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知道,今天肯定是難逃一死了。
也只有衝出去才有機會,所以他們也就沒有過多的廢話了,多說無益,也就只能是手底下見真章了。
不過他們還是極為的鄭重。
都是站在了一起,現在才算是一家人的模樣。
至於說曾經的矛盾,那現在都不太重要了,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如果出不去的話,那可能今天就真的交待在這裡了,那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雲舒向前走了幾步,「動手吧,不需要再等了。」
黑石教主聞言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本來還想要等大陣完全開啟之後才去進行攻勢,因為大陣完全開啟,所帶來的實力加成是不一樣的。
但既然這位已經等不及了,那就先算了吧。
反正他們在下方打起來也算是拖延一段時間,等到大陣徹底的發揮實力之後,到時候就手到擒來了。
「動手吧。」
黑石教主隨後微微的擺了擺手,他身後的那些強者如同利劍一般向著前方沖了過去。
不過他們的目標是兩大勢力之後的那些第七境強者。
黑石教主本身也是挑上了其中的一位,直接轟擊了上去。
他面對的是那位美婦人。
因為美婦人的實力和他相差不多,他能夠穩穩的壓制著打,再加上護山大陣的力量,或許能夠占據上風。
至於說秦家的那位,實力就更強一些。
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接下來,所以也就只能是先交給雲舒了。
秦家,當年兩大第八境強者坐鎮,能夠算得上在這雲州東域是比較強大的實力了,即便是現在,也頗為強大,提起來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是度過了一重劫數的,也就是達到了中期左右。
黑石教主上次渡劫失敗,但實力也比初期強了太多。
況且這裡是他的主場,所以也就直接選擇了偏弱一些的。
如果能夠速戰速決的話,那還可以幫助雲舒。
雲舒也不推辭,直接是迎上了那位秦家族叔。
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雲舒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印象,甚至都沒有親自見過那麼一面。
「你究竟是何人?如果和我秦家冰釋前嫌的話,我家族必有厚禮重謝。」那位中年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雲舒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他還在想著解決事情的辦法,不過卻也無所謂了。
從最開始他或許還真的有些想要解決秦家給帶來麻煩的想法,但是過了這麼久之後,他就不這麼想了。
他對於秦家的那些修煉資源更加的感興趣。
而不是說就僅僅一味的為了仇恨。
為了清除麻煩。
現在攻守易形了,那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告訴他更多的事情了,所以他直接是出手。
強大的體修實力幾乎是看得那人絕望。
虛空之中出現滔天的巨掌。
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紋路。
栩栩如生,如同天人的手掌一般,這是人仙境界體修特有的強大手段,虛空造物。
而且也算得上是一種攻擊手段,讓人防不勝防,不是說沒有辦法防備,而是沒有資格去對抗。
強大的力量從虛空之中鎮壓了下來。
秦家中年人強大的劍氣波動從他的身上湧現而出。
他是風華絕代的劍修,也是強大到了可怕的程度。
第八境,同時代無數的強者,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夠達到這個境界而已。
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沒有幸運兒,都是經歷過刀山火海,無數年的苦修方才達到如今這個程度的。
讓人望而生畏。
他身上的氣勢在不斷的提升著,這是用了血脈的秘法,他也知道,再不拼命的話,可能就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八境的劍修,並且全力出手,這種實力幾乎是讓天地都變了一番顏色。
金色的靈氣,哪怕是遠遠的看去,都能夠感受到一種極大的威壓感。
沒有人看到,他的額頭,實際上已經流出了一絲冷汗。
這漆黑的巨大手掌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過巨大了,他也只有燃燒自己,極盡升華之後,似乎才能夠堪堪的與之對抗。
至於說有沒有勝算,那就先看看再說了。
其他的那些宗門強者都是退後了無數步,反正也沒有波及到他們,他們也都是在遠遠的望著。
「這人的實力也太過強大了,第八境的劍修啊,上一次見他出手還是一劍蕩平一處妖族的族地,是雲州有數的劍修強者。」
「不過和那種威壓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的,他確實很強了,但是沒有強大到那種可以抵抗的地步,也不知道這人是誰,他來這裡究竟要做什麼。」
「雲州東部可能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強大的體修強者了,至少有千年了。」
至於說千年之前,那人是誰已經不需要多言了。
「是啊,現在和黑石教主聯繫起來,如果我們回去的話,哪怕是死也要把這個消息告知宗門,但恐怕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們應當不會殺我們,他們要秦家的勢力,如果把我們殺了,那自然是得罪了整個東域,這就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們不用太過於擔心,把心放寬就好。」
他們倒是很會自我安慰,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因為那人的實力確實是太過強大了,他們的生死也只在那人的一句話之間,黑石教主似乎已經完全和那人狼狽為奸。
而且大多數的時候都在參考那人的意見,從剛剛出手的瞬間,他們就能夠看出來黑石教主是以他的意見為主導的。
陣法都還沒有徹底的發揮出實力,就開始出手了。
第八境界的劍修實力確實是強大了太多。
一劍可以開天,金色的光芒似乎要把整片天空一分為二,強大的金屬性靈氣蕩漾在周圍,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仙人臨塵一般。
面對著厚重的古樸手掌,也是直接迎了上去。
金色的波動強大異常,只是終究還沒有破開那道堅固的壁壘。
巨大的手掌鎮壓而下,僅僅是剎那之間就將其化為了血霧。
金色的血液從天空中飄落下來,滴在眾人的臉上,他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麼強大的劍修強者,就這麼的直接隕落了?
