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從c省回到家,行李一扔就去書房翻保險柜。
保險柜最下面一層有個a4大小的盒子,打開來裡面是幾份合同。
最上面是一個紅色的小本本。
結婚證。
南言翻開來。
紅底的結婚照片上,二十歲的原主是在笑,笑容很僵硬,身側二十四歲的沈珺故面無表情,與原主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
絲毫看不見結婚該有的喜慶。
南言嘆了一口氣,把結婚證收起來,打開了結婚證下面壓著的一份協議書。
南言盤腿坐在地上,一行一行看內容。
這份協議書是基於沈珺故與南言兩人因為各有所需,在長輩安排的婚姻來的。
第一條,雙方不履行夫妻同房義務,僅為名義夫妻。
第二條,雙方不得就彼此身份干涉對方生活,騷擾對方。
第三條,雙方在婚姻續存期不得有出軌等行為。
第四條,合約從雙方離婚後失效。
附註:雙方婚姻模式為自願,甲方與乙方皆不可違背。
下面是沈珺故的簽字手印和蓋章,還有原主的簽字手印。
時間是在沈珺故正式答應沈添正之前。
也就是時候,沈珺故在答應沈添正之前就已經和原主溝通過,並且獲取了原主的肯定,雙方簽署了這份合約。
南言把合約放到一邊,合約下面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離婚協議書看起來有些陳舊,上面是揉過的皺褶痕跡,甚至邊角都有破損。
和任何一個離婚協議書一樣,裡面是千篇一律的內容。
因為他們沒有孩子,這份離婚協議書中的內容很簡單。雙方因感情破裂,自願選擇解除婚姻關係。
夫妻共同財產那裡,沈珺故給南言了一套房,五百萬一次到位的贍養費。
男方的位置,沈珺故已經簽好了字。
時間是在領取結婚證的當天。
沈珺故在和原主領取結婚證的當天就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交給了她,把什麼時候離婚的選擇權也交給她。
可是原主怎麼甘心離婚,這份離婚協議書被揉了又揉,差點都被撕了。
也不知道她怎麼考慮的,最後還是把這份離婚協議書擼平了,保存了三年。
南言低頭看著這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她手指捋了捋協議書微卷的邊角,拿著協議書去書桌,用簽字筆一筆一划在女方簽名處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珺故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僅僅因為一個夫妻名義,他就能在娛樂圈中五年沒有任何緋聞,不破壞兩人的協議。
而且在原主精神出軌追求別人之後,他也沒有因為協議被破壞而同樣去出軌。
與南言拍戲時,能請假三天在醫院陪著她照顧她,回來後連夜補自己的戲份。甚至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出現,都要給南言報備。
這樣的沈珺故不該因為一個荒唐的原因被迫結締婚姻關係。
反正兩個人對這段婚姻都是一個態度,也沒有什麼需要爭執的地方,等他劇組殺青回來,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也算還沈珺故自由了。
「太太回來了啊。」
開門的阿姨堆著笑接過南言的大衣和包。
「爸爸還沒有下班?」
別墅里只有阿姨,南言環視了一圈,沒見著沈添正。
「是啊。沈總最近一直在加班。」
阿姨說著,放下東西往廚房去。
「沈總說,太太您先前生病了,我給您燉點湯補補。」
「好,謝謝阿姨。」
南言上樓去了。
她從c省飛回來休息了幾天,記得沈添正對她的關心,今天就過來看看。
她在沈家保留著一間臥室。按理說她和沈珺故是已婚關係,本該同住一屋,然而就沈珺故和原主的關係,一間臥室是怎麼也不可能的。
南言的房間在二樓,與沈珺故的房間幾乎是最遠距離。
她常年住在外面,這裡只有偶爾回來住一住,臥室里沒有多少私人物品,只有兩套衣服和一套洗漱用品。
南言從小手包中取出了離婚協議書的複印件。
阿姨會打掃她的房間,看見這份協議書肯定會告訴給沈添正,這樣就能避免當著沈添正的面說不出口的尷尬了。
沈添正的確如阿姨說的,加班到很晚都沒有回來,打電話回來時還道了個歉。
南言留到晚上八點就離開了。
等她走後,阿姨去打掃房間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放在梳妝檯上的協議書,嚇了一跳,立即給沈添正打電話。
遠在c省的沈珺故剛下夜戲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珺故你和言言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要離婚了?」
沈珺故眸光一凝。
他來不及接助理手中的衣服,腳步匆匆離開片場,去了沒有人的小樹林。
「爸,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今天言言回家了,我加班不在家。阿姨整理她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複印件,時間可早了,三年前的!」
「你說說,好端端的你們倆怎麼就簽離婚協議書了?言言怎麼就想離婚了?」
沈添正那個嘔啊。
前段時間兒子兒媳還答應他,添個孩子呢,一扭頭離婚協議書就擺出來了。
