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走過去,視線掃了一圈,不說話。
年輕的DJ看人不做決定,繼續搞事,引導人又問:「所以到底是誰?是商總?還是索醫生?還是陸總?」
季玉:「你還沒有念完所有名字。」
DJ瞪大眼睛:「難道是……」
季玉微笑道:「你還沒有念女孩子的名字。」
現場因為這句話開始尖叫,特別是女孩子的聲音。
雖然我是直女,但如果是姐姐你,那是完全可以的!!!
為什麼選項只有男人!不公平!
趙寒露從背後抱住季玉,她墊腳,把下巴擱在對方肩膀上,然後挑釁的看了眼前的四個男人。
眼神接觸到商州,她默默又放開了手。
雖然說大美人很好,但是還是保命最重要。
她還是去搞自己永遠不老的鮮肉好了。
季玉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商州,又看了看溫栩栩。
哦,他的官配今天在這裡,兩個人還沒有一夜帶球跑拘禁你追我趕日日天天日日paly,她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然後是陸凜和索未然。
對於愛好可能是掛鹹魚的兩個人,她一點興趣都沒有被當成實驗對象,掛在牆頭暴曬三天,死在第二天。
季玉走到了沈淮麟面前,把花遞了出去。
「給我最好的夥伴,祝我們友誼長青。」
經濟學來看,她現在時日無多,應該屬於去槓桿時期。
資本有限,所以必須淘汰很多不良的企業和爛股。
人際交往不是靠著慈心,說白了就是等價交換。當然,最好是抱著善意的交換。船走得很快,是需要借風,社交就是互相成就。
商州她已經得罪了,就不在乎得罪的更狠一點,至於索未然和陸凜,她根本不用糾結。
反正她和那三個人,已經不是一個圈子。
唯獨沈淮麟不同,兩個人明天就會見面,相處的時間很多,不能夠得罪。
季玉很快做出了最優選擇。
一個樂隊本來就是互相成就。
哪怕她日後落寞,阿麟就算不拉她,也不會踩一腳。
當然,季玉覺得她才不會落寞,哪怕時日無多。
哪怕是要死了,她也要穿得漂亮,微笑著去死。
沈淮麟微微一怔,他接過了花,眼睛盯著人沒有移開。
然後把花拿到嘴邊,親了下。
酒吧所有人倒吸了口氣,然後繼續開始尖叫。
每個人都必須得吃金嗓子喉寶!每個人!
季玉:「……」
等等,我是想讓你幫我解圍的,今天騙你們是我不對……
但是你在幹什麼?
商州簡直要氣炸了,這算什麼?這些該死的人!這個無聊的遊戲!
陸凜盯著那一支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簡直想把那支花搶過來。
好吧,一枝花而已,不能代表什麼。
索未然在一邊冷笑,可以說非常無聊了。
那個唱歌的看著也很一般啊,哪裡比他好?
何燦陽眼皮跳了下,上前一步,把沈淮麟手裡的那支花拿了過來,然後交給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清潔大媽。
「阿姨這給你了。」
大媽有些意外,不過帥哥送的花她還是很高興的收下來,還說了謝謝。
今天這個開業的就把,跟動物園似的,什麼叫聲都有,真是夠了。
何燦陽笑著說:「就是一個遊戲,又框定了選項。選誰都得罪人,小薔薇當然要選我們阿麟,畢竟一個樂隊的,說不過去。」
真是……差點收不了場,阿麟今天怎麼回事?
季玉回過神,輕聲的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晚安。」
她說完轉身往外走。
眾人目驚口呆看著抱著花離開的嬌羞清潔大媽。
這位或成今晚最大贏家。
陸凜走了過去,趕上了大媽,開口說:「這朵花給我,我買下來了。」
索未然:「我出雙倍的價錢。」
大媽震驚的看著兩個人,搖了下頭:「我不賣的,多少錢都不行。」
她的兒女都移民了,根本不差錢,來酒吧工作是打發時間,畢竟有錢拿還能迪蹦。
再往前推三十年,她也是個尖果兒,還是個喜歡音樂的尖果兒。
大媽也看《樂隊的現場》的,剛才衛生間第一眼就認出來小薔薇。
這可是自己喜歡的樂隊其中三個人都拿過的花!絕對不賣!
她勉為其難願意承認小薔薇是比她年輕的時候,更尖的果兒~
如果不是異地戀不妙,她想把自己兒子介紹給人!
陸凜有些意外,唇角勾起一絲笑:「那你就留著,誰也不要給,還有剛才在衛生間砸門,做得好,我會讓老闆給你獎金。」
索未然不甘示弱:「算上我的一份,以後都得這樣砸門。」
大媽一臉嫌棄的看著兩個人:「你們是不是腦子缺氧?我如果再年輕三十歲,那也是看不上你們這樣的,真的神經。」
有錢了不起啊?臭男人!
