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是個廢物……（二合一）
這對莉莉絲來說，完全是種船新體驗。
那種帶著強烈的心理禁忌的感覺。
更何況還是當著白賓的面，羞恥與新奇並存。
海倫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
明明再次陷入絕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幫助白賓，改變最終結果。
卻不知為何被用這種方式強行打斷。
海倫睜開眼睛，看到了披著黑色修女袍的女人，也看到了無比姣好的面容，一對眸子更是妖異無比，帶著致命的誘惑，仿佛陷入了群星之中。
這時候海倫才驚醒，剛才好像是自己的1st啊！
居然被面前這人給奪走了！
海倫先是驚訝，緊接著內心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兩人看似對視，實際上各自內心都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消化著從未有過的情緒。
剛被海倫的「極致歌聲」頂級折磨了一番，白賓本來還感覺頭暈目眩，幾欲作嘔。
可是在看到這幅頂級場面後，整個人瞬間驚醒。
美如畫，美如畫啊！
一時間，整個山林里充斥著「血腥誘惑」。
奪心魔觸鬚在放肆食腦，兩頭海妖執行者被砸成了肉糊。
這邊一頭光明魅魔正在和塞壬海妖公主的奇妙組合。
以及……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吃瓜群眾。
莉莉絲感受到了白賓旁觀看戲的表情，氣的銀牙緊咬。
明明是他讓自己阻止海倫的奪命歌喉，可現在他自己卻像是個旁觀者一樣，還用戲謔的眼神盯著看，讓莉莉絲異常氣憤。
「你的歌聲，還蠻厲害的。」莉莉絲硬著頭皮說了一句，隨後將海倫攙起扶直。
兩人下意識地分開，身體也朝相反的方向錯開。
這一點白賓舉雙手表示認同。
海倫的歌喉堪稱無差別殺手，突出一個眾生平等。
之前在聽到海妖執行者說海倫被視作塞壬王族之恥的時候，白賓還腹誹，海妖天生就是唱歌的一把好手，就算再差能差到什麼地步，分明是小題大作！
但是現在，白賓只有一個想法——
海倫能活這麼久，是塞壬海妖仁慈了！
質疑海妖，理解海妖，成為……
那大可不必！
白賓在得知對方是塞壬海妖后，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之前海妖執行者說和人類互不侵犯，希望白賓不要干涉。
要不是白賓看過晴天港教堂遞送過來的報告，恐怕就信了她們的鬼話。
作為蘭登堡治下的五所教堂，其中歷年問題最多的就是位於錫安帝國極東北的雪原鎮，以及萊姆河出海口的晴天港。
雪原鎮是背靠暗木森林分支，常年有遊蕩者和野獸出沒。
而晴天港最大的問題，便是貨貿商船出海後會遇到危險的海妖，繼而落得一個船毀人亡、屍骨無存的結局。
僅晴天港教堂匯報的每年因為海妖喪生、失蹤的船員案例，數量就不下幾十個。
這種情況下，還敢在白賓這位住持牧師面前吹噓和人類互不侵犯，簡直就是找死。
白賓本打算等回來後再解決這個問題。
結果在萊姆河就遇到了被拋棄的塞壬女妖王室，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也隨之產生。
「抱歉，本打算講道理的，沒想到她們先動手了。出於自保，我只能把她們全殺了，沒辦法讓你親自動手報仇了。」白賓的回答輕描淡寫，但海倫卻倒吸一口涼氣。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出於自保，只能把她們全都殺了？
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體，以及慘烈的死狀，刷新了海倫對塞壬海妖口中光明牧師的描述和印象。
海倫強忍著內心的害怕，開口感謝道：「多謝這位牧師今晚出手相救，要是沒有你，我可能……不，我一定會被她們殺死！」
海倫想到了剛才自己在灌木荊棘里的慘狀，小腿受傷，渾身傷口，失血過多。
要不是觸發了這位牧師露營布下的陷阱，她現在已經被海妖執行者處死了。
白賓隨意的揮了揮手：「沒有刻意幫伱。主要是動靜太大打擾到我休息了。剛才你們的對話我也聽到了，我的意見呢，你也可以參考一下。」
