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還沒有這麼吐過。
她聞著橙汁就有種發酸的感覺,反胃到她胃裡幾乎都是痙攣的,不停地吐又吐不出來。
「言言?!」
沈珺故嚇了一跳,抱著她拍了拍背,焦急問:「怎麼了?」
「……果汁里,有毒。」
南言吐得淚眼花花,扶著沈珺故的肩膀,勉強指了指橙汁。
那個給她遞出橙汁杯子的男孩臉色一變:「怎麼可能?!」
男孩又把自己手中的橙汁杯子聞了又聞,回頭看操作台。
其他幾個人也不敢喝了,扔下杯子趕緊來看看南言的情況。
「南言姐沒事吧?」
「原材料不新鮮?」
「是不是太酸了?」
幾個學生問著。
南言很不好。
她吐得都沒有力氣了,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淚水就哭了出來。
「好難受啊……」
沈珺故心揪成一團。
「我們馬上去醫院,別急。」
沈珺故一把抱起南言,回頭對那個學生吩咐:「把橙汁拿上。」
那個男孩趕緊答應,直接把南言用過的橙汁杯子拿起來,緊跟著就走。
還好沈珺故開車來的,其他幾個學生叫了個車緊跟著,抵達了市醫院。
南言還在反胃。
她總覺著胃裡翻江倒海,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抵的她噁心。
南言沒有吃什麼東西,橙汁連一口都沒有喝下去的,胃裡什麼都沒有,吐也吐不出來。
乾嘔簡直是要人命。
沈珺故急得都快闖紅燈了。
「姐夫姐夫你慢點!言言姐還在車上呢!急不得!」
後排坐著的兩個學生趕緊提醒。
沈珺故強行按下自己的焦急,車速平穩了下來。
車上就是南言一聲一聲的乾嘔,嘔得她難受到渾身沒有力氣,眼淚都流了出來。
南言有種快要接近死亡的感覺。
不就是一口橙汁麼,大家喝了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是不是她杯子裡被投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南言因為這個已經吃過幾次虧了,她特別注意這一點,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
那個給她榨果汁的男孩,是不是有問題?
南言七想八想了好多,越想越覺著自己命運多舛。
她忍不住又抽泣了。
沈珺故心急如焚,還不得不在紅燈路口等候。
後排兩個學生不敢吭聲。
手機上不斷在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喝了橙汁有沒有事。
好不容易到了市醫院,沈珺故已經提前聯繫了院方在門口來接,沒有讓南言露面,從後面直接帶了進去做檢查。
保管橙汁的男孩也趕緊把幾杯橙汁都交給了檢驗科的醫生,緊張兮兮跟了上去。
南言這邊是直接被安排進了一個單人病房,一個醫生帶著三個護士前來給她抽血化驗。
有外人了,南言不好意思繼續哭,在沈珺故懷裡埋著臉擦了眼淚,讓醫生抽血檢查。
沈珺故抱著她低聲哄著,不斷對醫生說:「輕一點,她怕疼。」
醫生看了他們兩口子一眼,忍了忍沒說什麼。
二十幾歲的人了,怕疼也能忍著,沈珺故就跟哄寶寶一樣,這聽了有些讓人胳膊起皮。
年輕人真是黏糊。
醫生抽了血,又給南言做了一套基礎檢查,讓她先在病房休息,等待半個小時出結果。
幾個學生也都趕到了,大家都是惴惴不安,跟被罰站了一樣,貼著牆站了一排。
南言躺在病床上,已經開始給自己想墓地到底在哪裡風水好一些。
「找個會算風水的先生,早點買個位置好的墓地吧。」