她大不了換一個酒吧繼續拿錢蹦迪。
兩個人:「……」
算了懶得計較,還是去看看季玉那邊。
他們分別有話要和對方說。
―――
商州跟上人,聲音低沉的說:「你等等,我送你。」
索未然咳嗽了聲:「還是我送吧,季小姐,我有話和你說。」
陸凜不甘落後,笑著說:「你們都是明天有工作的人,還是我來送吧。」
沈淮麟皺了皺眉,看向旁邊的季玉。
「我們四個人馬上回去彩排,我寫了貝斯solo。」
季玉停下了腳步,側過來和旁邊樂隊的三個人說:「今天太晚了,這邊離我家太遠我不回去了,我在附近酒店住一夜休息,不如把明天早上彩排時間提前到一點?」
沈淮麟:「也可以,如果有問題打我電話。」
季玉:「那就再見?」
三個人慾言又止,不過顯然季玉這裡還有事情要處理,成年人誰還沒有點私人空間。
沈淮麟深深看了人一眼,轉身離開。
季玉抱著胳膊,打量著眼前的人。
好女孩上天堂,自己顯然是夠不著。
呵呵,算了吧,你這個惡毒反派。
商州看著人的眼睛,到了喉嚨的話沒說出來,改成了:「你和我走。」
強硬的話語裡,卻帶了這顯而易見的祈盼。
季玉笑了下:「那五十萬我怎麼給你的,你心裡有數,你還記得那天我給你錢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話嗎?」
商州的眼神黯了下,表情變得有些難堪。
下雪的聖誕節,她說: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不要強迫任何女性。
季玉聲音平靜:「看來你沒有忘記,那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像今天這樣發瘋,這樣沒好處,現在請您離開。」
看著商州離開的背景,陸凜瞪大了眼睛。
瞧瞧他聽見了什麼?原來那五十萬是分手費!
商州你也有今天啊!
陸凜:「季玉我……」
季玉打斷人的話:「你不要說話,你所有的樣子,我覺得保持安靜顯得最不那麼討厭。」
陸凜:「……」
等等,他難道沒有資格說點什麼嗎?
索未然看著沉默的兩個人,心裡非常的得意。
沒錯就該這樣,趕走這些混蛋。
「季小姐,我們可以慢慢來,不過你總歸要回復我的微信消息,我看你朋友圈說喜歡蘭草,我有兩盆名種可以送給你。」
季玉站在爆發的邊緣。
「看來索教授對社交基本禮儀不懂,我們並不熟,髮長語音是很不禮貌的,我不想聽。」
「我不回復不是矜持,鼓勵你更積極,是真的不想和你聊了。」
「你只是我的醫生,如果要問我問題,請你問一些有質量的,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我說不要,那就是不要,比如我根本不喜歡什麼蘭花!我現在種香菜和蔥花,都是綠色的還能吃,不過,我不會送給你的。」
香菜和小蔥是趙姨種的,很艱難的弄了幾個花盆和泥土,她說高樓的大平層種東西採光好,還沒有蟲子,簡直太適合了。
季玉簡直服了這個人,去他媽的一見鍾情,長得漂亮的男男女女經常被人一見鍾情。
真沒什麼稀罕的。
索未然:「……」
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凜覺得索醫生真是可笑又可憐,他拍了拍人肩膀,有些羨慕的說:「你還加了微信好友啊?我早就被刪了。」
他就騷了一句話,現在還在黑名單里躺著。
商州也是。
兩個人日常徵用朋友的微信號,偷窺季玉的朋友圈。
季玉越說越煩:「都給我滾!」
他媽的,王八蛋以後別來煩我。
她真的要放飛自我,也不用在這幾個人身上耗時間。
趙寒露帶來的那三個小鮮肉不可以嗎?再說了,只要她願意,想睡那個小哥哥不可以
還是不用花錢的那種。
季玉不再看人,一個人上了保時捷。
今天的副駕駛沒有人,她要一個人睡!
陸凜和索未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被罵得這麼慘,那相互也就不覺得丟臉了。
陸凜不滿的問:「喂,我不是說了,你不能搶我看上的女人。」
索未然曬笑一聲:「我已經看著一個月了。」
兩個人又沉默了起來。
他們的眼光很接近,以前和同一個女人,一前一後交往過。
但是這次……和上次又不同。
陸凜想了下,皺眉又問:「她去你那裡看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索未然:「我不告訴你。」
陸凜「嘖」了聲,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季玉的秘密,作為交換。」
索未然猶豫了下,聲音平淡的說:「她問我,什麼病可以讓人在一年內病發去世。」
陸凜有些意外,大笑著問:「難道是她太討厭商州,想著下慢性毒弄死他,發現不太好操作,所以憤而辭職?」
索未然雖然覺得這個猜測很無稽,卻很沒有醫學精神的點了點頭:「是的,她以前老闆真讓人討厭。」
兩個人都覺得商州很煩,就是討厭鬼。
這和他們也想讓季玉當七年助理無關。
「好了,你知道什麼秘密?」索未然問。
陸凜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我懷疑季玉這麼不待見我們,是因為以前被人傷害過,抗拒男人。」
「怎麼說?」
「那個採訪視頻,她不是說初戀死了嗎?我去查過了,折騰了很久才知道,她還真有一個初戀。」
「這又怎麼樣?」索未然不以為意。
陸凜:「呵呵,不怎麼樣,只是活蹦亂跳的沒有死。」
索未然:「……」
那還不如死乾淨的好。
―――
季玉找到了一公里內的酒店。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她需要休息下,不想開一個小時車回家。
心神恍惚開車也很危險,不小心就會提前出殯,關鍵是死得丑。
她車後面,還跟著商州的車。
季玉站在大廳十分鐘,確認對方的車停留不久後,又開走了,這才拿著房卡轉身上了樓。
她開的是頂樓的套房,酒店房卡只能刷到達樓層,這上面只有幾間房,所以非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