這讓他們覺得極為的不敢置信。但看起來這確實是真的。
他是真的隕落了,也就在那麼一念之間。
瞬間就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讓所有人都像是直墜冰窖。
不由得脊背發寒了,他們無法想像這個人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
秦家族叔,這位成名了數千年的強者,經歷過無盡的血雨腥風,如今就在這一朝一夕之間徹底的隕落,這讓他們有些夢幻。
黑石教主和那位美婦人的手不禁也有些慢了下來。
他們也是驚駭莫名的看著天空中的血雨。
和那些尋常之人沒有什麼兩樣。
也很難想像這人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真的是人仙嗎?
而且實力差距居然達到了如此巨大的程度?
他們和那秦家的第八境強者比起來還有一些距離,但是就是這樣強大的超級強者,就連一招都沒有撐過去。
他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們的戰場似乎有些無關緊要了。
在秦家超級強者被滅之後,似乎結局已經完全註定了。
而這一切也就發生在一瞬間而已。
「死……死了?」下方有人反應了過來,驚呼著說道。
但是感受著天空中金色的雨,他們不由得不這麼想。
這人的實力太過強大了,強大到讓他們無法想像的地步。
「這人絕對不是我東域的強者,難道第八境和第九境之間的鴻溝有這麼大嗎?」
「人仙人仙,似乎就是人和仙的區別?」
「秦家這位族老在東域已經算是實力不錯的了,但沒想到仍然是天外有天啊。」
「能夠以體修成就人仙境界,實力定然是強大到了可怕的地步。」
「而且一定有極高的天賦,人族絕頂,才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修為吧。」
「定然是比法修要艱難無數倍。」
「族叔!」秦鼎見到血雨飄落的那一刻,大腦突然間一片空白,他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他們秦家完了,而且完的很徹底!
兩大第八境強者的隕落,給家族帶來的是無法挽回的損傷。
如今又在這裡損失了這麼多的家族強者,可能接下來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他們秦家就會徹底的從東部強大勢力之中除名。
他一掌擊退面前的黑石神教強者,目光之中流出血淚,他不懂為何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們家族的人在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從最開始的老四,再到自己兒子。
現在又是族叔,似乎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謎團一樣,籠罩在他們的周圍。
一切都像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疑點,然而卻完全沒有辦法去繼續的揭開。
「萬劍閣,萬劍閣。」
他看著那道身影,突然抑制不住的有這一個想法,隨後狀若瘋狂地喊著,「你是凌奕,你沒死!」
雲舒還真的是聽到了這句話,也將目光望了過去。
不過也僅僅是嗤笑了一聲,之後就收回了目光,能夠順著他是體修強者這條路追尋到萬劍閣的身上,如果真的聯繫起來,他的猜測可能是有些是對的,但是太晚了。
似乎結局已經完全註定了。
黑石教主有護山大陣的加持,完全是一邊倒的壓制著打,雲舒這一次沒有出手了,他繼續出手的話,反而是在欺負他們。
而且既然是黑石教主挑的,那就打完吧。
他們從一開始也就是這麼商量的,一人一個,再加上護山大陣。
黑石教主反而不急了,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貓戲老鼠的姿態,他本身的實力就壓著這女子在打,現在在有護山大陣的加持,兩人打的雖然是天昏地暗,但是局勢卻越來越明朗了。
女子心已經亂了,而且越打越心驚,這是一件好事,對他來說。
困獸之鬥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必要。
到了某一刻,女子的氣勢達到了頂點之後,周身散發著一種極為狂暴的氣息。
黑石教主面色驟然間一變,這人想要自爆?
第八境的強者,自爆肉身,實力能夠達到什麼境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自己應該是接不下來。
所以一邊壓制著女子,力求將自爆的範圍壓制到最低。
一邊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雲舒。
雲舒自從殺了那秦家人之後,就負手而立,站在遠處,此刻感受到他的目光,眉頭微微的一皺。
算了。
他微微的抬腳,驟然間將地上一柄散落的長劍瞬間踢了出去。
長劍如同離弦的箭羽一般。
直接將那女子釘死在了不遠處的大殿之上。
他確實是沒有必要幫助黑石教主,不過他如果受傷的話,或者是損失了一些第七境的強者,那可能收攏兩大勢力的時候就腳步很慢了。
黑石教主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就大膽的將目光求助了他。
雲舒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琉璃宮主她們也沒有放棄抵抗,但奈何現在黑石教主已經騰出手來,一位第八境的超級強者,就是狼入羊群一般。
該抹殺的就抹殺了,不該抹殺的還有用的,那就先留著,很快這幾位第七境的強者也都做了俘虜。
他們都是各大勢力這種呼風喚雨的人,卻沒想到今天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也怨不得旁人,他們自己要來赴宴的。
只能說是黑石教主這個人太過於老謀深算了,而且還邀請了外人。
那些其他勢力的強者們都是低下了頭,沒有過多的說什麼。
黑石教主站在前方,神色頓了頓之後,「今日之後,勞煩眾位在我教中多待一段時間,本教主會好好款待眾位的,等到大事已成,諸位再回去也不遲。」
「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當然覺得不如何了,他們都想要回去,並且想要早點回去。
誰希望在這裡過多的待著,但是現在已經完全由不得他們,也就只能是聽之任之,現在苟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