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小人得志

  夜晚十一點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丁新洲約了齊玉龍,在世紀園門口見面詳談,過去的六七個小時,他想了很多辦法,也托關係找了很多人。

  好友紛紛勸他不要摻和這趟渾水,棄車保帥才是明智的選擇。

  為了一個齊玉龍得罪陸北風,根本不值得。陸北風也不是無理取鬧, 他們是站在公理的一方。於情於理,齊玉龍都應該收到應有的責罰。

  丁新洲也聽說,明天中午校長他們就會回來,想法估計也是一致。

  齊玉龍一定保不住,絕對是要被人拉出來祭天,以儆效尤。

  丁新洲約齊玉龍今晚相見, 想跟對方商量一下,讓他把黑鍋全部扛下來。

  他才四十八歲,是歷屆最年輕的教導主任, 真的很有希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能讓這點小事,毀了他的前程。

  凌晨十二點。

  齊玉龍駕駛汽車,如約而至。

  兩人在車內會見,丁新洲跟齊玉龍說出自己的想法,詢問對方的意見。

  齊玉龍聽完對方的建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破口大罵:「丁新洲你他媽還是人嗎?你的前程就是前程,我的前程就是狗屁是吧?」

  丁新洲好聲好氣說:「玉龍,真不是我不想幫你,事關陸北風,這件事就絕對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晚上的新聞想必你也看到,鮮花社還有人報紛紛發表文章,話里話外一個意思, 假如是真, 把你打成典型。」

  說著丁新洲又掏出手機,滿臉激動說:「你是覺得我真不想幫你嗎?你看看從下午到現在,我都打了多少電話, 真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

  齊玉龍看著通訊記錄,陷入沉默。

  晚間他看完鮮花社還有人報,兩篇帶有偏向的文章,他就知道,誰都保不住他,不想坐牢,只能流亡海外。

  所以機票都買了,打算連夜乘坐飛機去往香江,然後轉乘出國。

  丁新洲乘勝追擊說:「玉龍,聽我說句難聽的話吧,一個人玩完,總比我們都玩完強吧。你就算不為了自己想想,也為了孩子們想想。」

  「他們明年就高三,你犯的事,還不至於連坐,只要明年我還在這個位置,絕對保他們進學校, 然後送他們出國留學, 讓你們一家團聚。」

  「所有學生該有的榮耀一樣不缺的全部補給他們,只要這風頭過去,誰又知道他們的父親是你。」

  「玉龍,算我求伱,行行好,放過我一馬吧。」丁新洲老淚縱橫,哭的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齊玉龍嘆息一聲:「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丁新洲大喜過望,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哀傷之色,從隨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張支票說:「瑞士銀行的支票,1300萬美元,這是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

  他心裡有點肉疼,還是忍住,只要位置保住了,以後錢還可以繼續賺。

  齊玉龍在驗證支票的真假,忍不住嘲諷一聲:「真不愧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這些年還是撈了不少錢啊。」

  算上迅龍科技給的800萬美元,他這些年也才存了近1000萬美元。

  丁新洲一出手就是他的一倍多。

  不過共計2300萬美元,以如今的匯率折合軟妹幣才1.5億,連陸北風的零頭都沒有。

  他為了這點錢,就要放棄過去二十多年的奮鬥,以往的萬人敬仰。

  以後隱姓埋名,流亡海外嗎?

  人心永遠都不會滿足!

  齊玉龍檢驗完支票的真假,他還想要更多,笑著詢問:「我說丁新洲啊,你難道就只有這點嗎?我怎麼不是很信啊?」

  現在心情舒暢,堂堂教導主任,在他面前跟狗一樣搖尾乞憐,不見往日的囂張氣焰。

  「玉龍,我真的只有這麼多,而且這些真的錢不少了。」丁新洲滿臉愁苦,語氣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谷衎

  齊玉龍是小人得志,滅亡前最後的瘋狂。如果自己的姿態不放低,恐怕很難讓對方滿意。

  齊玉龍沉吟,事關重大,丁新洲只想要早點打發他離開。

  就算藏,也藏不了多少錢。

  有點失望,但也沒有追究下去。

  齊玉龍在從口袋掏出錄音筆,在他面前晃了晃,輕聲笑道:「丁主任,請一定要記住你說的話。」

  丁新洲知道這是什麼,臉色陡然大變,怒喝:「齊玉龍,你想幹嘛?」

  齊玉龍輕笑說:「丁主任你那麼緊張幹嘛,不過是額外的保障罷了,你就放心吧,等會我就離開京城。」

  丁新洲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仍舊陪著笑臉說:「保障好,保障好。到地方記得給我發消息。」

  齊玉龍嗯了一聲,繼續享受著高人一等的待遇,輕描淡寫的說:「對了忘記跟你說件事……」

  反正都要離開了,他跟丁新洲說起有關於羅強的事情。

  從頭到尾都跟他交代清楚,其中就包括他為什麼會一步步走到今天。

  一步錯,步步錯。

  齊玉龍嘆氣:「丁主任啊,你也要體諒我,我是沒辦法啊。」

  丁新洲很想弄死對方,但形勢比人強,還要好聲好氣哄著:「玉龍這件事我不怪你,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今多說無用,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要早點離開?。」

  齊玉龍看了對方一眼,冷哼:「你很想我走?」

  他現在是感覺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作死屬性,傲嬌屬性全部拉滿。

  丁新洲賠笑臉:「哪裡的話,我是擔心你,遲者生變。」

  「滾回吧。」

  齊玉龍幹了一件,每個下屬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一言不合,揮手給了丁新洲的地中海腦門一巴掌。

  啪~

  那叫一個響亮。

  心頭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丁新洲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干懵逼,怒目圓睜,咬牙切齒說:「齊~玉~龍!」

  「哎呀,不好意思啊丁主任,我剛才發現你腦門有隻蚊子,你不會怪我吧。」

  齊玉龍彰顯出一個小人得志,沒好氣說:「叫那麼大聲幹嘛?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趕緊滾,我要走了。」

  丁新洲強壓心中怒火,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我走了,您慢點開車吧。」

  他是下車了,但是在開車門之前,有個小小的儀器,『不小心』從口袋滑落,掉入座椅的夾縫之中。

  齊玉龍啟動汽車,打開車窗,揮了揮手,笑容滿面:「拜拜,再也不見,我尊敬的丁主任,哈哈~~」

  汽車走了,齊玉龍也走了。

  那一串囂張的笑聲,一直在丁新洲腦海中久久不曾散去。

  他站在原地,沉思很久很久。

  錄音器,還有齊玉龍。

  只要不解決永遠都是問題,也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他們絕對不能存在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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