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所謂規則

  第585章 所謂規則

  嘶——

  陸青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周圍的溫度跟著他的內心一起變得滾燙起來。

  他知道鎮魔必然會是極其強大。

  但在真正獲知它的屬性後,他依然是被震到了。

  相比龍雀、忘川以及桃花,鎮魔的主動技能是最少的。

  它總共有三個神通,有兩個半是被動技能,主動技能僅有半個。

  但是,鎮魔的每一個被動,都無愧它的鎮族神兵之名。

  破魔神通,粗暴直接。

  它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是極其簡單的對魔族百分百增傷

  增傷,是最簡單的屬性,但也是最實用的屬性,更別說,還是翻一番級別的增傷。

  這是一個恐怖無比的數字。

  要知道夏道韞的傳奇天賦【一劍霜寒】,也就是這個數值而已。

  當然,夏道韞的【一劍霜寒】沒有限定條件,更為強大。

  難怪當年莽蒼魔尊會被視作那個時代,深淵界最強戰力之一,橫掃八荒六合,打下了焚月域。

  自身境界臻至半聖不說,還持有如此魔兵,無敵也是情理之中。

  青鋼神通,雖然說明文字看似極為複雜,但是翻譯成遊戲語言的話,有一個名詞可以精準概括其的屬性———真實傷害!

  任何神通都無法豁免的強制性傷害。

  有一句話叫做,真實傷害面前,人人平等。

  這是遊戲中最為罕見的屬性,因為實在太過強大。

  以他現在的修為,魔尊就站在他面前,隨他砍,他也動不了其分毫。

  這是由於巨大的實力差距,導致他根本不可能破防的。

  特別是,魔修還修神魔體,肉身無比強大。

  但有了鎮魔後,憑藉青鋼神通,單從理論上來說,他甚至可以殺死任何敵人。

  即使是魔尊也不例外。

  至於最後的六合八荒神通,讓陸青山想起了他前世某個遠古遊戲中,一個極具特色的角色

  敵法師。

  人族修靈氣,魔族修魔氣。

  鎮魔的橫掃六合神通,可以催動劍牙噬取魔氣,換而言之,就是「偷藍」。

  至於縱橫八荒,那就更好理解了。

  「偷你的藍,然後用你的藍揍你。」

  陸青山目光從面板上收回,興奮地揮了揮鎮魔,心中默道:「憑藉六合八荒,就能解決倚天的問題了」

  他仔細端詳了一眼鎮魔。

  劍氣風旋已經散去,露出其的本體。

  暗紫色的玉芒,在幽黑的劍身上通體遊走。

  劍脊如龍,隱含震天威勢。

  仗劍在手,陸青山能體會到劍上所傳來的情緒。

  這是劍主與本命劍的獨有連結。

  他靜心感受這些情緒。

  劍也是有性靈的。

  他擔心鎮魔在作為魔劍的那些日子中,養出了邪惡的性子。

  畢竟學壞容易學好難。

  陸青山放出心神,與鎮魔連通,觀察它的性靈。

  很快,劍身上清晰地傳來鎮魔的情緒波動。

  暴躁

  嗯,意料之中。

  跟著莽蒼魔尊征戰萬年,莽蒼魔尊又是遇妖殺妖,遇魔殺魔,遇山都給你劈開的狠人,他的劍又怎可能不暴躁?

  再說,劍乃殺伐之器,暴躁本就是劍器最常見的性靈,也更能發揮劍的殺伐之用。

  至於龍雀的溫婉,忘川的中二,桃花的乾飯人屬性.

  咋說,龍雀是因為秦倚天本性如此,忘川也是由於古乙乙自身有點問題。

  桃花就完全是莫名其妙了,不知怎的畫風就走歪了……

  拋棄雜念,陸青山心中念頭一動,繼續感受。

  接下來傳出的情緒是.額,還是暴躁。

  行,鎮魔有攻無防,天下無雙,是極致殺伐之器,那比其它的劍多一份暴躁,也沒什麼毛病。

  雙倍的暴躁,雙倍的快樂。

  陸青山自我安慰道。

  但是,他的心中已經生出了不詳的預感。

  繼續。

  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東西吧。

  陸青山再次沉下心來,劍身上也再次傳出情緒波動。

  暴躁!

  第三份暴躁情緒不請自來。

  小老弟,你這麼專一的?

  陸青山看向鎮魔的目光變得不對勁起來。

  原先看你還是夭矯如龍,一副不簡單的樣子,現在再看,怎麼有點瓜兮兮的?