南言眼含淚花:「我的下一部戲沒法拍了,我是不是要給李導演道歉?」
沈珺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知道她怎麼吐了一下,就想到了死亡。
「乖寶寶,沒事的啊,可能就是原材料不新鮮。醫生馬上檢查出來就好了。」
南言不信:「可是你們都沒有事。」
女學生立即說道:「那是因為我們皮糙肉厚,不衛生的接觸太多了已經免疫了,南言姐姐你腸胃弱,反應大正常。」
「對對對,是我們太糙了。」
幾個學生也不管真假,反正先把南言哄住了。
南言也不知道信了沒信,淚眼汪汪地。
沈珺故頭都大了。
南言很少會這麼難受。她生病了也都挺能抗的,吃一把藥就好了。這一次她都不能忍了,肯定是十分難受。
也不知道那個橙汁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沈珺故也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方面,他開始翻手機找人調查這件事。
南言平復了一會兒,胃裡終於不反了,可乾嘔了一路,消耗了她好多體力。
南言累得都不想說話,躺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病房的門是不可以反鎖的,醫生帶著護士敲了敲門進來,手裡已經拿著幾份檢驗報告了。
醫生臉色有些古怪,護士則是一臉憋笑。
「醫生,我妻子她沒事吧?」
沈珺故立即迎了上去。
因為南言睡著了,他壓低了聲音。
可就算如此,也遮蓋不了他語氣里的焦急。
幾個學生都眼巴巴盯著醫生。
醫生把化驗單遞給了沈珺故。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正常的妊娠反應。」
沈珺故的表情逐步凝固。
「……妊娠反應?」
醫生涼涼看了眼沈珺故:「恭喜,在檢查中發現你妻子懷孕了,現在是初期妊娠反應,會吐很正常。」
一開始弄得緊張兮兮,醫生們還以為是被下藥了,只是描述的時候只說吐,有經驗的醫生順手讓檢查了個hcg,果不其然。
護士含蓄說道:「你們要不要轉個科室,婦產科那邊做個詳細檢查?」
沈珺故已經懵了。
學生們面面相覷。
所以,南言的這個反應,是因為懷孕?
「……謝謝醫生。」
沈珺故捏著檢查報告的手有些顫抖,他勉強鎮定下來。
「頭一胎沒有常識不懂很正常,但是已婚後,你的妻子孕吐,怎麼也該想到去買個試紙吧?別大驚小怪的,浪費醫療資源。」
醫生毫不客氣道:「去婦產科做個檢查就趕緊回家。」
醫生可以說嫌棄之情撲面而來了。
從業這麼多年,能見到這種傻瓜行為也是少有。更別提犯傻的人還是十分有名的演員了。
「好的……好的……」沈珺故連連答應。
沈珺故送醫生出門,回頭看著病床上的南言。
她可能是累極了,短短時間內已經睡得很香了。
沈珺故的激動快要按捺不住了。
言言懷孕了。
他們要有孩子了。
一個他和言言孕育的新生命。
幾個學生很有眼色,沈珺故眼睛裡除了南言已經裝不下任何人了,他們悄悄看了眼沈珺故抱著南言的模樣,一個推一個都出了門。
病房門不能反鎖,學生們索性帶上門後,或蹲或坐守在病房門口。
反正南言姐姐已經懷孕,裡面肯定不會傳出來一些少兒不宜的內容。
而且他們也還很激動,想要近距離感受喜悅,七八個學生像是一群守著吃糖的傻孩子,各個臉上帶著傻乎乎的笑,彼此看的眼神充滿了激動。
還好,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懷孕啊啊!!!!!
這可是超級大好消息!!!
而這個一手消息,是他們眼睜睜看著發生的!
好激動怎麼辦!!!!
