這個局面她們兩個人是絕對無法和平共處的。
南言走出了會議室,導演領著她去了旁邊另一個小會議間。
「小南啊,不好意思讓你剛進組就遇上不開心的事情了。」
導演倒是客氣,先給南言道了個歉。
南言自然知道這件事是誰惹出來的,她搖搖頭,笑得溫和:「這件事和您沒關係,您不用自責。」
頓了頓,南言好奇問:「米意老師之前認識我麼,怎麼就這麼突然鬧出這種事了?」
簽約的時候,同節目組裡有些誰,一般都會有人去打聽的。如果有真關係不和的早早就會做協調,再不濟那也是在節目組之前就協商好,起碼不會在工作中造成影響。
南言簽約沒有遮遮掩掩,許多人都知道了,那咖位比她高的米意想知道自己同組的有誰可不是很簡單麼。要是早早對她不滿意,簽約的時候大可說出來。
怎麼可能等要開拍了都飛到外景地了,才擺著譜要攆人。
這不是看不順眼,這分明就是故意在給南言下臉子欺負人。
要是讓人知道,南言簽約進組了,都已經要開拍,結果被節目組臨時揣了,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黑料來。
可能到時候滿天都是南言耍大牌南言不滿節目組,又或者節目組不滿南言,臨時換人這種對南言影響非常大的輿論了。
「這種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問問別人?看你和米意之間有沒有其他交集?」
導演留著南言,一面先穩住她情緒,一面開始給她講關於節目裡的一些內容。
這主要是因為米意還在打電話。
都知道人脈這個東西,你越有名氣人脈越廣,越廣的人脈越能幫上忙。這種時候,哪怕台里已經發了話,萬一米意找到了能翻牌的人呢。什麼事情都是不能說死了。同樣,南言這邊也又變成了不確定。
導演相比較之下對南言這個新人的印象好一點,也願意提點她兩句,消磨消磨時間。
這樣即使南言最後被送走,也不至於落個難看。
米意的電話來來回回打了個好多個,耗費了半個多小時進去。其他五個嘉賓已經自覺開溜,把戰場留給節目組唯二的女性。
又過了一個小時,節目組那邊來發出通知,人員變動調整好了。
米意離開,大家稍作休息一天,補充的嘉賓第二天就來匯合。
最後離開的還是米意。
這個是很多人想不到也不敢想的。
這個節目副標題就是《我上面有人》,來這裡的人就是給人展現自己人脈關係網的。
南言說起來是這個節目裡墊底人脈的拉後腿擔當,卻硬生生把最有後台的米意給弄走了。
流量小生,愛豆和青年演員在南言休息的時間都敲門送水果送特產,也沒有怎麼打問她的人脈關係,就是來示個好。
反正之後還有三個月相處的時間,南言的人脈關係網肯定會被挖出來的。
南言還在和小隼小德三人開黑打遊戲。
她開始是懷疑這件事操作的後面是沈珺故。可是再一想,事發突然,沈珺故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能去給人打招呼。所以這件事大概就是正好遇上了正直的人吧。
第二天補充的人員就進組了。
補充進來的新嘉賓是連續主演過多個大熱劇的知名女演員萱萱。和米意比起來,萱萱在娛樂圈的地位比她要高一些,哪怕是米意在這裡,也要喊一聲師姐。
萱萱的到來徹底趕走了米意在的那一天的不快。
節目組幾乎是熱情歡迎了萱萱的加入。
萱萱人和善,跟所有人都打過招呼了,特別是對南言,她作為和米意同公司的藝人,還專門給南言道歉。
「小南,很抱歉我們公司的藝人給你造成了不好的體驗。」
萱萱來南言房間,還帶了專程的賠罪禮,態度也十分誠懇。
南言自然不會遷怒到別人身上,和萱萱也客客氣氣說了會兒話,含蓄著問,之前並未見過米意,怎麼米意對她的惡意這麼大?