  他心中莫名生出了一分落差感。

  就像是你終於追到了夢寐以求的女神,卻發現她私底下沒有半點女神樣不說,反而是個二貨。

  終於,鎮魔似乎也察覺到這第一印象要是太糟糕了,好像有點不好。

  於是,它小心翼翼地向陸青山傳來了自己的最後一份情緒。

  一份和先前不一樣,在它看來最拿得出手的性靈。

  熱情。

  陸青山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和它說。

  熱情單拎出來的確是個好東西。

  可問題是,你給它搭配的是三份暴躁啊.

  就像是西瓜炒蛋,這能吃嗎?

  「嗡!」

  暴躁的鎮魔感受到陸青山的欲言又止,忍無可忍,劍身盪了一下,表示自己很生氣。

  「嘛子意思嘍,恁個不說話,看不起我哇?」

  我剛剛就想問了,你這滿嘴的川味,又是從哪來的

  算了,都已經確認收貨了,想再多也沒用。

  陸青山選擇和暴躁小老弟妥協。

  「沒有的事,我很滿意。」

  …

  …………

  御劍台外側,魔修們面面相覷。

  若是他們沒看錯的話,魔劍是自己鑽到了青戈手中。

  那這個意思,是不是就代表,青戈得到了魔劍的認可?

  應該是吧?

  「你得到了魔劍的認可?」弒吳魔尊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青山,出聲求證道。

  陸青山握緊劍柄,定了定神,然後回答道:「應該是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

  頓時,御劍台中一片譁然。

  晴天霹靂。

  在場的魔修們感覺自己今日承受的震驚太多,都已經逐漸麻木。

  從青戈感悟一尊戰法碑的震驚,到他引動兩尊戰法碑,持平歷史記錄的驚駭。

  再到他打破紀錄的驚悚,一直到青戈引動所有戰法碑之變的.震驚。

  對,還是震驚。

  按理來說,這情緒是要遞進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問題是震驚太多,他們已經詞窮,想不到更深一層次的形容詞,就只能返回原點了。

  但這個「震驚」,與一開始的震驚的是不一樣的,這是第二個層次的震驚。

  就像是跑圈,同樣是起點位置,你是第一圈,他卻是第二圈跑到這了。

  就在他們認定,自己的震驚閾值經此一役,已經是提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層次。

  ——已經進入聖賢時間,一滴都沒有了,情緒早已完全軟下去,絕對沒有東西還能再驚動他們。

  然後,青戈就證明了。

  不,你們還能硬,是你們小瞧了自己。

  他們眼顯駭然之意,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是下意識地驚呼道。

  「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他們一時震驚失言的情況下,鍾河魔尊又深吸了一口氣,面露笑容,談吐無比流利。

  讓人不得不感嘆,魔尊還是魔尊,果然足夠鎮靜。

  「悟透莽蒼戰法,得到魔劍認可,連創兩大奇蹟,不得了!」他毫不吝嗇地稱讚道。

  弒吳魔尊沉默,眼皮子跳了跳,並不反對鍾河魔尊的這種說法,但心裡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稱讚完陸青山,鍾河魔尊環視四周,突然一聲沉喝,「祭祖典禮已經結束,所有無關人士都即刻退場,不得久留,劍羅軍配合清場!」

  「是!」場上的劍羅軍魔修連忙應道。

  一名身穿銀灰色鎧甲,身軀無比雄偉的男子出現。

  他是劍羅軍的大統領。

  他渾身散發著沉重如山的氣勢,環顧四周,聲音雄渾道:「還請各位儘快離開御劍台!」

  在場各大王府的魔修們,臉色都是一變,也明白了當下情況的不簡單,很有眼力勁地主動往外面退去。

  人群中,嬴明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陸青山,最後也只能先跟著人流退場。

  嬴界和鴻烈魔主,則是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特別是嬴界,神色在不斷變化。

  弒吳魔尊瞥了他們一眼,突然開口道:「你們二人也走。」

  聞言,兩人都是渾身一顫,有些不甘,但終究是不敢違抗弒吳魔尊的命令,只能是躬身告辭。

  只是在轉身離去之前,嬴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持劍的陸青山,其中並未包含太多仇恨情緒,而是多了一些難以讀懂的東西。

  很快,原先無比熱鬧的場面就是冷了下來。

  眾多魔修退去,場上僅留分別代表赤尊、戰尊、命尊一系,前來主持祭祖典禮的三位魔尊,以及後面趕到的弒吳魔尊。

  也只有魔尊,才有資格留在此地。

  鍾河魔尊在這時上前數步,對陸青山溫和道:「你暫時要先留在這裡,這件事有些特殊」

  陸青山瞟了一眼手中的鎮魔,嘆了口氣,心中瞭然。

  鎮魔,與其它的劍不一樣,它是兵魔一族至高無上的聖物,劍羅王脈的禁臠。

  所以,此劍絕非是被他握在手裡那就屬於他了。

  還是那個比喻。

  你就算是追到了白富美「女神」,與之私定終身,甚至跟她「女上位」都玩過了,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能娶她為妻。

