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350.怎麼了

  ……

  「這……」

  「伊彤真的是……風風火火的哈~」

  「爺爺您看，堂姐這未免也太不守規矩了。」

  「行了，你少說點。」

  ……

  A大，實驗室。

  「叮鈴鈴——」

  陳默還沒走進實驗室，就聽到了兜里的手機鈴聲，掏出手機看了眼，眼底浮現出些許笑意。

  沒有再往前走，走到樓道的一個拐角的窗戶那裡，趴在窗台上，看著夜晚的星空，安靜地聽著電話那邊的訴說。

  「嗯，好。期末後是吧，好，我有時間……好，到時候和你一起去。」

  冬天的雪夜沒有蟬鳴，夜晚的星空很亮，沒有厚重雲層的遮擋，整個天空都帶著一種澄澈乾淨的味道，一眼望得到的漫天星河。

  白伊彤總說他聲音好聽，但是他覺得其實白伊彤的聲音對他來說，總有種治癒的感覺，沙沙的，正常說話的時候，就讓人有種很願意聽她講話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伊彤喜歡給他糖，還是初中那幾顆遞到手裡的大白兔奶糖的味道記憶太深刻了。

  他此時沒有任何拘束的，懶散撐著趴在窗台上，只是安靜的聽著那邊的聲音，就有一種聽覺和味蕾共振的奶甜的味道，感覺很放鬆。

  敏銳的察覺到，電話那邊白伊彤的情緒好像不太對。

  「怎麼了？」

  「沒什麼。」

  「還記得我上次受傷後，你和我說的話嗎？說好了，有事情都不要瞞著對方。」

  「……」

  白伊彤拿著手機，坐在院子裡的亭廊上，低頭看著池塘裡面的小金魚，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垂下的松枝，看著白雪撲簌簌的往下落。此時才感覺心中那股子在大廳中憋悶的鬱氣散去了許多。

  並沒有回答陳默的話，而是轉移話題道。

  「阿默，期末後，我想出去玩一玩，帶著白浩一起，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一玩吧。伱之前不是答應我找時間和我舍友們一起去遊樂園看看嗎。」

  「好啊，嗯，我記得呢。」

  陳默笑道，但說到一半，話語還是頓住，雖然白伊彤刻意掩飾，但還是能明顯聽出那邊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被狗狗攆著，哭的眼淚吧唧吧唧的掉，但是卻不敢大聲的呼喊求救。

  這麼多年，小丫頭長大了，但好像也還是沒有變。

  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著，哪怕撐不下去了，也要自己咬牙在崩潰邊緣撐著，絕不求別人。

  真犟。

  但這一點也和他真的很像。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從前哪裡來的能量還來治癒他呢。

  既然白伊彤不想說，他也就不強行追問了。

  「是太累了嗎？太累了出去玩一玩也好。期末考試複習的怎麼樣了？」手指在窗沿上輕輕的摩挲著，陳默的聲音很溫柔，清朗溫柔的就像是一抹和煦的微風，就像是哄著小孩的大哥哥。

  眼底有些無奈也有些心疼，其實他家傻妞，也是一個很拼的人。

  比起對自己狠，他家傻妞一直說他努力，但是在他眼中，小傻子也不遑多讓。不知道是從小認定的原因，還是其他，白伊彤好像把她所有柔軟憨傻的一面都留給了他，和他身邊的事物。

  「嗯，好累——」白伊彤不自覺慵懶的靠在亭柱上，將那種心底的戾氣和堅硬放了下來。拖長著尾音，不自覺的嬌憨的撒嬌道。

  「考試複習的還行，幸好我選的是商學院，不像你學了好幾個專業，還不一定只考大一的內容。要是向你一樣，我肯定崩潰了。但好在我只考大一一個專業的內容。不得不說實操還是有些用處的，我翻了翻書，以為我要背好久的，結果專業內的內容基本上我都在實驗中操作接觸過，所以背知識點和範例的時候還挺輕鬆的。」

