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慈悲憐憫與鐵石心腸的極限拉扯

  第169章 慈悲憐憫與鐵石心腸的極限拉扯

  「大爺,都過去多久了?他們怎麼還不動手?現在應該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吧,我都餓了。Google搜索」

  安詳蹲坐在馬大爺右邊一旁,手肘抵在腿上,手掌扶著下巴,壓低了聲音抱怨道。

  「大爺我也餓啊!」

  馬大爺同樣抱怨了一聲,搖頭晃腦的嘆息道:「現在的年輕人脾氣怎麼好嗎?要是擱到以前,言語不和動起手都是常事。」

  安詳掃了一圈周圍看起來氣憤不已、卻好似在一同壓抑著什麼的人群,突然眉頭一鎖,踮起腳尖挪了兩下。

  他狗狗祟祟的湊到馬大爺耳邊,輕聲問道:「大爺是不是你什麼時候說了這打算?不然這些人早就衝上來了。」

  「這不可能吧……」

  馬大爺聲音有一點遲疑,對準左邊側過腦袋,「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才坐出來的時候,有個老匹夫路過跟他說了兩句,可能被耳尖的給聽去了。」

  似乎是覺得這個猜測很可信,馬大爺懊惱的一拍大腿,順便把手掌伸了出去。

  估摸著是怕安詳接受完這個消息,情緒崩潰,想要輕輕拍一拍他的腦袋,安慰安慰。

  不,我嚴重懷疑是你認錯了,而且有99.9%的可能……安詳悄無聲息地挪到了馬大爺左邊,低下腦袋接住了老人家粗糙的手掌。

  這次安詳終於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等到馬大爺拍夠了,便扶著膝蓋站了起來,晃了兩下發麻的雙腿。

  拿出防曬衣口袋裡的美術刀,咔咔兩聲推出刀片,安詳咬了咬下嘴唇,目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興奮光芒。

  「既然體驗不到正.當.防.衛的感受,那現在就把這些垃圾清理掉,然後吃午飯。」

  這話好像是對身後的馬大爺說的,又仿佛給眼前的人群下了一個最後的通牒。

  而圍在這裡的、頭髮五顏六色的人看著安詳的眼神充斥著濃濃的不屑,甚至還有嘲諷。

  他們就是仗著自己有兩把刷子的實力才敢圍在這裡,更何況人數接近上百,就這種看起來才剛出茅廬的小屁孩有什麼危險?

  哪怕是個外表無害、內在危險的傢伙,憑藉著人數優勢,堆都能給堆死。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的。

  有那麼幾個人目光中充斥著獨一無二的沉思,上下打量安詳,紛紛在思考為什麼這傢伙給他們帶來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不過時間並沒有讓他們進行更深的思考,周圍的人已經裹挾著他們沖了上去。

  一朵朵屬於精靈從球中蹦出來的光芒和聲響絡繹不絕。

  ……

  「就這種實力都敢圍在道館門前搞事,你們這些外地區的傢伙這麼勇的嗎?」

  平淡的質問聲悠悠然響起,地上躺著的、還能思考的人一個個躁紅了臉,幾個心理承受力弱的,直接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本來都做好了安詳是一個內在危險的人物,結果卻忘了估算一下這傢伙的危險程度。

  前期是衝上去送人頭,後期是逃跑未遂。

  完美詮釋了一波教科書式的快速潰不成軍,有的甚至連精靈球都沒有拿出來,就被直接撂倒。

  安詳扔掉手裡的美術刀,有點無趣的伸了個懶腰,擦乾淨眼角兩側滲出來的淚水,撓撓頭打算把鳶尾花他們叫過來。

  怎料剛走兩步,一聲驚天大叫打斷了他的步伐。

  「你是人畜無害安小詳!」

  一個即使手腳都被打折、依舊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視線不斷打量、誓要明白那個熟悉感從何而來的漂亮女孩止不住臉上的恐懼。

  人畜無害……

  這個成語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在這個人方圓百米的範圍內,不管是人或者精靈都沒有一個能夠倖免,遭到最為悽慘的待遇,每每碰見都忍不住感到害怕。

  有些詫異的回過頭,安詳隨意撇了一眼,細細翻找了一下以前的記憶,又觀摩了一下面部輪廓,最終鎖定了一個目標。

  他恍然大悟:「你是那個十歲就養魚,結果慘遭翻船的渣女?」

  安詳記憶猶新。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女人性格比較博愛,養得魚有那麼億點多,最後在交流期間發生了大型鬥毆事件,說不定安詳還不會達成一次吊百人的成就。

  是他在吊人道路上最為重要的里程碑,也是最能啟發他的事情。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每年交流的期間,總是會因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發生了一點點無傷大雅的鬥毆事件。

