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為震撼的,應當是屬於正站在擂台上的空寂了。
空寂看著面前的身影,目光有些呆滯。
他是出家人,但卻也是一個人,一個普通人,一個正常人。
也會震驚,也會錯愕。
元嬰期?
這和師長,和此前眾多的師兄弟們所提及的,都不一樣,他是第一個上來的,還是自告奮勇。
他不知道自己輸了之後,是不是給宗門也丟了臉面,但至少是給自己丟了臉面了。
是以,他決定全力以赴。
但是全力以赴,可能也未必彌補大境界的差距。
能夠跨越大境界而戰的,都是最為頂尖的天才,很顯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是。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倒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全力以赴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
整個人氣勢在一瞬間雄渾了起來。
隨後全力出手,揮出了一頭雄壯的獅子虛影來,呈現出金色,威風凜凜,氣勢儼然。
身後的眾多弟子們見到這道攻擊,都是大叫了一聲好。
「這是我萬空寺的秘法,叫狂獅寶術,將自身力量歸於一處,可以使得自身的實力和這金剛獅子融為一體,動若千鈞。」
「這是頂尖的秘術,想不到真的被空寂師兄練成了。」
「如此實力,縱然是跨越了一個大境界,也能對敵吧!」
「……」
眾人都是紛紛的開口,但是面上卻沒什麼得意之色。
都是有些凝重,他們知道這術法很強,但更多的也是給空寂打氣,這秘法也不至於說真的就讓空寂轉變的那麼強了。
空寂確實是很優秀不假,但,畢竟是跨越大境界的對敵。
沒有達到元嬰期,和渡劫成為元嬰期的強者,那肯定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不然的話,渡劫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除了那些頂尖的天才,能夠跨越大境界對敵,其他人,可能都要差了太多。
很可惜的是,空寂雖然在他們眼中也是天才,但卻並沒有達到那種可以讓他們覺得能夠越級而戰的。
「空寂倒是打出了自己的實力,這金剛獅子,至少也迫近元嬰初期的波動了,就算是敗了,那也沒什麼遺憾了。」
「是啊,這就是他最強的一擊了,沒有絲毫的輕敵,算是給了對手一個極大的尊重。」
兩個大和尚面龐凝重,在一旁開口道。
雲舒倒是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只是嘴角輕勾,沒有多言。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或許也不是,或許他們只是單純的想要切磋,雲舒從來也不會把人想的那麼壞。
「我道是哪家宗門在切磋,這麼熱鬧。」皇劍宗主從遠處走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倒是大笑著走了過來。
邊走邊向著幾人拱手,「雲閣主,兩位首坐。」
「皇甫宗主。」兩位大和尚隨後微微的拱手,雲舒自然也是回禮。
皇甫恆。這是成名已久的強者。
這既是大權在握的赤霞域第一宗的宗主,又是一位少有的化神期強者。
無論是誰,都會敬讓三分。
「我只是過來看看,聽聞了兩大仙門在此地切磋,倒是有些按捺不住。」皇甫恆笑道。
其他兩大首座也是笑著,「這萬劍閣的後生實力已經達到元嬰期,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都是雲閣主教的好啊,才能有如此這般青年才俊。」
雲舒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言。
他也知道這兩個大和尚是恭維之中帶著一點不服。