  「哈哈哈，那就好。」

  聽著白伊彤嘟囔的話，陳默沒有忍住低笑出聲。不得不說白伊彤真的很了解他，他不止考大一的內容，這事他還沒有來得及和導師說，白伊彤就猜到了他多半會這樣做。

  「你呢，你複習的怎麼樣……」白伊彤本來下意識的想要反問，但是說到一半，咬了咬唇說道：「算了，我不問了。」不想找刺激。

  想到自己高中的時候，因為同桌坐陳默身邊，每次大考小考，下意識問陳默考試成績時得到的回答，還有考試卷上的成績。

  說來好像高中的時候，高一下學期到高三前，好像有段時間，只要班裡有考試，不論大考小考，測試的時候難度是高是低，她看到的陳默的試卷上，永遠都是滿分。

  直到高三他那種變態到可怕的滿分成績才降下來了一些，當時她一度可怕的認為陳默高考是不是能直接考滿。但後來還好只是她的臆測，阿默高考最後的分數雖然變態，但還是在以往高考高分的正常範圍。

  但每次問成績的那種刺激，還有晚自習一起做作業的那種恍惚的感覺，她到現在記憶猶新，槽多無口可吐。

  一次次經驗教訓，讓她學會了不要和阿默聊任何關於他考試相關的內容。心臟負荷度太大。好在她現在和阿默不是同一個專業了，那種酸爽的刺激還是留給他本專業的同學吧。

  「期末考試我就不問了，你肯定沒問題。我想問下你那個項目做得怎麼樣了？需要找材料的公司嗎？」

  「哈哈哈，就這麼信任我？」

  白伊彤電話那邊翻了個白眼。作為高中被虐的三年的同桌，她不想說話。

  「哈哈哈，別擔心，我這邊處理的差不多了，項目快要進入尾聲了，時間不衝突，考試完，給這邊收個尾就行。」

  「那材料公司呢，國內有合適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這邊……」

  「材料的事情也別擔心，國內有家合適的，之前項目組的人已經接觸了一段時間，今天敲定談下來了。」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口的。

  陳默開口的時候，白伊彤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昂，那就好。」

  白伊彤聞言，捏了捏手機，抿了抿唇輕笑道。

  但陳默握著手機的手卻微頓，摩挲著窗沿的手也停了下來，沒有讓白伊彤混過去。

  「如果沒有的話，你那邊……怎麼了？」

  「沒……沒什麼。」

  「……」

  「嗯……」

  「嗯？」

  兩人僵持了一會後，白伊彤還是敗下陣來，坐在廊亭上攏了攏羽絨襖，尷尬的腳尖繞著地上瓷磚的紋路漫無目的畫著圈。

  「我這邊在國外有一家，之前談國外的項目，正好看到做人工智慧產業的，就拿下來了。」

  「……」

  這會兒輪到陳默沉默了。

  他自己做這塊的研究，對這樣的產業價值幾何再清楚不過了，別說拿下產業鏈了，就是國內外談合作，都不容易，整個拿下來要耗的精力時間和財力，都不是能想像的。聽著自家傻妞說的那麼隨意的樣子，陳默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心裡就像是被一隻手猛地攥了一下一般。

  只覺得鼻腔底到嘴唇都有些麻。

  好半晌，

  好半晌才嗤的笑了一聲。

  「你個傻子……」

  ……

  「嗯……別罵我，我以為你能用到，我……」

  「我知道。」

  呼——

  陳默望著窗外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舔了舔唇瓣，半晌後才說道：

  「大傻子，以後再為我做這樣的事情和我說一聲。」

  從小到大，這丫頭都喜歡站在他身前，或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用她的方式保護著他。哪怕他不需要，這傻妞還是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就像小雞護老鷹一樣，站在他面前為他擋著。

  說實話，從小到大從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實力後，還這麼擋在他前面護著他，除了電話那頭這個傻子。

