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古意兩個人很期待。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現在,先沿著湖邊走一走。
眼前是湖光山色,又有陣陣涼風吹來,還帶著微微濕氣,說不出的舒服。
三個人沿著湖邊慢慢走。
路面很寬,時不時還會出現面積大小不一的寬地。
寬地里有涼亭長凳,供遊人們休息。
走到一處寬地,這裡人非常多,非常熱鬧。
原因是因為這裡有一場繪畫活動。
李悠然眼前一亮,還真碰上繪畫活動了。
瞬間有了很大的興趣,停下來看一看。
宋易、古意兩個人,當然也非常有興致停下來看看。
「水木畫社第107期拓展活動!」這是現場拉起的一條橫幅。
很明顯,是一個叫做「水木」的畫社,在這裡搞拓展活動。
「這裡的確是很多畫社搞拓展活動的主要地點之一。」宋易說道。
「水木畫社我有所耳聞,在無淚城的知名度應該不低吧?」古意說道。
宋易點頭,「在無淚城,水木算得上是規模中上的畫社了。的確有著比較高的知名度。」
李悠然問道:「在無淚城總共有多少家畫社?」
宋易道:「具體有多少家不知道。但至少有一千家以上。」
「一千家以上?」李悠然有些咋舌。不愧是大城市,連畫社規模都如此之大。
出雲城的畫社,估計就三百家左右。
這裡整整高出了三倍有餘。
不簡單!
這個時候,一位水木畫社的畫家完成了一幅畫。
一幅鏡湖實景的山水畫。
現場的遊客們紛紛叫好。掌聲、喝彩聲不斷。
遊客們大都不懂作畫,但他們卻很有興趣看人作畫。
尤其在這樣的現場,看人現場潑墨作山水畫。
很多人都對此很有興趣。這也是這裡會吸引這麼遊客停留觀看的原因。
而那位畫家剛剛完成的畫,的確畫得很不錯。
在繪畫技藝上,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
宋易、古意兩個人都點頭,對那幅畫表示了肯定。
然後,在現場所有遊客羨慕的目光中,那幅畫被贈予給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男子很是興奮和激動。接過畫之後,頗有些得意的向現場遊客們展示。
李悠然一開始沒搞明白是什麼情況?
聽得周圍遊客議論幾句之後,才明白。
原來是水木畫社送出的一波福利。
在現場所有的遊客當中,隨機選擇一名幸運遊客。
然後由畫社一名資深畫家,免費為遊客畫一幅畫。
畫的內容由遊客自己提要求,想畫什麼都行。
而那位小伙子被幸運的選中了。
然後,他的要求是畫一幅鏡湖實景的風景畫。
這對於資深畫家來說,當然沒什麼難度。
一幅畫很快完成。
小伙子對畫顯然非常滿意。
此時正得意的向現場眾人展示呢。
得知了原委之後,李悠然眼前一亮。
這福利活動不錯啊!