萱萱聞言,倒是輕輕一笑:「小南,你是不是認識安然?」
「安然?」南言蹙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她怎麼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萱萱沒有多說,只解釋了一句:「米意和安然關係很好,而且米意在追安家長子。」
南言等萱萱離開後,打電話給了蔣素。
關於節目組裡發生的事情,蔣素都是知道的。不過她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都結束了。
她也只知道米意針對南言,想要給南言一個難堪。
「素姐,安然是誰?萱萱姐說米意和安然關係很好。」
「安然?」
蔣素愣了愣:「這個……我不太好說。」
蔣素有些頭疼。
前兩年她給沈珺故做經紀人的時候,安家的那個女兒仗著安先生在沈珺故入圈的時候給他過幫助,總不把自己當外人,追到公司里來見沈珺故。
沈珺故從來都是不假顏色,沒給安然多有什麼情面。
可沈珺故再怎麼不給面子,安然還是追著跑。直到去年都還會去追沈珺故的行程,跑去探班。
這種事情,能在沈珺故的老婆面前說麼?蔣素反正不敢。
她特別正直的說:「這種事情呢,言言你要不要去問問沈先生?他或許比較清楚。」
南言一聽這話,心裡頭大約就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安然應該是個女人,蔣素覺著不太好說,讓她去問沈珺故,那不就是說,這是一個和沈珺故有關的女人嘍?
掛斷電話後,南言盯著自己的手機,哼哧哼哧了半天,也沒有給沈珺故打電話。
還是沈珺故晚上主動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
南言的房間面朝大海,夜裡坐在露台,外面不遠處就是海浪的拍擊,和海風的嗚嗚。
南言接通了視頻後,把手機放在支架上,自己抱著玻璃杯吸著椰汁。
「我今天從素姐那兒得到了一個消息,你想知道麼?」
沈珺故在家裡,他穿著家居服,很悠閒舒服的樣子。
南言慢吞吞道:「哦?」
「安先生的生日要到了,他在我剛出道的時候幫助過我,我想這個時候,你或許可以陪我去問候一下安先生。」
這麼一說,南言腦袋裡隱隱約約記得,沈珺故之前好像提到過這位安先生。
安先生,安然……
南言一愣。
她好像想起來在將近一年前,她去《風起長安夜》劇組拍戲的時候,殺青那會兒有個叫安然的女演員來給沈珺故探班過。
那時候,安然的態度瞧著很親密,還在她面前說,她是沈太太。
南言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安然了,都把這個人的存在忘得無影無蹤,這麼一提,她好不容易想起來了。
可是當時她和安然也沒有結仇吧?
南言對於這一點倒是確定的,因為那時候她和沈珺故還不熟,處於一個離婚準備階段。對於沈珺故的桃花,她的態度就是隨便。
怎麼一年不見,安然對她仇恨值大到讓自己的好友來下她面子了?
沈珺故還在輕輕鬆鬆道:「到時候你準備一些禮物,之前畢竟你沒有陪我去過,安先生不認識你。這是你第一次去拜訪,要稍微正式一些。」
南言思緒被拉了回來:「不是說他生日,我們去祝壽麼?」
「是這樣的沒錯,」沈珺故耐心解釋了句,「當時我喊過他老師,那麼作為我的妻子,你也該去正式拜會一下老師師娘。」
南言瞭然點了點頭:「這樣啊,那我回去準備禮……」
她話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給安先生怎麼說的?」
沈珺故見她終於反應過來了,笑眯眯道:「怎麼說?當然是說,學生屆時攜妻子共同赴宴,恭祝老師松鶴延年。」
南言咬緊了牙關。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時隔一年,本來早該忘了對方是誰的安然,居然會想法子攛掇自己好友來欺負她了!
合著人家家裡都知道她和沈珺故的關係了!
作為一心想要當沈太太的安然,可不該是恨她恨得牙痒痒麼!
南言咬牙切齒:「男妖精!」
男妖精沈珺故笑吟吟接受了來自自家女朋友的濃烈愛意。
再怎麼樣,安先生那邊既然被沈珺故喊過老師,他的生日南言必須是要去的。正好節目組三天的時間結束,南言返回a市,精心挑選了給安先生安太太的禮物,陪著沈珺故一起前往安家給安先生祝壽。
作者有話要說:南言:男色惑人,勾引桃花啊!
沈珺故:不勾引桃花,只勾引言言,想讓我怎麼勾引,就怎麼勾引~
還有人記得炮灰安然女士麼?敲碗,她要上來吃個工作餐了。
今天短小了,明天補~
寶貝兒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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