萬劍閣如何如今能夠就變成這麼強盛了。
他們很難說這是因為什麼。
那就只能是歸到雲舒身上了。
雖然說表面上仍然是在恭維,心中卻有些不甘。
台下的議論紛紛,並不影響台上兩人的興致。
在金剛獅子出現的一瞬間,裴臨也是取出了長劍。
面龐上冷峻,周身金屬性的靈氣瀰漫了出來。
隨後驟然出劍,一道精緻的劍光划過,空中蕩漾出一道金芒,似乎將空間都撕裂了一般。
金剛獅子在一瞬間被攪得粉碎,劍光餘威不減,直接是轟擊在了空寂的身上,粉碎了數道防禦之後,氣勢仍然是將空寂給震下了擂台。
到了最後,威勢小了很多,空寂還能夠承受下來,也就沒有受傷,這也是收攏了一些力道。
不然的話,誰都能夠看出,這一劍,足以將空寂分為兩半。
這就太強大了,兩個大和尚本來還安排讓空寂收斂幾分力道的,但這豈不是被直接打臉了,如果不是裴臨收了力量,這一劍足夠將空寂給抹殺了。
他們看了一眼空寂的傷勢之後,這才放下了心來。
只是氣血翻騰,並無大礙。
不過,皇甫恆有些注意到了眼前的這個使用金屬性靈氣的弟子。
「這位的金屬性靈氣,太過於精純了。」皇甫恆道,「這是金屬性的天靈根麼?」
雲舒點了點頭,「是。」
皇甫恆感慨了一聲,「劍修宗門內最為缺少的就是天靈根了,而且看剛剛的金屬性靈氣,應當品質還不低。」
「再加上剛剛的那一劍,從各種方向來看,都能夠看到其中的精妙技巧,至少不是隨意發出來的,當然也可能是發揮的少,還沒有看到全部的精妙。」
「但,就剛剛的那一劍來講,可能實戰經驗無比的豐富,也可能是有嚴苛的老師教導,沒有一點靈氣是多餘的,都用在了正地方。」
雲舒倒是並不意外皇甫恆的分析,畢竟同樣都是劍修,同樣都是金屬性的天靈根。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裴臨能夠在十七歲的年紀達到元嬰期,甚至比雲舒還要年輕很多。
皇甫恆達到這個階段的時候,可能都五十歲往上了。
但,畢竟眼界在那裡,也是有資格來評價這個後輩的。
「這次,我上去試試吧,先前空寂師弟魯莽,貿然上前,沒有收到效果也是很正常的,他和我的境界一樣,倒是正好切磋,先前的算是給這位師兄熱身了。」大和尚身旁的一個弟子開口道。
大和尚也是點了點頭。
現在能夠確定的,對方至少也是天靈根,加上劍修,加上實戰經驗豐富。
這些幾乎都是一個強者必備的了。
容不得有絲毫的輕視。
他們也在想,雲閣主這不僅僅是自己實力強大,就連帶著身邊的人也能夠一起強大起來,這可能就是一種本事。
此前他們將雲舒視為唯一變數,但,這個唯一變數能夠衍生出來更多的變數,這就讓人難以琢磨了。
雲舒啊。
眾人都是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就連皇甫恆也是看了雲舒一眼。
雲舒也是笑道,「既然想要切磋,那便上去就好,點到為止,至少不要傷了兩大仙門的和氣。」
那位弟子微微的躬身,隨後才上了擂台。
這位上去之後,和眾人所猜想的一般無二。
並沒有那麼快的戰勝,也沒有那麼快的敗下陣來。
兩人似乎實力極為的相近。
但,畢竟裴臨是劍修,還是金屬性的天靈根,靈氣凌厲無比,鋒芒畢露。
不斷的壓制著那位弟子打。
只是,依舊是很長一段時間奈何不得,由於是點到為止,儘管動用了很多劍術,但也沒有動用太多的殺招,一時間也是僵持了下來。
兩者的比試倒是很好看,你來我往,你攻我守。
劍修和佛門法修的對戰,都是元嬰期級別的天才弟子,無論是領悟能力,還是其他的手段,都是無比的強大。
很少能看到這樣巔峰的對局了,旁邊的眾多萬空寺的弟子都是極為的入神,就連討論都沒什麼時間了。
一時間的僵持,雖然你來我往,但,優勢還是在裴臨這邊的。
這就讓兩個大和尚心中震撼之餘,倒是也有了一個對於萬劍閣的新的認識。
萬劍閣早已經不是那個被無極仙宗光芒覆蓋到沒有頭角展露出來的小宗門了,已經是真正的成長為了龐然大物。
是真正的強盛了起來。
雲舒這個閣主,具有很多的神奇之處。
這一點也沒有人能夠否認。
別的不說,眼前的裴臨,只是雲舒帶來的四個弟子其中之一。
那麼,其他人,是否能夠也達到這種水平?