  還要得到她老爹的同意,這才算是成了。

  這是捅破天的大事,拔劍只是前奏,後面的事,才是重點以及難點。

  陸青山深知這點。

  見「青戈」沒有應話,鍾河魔尊若有深意地點道:「有人會幫你說話的,你也稍放寬心。」

  陸青山心中一動,看了眼鍾河魔尊,又瞥了眼弒吳魔尊,頓時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

  「悟透莽蒼戰法,你的天賦舉世無雙。」

  這時,弒吳魔尊沉聲開口道:「若不是血脈限制了你的成長,你想來早已是揚名焚月。

  不過你放心,你有如此天賦,又是我選中的女婿,接下來我弒吳一脈會不遺餘力地幫你解決血脈問題的。」

  「嬴界感悟一尊戰法碑,便能在血靈晶分配時得到一份專屬份額。

  你感悟六尊戰法碑,自然更是如此。」

  鍾河魔尊微笑接話道:「擁有如此天資,血脈絕對不應該成為你的枷鎖。」

  「多謝鍾河魔尊好意,」陸青山先是謝過鍾河魔尊,隨後看向弒吳魔尊,很平靜地說道:「可是,我怕有人不給我成長起來的機會。

  畢竟,我不知為何相當招人嫉恨,在不久前才剛剛在王城中遭遇襲殺,若不是運氣好,早已經是命喪當場,更別說有今日。」

  他「小人得志」,借勢直接對弒吳魔尊發難。

  鍾河魔尊啞然失笑,目光古怪地看向弒吳魔尊。

  他清楚其中的彎彎道道,想看弒吳魔尊準備如何應對。

  「嬴界敢在王城中對自家人出手,有悖人倫,是我管教不周,事後我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的。」弒吳魔尊沉聲道。

  此言一出,鍾河魔尊不禁暗自稱讚。

  弒吳實在果斷,面對小輩的陰陽怪氣,借勢擠兌,既不動怒,也不拐彎抹角,百般迂迴,直接是做出保證。

  同時還在話語中隱晦地強調「自家人」這說法,但又不惹人生厭。

  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陸青山也是心神暗震,皺著眉頭,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魔劍既然認可了我,那它就應該是我的劍。」

  弒吳魔族點頭,「自然如此,我會盡我弒吳一脈全力,去幫你留住這本該就屬於你的魔劍。」

  「我並非嬴家之人。」

  「你是明月的未來夫婿,即是我們弒吳一脈中人。」

  「贅婿的名頭不好聽。」

  「不會再有贅婿之說法,你是我弒吳看重的乘龍快婿。」

  「我才六品。」

  「你如此天資,有我弒吳一脈資源,還有你父親獓刃,經此之後,他也必然會大力培養你,你成為魔尊,不過早晚之事。」

  兩人一來一回,好似快問快答。

  「鴻烈魔主與明月素有間隙,矛盾極多,處處壓制他。」

  「我會警告懲罰他,同時提高明月府的待遇,除了血神砂礦脈外,赤瞳金礦脈、黑流銀礦脈等原先屬於鴻烈的十七道礦脈,也盡數劃到明月府麾下,即日直接完成轉接手續,其中不會有半點拖延和陽奉陰違。」

  「明月也是雜血。」

  「稍後我會給明月送上一批,數量足夠她將血脈提升至純血的血靈晶。」弒吳魔尊毫不猶豫地答道。

  雖然是在不斷割肉,答應各種條件,但他心情卻是愈發不錯起來。

  因為,陸青山在為嬴明月求取好處。

  這恰恰說明,他並沒有準備捨棄與他們弒吳一脈的羈絆,不然何至於多此一舉。

  年少氣盛,果然愛色,溫柔鄉當真是英雄冢啊!

  弒吳魔尊感嘆不已。

  這邊,陸青山滿意地點了點頭。

  嬴明月,這救命之恩,我算是還給你了。

  他在心中暗道。

  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這是劍修的信條之一。

  即使嬴明月是魔族,但在森羅樓救了他一命這事實卻是不可否認的。

  所以這個恩情,他認。

  見陸青山一時不說話,弒吳魔尊又開口道:「你還想要什麼?」

  「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他沒有一絲遲疑,肯定道。

  不愧是魔尊啊。

  陸青山感慨。

  就這份將個人喜好拋之身後的氣度,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呢?

