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做莊
這頓飯，陸野吃得就滿心古怪。
還真如國王所說，各色的丸子，各種腸，以及各種花式做法的土豆。
這也就算了，連泡椒花生米，麻辣豆腐乾都被王室侍從一本正經的用精緻的銀盤端上來，陸野就不知道該作何評價了……
不然……找機會可以給蘇菲亞的爸媽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吧！
估計在王室謀一份大廚的差事是有可能的！
飯桌上的氣氛就更像家宴了，蘇菲亞就在抱怨自己的住處連窗戶都是漏風的，牆都快塌了，是不是請點預算去修繕一下。國王陛下就苦著個臉說這次王國慶典的支出都是節衣縮食的，要用錢找你媽要，當爹的愛莫能助。親媽還沒表態，姨媽就趕緊念叨，艾斯利公主大婚在即，開支可不小，但第一公主找了個一貧如洗的親家，一點忙也幫不上，黑皇后就只能冷著個臉，放了個炸彈：
如果和羅萊家的婚事談不成，有些禮物最好退回去，不然沒法還禮。
此言一出，全桌沉默。
陸野就在旁邊聽得眼皮直跳。
他覺得自己的家底，娶個公主，似乎綽綽有餘！
但抬頭又看到餐桌四周站著至少六名侍從，全程昂首肅立，隨時準備為國王王后倒酒換盤，以及四周金碧輝煌的裝潢，又覺得王室的底蘊還在，不應該輕視人家。
就在這種彆扭中吃了頓飯，飯後在蘇菲亞的眼神瘋狂暗示下，陪著胖國王牽了兩條狗出去散步。
綠草如茵，王宮聳立，遠遠的圍欄和衛兵，都顯示此地的尊貴，就連手上這條牧羊犬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待遇。
兩人就一人牽一條，在木島王宮的院落里轉了起來，王室保鏢在外圍遠遠護著，警戒距離超過200米。
附近無人，只有兩個男人和兩條狗，國王說話的語氣也就隨意了起來。
「王后們怎麼想，你們大可以不必在意，雖然西陸王室從來不缺少內鬥和傾軋，但在我們家不適用，這也是古斯塔爾王室能傳承這麼久的秘訣所在。」
陸野輕輕一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蘇菲亞的家庭環境，還真的挺好的。
至少這一個國王兩個王后，都不討人厭，只是不知道那個還沒見過面的姐姐怎麼樣。
「但你也要照顧王室的體面，未婚先孕的事情絕不能有，如果真的有苗頭……就儘快完婚。」
國王一句話就把陸野噎的差點咳嗽起來！
看來開車門的一幕，還是給國王留下點陰影，不然也不至於扯到這事上來！
倆人走著，就來到一處訓練場，看樣子應該是王室衛隊訓練的場所，遠遠看到兩個西陸漢子正在赤膊上身，拿著木質包裹的武器在對練。
一個人拿了兩把木劍，而另一個人拿了單劍配盾，看起來還真有點中世紀的風格。
走到這，古斯塔爾國王就來興致了，駐足觀看，還和幾個衛兵遠遠揮手致意。
而衛隊的訓練也未因此而中止，場中兩人還在乒桌球乓的互相打個不停。
看來大家對於突然出現的遛狗國王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國王看向對練的兩人，得意一笑：「我年輕的時候，可以一對四個皇家衛兵！」說完還看了眼陸野，「伱呢？比他們如何？」
陸野一聽，看向對練兩人，都是普通的古法械鬥技巧，拼的是反應速度和技巧嫻熟，都沒有魔法的律動。
如果只是這個水準的冷兵器肉搏的話，就算不使用時光魔法，僅憑他的血肉之軀，在場的所有人打包在一起，應該都不夠他流上一滴汗的。
陸野靦腆一笑：「不好說，大概兩三個吧。」
蘇爸爸都把話放到這了，人家年輕能打四個，他要說一個大於四的數字，是不是情商太低了點。
古斯塔爾國王聞言哈哈一笑，看向陸野點了點頭：「你不耿直。」
陸野也笑，實在是實話不敢說，怕嚇到您老人家。
國王眼睛一瞪，鬍子一吹：「你可不要看不起我們城邦的好男兒，都是個頂個的猛士！」
「怎麼會呢，我在哈邁德曾經和北方軍旅出身的傭兵共事過，他們頑強的作風和樂觀的冒險的精神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沒錯，陸野說的就是海迪堡，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北方城邦空勤特戰隊員退役來著。