這種實力,是真的可以排入到九大勢力年輕一代弟子前十的。
而且,九大仙門的弟子,每一位都是實力強大到了極點,尤其是頂尖弟子,那可都是在整個赤霞域內享有盛名的。
這名頭也不是他們依賴宗門,而是自身闖出來的。
如今,萬劍閣的那幾位弟子,或許真的也能夠列入到這個範圍之中。
成為巔峰的存在。
尤其是皇甫恆了。
他此前也是看到了雲舒只帶了這麼幾個人出來,也沒有當回事。
只當是將宗門拔尖的弟子都帶了過來,畢竟他們當時是給雲閣主一個面子,方才這麼做,將萬劍閣也列為了邀請的對象。
那萬劍閣的人過來,弟子少也是很正常的。
這種盛事,這些弟子自然也是可以來增長一些見識,甚至能夠跟其他宗門的強大弟子交手,是好處很多的。
對於宗門也有好處,因為這些弟子至少也是金丹後期,他們的實力都是相差不多的。
萬一哪個弟子能夠爆種,甚至能夠進入前十呢。
這也是曾經有過先例的。
一位半步元嬰期的弟子,在橫掃了先前的弟子之後,在這大比的半個月內,成功化嬰,繼續的橫掃,直接拿到了第六名的位置。
這個人叫做皇甫恆。
他參加過兩次,一次第六,一次第一。
本來一個弟子可以有三次參加的機會,但最後一次他卻退了,選擇留給後來人。
當時的劍皇也是感慨,直接將宗門託付給了他,隨後劍皇一心求劍道去了。
老去自憐心尚在,後來誰與子爭先。
僅僅帶了幾個弟子,這種事情此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確實很慘,不僅連前十都沒有進去,而且帶來的幾個人也都折戟沉沙。
雖然也不是人多就有一定的可能,但是人少的話這個可能必然是降到了最低的。
不過現在來看萬劍閣既然敢帶這幾個人進來,那就一定是有相應的底氣的。
從擂台上的激烈就能夠看出來。
這個裴臨,一定不是什麼簡單之輩,能夠將劍法練到這種程度,並且能夠從容不迫的應對,足以見得他的實戰經驗一定是豐富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幾乎是對面之人每次出手,他都能夠在短時間內作出應對,並且還應對的極為恰當。
這種級別的弟子,無論在哪個宗門,真的也都是屬於極為強大的一類。
應當說是最頂尖的了。
當然距離那位唯一真傳,可能還有一段差距,但如果他突破到了元嬰中期的話,那結果可能就不好說了。
而且每個宗門的真傳都有相應的底牌,有著無窮無盡的手段,想來這一點也不是他能夠輕鬆做到的。
不過誰說得清呢,他們此前並沒有將裴臨放在很高的位置上,現在也開始逐步的進行態度的轉變。
之後這樣的轉變可能依然會存在。
畢竟萬劍閣是真的讓人很難捉摸。
擂台上的比試仍然在繼續,不過在一招之後,兩人各自分開。
「今日的切磋倒是爽快,不過到現在也沒有個輸贏,那麼不如我們在大比之上再去進行比試如何?」裴臨道。
他覺得對面應當也在藏著東西,也不是自己動用殺招就能夠打贏了的,而且也沒有必要爭這個輸贏,贏了也沒有什麼彩頭,輸了也不好看。
所以一切也都是以切磋為主,現在他倒是打的爽了,至於說其他的,他也不用顧及太多,閣主也沒告訴他一定要爭這個輸贏,現在他已經把臉面爭了過來,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少是打出了自己的氣勢,打出了自己的風采。
而且他覺得自己把能用的功法術法都用了一遍,但還是奈何不了對方,那就沒有辦法了,那就是兩人的實力真的相差不多。
如果兩個人差距過大,或者說破綻很明顯的話,那麼也不用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了。
對面的和尚也是面色鄭重,「那就下一次再領教師兄的實力了。」
他們兩個也算是惺惺相惜,兩個人都是各大宗門之內的強者。
不過,雲舒在一旁微微的思索。
好像情況有些不大對啊。
這兩人怎麼可能打平呢?
雖然說這是切磋不分勝負,但是很顯然,裴臨以絕對優勢穩壓對面。
只是,優勢沒有能夠轉化為勝勢。
這可能是他個人的理解有問題了,雖然說不能出手就是殺招,但是同等境界之內想要贏的話,那麼也可以適當的用一些凌厲的手段。
不然的話他豈不是白培養了?
天靈根金屬性,再加上劍修。
這是無比契合的三種力量,如果在同境界之內還不能碾壓的話,那可能就有些低於預期了。
不過想到這位年齡尚小,實戰經驗有,但是還沒有親手殺過敵,而對面也不是什麼土雞土狗,能夠扛住他的壓力,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這就需要慢慢的去提升了,可能是心態問題。
能夠達到這樣的表現,已經讓雲舒有些滿意了,即便不是特別的滿意。
可以說那和尚的招式在他眼裡幾乎是破綻百出的。
回去要好好的和他說一說,小伙子還是有些放不開啊。
能贏雖然沒有那麼重要,但是也是比試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沒有必要畏手畏腳的,對面能扛得住。
畢竟光是剛才施展出來的一些防禦手段,就足以看出這位確實是以防禦見長,頂著一個巨大的烏龜殼,密不透風。
和兩個大和尚虛偽的恭維了一下,就把小伙子抓回來找問題。
「這你這一招出手的過程當中,他布下了這樣的防禦,你完全可以在臨時轉換一下,用實力更為強大的庚金劍訣,來破他的防禦,還有,你在使用流金劍訣的時候,使用出來應當是這樣的……」
雲舒還親自的示範了一遍。
長劍在他手中像是溫潤的玉一般,隨手擺動。
裴臨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閣主。
這閣主怎麼和傳功長老簡直一模一樣?
