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的地方鬧出這種事情,工作人員們也拿捏不准,去請示了主管。主管的意思很簡單,把奶茶送到旁邊的醫院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兩個女演員中必然有一個要走人。
南言把奶茶遞過去,那工作人員取了個塑封袋將奶茶裝了起來。走廊里不少人都在圍觀。
裴雪臉色慘白,眼裡心虛與焦急交替,可她還在給自己辯解:「我沒有做這種事情,我哪有那麼過分,而且言言姐也太異想天開了,我怎麼給一杯奶茶加東西?我難不成還知道你在這裡專門帶著添加劑麼?」
「言言姐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誣陷我要害你,這就太過分了!言言姐是不是忘了我才十九歲,差一點就是未成年人。」
南言好奇地瞥了她一眼:「這種低智商的事情除了你也沒人想得出來了。陷害你不就是我掉智商麼?」
「而且,你是小學沒學好不會算數麼,你差一點是二十歲,四捨五入也是二十歲,你這樣的,未成年人不收。」
裴雪咬緊了牙關。
她眼看著那工作人員裝了奶茶要走,起身拿起了手包抹了抹眼睛,好像是要哭了似的朝衛生間走去。
南言沒有阻攔。過了一會兒,她腳步慢悠悠跟了上去。
樓下,那個拿著奶茶的工作人員已經被裴雪堵在一樓停車場,裴雪拿著手機在和那個人說著些什麼。
那個工作人員明顯動搖了,取出自己的手機與裴雪的手機面對面,讓對面掃了一下。
南言等他們的金錢交易結束,才從柱子後面走過來。
「你這是要陪著去醫院麼?」南言揚了揚下巴,似笑非笑看著裴雪臉色驟然大變。旁邊的工作人員更是不自然心虛,又羞惱地瞪了裴雪一眼。
「她想要來換回這杯奶茶,我沒有同意。」工作人員睜眼說瞎話。
他的微信已經收到了轉帳一萬元,這個交易是在三個人的視線下完成的。
南言沒有揭穿他。
工作人員虎著臉拎著奶茶離開了。
裴雪當場慌了。
她明明算好的,只要給人家一點錢,換了奶茶就什麼痕跡都沒有了!到時候說謊鬧事的就是南言,她只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她來說一點事情都沒有!
為什麼她跟了上來!
裴雪知道,那杯奶茶不能去檢查!
她急得頓時哭了。
「言言姐,言言姐我知錯了,你別讓他去!我們私下解決好不好。」
裴雪哭著來抓南言的胳膊。
南言輕輕一抬,避開了裴雪的手。
「你的知錯我可不敢信。」
「裴小姐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想法子害我麼?別忘了,你從認識我的第二天開始就一直給我遞奶茶。」
裴雪捂著臉哭著蹲到地上。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年紀小不懂事,一時腦袋懵了才會做這種事,對不起,求求你原諒我。不要讓他們去檢查,我是一個演員,這種事情出來我就毀了。」
「求求你別讓我活不下去。」
「不是我毀了你,是你自己毀了你。好好的演你的戲,你不比誰差多少。可你偏偏要走歪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怨得了誰。」
南言沒有搭理哭得滿臉漲紅的裴雪。
心軟?
裴雪鍥而不捨想法子害她,南言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她最大的寬容了。
自己走錯了路,後果是自己承擔的。
休想將壓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她才不接招呢。
試鏡間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南言回去的時候,裴雪已經離開了。
她沒那個臉再留下去,等到檢查結果出來,就是她自取其辱了。
外面鬧了這麼一場,裡面的人沒有怎麼受影響。只知道一個甜美長相的女孩把自己作死了,少了一個競爭對象。
可公主角色的其他競爭女演員,對南言也沒有什麼好感。
她太硬鋼了。
這樣的人沒有任何牽絆,是個硬茬,不好對付的。
南言沒有在意同組女演員的警惕。她重新做回了座位,安安靜靜捧著劇本繼續默背。
她鬢角一絲碎發垂下,半掩著她的眉梢眸角,安靜下來的她有著一種沉澱過後的平柔,與剛剛與人發生衝突時的她截然不同。
裡面已經有三個角色在進行同步試鏡,演員來來回回的很快,到最後剩下的就是飾演公主角色的演員。
一共十四個女孩。
南言排到的序號是六,在她之前有五個女孩的表演。
南言敲門進入試鏡間。
「各位老師好,我叫南言,六號,試鏡的角色是雲香公主。」
南言站在房間中央,朝正對面的席位鞠了一躬。
席位坐了五個人。中間的是導演,他還比較精神,身側四個人都打著哈欠,松松垮垮地。
坐了一早上,一個個演員的看,早就把人看煩了。
「你把雲香公主折花贈心上人這段,進行三分鐘的表演。」導演指了一段劇情。
南言腦海中頓時回憶起劇本中,雲香公主的短暫人生。
雲香公主心愛之人就是楚國有名的將軍,在少女時期,她也曾想要與將軍結締婚約。只可惜將軍戰死沙場,楚國國破,雲香公主為不成為人質,自刎於大殿之中。
南言拿捏好姿態,面色一柔,眉梢帶了些少女的羞赧。她背著手,那不存在的廣袖長袍遮去了她的小動作。
「將軍去歲來時,曾承諾與我一株花,今日將軍怎麼空著手?」
南言眸色明亮,落在空氣那段她擬畫出來的將軍身上,似乎是千般的喜悅盡數壓在眸底。
導演身側的四個人都坐直了身體。本來隨便撇兩眼的,漸漸被南言拉入了那個特定場景里。
南言歪了歪頭,是在側耳傾聽,她腳下足尖一點一點,唇輕輕嘟起:「將軍說話不算話~」
小女兒家的撒嬌,是最讓人抵擋不住的溫柔。
「看,這是什麼!」南言笑顏燦爛,獻寶似的舉起捏著花的手,眸光里的璀璨,令人沉醉的亮眼。她在對方面前晃了晃,小女孩兒地得意洋洋,「將軍不記得,我記得,將軍不給我,我給將軍也一樣啊!」
短短的表演結束,南言鬆了一口氣,等待著她的決判。
五個人在左右交耳商量。
「不錯,少女感很好。那種東西是純天然的。」
「處理的也不錯啊,這個小姑娘比前面那些強多了,有意思。」
「的確不錯,就是她對時間的卡點不太好……」其中一個人看了下筆下記錄,問南言,「你之前演過什麼角色?」
南言:「《甜甜的》里飾演女學生,《風起長安夜》飾演迎風柳。」
五個人都愣了。尤其是問話的那個。
「女學生……這是群演?」他無語,「《風起長安夜》這個我有些印象,文導的戲,男一號是沈珺故對麼。你這個角色是女幾?」
南言認真掰了掰手指頭,坦誠相告:「女九。」
「……」
五臉沉默。
女九?