不用什麼成本,遊客們還非常喜歡。能夠很好的聚集人氣。
非常不錯。
現場好一陣熱鬧之後,小伙子將畫收起。
接下來,還有一波相同的福利。
還要在現場的遊客當中,再選擇一名幸運遊客。
然後根據幸運遊客的要求,水木畫社的一位資深畫家將畫畫出,然後免費贈送給遊客。
現場的遊客們全都一陣興奮,大家都想成為幸運遊客。
雖然水木畫社的資深畫家,不是什麼知名大家,但畫技是相當不錯的。
又可以根據自己的要求作畫。
能夠免費得到這樣一幅畫,顯然是讓人足夠興奮的。
況且,還能夠讓現場其餘所有的人全都非常羨慕。
絕對美滋滋。
就連李悠然都覺得很有意思,他也想成為幸運遊客。
但結果讓人遺憾,李悠然並沒有成為這一輪的幸運遊客。
這一輪,水木畫社根據遊戲規則,隨機選出的幸運遊客,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
老者精神矍鑠,氣色非常好。
此時正微微笑著說道:「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啊!」
宋易一愣,說道:「岑老,竟然是岑老。」
「嗯?」李悠然、古意兩個人都看向宋易。
「老宋,你認識嗎?」古意問道。
宋易又一笑,說道:「的確認識。而且,你們應該也認識。我的意思是,你們應該知道他的名字。」
「是誰?」李悠然、古意兩個人都不禁十分好奇。
「岑河。」宋易說道。
李悠然、古意兩個人都微微一驚。
原來,那位老者就是岑河。
岑河,著名數學家,無淚大學數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
在數學領域,岑河的知名度極高。
李悠然、古意兩個人當然知道了。
只是,岑河幾乎從不在媒體上露面。
所以,就連古意都只知其名,而不識其人。
李悠然當然就更是如此了。
現場水木畫社的人,以及所有的遊客們,也同樣如此。
大家都沒有認出岑河。
當然,岑河也不需要大家認出。
他是真正做學問的人,並不需要,也不喜歡被眾心捧月。
現在,岑河成為了這一輪福利活動的幸運遊客,這就更有意思了。
李悠然、宋易、古意三個人的興致,都更高了。
「哈哈哈!恭喜這位老人家。老人家,你想要一幅什麼樣的畫?請你說出你的要求。什麼要求都可以。我們的資深畫家將根據你的要求,現場為你作畫。」水木畫社一位現場負責人說道。
「我的要求嗎?」岑河微微點頭,「讓我想想。」
「好的,不著急。老人家慢慢想。」負責人又說道。
現場所有的遊客全都看向岑河。
大家在羨慕之餘,也都很好奇岑河到底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一般來說,都是要風景畫吧?
風景畫多好看?
又尤其是要鏡湖實景的風景畫,既好看又有意義。
多好?
就像剛剛那個小伙子那樣。
老人家還要考慮個啥啊?
很快,岑河想好了,說道:「我要一幅最多的畫。」
「啥?一幅最多的畫?啥意思啊這是?」現場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就連李悠然、宋易、古意三個人,都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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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來也以為,岑河會和那個小伙子一樣,要一幅鏡湖實景的風景畫。
畢竟,這樣的畫最有意義。
而且,風景畫又幾乎人人都喜歡。
沒想到岑河竟要一幅最多的畫。
這個要求乍聽之下,確實有些難以理解。
「最多」,好像是要很多幅畫的意思。
但明明又只有一幅畫。
一幅最多的畫,這不自相矛盾嗎?
不過,仔細去揣摩一番,又似乎能夠理解了。
但即便是能夠理解,這樣一幅畫它也沒法畫啊!
在一幅畫上,畫出最多的畫?
應該是這樣理解吧?但這要怎麼畫?
就連宋易、古意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什麼頭緒。
古意失笑道:「岑老不愧是數學家。就連作畫要求都要和數學扯上關係。用數學術語說,這是要畫一幅無窮多的畫吧?這不好整。真不好整。」
宋易也是一笑,說道:「的確不好整。現在就看水木畫社要如何畫了?估計他們難以下筆。岑老這一次,真的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啊!」
水木畫社一共有三十幾個人在現場。
包括副社長段銘,也是現場的負責人。
剛剛說話的就是他。
還有三位資深畫家。他們的繪畫技藝都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
這樣的福利活動,就是由他們三位負責為遊客作畫。
剩下的人都是畫社成員,有職業畫家,也有業餘畫家。
此時,水木畫社包括副社長段銘、三位資深畫家在內的所有人,全都一臉驚愕。
這樣的作畫要求,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像這樣的福利活動,他們已經舉辦過上百次,為數百名幸運觀眾作了畫。
僅僅只是在鏡湖,就至少為超過百名的遊客作過畫。
大部分遊客都是要求畫鏡湖實景風景畫。
少數一些遊客會提出其它要求。
但再是其它要求,那都是正常要求,提筆就能畫的那種。
哪像這位老人家,要一幅最多的畫。
這啥意思嘛?
是要在一幅畫上,畫出最多的畫嗎?
