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三問智能
田雪琴看到陸野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走來，滿臉詫異。
「你要找秦先生？」
「是。」
「有事嗎？」
「關於量智這個新遊戲……我得和他談談。」
田雪琴皺眉：「具體……談什麼？」
陸野張嘴，語塞了。
咋說呢？
難不成說他做的遊戲變成了未來的現實？
或者說，他的遊戲抄襲了未來的真實世界？
具體是哪一種他也不確定……但還是有點難以啟齒啊。
「想和他討論一下……遊戲創作的方向。」
嗯，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
田雪琴就笑了：「遊戲的事情，找洛洛就可以了呀，秦先生不管這些的。」
陸野就愣了，和安潔對視一眼。
難道……他們猜測的大魔王，不是秦一文，而是洛洛？
那個從來都在發呆的小姑娘？
於是，陸野就帶著好奇，還有一絲莫名的忐忑，在地下大廳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洛洛。
她正在巨型紀念物的下方看著紀念碑發愣。
無論什麼時候，這小姑娘都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一樣，對周圍不聞不問，不聲不響。
但好在有陪伴機器人可艾，它會提醒周圍的人，洛洛對周圍的事物是有感知的。
比如陸野等人剛剛靠近，小黑球就提前說話了：
「洛洛不想說話。」
但事關重要，就算她不願意，陸野也得和她談談。
想到自閉症患者看到人多可能會緊張，陸野就讓除了安潔以外的其他人先散開，可以去機械造物那拍拍照、發個朋友圈什麼的，自己先嘗試溝通。
甚至連田雪琴，都在陸野懇請的目光下退遠了些。
思索了片刻，陸野輕咳一聲，蹲在洛洛身旁：
「洛洛，我……有三個問題，想問你。」
洛洛還在發呆，但小黑球也沒吭聲。
看來是默認了。
陸野就輕聲問道：「第一個問題是，能給我說說這個遊戲的開發情況嗎？我聽說，是一個你創造的人工智慧在開發，我對這個智能很感興趣。」
洛洛依舊不說話，小黑球卻說話了：
「陸先生，您為什麼對我感興趣？」
陸野愕然：「你？」
小黑球的聲音突然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生硬廉價的電子合成音，而是變成了幾乎和專業配音一樣的標準口音。
雖然依舊冰冷平靜，但醇厚的女性聲音，竟然還有幾分田雪琴的感覺。
「沒錯，我就是洛洛開發的人工智慧，遊戲的主要技術研發都是由我完成的。」
聽它突然變化的成熟聲音，陸野竟然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原來這個他以為的陪伴機器人，就是人工智慧的一部分！
原來他以為像玩具多過像工具的小黑球，其實是個真正高端的技術產物！
它……在偽裝自己？
陸野深吸一口氣，態度逐漸凝重，語氣也變得更加緩慢且清晰。
他直接對小黑球發問：
「第二個問題：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研發的這一款遊戲，在未來，變成了真正的現實？」
陸野這話問完，自己都忐忑起來。
他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十分匪夷所思，有點無厘頭。
但陸野卻知道，這匪夷所思，卻極有可能成為了現實！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姍姍隨手捏了一個城市，竟然是安潔世界的首都！
他必須搞清楚，小魔女安潔，和她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洛洛的目光也終於看向了陸野，但還是沒說話。
小黑球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格思考的顏文字。
過了很久，它才回答道：「陸先生，你的態度並不像開玩笑，所以我基於當前科技水平做出回復……您說的這種情形……是有可能的。」
陸野和安潔都是一驚！
遊戲世界，變成現實！？
小黑球繼續解釋道：「在微觀世界，我們已經發現了觀測者效應，即觀測者對客觀世界的觀測，會影響客觀世界的結果。基於此，我們有理由推論，即便是幻象的世界，也有可能反過來影響真實物質世界。所以，在極端情形下，您所描繪的情況是有可能的。當然，概率可能非常低。」
陸野深吸一口氣，聽懂了可艾的話。
簡單說，這就類似「空想家」的技能——將人們心中所想，變成現實。
陸野是真沒想到，這種一向出現在魔幻小說里的能力，會被一個人工智慧定性為：
有可能。
科學……果然比魔法還玄幻。
安潔是真正的「未來人」，但當她聽到自己的世界線有可能是被「設計」出來的，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為什麼……」
小姑娘一臉不解，眼神複雜，看向陸野。
陸野能理解她的心情。
自己以及所在的世界，遭受了那麼多苦難，竟然不是宿命，而是別人的預設，這無論是誰都會感到不公。
如果一切苦難，是神的旨意，是宿命的安排……或許人們能夠接受神或者命運這樣做。
但安排了一切的竟然是人，或者是一個人工智慧……
那這就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握了握小姑娘的手，陸野請她先別急。
第二個問題只是解釋了為什麼姍姍捏出了蒼白之城，但還沒有觸及他關心的關鍵：魔法界的降臨。
陸野深吸一口氣，終於問出第三個問題。
「我的第三個問題是：如果一個充滿魔法的世界，和我們生活的現實世界，通過一扇往返穿梭的門相連。由此，兩個世界可以互相影響，世界從此走上魔法文明的道路……這件事，你能做到嗎？」
他決定，不問「是否有可能」了，以人工智慧的嚴謹，哪怕有億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甚至只是理論上的可能，它都會定性為「有可能」。
他現在只想知道，魔法界的降臨，是不是和量智科的秦一文父女有關，是不是和這個嚴謹又強大的人工智慧有關。
到底是不是他們釋放並降臨了魔法界！
此問題一出，連洛洛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小黑球也沉默了。
陸野和安潔就耐心的等待。
直到那個成熟的機械女聲說：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它竟然不答反問？
這算是一種迴避嗎？
陸野深吸一口氣，對這個問題他必須尋根問底：
「因為我有足夠的線索和證據證明……人類世界的未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必須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並且，阻止它！」
人工智慧的聲音破天荒的，竟然笑了！
「呵，陸先生……我覺得，您瘋了。」
姍姍一臉認真：「這座城市裡要有賓館，有飯店，酒吧、劇院和遊樂場……這個城市才值得回票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