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喬淵來到安全局說明了一下情況，將此事徹底翻篇，之後這才跟隨車隊出發前往紂市。
也就是真正的戰場！
隨行的除了自己外，還有一批已經簽了「生死狀」的覺醒者，不過這些人可沒喬淵這麼大的待遇。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城裡出發，直奔紂市。
喬淵坐在頭車，除了一位巡邏者司機外，別無其他人，看著手機里的地圖，距離紂市還需要兩個多小時，
其餘覺醒者共同擠在剩下的車隊內，一路上有說有笑，對接下來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
煙塵滾滾，一支龐大的車隊朝著前方駛去，不少人拿起望遠鏡瞭望遠方。
紂市的邊界模糊可見！
喬淵看向窗外，只見遠處一片山脈起伏連綿，黑煙四起，火光沖天，濃煙瀰漫遮蔽了視線，時不時還能夠聽見悽厲的慘叫聲從那裡傳遞出來。
「這是負責封城的前輩發現有可疑人員靠近邊緣位置！」
「紂市戰場第一條準則，絕不靠近邊界線！」
隨行巡邏者兼司機解釋起來。
除了內部戰場外，整個紂城外圍所有可能逃離的方向都被總部布置下了天羅地網。
從包圍以來，幾乎每天都有實驗室的成員逃跑，但都沒有成功。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虛靈的存在，實驗室潰逃的人倒是少了許多，但偶爾還是會有那麼幾個欲出去報信的存在。
……
「我的天啊，這也太厲害了吧，都打到天上去了！」
「我已經熱血沸騰了！」
「好男兒當上戰場！」
「……」
「我有一個疑問，你們是如何確定跨過邊界的人是實驗室還是自己人？」
車隊後方，一位面相斯文的五階覺醒者問道。
隨行的巡邏者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無需確認，靠近邊界線者，一律按實驗室成員斬首！」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會殺錯麼？」那人不忍心又問了一句。
生在相對和平的時代，這種亂殺人的行為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停車！」巡邏者說道。
「你下車，滾回去！」
「現在、立刻！」
提問的覺醒者：「？？？？」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就是隨便提問了幾句，就上不了戰場了。
自己可是五階覺醒者啊！
……
車內的通訊設備里清晰的將這件事通報了所有車隊。
「戰爭不是兒戲，這裡不允許有心慈手軟，一旦進入戰場，一切行動聽指揮！」
「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們，也是你們唯一還能後悔的機會，一旦進入前方營地，除非戰爭結束，否則不允許退出！」
「現在，誰退出！」
巡邏者的聲音冷漠無情，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砸進覺醒者的耳朵里，
「……」
越臨近戰場，那股肅殺之意便越為濃烈，加上巡邏者的話語，使得每個人的神經都變得緊張無比，就連呼吸聲都仿佛被壓抑住了一般。
「我……我退出。」
不久後，其中一名四階覺醒者捂著胸口弱弱的說道。
「我……我也退出。」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幾位覺醒者臉色一紅，羞愧的退出。
面對退出的覺醒者，巡邏者沒有刁難，直接安排一輛吉普車將這些覺醒者送了回去。
這一切喬淵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感覺頗為好奇。
大戰自己又不是沒有參加過，好比南市普渡會……同樣是一場惡戰，但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不過考慮到這是實驗室，唯一可以和總部抗衡的存在，這戰場的可怕之處也不難想像。
與一般覺醒者經歷的城市破案，解決異靈事件，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車隊都很沉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車隊徹底進入了紂市地界。
一輛輛軍用吉普和隨行的裝甲車，就如同洪荒猛獸，碾壓著大地，呼嘯而來。
轟鳴的引擎聲在周圍震盪著，遠處的炮彈炸響聲讓人血液沸騰，無數飛射的子彈穿透而過，在眼瞳里留下一片紅色光斑。
喬淵目光凝視，他親眼看見一位在天空飛躍的覺醒者變成了活靶子！
被炮彈當場擊中！
「這些都是特製的炮彈，對於一部分四、五階覺醒者有一定擊傷標記作用。」
「擊下之後，會有覺醒者小隊趕到現場進行俘獲或者當場擊殺！」
「紂市戰場第二條準則，絕不允許低空飛行！」
「……」
一條條準則在車隊裡流傳。
「喬前輩，這些準則都是針對七階以下的，七階覺醒者不受約束。」司機說了起來。
喬淵點了點頭。
紂市戰場的規矩不是一般的多啊！
………
最終，車隊到達了一處營地。
陸陸續續有人下車。
新一批的增援覺醒者好奇的打量這處地方，眼神里已經沒有了剛出發前的興奮。
營地里的人很多，絕大部分都是覺醒者！
這種覺醒者的密集程度是他們未曾看過的，但這裡的人對於新人卻並沒有表現出歡迎。
個個都非常沉默。
新人正在完成交接，而喬淵作為高階自然不需要排隊，而且因為其身份，直接被安排進了主營帳，見到了本次行動的最高負責人。
馬軍！
這次圍剿實驗室第二大基地，殲滅對方的有生力量，這種級別的戰爭也只有七階才有資格，白進雖然背景強，但在這裡也只能聽安排。
簡單的寒暄過後，算是老熟人的馬軍開始簡短的重複了一下這裡的情況。
半個小時後。
聽完一切的喬淵頗為吃驚，他沒想到這事居然還跟自己扯上了聯繫。
總部利用一些手段，招募了之前被自己準備擊殺，但馬軍求情所以活下來的實驗室主任張尚。