  可惜後來學聰明,估摸著是發現了不對勁,到最後乾脆不來。

  安詳當時深感遺憾,又因為整成習慣,魔爪伸進了道館,也是這些年才漸漸好起來。

  「既然都是熟人……」

  輕輕彈了彈指甲,安詳笑得人畜無害。

  「那該享受一點熟人的待遇。」

  ……

  ……

  七月十九日,凌晨五點鐘。

  安詳坐在道館門檻上,看著霧蒙蒙的天空,因為地理環境,他久違的換上了長袖白襯衫。

  吊在樹上的那伙人於昨天黃昏被城.管以影響市容為理由,放了下來,拖進貨車,一路奔馳駛向郊外垃圾站。

  安詳念及可憐,於心不忍,憤怒出聲斥責,情緒相當激動,最後周旋許久,還是在某些人雙重夾擊之下,遺憾敗下陣來。

  然而,在當晚一想到安安靜靜的垃.圾小可愛們被這夥人給污染,他就杉然淚下,泣不成聲,一副慈悲菩薩心腸。

  憤怒情緒再次湧上心頭,連吃三碗大白米飯,外加玉米排骨湯、紅燒肉、辣椒炒魷魚、可樂雞腿、蒸香腸等等劇毒食物,以表抗議。

  奈何鳴蟬道館現任館主上官平因為看慣了精靈離去,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對於從小縱到大的小侄子抗議和憤怒情緒,以及垃.圾小可愛的悲慘遭遇視而不見。

  反而聯合妻子陶欣欣,如同惡毒長輩,開始火上添油,雪中加冰塊。

  當即挽起袖子,倏地拍案而起,抓起鐵鍋和鐵鏟,又連做了大理砂鍋魚、過橋米線、宜良烤雞、餌塊,表示如果把這些全吃完,可能會考慮答應他的要求。

  安詳年少輕狂,熱血上涌,不顧九尾的勸阻,挺著胸膛,大義凜然的拿起筷子,刷刷幾下全部解決。

  卻怎料一時不察,沒有注意語言陷阱,最後落得人財兩空,整個人又添了幾分疼痛。

  最後憤怒離場,夜裡在床上翻三倒四,哪怕有新月之羽前來相助,也久久不能寐,只能起床緩解心情和身上疼痛。

  「現在早著呢,怎麼不睡覺?」

  溫和的中年男音從身後傳來,頭髮里揪著幾根潔白蟲絲、穿著一次性塑料圍裙的上官平在安詳身邊坐下。

  安詳面帶恍惚:「肚子還是有點脹,睡不著。我真羨慕叔你做飯的手藝。」

  「你這話說的,我還羨慕你做能量方塊的手藝。都各有長處,哪用得著羨慕別人?」

  上官平笑了笑,從圍裙口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嫻熟的抽出一根點著。

  他吞雲吐霧了一會,突然溫聲勸道:「娃娃,雖然咱們這些人骨子裡像是在流活閻王的血,但是你昨天的提議真的不行。

  「不是叔不答應,可人家只是來鬧事而已,而且還能喘著氣,你就想著把人家給送到火.葬.場,這不鬧呢嗎?」

  安詳腦袋倚在門框上,眼角積蓄眼淚,抿了抿嘴唇,有點委屈。

  上官平依舊鐵石心腸:「你也不仔細想想,把他們送到火.葬.場之後,是不是要順便準備骨.灰.盒?

  「不然你總不能只送過去一堆用礦泉水瓶裝的灰吧?喔,礦泉水還要花錢天,這還沒有說跨地區運輸的費用,雖然咱們道館也不缺錢,但是這錢花得不值啊!

  「現在光想想沒什麼,但是事情辦完之後,一看金額,哎呀呀呀,要這麼貴的嗎?」

  「是我考慮不周。」

  上官平的話如同醍醐灌頂,安詳心裡頭的鬱結頓時消散一空,暗道自己還是太過稚嫩,竟然只看明白了事情的表層。

  少年深深受教的同時,也在心中警告自己,以後看事不能只看表面,一定要深剖了往裡看。

  還得狠下心來,有時候就要果斷一點,委屈一下垃.圾小可愛們。

  「有時候要多動點腦筋,儘量要用最小的價值做出最大的利益。你看我把他們送進垃圾場,也只是耗點油錢和洗車費。」

  上官平拍了拍頭髮,把粘性極強的蟲絲揪了下來,看著一同被帶下來的髮絲,眼神有點憂愁。

  難辦啊!