就算可以這裡理解。
但關鍵是這要如何畫啊?感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筆啊!
老人家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們嗎?
部分畫社成員心裡,隱隱有了些不高興。
他們免費送福利,這老人家還故意為難他們。這明顯不對嘛。
當然,他們只是在心裡有些不高興,並沒有表現在臉上,更沒有說什麼。
畢竟,無論什麼樣的要求都可以提,這是他們自己說的。
那人家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沒什麼問題不是。
副社長段銘、三位資深畫家,以及其餘一些畫社成員倒是沒有生氣。
既然自己說了什麼要求都可以提,那人家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完全可以的。
況且,老人家應該並不是在故意為難。
沒道理故意為難啊!
那麼,現在關鍵是這一幅畫要如何畫?
段銘和三位資深畫家都在思考。
感覺真的是毫無頭緒,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難道要給老人家說,這個要求他們畫不出,讓老人家換個要求?
這樣會有損他們水木畫社的名氣啊!
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這樣。
想,努力想,到底應該如何畫?
水木畫社的人在思考,現場的遊客們則在低聲議論。
「老人家這什麼要求啊?哪有這樣的要求哦。這根本沒法作畫嘛。」
「我也覺得沒法作畫。要一幅最多的畫?人家在一幅畫裡,怎麼去給你畫出最多的畫嘛?老人家這不為難人嘛。」
「當然。老人家肯定也不是故事要為難人。老人家應該的確是想要這樣一幅畫。只是,這可能真的把水木畫社難住了哦。」
「被難住了那也沒辦法。畢竟,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是他們自己說的。現在,再困難也要想辦法解決不是。」
「關鍵是這要求無解啊!咱們雖然不會畫畫。但一幅畫有沒有可能能夠畫出?咱們還是能夠判斷的不是。這要求,沒法畫。無解!」
「這麼說也是。這已經不是難度有多大的問題了。而是根本不可能畫出。這下子難搞了。」
「估計水木畫社會讓老人家換一個要求吧?」
「最後肯定只能如此了。咱們都理解,這並不會影響水木畫社的名氣。」
「不。我們能夠理解,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很多人才不會管你什麼客觀原因呢。他們只看結果。所以,水木畫社的名氣肯定是會受到一定影響的。」
「水木畫社的人現在全都在思考、商量。看他們最後會如何選擇吧?」
「要不他們隨便畫一幅算了。老人家雖然這樣要求了,但他自己其實不知道,自己具體要一幅什麼樣的畫吧?」
「好像還真是這樣。隨便畫一幅,想來老人家也不會說什麼。」
「……」
遊客們各種議論。
而他們關於隨便畫一幅的說法,水木畫社也有人想到了。
「要不就畫一幅風景畫吧?那老人家自己應該都不知道,自己這要求能夠畫出什麼畫來?他就是隨口一說。我們隨便畫一幅,他也就收下了。」
段銘搖頭,「不可。那位老人家或許的確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要一幅什麼樣畫?但如果我們的畫沒有足夠的說法的話,只怕會讓那位老人家十分失望。」
「他失望就失望啊。誰讓他自己要提這樣的要求嘛。」
段銘道:「你們仔細看看那位老人家。我總感覺他不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家。總感覺他有什麼身份。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或許是因為我們水木畫社的名頭不小,他想考究我們一番。如果我們的畫讓他失望了,這是十分遺憾的。」
「有什麼身份嗎?」畫社其餘人全都再仔細去看那老人家。
這一看,好像的確是感覺,那老人家不是普通的老人家。
難道真有什麼身份?真是想要考究他們水木畫社一番?
這該如何是好?
水木畫社的人全都皺起眉頭。
段銘又說道:「我們換個角度想。這其實也是一次機會。如果我們這一次的畫,能夠讓那位老人家滿意。那麼,等這件事情傳開之後,我們的畫社一定會跟著受益。」
其餘人一想,還真是這樣。
換一個角度去想,危機往往也意味著機會。
只是,他們這一次真的能夠將危機,轉變為機會嗎?
怕是沒什麼希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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