國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牽著狗往前走：「不過這些好男兒，現在倒是我們的一大問題。」
陸野一怔，沒明白這問題是從何說起，靜待下文。
古斯塔爾國王目光看向遠方，渾厚的聲音娓娓道來：「北方城邦中自古就有戰陣矛兵的僱傭傳統，勇武的戰士們在戰場博取名聲，賺取報酬，甚至獲得王族的賞識，這是我們北方人最習慣的發家路徑。到了近現代，這不僅成為一種傳統，更是國家快速獲得財富的方法，在戰亂不斷的西陸年代，北方的傭兵戰旗，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死亡旌旗！」
陸野點了點頭，不打岔，繼續認真聽。
「但是，隨著開拓者時代的逝去，中南北洲已經不再是淘金者的樂土了，曾經冒險尋寶的後花園，變成了或明或暗的殖民地，代理人遍地，南北大陸已經變成了西聯諸國互相暗中角力的戰場，這種情況下，傭兵的生意就很難做了。」
這幾句話可說到陸野心裡去了，鬣狗的覆滅不就是最現成的寫照嗎？
國王繼續說道：「城邦里以前也是有傭兵協會的，最多的時候有三百多家傭兵組織，甚至能提供海運甚至護航的僱傭服務，但現在，傭兵公司越來越少，有些被打散了，有些接不到活路，許多小伙子們就不得不自己出去當孤狼，和人拼團做事。表面的原因是行情局勢不好，而本質的原因是有莊家在做局，散戶很容易被吃掉。」
「實在不好做，就轉行？」
陸野覺得，其實戰場殺人也算不得什么正經工作，沒必要一定在這棵樹上吊死吧？
國王輕輕搖頭：「城邦算上境外駐軍有軍力12萬人，但是卻要供養將近200萬的退役軍人，如果這些士兵沒了僱傭、培訓、軍火、運輸、保養等行當可以做，將變成非常不穩定的社會人群，我們一樣給他們找其他的工作，而且，還得從頭學。」
說到這，又回望那倆對戰的赤膊衛兵。
陸野也順著看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些人勤學苦練的殺人之術，練出來就是要上戰場的，而很可悲的一點是，這些人除了上戰場也不會做別的，最典型的就是嘉蘭，傭兵少女自幼就跟著親爹在戰場上打滾，除了死在戰場上，她估計都想不到其他的死法。
陸野覺得大概懂了國王的意思：「所以，你是希望我的公司可以幫你消化更多的退役軍人，為你們提供工作崗位？我倒是願意提供幫助，但是，一是我們規模尚小，能消化的兵源戰力有限，其次，我們也都是給莊家做事，北方的戰士……沒有平原的部族好用。」
北方城邦依舊是西聯人，在中南、中北地區依舊屬于敏感度較高的人群，和自己的野路子隊比起來，還是有點脫離群眾。
很多事情，如果是杜哈，甚至東煌人伊東、孟成這些人去做，滲透、潛入、調查，都方便得多，但如果都是人高馬大金髮綠瞳的北方人，這長相就引人注目，別說偽裝滲透了，甚至平白無故在街上都可能糟來打擊。
當然，陸野還有一套底牌，那就是自己和卡琳娜的二皮臉神技，以及自家閨女們的少女偽裝，這都是北方戰士們比不了的。
國王輕輕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想：「你能跟西聯接的委託，我們也可以直接參與，不需要你來做二傳。其實我們每年都在給西聯的維和部隊、農糧組織、和平發展基金會、衛生組織、各種調查組輸送兵源，這些機構才是代表莊家的大客戶。但只有他們，還不夠。」
陸野一想也是，他能做到的事，城邦的傭兵公司大概也可以，他沒有突出優勢。
「那……您到底需要我做些什麼？」
兩人終於來到一片寬闊的草場，胖國王就俯身，把兩條牧羊犬背上的鎖扣打開，解下了牽繩。
隨著他手中一甩，飛盤急速拋飛，剎那間，牧羊犬真就是脫韁野狗，恣意飛奔而去！
胖國王呵呵笑道：「我需要你……來做莊。」
陸野眼看飛盤瞬間飛到幾十米外，被騰空的獵犬一口叨住，瀟灑落地，心裡當時就翻江倒海：
做莊？
你當我是傻是吧？
你分明是想把我當狗子遛！
莊家：上坡破車也得買，下坡好車也得賣！這一盤我來叫，信我兄弟就投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