幾個學生又不敢給別人說,醫院又要保持安靜,激動不已的幾個學生索性建了一個微信群,一起在裡面瘋狂土撥鼠叫。
門外還有守門員,隔著一層門板,沈珺故彎腰抱著南言,愛不釋手親著她,把玩著她的手。
她這一年幾乎是無縫工作,全程沒有怎麼休息,特別是這次《巫》的拍攝,長達五個月的周期,他們倆在劇組的時候也十分敬業,幾乎沒有把個人感情放在劇組裡來。就算是拍完了戲,也都是偶爾在一起親昵親昵。
南言是大女主,她挑起了全部的重擔,幾乎所有的壓力都在她的身上。
這長達五個月的時間裡,南言一直是精神緊繃的,無論是在拍戲的時候還是在休息的時候,她就沒有過什麼時候能稍微放鬆。
在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下,沈珺故都沒辦法給她壓力,一旦有休息的時間,就不停的想法子把南言帶出去。
無論如何,工作是要加油,可是人還是要放鬆的。
在十二月到一月期間,沈珺故把南言哄著出去玩了兩次。
說是玩,只是有一天沒有排到戲份,沈珺故就帶著南言去西南一些風景優美的地方進行短暫玩耍了一次。
南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才能稍微從緊張的工作中抽出一點時間來放鬆。
剛剛醫生說,南言懷孕是早期。
沈珺故推算了一下關於他們之間親密的事情。
那就是在一月的時候,他帶著南言飛了兩個小時去看冰雕。
元正老師的妻子生日,又趕上了他孩子的生日,想把老婆孩子接到劇組來,沈珺故知道了又想要讓南言休息,索性就給元正老師提意見要不要全劇組休息三天,畢竟拍攝周期這麼長,大家都累了。
這是他們在劇組除了元旦之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放假。偶爾抓著半天一天時間的休息根本不算數。
這次的三天時間,南言去看冰雕看得特別開心。
沈珺故和她偽裝了一下,混進人群里去看了冰雕展,又去了燈光秀。
這三天,也是他們少有的親昵時間。
可能因為太久沒有親近過,沈珺故當時忘了戴套。
本來以為不會這麼巧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沒想到,卻是那一次有了孩子。
孩子啊……
沈珺故滿眼都是喜悅,他撫摸著南言的頭髮,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歉疚。
懷孕生子對於女性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女孩懷孕的時候無論有多樂觀,造成的一些負擔都是讓母體受委屈的。
特別是南言這次。
從殺青後,南言的狀態一直都有些微妙的變化。只是沈珺故開始不知道沒有察覺。
現在想一想,當時得知他媽媽要回國,南言平日是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焦躁的。
而當時南言直接會情緒波動大到哭出來,委屈地不要不要的,肯定是已經因為懷孕產生了情緒上的一些波動。
怪他,沒有早些察覺,沒有聯想到這方面,導致南言出門,又聞到了酸味的橙汁,吐得天昏地暗。
「沈珺故……」
南言睡得時間不長,身上有人在親她,不斷撫摸她的觸感是很容易發現的,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抬起手要抱抱。
沈珺故心裡軟成一片。
這也是一個變化吧。
南言平日很少撒嬌的。
哪怕是睡醒了,她也是坐在床上發呆慢慢清醒。
能夠被她一睜眼就抬手要抱抱的機會,太少了。
沈珺故受寵若驚,趕緊把南言抱了起來。
「乖乖,有沒有很難受?」
他親了親南言的額頭。
南言趴在沈珺故的懷裡,搖了搖頭。
「有些累,胃還是不舒服,好睏啊,我想睡又睡不著了。」
沈珺故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說道:「乖,再忍忍,我去找醫生問問能不能開點藥。」
南言想起這個,趕緊坐起身。
「查了麼,是不是被下藥了?」
她一臉警惕:「是誰?秦怡然現在已經判刑了,估計已經服刑去了。安然?安然不是被她爸媽關起來了麼?總不能是千靈吧,她有這麼蠢?」
沈珺故啼笑皆非。
一想到兩個人緊張兮兮以為是橙汁有問題,鄭重其事交給了醫院讓檢驗成分,現在想一想,沈珺故都要笑了。
「傻丫頭哦,」沈珺故點了點南言的鼻尖,「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南言覺著自己腦殼痛,「我總不能又得罪人了吧?我這幾個月老老實實在拍戲,誰也沒有接觸過啊。」
南言嘆了口氣:「哎,做人還是不能出名。出名就是一堆麻煩事。你看看,下藥的買兇的什麼都有,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你現在都見不到我了。」
「照你這麼說,不是法治社會,我先會被人幹掉。」
沈珺故一本正經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受敵意。」
南言有些好奇:「哦?」
沈珺故坐在病床上,把南言抱在懷裡,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慢悠悠說自己的過去。
「你也知道我出道的時候是什麼都沒有的。第一次接戲就是安老師的男二,當時嫉妒我的人快要給我扎小人了。那會兒別說是下藥,我離開自己家,什麼都不敢吃不敢喝,便利店的東西都不太敢買,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意外。」