南言一臉淡定。
五個人面面相覷。這麼看一下,這個女孩算是個素人了。沒有什么正經的表演經歷,在剛剛三分鐘的時間裡,憑藉自己的能力表演出來的人物可圈可點,算得上是非常難得了!
五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相互肯定。
「你是滿城娛樂的,哪個經紀人的手下?」
導演打破僵局,翻著南言的資料問道。
「蔣素姐。」
導演若有所思,筆下加了兩筆。
「行,結果出來了我們會通知你的公司,到時候你經紀人會告訴你結果。」
南言鞠了一躬。
「謝謝導演。」
南言彎腰取了自己的包包劇本,拉開門。
門外正有個人抬起手在敲門。
南言差點一頭撞到人身上,虧著她反應快,迅速退了兩步。
「南言?!」
門外的人十足十的吃驚,舉著敲門的手一時都忘了往下放。
南言一看見來人,痛苦地閉了閉眼。
她可不知道蘇斜會在這個劇組裡出現!
蘇斜身後是抱著他的包的秦怡然。單馬尾的少女溫順清純,一眼看見南言的時候,那張臉在短短瞬間演繹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變臉術』。
南言懶得搭理,她往前走一步,蘇斜頓時大步後退,側身給她讓開了位置。
「等等,你是來試鏡的?我怎麼不知道!」
蘇斜反應過來。
「你是雲香公主麼?試鏡的怎麼樣?誰推薦你來的?」
南言露出了一臉職業假笑,溫溫柔柔:「好像和您沒有關係呢。蘇先生家又不住在海邊,您管的倒是寬。」
少女溫柔呢喃像是關係親密的好友,可她吐露出來的諷刺讓蘇斜頓時尷尬了些。
他好像是有些管得多了。
他摸摸鼻子。
「我就是……有點吃驚。」
這個劇組裡的角色他清清楚楚,今天展開的五個配角試鏡中,最符合女孩形象的就是雲香公主了。可是雲香公主是排的上數的女角色,南言怎麼能拿得下來?
她之前不過一個群演角色,一個小小配角,她真的知道有名字的配角怎麼演麼?
而且看南言在試鏡間外都沒有顧忌身份,想懟就懟,蘇斜基本確定她已經落選了。
過去因為他的緣故,導致南言受到了兩三次的不公平對待,蘇斜一直有些歉疚。
「南言,我也在這個劇組,」蘇斜說道,「你的演技其實還可以,我去給導演說下讓他留下你,就算演不了雲香公主也還有別的角色。在開機之前我也會多教你一些的。」他很誠懇。
南言客客氣氣:「謝謝,不過我想不用了。」
她沒有看一臉脆弱地快哭出來的秦怡然,高跟鞋踩出了頗有節奏的步伐,頭也不回離開。
蘇斜在門口沉默了會兒,推門進去。
「對不起,我來遲了。」
他見房間裡的五個人都圍著一份資料在不停的看,蘇斜猶豫了下,輕聲道:「我剛剛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她是新人,雖然演的還不夠好,但是有靈氣。如果劇組有什麼角色的話,可以讓她來試試麼?」
導演以為是落選的人,對自己劇組的主演群體比較大氣,他大手一揮:「一個群演的話你決定。」
「叫什麼名字?」旁邊有人問了句。
「南言。」
蘇斜念出南言的名字的時候,室內安靜了會兒。
半響,導演詫異地抬頭:「南言?」
「演得不好,你在說誰?」導演懵了懵,「南言的話她不是演得很好麼?沒比你差什麼啊。」
「而且她都已經定下來了。」
蘇斜怔住了:「雲香公主?!」
「不是雲香公主。」導演搖了搖頭,「是雲崢公主。」
導演打趣了句:「你小子警惕一點,人家小姑娘演技可有鋒芒有靈氣,別到時候你被人家蓋了風頭。」
蘇斜徹底呆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深深的羞恥感,將他徹底包圍。
雲崢公主,前期亡國,後期女扮男裝帶領亡國殘軍打出一片天下,差點和男主分庭抗禮的厲害人物。
也是這個劇的女三,蘇斜飾演的角色一直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來啦~第二更在六點到九點左右哦~今天應該會掉落加更~
悄咪咪,作者收藏五百的時候,再來第二輪加更嗷~
再放一個文案好惹
《穿成霸總出/軌的小嬌妻》,點擊專欄可見
笙樂穿書了。
她穿成一個獨守空房耐不住寂寞,試圖出軌的女配。
穿來的時候好巧不巧,正是原主約了出軌對象打算春|風一度的時候。
床上躺著八塊腹肌高大威猛的情夫,勾著手指頭沖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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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樂: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