白賓打了個哈欠，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現在海妖執行者已經解決了，你可以在萊姆河安全生活。但別讓我聽到你對人類下手……哦，就你的歌喉，也不可能有人類入局……」
莉莉絲頗有眼力見的撿起地上的魂吸手杖，隨後收斂地上的戰利品，將三叉戟和淬毒匕首全都收起，隨後跟隨白賓回去了，獨留下塞壬海妖海倫一個人在原地。
海倫茫然地回頭看了一眼之前趾高氣揚追殺自己的四名執行者。
這四人是塞壬王族派來追殺她的，即便她逃到了內陸的萊姆河，塞壬王族也不肯放棄將她除名。
雖然現在暫時是安全了，但是執行者久久不回去復命，塞壬王族自然會明白出了岔子，就會安排新的執行者來對付她。
海倫眼神中的無助更甚。
整個東海岸只有萊姆河一條內陸河道，從暗木森林山脈雪山河谷連通到晴天港。
此刻萊姆河暴露，她已經沒有任何去處。
海岸及深海，全都是塞壬海妖的地盤，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眼下，她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我能逃過這一次，是因為有這位牧師幫我。可塞壬王族還是會繼續派海妖執行者過來找麻煩。我已經逃無可逃了……』
等茫然的海倫抬頭，看到地平線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開始驅散黑暗。
『這名牧師並不古板，他的建議深合我意。我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保，但是他面對聞風喪膽的海妖執行者，卻如砍瓜切菜般輕鬆。』
『這名牧師也沒有塞壬海妖傳言中那麼古板，或許……』
海倫站在寒冷的萊姆河畔，正在做著內心最後的掙扎。
留下來，看得見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離開，看不清前路，或許有一線生機！
對於海倫，這不是一道選擇題，因為想活命選無可選！
只是對於這條看不到前路的新路，她唯有以命嘗試。
再慘，也不會比現在如喪家之犬一樣更差吧！
「牧師大人，等等我！」下定決心，海倫邁起步伐，趕忙朝兩人方向跑去。
當聽到身後海倫的呼喊聲，白賓微不可查地揚起嘴角，上鉤了。
「噢？找我還有什麼事？」白賓接過莉莉絲遞過來的魂吸手杖，一手插兜一手執杖，擺足了傲然的姿態。
海倫雙手貼在小腹，旋即低下頭，帶著央求的聲音：「牧師大人，我想跟在您身邊，聆聽您的教誨，鞍前馬後服侍您！」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反應最激烈的便是莉莉絲。
「不可能」三個字脫口而出。
她雖然是修女，但也是前前後後伺候白賓的唯一人選。
她就靠這個身份挖阿薩辛家族的三女兒薇兒小姐的牆角呢！
現在突然又出現一位競爭對手，要奪了她的位置，分去她的權力，甚至要分去白賓的寵愛，莉莉絲如何能忍？
更何況……這海倫樣貌靈動，長相無暇，又是海妖，有本體和人形兩種形態，水還多，對比她有不少優勢。
讓莉莉絲感覺到十足的壓力和威脅！
白賓和海倫的目光齊齊集中到莉莉絲身上。
海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盯著莉莉絲，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姐姐，我不想死……」海倫眼眶裡的淚水都在打轉。
既然決定要跟隨這位牧師大人，自然要跟著討好侍奉在身邊的修女。
海倫哽咽著，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吧嗒吧嗒連成串滴在胸口。
「塞壬王族還會再派執行者來的，我已經躲無可躲了。姐姐，我真的不想死……你剛才幫過我一次，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莉莉絲被這陣仗搞的有點懵。
咋的……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咋就成不讓人活的壞人了呢？
莉莉絲望向白賓，尋求意見。
卻見白賓躲開眼神，完全不給任何建議。
儼然一副你闖出的禍你自己收場的意思。
不得不說，莉莉絲有時候真的是捧哏啊！
白賓本打算自己出馬的，沒想到莉莉絲這麼快就讀懂了他的意思，搭配上演了一場紅臉白臉。
這聲拒絕，擲地有聲。
即便是做閱讀理解的小學生，也能清晰聽出其中乾脆拒絕和不喜的意味。