「當時還有人誣衊我強/奸,那個女孩甚至把所有的證據都拿了出來,我差點就被警察立案調查了。」
南言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她來了精神:「後來呢?」
「後來?」沈珺故嘴角噙著笑,「我那個時候都沒有見過她幾次,她證據再全,也只是偽證。我報警了,並且起訴她了。」
那件事是沈珺故二十二歲第一次拍戲後接觸到來自別人最大的惡意。
他沒有慌亂陣腳,而是帶著自己的證據,直接把那個告他強/奸的女演員給反告了。
沈珺故當時剛出道引來的關注太高了,他雖然是剛出道沒有接觸過這個圈子,但是有宋修恩。
宋修恩一直在這個圈子,他見過的太多了,在沈珺故出道的時候就要求他一定要潔身自好,一定不要跟女孩子獨處,也不要在監控看不見的地方去。沈珺故有宋修恩提醒,哪怕是剛開始有些麻煩,他也一直這麼做的。
女孩的證據就是她身體上的暴行,還有一段音頻。
音頻里是她和朋友說沈珺故強/奸了她,問怎麼辦。那個朋友建議報警。
而沈珺故的律師直接把沈珺故的所有行蹤的監控視頻全部公開。在那個女孩說強/奸的這個時間裡,沈珺故在樓下的花店買花束,給同公司的前輩送去的。
後來也把這個花束和現場同公司前輩手裡抱著的花束對比,的確是這樣的。
而且沈珺故當時出現在現場的時間,就是女孩說強/奸的事發後一個小時。
現場別人沒有見到沈珺故,沈珺故卻是在後台,後台的監控如實記錄了下來。
這兩段監控視頻一公開,女孩口中的強/奸完全立不住腳了。
沈珺故再告她,輕輕鬆鬆。
女孩就不斷說認錯了人,害怕,前言不搭後語,警察問一次話就變一次。
這件事最後查出來了,女孩是故意來給沈珺故做局的。
女孩的男朋友是一個三線小生,當時看上了安老師的作品中男二的角色,活動了好久,一直以為能拿到手,沒想到被沈珺故這個天降給奪走了,而且沈珺故還因為一炮而紅。
那個小生怎麼能甘心。特別是之後又有一個他十分看重的作品,選擇了沈珺故而放棄了他。
這讓那個小生直接變態了。
他覺著沈珺故的存在就是給他的阻礙,只要沈珺故不再在娛樂圈了,他就能出頭。
可能是當局者迷,在外人眼裡,兩個人的演技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而且兩個人的發展也是截然不同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鑽了牛角尖。
先是強/奸了自己的女朋友,讓女朋友說謊說是沈珺故。
這件事在一開始的確招惹了不少的八卦視線,當時甚至上過頭條。
可是反轉來的太快了,證據也來的太硬了。
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陷害。
特別是沈珺故在報警後,那個女孩和三線小生都被拘留了。
一戰成名。
之後還有人想要來給沈珺故找麻煩,他全部都是遵紀守法選擇了報警。
這讓當時想要搞他的人都崩潰了。
娛樂圈,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報警?
沒有這麼玩的啊!
沈珺故當時太槓了。而且他腳步一步步走的越來越高,高到了一個沒有對手的地步,才變成了現在的風平浪靜。
大家現在看沈珺故,就是順順噹噹,幾年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路走到了巔峰。所有人都看得見他的平順,很少有人記得,在他出道的時候,也不是那麼一路平坦的。
「你現在剛有了名字,關注你的人多了,總有一些人不是什麼心思好的人,他們想要看見你從高處跌下來,想要看見你失敗。」
沈珺故溫柔著聲:「他們總覺著,你下去了,他們就上去了。事實上這是不會的,他們能做的就是像一個跳樑小丑,拼命出醜。而你出名是因為觀眾粉絲選擇了你,觀眾選擇了你,就代表你是優秀的,那些人做再多,觀眾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確不好過。他們說什麼的都有,不要去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要去理會,等你走到了一個高處,他們再也追趕不上來的時候,自動就會放棄你作為目標,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南言嘆氣:「哎,娛樂圈怎麼這麼多這樣的事。」
「不只是娛樂圈,無論你是做什麼工作,哪怕是學術科研,也難以避免這種情況,」沈珺故說道,「這種事情說白了和職業無關,和做職業的人有關。你想,世界上有多少人,這裡面能有名字的人又有多少?徹底被掩埋的又有多少?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偶爾遇上一些也很正常。」
南言被說服了。
「的確是這樣哎,那我這次又是招了什么小人的眼?」
沈珺故笑彎了眼,他難得有這麼開心的外露,讓南言都看傻了眼。
「沈先生,你的妻子現在遭遇了危機,你還在笑,你要知道你現在很危險,你很容易失去我哦。」
南言小小威脅。
沈珺故抱著她狠狠揉了揉南言的頭髮。
南言已經長到胸位置的頭髮被沈珺故徹底揉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沈珺故!」
南言不開心了。
她情緒來的很快,總覺著沈珺故揉她頭髮太不尊重他了!工作強度這麼大,頭髮本來就在掉,他怎麼還能揉!揉禿了怎麼辦?!