遠處劇組吵雜的聲音吵吵嚷嚷,沈珺故站在小樹林裡,安靜的聽得清對面父親說的每一個字。他抿著唇下頜緊繃,眼底有一些複雜。
半響,他慢慢開口。
「爸,這事等我回來會處理,您別管,不要去問她。」
沈添正唉聲嘆息:「我也不敢問啊!言言都不敢當面告訴我,肯定是自己也怕,我這會兒去問她,沒得把孩子嚇著了。」
「算了,你們兩口子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珺故算了算時間。
「還有幾天。」
「行,回來了別忙著你工作,先把這件事處理好。」
掛斷電話,沈珺故這才感覺到有些冷。
他穿著薄薄的一層戲服站在只有幾度的寒夜裡,剛剛居然遺忘了穿衣。
沈珺故握著手機,手指無意識在屏幕上劃了劃,最終什麼也沒做,返回了片場。
南言在家裡痛痛快快玩了幾天。
拍戲的周期不長,但是人身體和心理都是疲憊的,離開了那個環境,穿著寬寬鬆鬆的睡衣,光著腳丫盤腿坐在地毯上,吃薯片喝闊落打遊戲,滋潤得讓人遠離紛爭煩擾。
打破南言滋潤小日子的是齊瑩打來的電話。
劇組殺青了,已經回到a市有些日子了,大家商量著辦一個聚會,她來請南言。
南言受寵若驚。
她一個小配角,這種殺青宴上很少會有姓名的那種。
不過女一號主動邀請,南言卻之不恭。
殺青宴這天,南言從衣櫃裡找出來了一條寶藍色的收腰連衣裙,配上一雙銀灰色的細高跟鞋,栗色長髮微卷,與古裝戲劇組裡的角色形象徹底不像了。
劇組定的酒店距離南言家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南言開車過去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到了。
還好她一個小角色沒有多少人注意,南言跟著一個關係不錯的女演員往配角演員那一桌坐下。
「沒座位了。」
大圓桌就剩下了一個位置,不等南言坐下,一個女生搶先把小手包扔了過去,硬插在了南言前面。
「你不是和齊姐關係好麼,讓齊姐帶你去主桌坐,跟我們在這裡擠委屈你了。」
說話的是趙媛媛,她倨傲地抬著下巴:「你說是麼,群演南小姐。」
劇組殺青了,她不用再和南言打交道,頓時揚眉吐氣了,過去的那些刻薄重新染上了她眉梢。
旁邊的女演員尷尬地拽了拽她,趙媛媛絲毫沒有理會,直勾勾與南言四目相對,滿眼都是蔑視。
南言勾唇。
「趙小姐在這裡才委屈了,這麼好的身手去搶投胎機會一定會位列前排。」
她打趣了句。
趙媛媛氣紅了臉。
「小南,別坐這裡了,主桌空了一個位置,你過去填個缺。」
正這會兒,齊瑩推開門笑眯眯與南言親昵地挽著手。
另外一個女演員悄悄從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齊瑩進來後誰也沒有看,就對南言說道:「你陪我一起坐,跟我說說話啊。」
南言順水推舟。
「好。」
反正她要是留下來,肯定免不了一場硝煙。
女一號發話了,配角們也不敢有什麼話說,都知道南言和主角演員們關係不錯,陪著笑說順水話,讓南言換桌子。
而趙媛媛臉色扭曲,掛不住了。
她前腳說讓南言跟齊瑩去主桌,後腳齊瑩就把南言帶去主桌,這不明晃晃在打她的臉麼!
不過沒人在意她。
南言與齊瑩一起去了主桌那邊的房間。
「你別搭理趙媛媛,這就是個智障,看誰都不順眼。」齊瑩推著南言進房間的時候,低聲道。
「好,不搭理她,就搭理你。」南言笑眯眯。
齊瑩親昵地捏了捏南言胳膊。
兩個人親親熱熱挽著手進來。
主桌的人的確不多,導演副導演還有攝影燈光編劇,幾個主演,十二人的桌子只有兩個空位。
「文導,我不請自來了。」
南言對著主位上的文導點了點頭,打趣了一句,又對其他人打了個招呼。
她側眸時,依稀看見隔著半張桌坐在文導身側的沈珺故在看她。等她看過去時,沈珺故已經垂下了眸,好像只是南言的錯覺。
「什麼不請自來,你是要齊瑩專門去接的貴客!來,快坐下,就差你一個了。」
文導熱情招呼。
一張圓桌就兩個位置的空座。南言跟著齊瑩坐在了她身側。
落座之後,南言似乎察覺到一束目光投向她,她抬眸看去,一怔。
剛剛避開了她視線的沈珺故,正靜靜目視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是第二更!
第三更在早上9點到12點之間。
[怕你們急,把明早的更新挪過來了,只能抱著鍵盤瘋狂碼字補明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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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收養了反派少年時》
錢意意知道,她眼前的這個貧窮的陰鬱少年會長成這本書中最大的反派。
可是那有如何。
她需要他的幫助。
放學的樓梯拐角,錢意意一把拽住了最後一個離開教學樓的涼訣城。
她直接遞出了一張黑卡。
「讓我包/養你。」少女乾脆利落。
涼訣城看著眼前的明亮少女,冷著聲:「你想要什麼?」
錢意意:「一年之期,我要你屬於我,服從我。」
黑卡,能夠救母親和妹妹的希望。
涼訣城抬眸,一眼看到了少女的勢在必得。
「……好。」
錢意意打了個響指。
「那麼男朋友,現在陪我回家,告訴我爸媽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們要私奔了。」
涼訣城一腳踏空:「……」
大小姐真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