但白賓不幫莉莉絲搭坡，莉莉絲瞬間就被架起來了。
『這要怎麼回答……總不能把害怕你來和我爭寵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吧？』
換做以前是魅魔的時候，莉莉絲會毫不猶豫地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可現在她是黑修女，還是跟隨在蘭登堡教堂大主持、即將榮升神父的白賓神父身邊的修女，自己怎麼能因為善妒，而枉害一條鮮活的生命呢？
這和自己善良純潔無瑕的修女身份不符啊！
可要是同意，這就相當於鈍刀子割肉啊！
莉莉絲緊咬牙關，沒有了白賓的援手，她需要自己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迎上海倫告哀乞憐的目光，莉莉絲竟然發現，一向自私的自己，此刻竟然無法說出等同於宣判死刑、自私的話！
「我……」莉莉絲鼓足勇氣，想要拒絕。
可是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
或許是海倫從小在塞壬海妖里被所有人欺負這個共同的經歷，讓她覺得兩人是一類人。
亦或者是剛才兩人非同一般的接觸，讓莉莉絲生出一點惻隱之心。
『她一個人已經夠慘了，繼續留她在這裡，肯定被海妖殺死。那自己不就成了間接害死她的兇手了嗎？』
『自己明明已經向善，難道手上還要沾染鮮血嗎……』
經過一系列的天人交戰，莉莉絲輕嘆一口氣。
原本乾脆利落的她，現在也變得優柔寡斷了呢。
「我的意思是，按照光明教的教義，人人生而平等，雖有職務之分，但無高低之別。白賓牧師身邊不需要任何僕人，也不會有任何僕人。你要做他的僕人，是在逼白牧師破戒！」
莉莉絲絞盡腦汁，終於從光明福音書上找到了類似的解釋，將自己的話給圓了回來。
白賓都忍不住暗地裡給莉莉絲點了個贊。
海倫暗淡的眼神再次冒出希望的光芒，但也含有不少慌張。
如果做不了僕人，她不知道以她的能力，還有什麼藉口能待在牧師大人身邊。
「那……我跟在牧師大人身邊，為您唱歌！」海倫想了半天，竟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留下，只得慌忙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
確定不是催命符？
白賓嚇得險些翻白眼噶了過去。
大可不必厚禮謝！
別人的歌喉最多是致幻，海倫的歌喉，是真的要命！
而且最可怕的是，白賓自己沒有任何手段能對抗海倫的歌喉。
就連能抗住數十噸烈性炸藥爆炸和山崩的聖域術，也只是免疫傷害，但卻免疫不了聲音的折磨。
這玩意兒，在不動用莉莉絲安撫之吻的情況下，有些無解。
但只要提前做好防護，海倫這位「死亡歌姬」的歌唱就只會對敵人造成效果，那殺傷力和控場效果，絕對拉滿。
莉莉絲趕忙說道：「光明之主說過，布道傳教者不能驕奢淫逸，貪圖享受。你這樣也還是害了白牧師，使他得不到主的信賴。」
海倫楚楚可憐，頷首蹙眉。
她真的一點都擠不出來了，她只覺得自己像個廢物，連留在牧師大人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也沒有一丁點拿得出手的能力。
「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是個廢物，沒能力待在牧師大人身邊……」海倫說著最後深情的看了莉莉絲一眼，眼神中委屈、不舍、無奈的神色交織在一起，即便心腸再硬的人，看了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欸！或許，你可以留在白牧師身邊，信仰光明教，成為一名光明教信徒！」莉莉絲攥緊拳頭，說完這話，渾身雞皮疙瘩冒起。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給她人出起了留下的主意。
這不是純純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只是，如今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有些事情說了，有些事情做了，就覆水難收了。
「嗯，光明教歡迎一切信奉光明之主者，張開懷抱歡迎所有皈依的信徒。」白賓最後一錘定音。
感謝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