她是個上升期的女演員啊!
南言鼻子有些發酸。
「你不要揉了,我要禿了。」
沈珺故聽錯了,以為南言說她要吐了。
「又想吐了麼?」
沈珺故緊張地拍了拍南言的後背:「乖,還難受的厲害麼?」
他想到南言什麼都沒有吃,乾嘔了一路,吐也吐不出來太難受了,趕緊說:「我先去讓小復給你買點吃的?現在想吃點什麼,對什麼有胃口?」
南言盯著沈珺故:「我是說我要禿了,不是要吐了。我為什麼要吐?」
她指了指自己亂糟糟一團鳥窩似的頭髮:「看見了麼,我的頭髮,快要……禿了。」
她耷拉著眉眼:「你都不知道我洗頭髮的時候,一掉一大把,再這麼下次,我下次拍古裝戲的時候就是個亮晶晶的禿子了。我以後就要靠戴發套過日子了。」
沈珺故看了看南言的頭髮。
他心虛地乾咳了一聲。
剛剛好像太激動了,倒著給南言揉頭髮。
這會兒把好端端的小姑娘給揉頭髮揉的像是爆炸的金毛獅王.
南言怒氣沖沖盯著他。
「咳,不會的,你的頭髮多,不會禿的。」
沈珺故又默默加了一句:「如果真的禿了,我會給你做最好的發套,讓你依然是最漂亮的長髮女孩兒。」
南言一聽這話,氣得要哭了。
「我為什麼要戴發套,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頭髮麼!我知道了,你就是不喜歡我的頭髮!」
沈珺故匪夷所思:「我為什麼要不喜歡你的頭髮?」
這是什麼話?不,這是什麼奇怪的理論?
南言振振有詞:「因為你揉我頭髮想要讓我掉禿啊!」
沈珺故:「……」
這個鍋太大他背不起來。
沈珺故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妊娠反應。
懷孕的時候不單單是情緒多變,還會敏感許多。
像是這種事情在平時南言肯定是笑眯眯來揉他頭髮,怎麼會一下子就聯想到……他不喜歡她的頭髮。
更何況,他為什麼要不喜歡她的頭髮啊!
這都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沈珺故好心累。
可南言還覺著她委屈,鼻子已經發酸了。
眼瞧著南言已經要哭出來了,沈珺故嘆了口氣。
「乖,寶寶我錯了,我不該揉你頭髮,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你道歉也沒用啊,我的頭髮……」
南言拼命想要忍耐這種奇怪的感覺,吸了吸鼻子,她也知道沈珺故不是故意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沈珺故決定轉移南言的注意力。
再繼續說頭髮下去,他可能要剃光頭來給南言賠罪了。
「你剛剛不是說你招了什么小人麼,你這次還真是招了小人。」
南言緊張了:「是誰?橙汁里被加了什麼?不會是毒/品吧?」
沈珺故覺著南言的聯想力太好了,他要是再不制止,恐怕南言能想出一個大型懸疑劇。
「你想知道這個小人在哪裡麼?」
南言傻乎乎問:「已經抓到了?在哪裡?是誰啊,男的女的和我有什麼仇?」
沈珺故抓著南言的手腕往下滑。
「抓到了,剛剛抓到的,現在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和你的仇,大約是要來給你當一輩子的小甜心的關係吧。」
「在這裡。」
沈珺故的手拉著南言的手下滑,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我們小寶寶來了!!!月底了大家餵養一下寶寶吧啊啊啊!!!
昨天的更新也在今天二合一雙更了!
下一更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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