  「我會如期迎娶嬴明月的。」他道。

  兩人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沒有明說,但具體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懂。

  弒吳魔尊終於也滿意了,說道:「接下來就靜待上面的決定吧。

  不過規則是如此,即使其中會有些波折,結果總歸是好的。」

  「希望如此。」陸青山道,眸光閃爍。

  他的肚量其實沒有那麼大。

  只不過,現在他還要借弒吳魔尊,借赤尊一系的力來為自己留住魔劍,所以才暫時跟弒吳魔尊冰釋前嫌。

  緩兵之計罷了。

  很簡單的道理。

  只是不知為何,在前世某些電視劇里,那些好人偏偏是不懂這道理。

  他們在面對反派提出的「棄暗投明」的說法,腦子就跟二極體一樣,不知暫時做做表面功夫,總是會義正言辭的拒絕,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這麼蠢的好人陣營,最後還能贏得勝利,真不知道應該說是誰沒腦子。

  陸青山借著吐槽,讓自己的心情保持輕鬆,不會過於沉重。

  王庭。

  一座巍峨的行宮,常年被混沌霧靄所包裹著,雲深霧裡。

  真王宮,劍羅王脈的三大魔尊議事之地。

  巨宮之內,有一座大殿。

  大殿之中,矗立三座道台。

  這時,三座道台之上,都出現了一道身影。

  最左邊那道身影,黑髮飄揚,瞳孔懾人,神情之中看不出喜怒哀樂。

  他乃命尊。

  中間那道身影,絕世強大,仿佛立在深淵中,全身散發著可怕的壓力,神目如電。

  他是當今焚月域明面上的戰力第一人,戰尊。

  至於最右邊的那道身影,則是赤尊。

  三大魔尊,齊聚一堂,這是十分罕見的情形。

  「都收到了消息了吧。」命尊率先開口道。

  其它兩人微微垂目,「嗯。」

  「你們怎麼看青戈持劍之事?」命尊詢問道。

  「魔劍無比強大,是我們兵魔一族的鎮族神兵,無上聖物。」

  自莽蒼聖祖隕落之後,一直都未有人能得到魔劍的認可,青戈他是第一個。

  但是我不同意,將無上魔劍就這麼給他一個如此低微之人掌控。」戰尊說道,聲音如雷如炎,轟隆隆作響。

  「我建議從他的手中收回魔劍!」

  「的確,青戈不是我們王族中人,他來自森羅王界,這麼成全他,太過浪費,不該如此。」命尊如是道。

  他們兩人達成一致,不同意讓青戈持劍。

  魔劍不只是柄擁有無窮力量的神兵,同時還是他們兵魔一族的象徵,無比尊貴,放在陸青山前世,意義堪比秦王劍。

  讓一個來自「鄉下」的土鱉持劍?

  他們無法接受。

  赤尊沉吟了片刻,突然笑吟吟開口道:「話不能這麼說,青戈他雖然來自森羅王界,但再怎麼說,也算是我們兵魔一族的人。

  他是有資格手持我們兵魔一族鎮族神兵的。」

  「他只是個雜血。」戰尊面無表情提醒道。

  赤尊不以為意,「雜血的問題可以通過血靈晶來解決。」

  「再說,他可是領悟了全部莽蒼戰法,得到了魔劍的認可,他不配持劍,還有誰配?」

  他反問道:「還有,莫非你們覺得莽蒼聖祖留下的魔劍交給誰來掌控,還要得到你們二人的同意?」

  「你們這是越俎代庖,大逆不道啊。」赤尊悠悠道。

  「赤尊,你.」戰尊勃然變色。

  「我看你是因為青戈他是麾下弒吳一脈的女婿,算是你赤尊的人,才這般幫他說話吧。」命尊擠兌道,毫不客氣。

  「那又如何?」赤尊面色不變,「我就算是因為私心才這般維護他,但是我所說的又有哪個地方不對?」

  這下,戰尊與命尊都沉默了。

  按照規則,魔劍的掌控權本就不關他們的事,盡皆取決於莽蒼魔尊設下的戰法碑以及魔劍的意見。

  他們無權干涉魔劍的選擇。

  只是,規則對強者而言,本就只是個玩物。

  制定這條規則的莽蒼聖祖已經隕落。

  此時的規則制定者為他們。

  而區區規則,又如何能限制得了身為規則制定者的他們?

  他們只要意見達成一致,魔劍認可沒用,符合規則也沒用。

  他們完全可以用一種極其霸道的姿態,更改規則,然後從青戈手中回收魔劍,重新供奉於御劍台之上。

  但是現在,他們產生了分歧。

  這種時候,原先定好的規則也就成了大殺器,成了赤尊的話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