  陳默一手握著手機，一手修長的手指插入發梢里用力的抓握了下。

  他該拿這個傻妞怎麼辦啊？！

  「大傻妞，你不知道我這兩年都沒有辦法出國嗎？」

  「啊？」

  ……

  這邊實驗樓項目組的實驗室裡面。

  眾人都在悶頭復********還不來複習嗎？他這是想要幹什麼啊，不會真的只顧著美院那邊了吧？放棄物院和信工的考試了？」

  「於舟你給老大發消息說信工這次專業課考試是溫院長出題了嗎？」

  於舟放下把玩的VR頭盔，站起身掏出了手機，「發過去了，發過去了，之前你們一說，我就給老大發過去了。老大給我回了一個『好的』」。

  「『好的』？」

  趙寧眨了眨眼睛，愣怔(°ー°〃)的重複了一遍。

  「不是，於舟你有沒有跟老大科普溫院長的可怕？你沒把論壇里描述溫院長的話截圖發過去嗎？」

  「科普了啊，不過我沒發論壇的截圖，我直接把溫院長當年出的卷子，給老大發過去了。」

  「然後呢？」

  「老大回了個『好的』。」

  「……」

  完蛋了，老大補美院那邊的作業補傻了，都沒有精力仔細看他們發過去的消息了。

  「唉？」

  有緊挨著門的同學好似聽到了什麼。

  「唉！老大好像在外面，我聽到他的聲音了，是放下美院那邊的作業，先過來了嗎？」說著站起身拉開了實驗室的門，往聲音的來處看了看。

  正看到陳默在和今天他們在Dream大廈見到的那個跟在陳默身邊的朋友，正在聊著什麼。

  ……

  「A市白家？」

  「嗯，幫我查一下吧。主要查下白家第六房，就是家裡有個孩子叫白浩的那個分支，查下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陳默記得小胖子之前和他說過，白伊彤叫他爸六叔。

  「好，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查。」

  ……

  本來探頭出來的同學想要直接喊陳默來著，但是想到什麼看到樂和平的時候聲音微微頓住了。

  奇怪，這人不是老大的朋友嗎？

  看白天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學生，應該不是他們學校的吧，怎麼進來的實驗樓？

  他們A大的實驗樓場地都是很難批下來的，他們這種高樓的還好，樓下，特別是地下的實驗室，都是有很高的保密級別的，博士博士後院士，很多之後也都會在這邊立項做研究，甚至聽說實驗樓最底下的某件實驗室，還涉及到高級機密。

  實驗樓根本不會放一般人隨便進來。他們每個人在項目組立項的時候，或者增加人選的時候，都需要向學校層層打報告，實名到每個人，逐一匯報詳細的各種信息，再篩查了好幾遍，確定沒有問題，學校那邊才給發出入的磁卡。每張磁卡僅限一人使用，通過兩個人的話，會觸發警報，門口會有大爺一直守著。

  他們學校的人都很難進來，更別說老大身邊這個看著就不像是學生的人了。

  他怎麼進來的？

  但是他的疑惑還沒有問出口，那人就從老大身邊離開了，路過他這邊的時候，還頷首笑著沖他點了點頭。探頭的同學下意識也回了個點頭，然後目光就追隨著懵逼的看那人走遠。

  「老大，他……」

  「哦，我朋友，你今天白天見到過的。」

  「不是，我是說他怎麼進來的？」

  「昂，他跟門口大爺說了聲，大爺通融了下，就放他進來了。」

  「……」

  你騙人……

  什麼時候門口大爺，這麼好說話了？

  他明明記得之前哪怕是老師沒帶卡，門口大爺認識人，也不會放人進來，嚴肅苛刻的很。

  「好了，進去吧，別讓冷氣跑進來了。」

  陳默拍了拍還在想這事的同學的肩膀，無奈的笑著說道。

  其實他沒說謊，說的確實是實話，因為樂和平要貼身保護，必須距離他在一定範圍內，他來實驗室這邊的時候，恍然想起實驗樓這邊的規矩，還在想怎麼帶他進來。結果樂和平忙擺手說讓他不用管這件事，自己去窗口和大爺聊了聊後，大爺就揮手放他進來了。

  「老大！我去，你終於來了！你看到我們給你發的消息了嗎？」

  「老大你美院的作業補的怎麼樣了？要不咱們把美院那邊的事情放一放吧，咱們信工學院這學期期末出大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