  再這麼下去,他遲早也要遭受禿頭的威脅。

  「昂——」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巨大的精靈悲鳴聲,上官平憂愁神色更重了一分:「已經有撐不下去的夥計了。」

  「看慣了夥計們走的走,留的留,我現在竟然什麼情緒都沒有,還這麼平淡,嘖,蟲系訓練家特有的悲哀。」

  把抽到一半的菸頭丟在地上,又用腳使勁碾了碾,徹底泯滅了火星,上官平撿回來丟進口袋,兩隻腳跟磕了磕,轉身離去。

  「娃娃,今早上吃包子咋樣?叔這就給你去包,叔不去看,叔也不去聽,叔現在先把你這娃娃給餵飽嘍。」

  揉了揉還有點發脹的肚子,安詳突然訕然一笑。

  看吧,熟悉夥計離去的蟲系訓練家的悲哀。

  ……

  早上六點鐘,隨著最後一聲悽慘的悲鳴,整個鳴蟬道館裡的人都換上了由粗糙白布剪織而成的白衣和白帽。

  除了少數沒有經歷過這場面的剛進道館的年輕人眼底有悲哀浮現之外,其他人的神色相當平靜,有條不紊的幹著各自的活。

  哪怕是道館裡的蟲系精靈也頂多是在感慨夥伴的離去,一些歲數大的則是遺憾自己還能再挺一段時間,不然一塊辦了,也省得給道館添麻煩。

  在外面,日出相當美麗,昭示著今天也會是個好天氣,並沒有因為一些精靈的離去,而罷工。

  就好像是世界不會因為你一個人而停止運轉。

  許百連被請來哭.喪的人給驚醒,獨自一人出了房間,順便碰見了同樣被吵醒的鳶尾花和姜可可,然後憑藉身體本能,帶著兩人找到路,領了白衣白帽。

  習清最近比較嗜睡,再加上本來就會睡得沉,並沒有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也沒有人想要把她給叫醒。

  安詳捧著熱氣騰騰、沒有蒸熟的空心包子,咬下一點,咽進了肚子,隨後整張臉皺了起來,又很快恢復平靜。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平常訓練家與道館主戰鬥的場地。

  不過今天這個場地換了一個作用。

  許百連站在旁邊不停打哈欠,腦袋磕磕點點,眼角滲出來的淚水已經順著臉龐兩側留了下來,形成兩道淚痕。

  「要不我們去哭一個?」

  聽著專門哭.喪的人充滿悲哀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許百連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把兩側的淚痕擦乾淨,提議道。

  原先鳴蟬道館專用的哭.喪團隊有了別的邀請,沒能及時趕回來,這回是請的其他團隊。

  不過顯然沒有之前的,感情渲染也不到位,好歹以前聽這麼一哭,多多少少還能感覺到點悲傷,流點眼淚。

  安詳囫圇吞下包子,「那走唄。」

  反正這種渲染氣氛的本領,他們又不是沒學過。

  許百連眨了眨眼睛。

  這種事情,你好歹猶豫一下子啊!

  ……

  「嗚嗚嗚——」

  「啊啊啊,爹爹唉……」

  悽慘悲哀的哭聲通過音響,慢慢傳遍了道館每一個角落,所有人手上的動作紛紛一停,一邊止不住流淚,一邊湊到一起交流。

  「這種哭聲,是少館主回來了嗎?」

  「我剛剛去看了看,是小安爺和許家小爺。」

  「我就想知道他們這種本事到底是從哪裡學過來的,少館主以前每回一哭,我這平淡心裡瞬間破碎,哇哇難受,現在換了個人也是這樣。」

  「誰知道呢?」

  「話說回來,你們沒有注意到許家小爺說的只有那麼一點點奇怪嗎?」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說什麼了?!我怎麼聽著有點模糊?沒有聽清。」

  「就是啊,爹爹唉這種話。」

  「噢,我知道了,多謝乖兒子。」

  「現在這種情況你還不忘占便宜!」

  「乖孫子,別和他一般計較。」

  「沒錯沒錯,小乖曾孫,那些都是傻子。」

  ——

  小區裡有一個和疑似患者乘過同輛車的人,昨晚被還去做核酸,一直到凌晨,小區還被封了。

  冰箱裡全是肉食的,一點菜葉子都沒有,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我們這兒有一個已確認患者家裡三套房子,其中有一套就在我們小區。

  凌晨兩點多才睡下去,今天一大早又有喇叭在外面喊,去做二期核酸檢測,覺都沒有睡多久,還要爬起來寫新章節,我容易嗎我?!

  求收藏!

  ? ?許百連:「我總感覺自己哭的時候好像說錯了話,可又說不出錯在哪?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畢竟這是我以前路過一會團隊的時候學習的。

  ?   「人家吃的就是這一行飯,應該不會出問題吧ヽ( ̄д ̄;)ノ」

  ?   狗作者糗事(二):

  ?   安詳:「我跟你們說,這傢伙早上半睡半醒,被家裡的貓吵醒,撈過來想要親一口,結果把腦袋和屁.股的方向給搞錯了!」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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