都是在一次對戰,或者是一次比試之後,就把他們幾個抓回來,一一的找出問題。
沒想到到了現在,還能夠想到被長老支配的恐懼。
而且這是閣主親自的授予。
他也不敢不聽,甚至還將所有的問題都記了下來。
也沒有過多的辯駁,唯唯諾諾的繼續的聽著。
幾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雲舒把他剛剛使用過的所有法訣都給梳理了一遍。
沒有一點是多餘的,都是恰在好處。
指出問題,並且給他演示一遍,甚至還讓他也給自己再重新演示一遍。
這樣做的好處可能就是有了問題及時就能夠更改,即便是裴臨現在的問題已經很少了,但是不能不繼續的去尋找。
門外幾個人已經回來了,聽到這邊的聲音之後,又了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頗有些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裴臨師兄似乎還真的沒有給宗門丟臉。
但是僅僅是打平,可能達不到閣主的要求。
所以繼續進行這種魔鬼一般的訓練。
他們本來義憤填膺的,想著自己也要去和他們所謂的「切磋」。
為宗門把這個場子找回來,至少他們是不怕那個佛子的。
儘管境界還沒有他高,但是,他們不認為自己會輸。
「你們三個也過來。」雲舒打開門,看到他們三人湊在一起,也一同的叫了過來。
三個人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他們也要進行那種魔鬼式的訓練嗎?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場景,讓他們想起了面對長老時的那種壓迫。
長老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可謂是手段極其兇殘,不僅僅是把他們的傲氣徹底的打沒了,而且還細心的「教導」他們如何使用功法,最後把他們的功法批的一無是處。
關鍵是按照長老所說的去改進,竟然真的有此前達不到的效果。
三個人走了進來。
雲舒看了一眼他們耷拉著的腦袋,倒是沒來由的閃過一抹笑意。
他倒不是覺得這些人給宗門丟臉,而是有些時候該發揮的沒有發揮出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修行,從來都是給自己修行的。
宗門能夠管得了他們一時,卻庇護不了一世。
「我說的東西,你們也聽著,遇到人之後,無論他們所說的是不是什麼切磋也好,比試也罷,永遠不要掉以輕心,甚至還要多加一層防備,一出手就要盡全力,能夠有一招制勝,那就絕不用第二招。」
「在此前,我和劍皇比試之時,他也說了我們劍修只有一劍,對手可能不會給你出第二劍的機會,所以一劍之中就要凝聚自己所有的實力。」
「當然比試而已,不用殺招,但也要使出自己最強的力量。」
「不是為了贏,僅僅是為了不輸。」
雖然這是一個概念,但是在雲舒看來是不一樣的。
贏僅僅是一個概念,不輸卻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還有就是一些劍術上的破綻了。」雲舒道。「你們不是已經領悟了劍意嗎,只要一出手,就要帶著所有劍意的感悟,如果你剛剛一直沉浸在劍意的層次里,也不會讓他能夠有喘息的機會,這也是一個缺點。」
隨後,雲舒展示了一下劍道的力量。
他一出手,就帶著濃濃的意的波動。
「劍意,如果你感悟到了之後,那之後如何使用就不需要繼續的進行體悟了,需要一種從心內生成的意的力量,如果你心到了,就能夠無時無刻的沉浸在這裡,劍隨心動,一切隨心。」
「當然讓你們領悟這個就有些困難,不過如何使用劍意,如何一直沉浸在劍意里,你們只需要將劍放下來,恍若手中有劍,然後再使用先前你們運轉劍意的劍訣,就能夠調出劍意的波動。」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拿起劍,隨手揮動,也是劍意。」
幾乎是將四人看的呆滯住了。
他們領悟了劍意之後,卻也只融入到了一些劍招之中,這沒有什麼技巧,就只能靠自己領悟了。
但是,雲舒告訴他們,這是有技巧的,也是有訣竅的。
很快,他們嘗試了一下,果真有用!
而且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杜淵在這幾人之中,屬於對劍意的理解最深厚的。
他能夠稍微理解一下雲舒所說的先前的說法。
至於之後的那是一個笨方法,也是對於前面的補充,僅僅是聽了之後,頓時間感覺有些茅塞頓開。
他能夠看出來,師尊對於劍的領悟,簡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並且還能夠以他們能聽懂的方式說出一些技巧,這需要極深的領悟,以及不斷的嘗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