除了在上次戰場立功外，這一次總部之所以包圍紂市，也是因為他透露出來的消息。
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位實驗室叛徒張尚，這場能斷絕實驗室未來的戰爭還不會這麼快進行。
不光這些，例如紂市的一些機密信息，馬軍也透露給了自己。
畢竟自己可不是外人！
邊界線存在著四位貨真價實的七階覺醒者，分別守護四個實驗室可能逃脫的方向。
紂市囚籠可不是開玩笑的。
……
「還有一個問題，這裡都打成這樣了，實驗室那位院長沒反應？」喬淵好奇道。
馬軍聞言開口繼續解釋起來。
「實驗室的老巢在一處死亡秘境內，雖然位置不斷變換，但還是被老大發現，他正帶領一些人堵住對方的老巢，為紂市爭取時間。」
原來如此！
在紂市，實驗室絕大部分有生力量都在這裡，除了老巢外，外界只有些許漏網之魚。
而對於這些漏網之魚造成的破壞，一切都在總部那位老大的計劃之中。
每一項破壞都有專門的人去處理。
但這種處理也只是短時間的，時間如果一旦拖長，實驗室那些漏網之魚造成的破壞就會暴露出來。
「……」
慢慢的，馬軍說到了這戰場最大的危機！
甚至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那種！
虛靈！
同外界的傳言一樣，這種異靈無法被殺死！
「這不是同七階的特性一樣麼？」
喬淵頗為驚訝，他原以為只是難纏，或者虛靈命硬，但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要知道七階異靈都不具備覺醒者這種特性！
四階以下，異靈占據優勢。
四階以上，七階以下，勝負五五開。
但要是達到了七階這個層次，七階覺醒者的特性代表著人類占據優勢。
當然，這是一對一的公平決鬥，不包含戰場環境影響以及七階異靈的特殊性。
特殊的七階異靈依舊很強，七階覺醒者對上必須得小心！
一旦真正戰鬥，疏散群眾不及時，對於人類城市是一種災難。
「是的，和七階覺醒者特性一樣，而且還看不見！」馬軍頭疼的說道。
這營地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補充大量覺醒者，但即使是這樣，也依舊無法完成對實驗室的圍剿。
虛靈，一種可怕的異靈！
他們正源源不斷的加入戰場，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異靈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總部就危險了！
………
「虛靈的來源已經被我斷了。」喬淵淡淡道。
「虛靈的來源總部這邊已經有了眉目，但進展不是很順……你說什麼？」
還在講解的馬軍突然愣住了。
斷了？
喬淵點了點頭。
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好半響後馬軍揉了揉發脹的雙眼，身體這才舒緩了下來。
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斷了來源，雖然不意味著馬上就能圍剿實驗室，但這算是一個極好的開端。
真沒想到，喬淵還未進入戰場就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好消息。
必須迅速將這個消息傳遞全營，鼓舞士氣。
……
也就是在此時，營地外響起了歡呼聲。
原來是一隊接受任務的覺醒者小隊回來了，同時也帶來了另一個好消息。
時隔多日，他們終於活捉了一隻虛靈！
而喬淵也見到了白進。
滿臉是血，渾身狼狽的白進看見喬淵出現在這裡，除了剛開始的詫異外，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這下總部這邊的勝算又得加上幾分。
簡單的說明一下情況後，馬軍邀請喬淵一起去見見這只在紂市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虛靈。
「……」
特質牢籠內，鮮血染紅了地面，一個幾乎透明的人形正在裡面不斷的上躥下跳。
如果不是其身上那些血液讓其顯露了身影，恐怕任誰也看不見這隻異靈。
「在發現這隻虛靈的過程中，一位隊員不幸死亡，但在最後他控制自己傷口處的血液附著在虛靈身上，付出代價後我們這才將其捕獲……」
白進小隊裡，有一位神秘系覺醒者，他的能力就是控制血液。
如果沒有他，虛靈就無法被標記，而他們這個小隊將會全軍覆沒。
「登記一下名字，這事結束後好好厚待他的家人。」馬軍對著一旁的記錄員說道。
如何讓虛靈顯形，這在之前也做過不少嘗試，包括潑顏料等等，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次的成功或許能提供不少靈感，如果能夠將虛靈標記，虛靈的兩大難題就解決了一半。
「在我們的發現中，無論虛靈受多嚴重的傷，哪怕是被人肢解，擊碎，都無法改變它會立即復活的事實……」馬軍道。
這種異靈絕對是噩夢級別的，更甚者它不僅僅只是一隻！
「……」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自己親自嘗試。
這虛靈對的起它的名字，七階以下的覺醒者發現不了對方也很正常。
或許像偷竊者那樣的特殊異靈可以發現。
示意一旁人讓開，喬淵拔出大刀湊近那隻被血液標記的虛靈。
正欲拔刀落下時，喬淵發出一聲驚嘆。
好熟悉的面容！
這不是之前那位掌握偷竊者把柄，威脅偷竊者救他的張成才麼！
反覆觀察後，喬淵十分確定這異靈就是張成才。
果然，和資料消失事件有關。
第一階段，無法留下任何資料，無法被拍照……
第二個階段，存在感慢慢消失，直至徹底看不見聽不見……
「……」
這難道就是下一個階段？
這種方式誕生的異靈，無法被發現且無法被殺死？
實驗室的人確實有東西！
喬淵將刀伸進牢籠內，很輕鬆的便解決掉了對方。
【普通能量值+1】
有點少啊！
這明明是只四階異靈。
接下來，明明已經確定死亡的異靈，再度復活起來。
又是一刀。
【普通能量值+1】
「……」
復活……死亡……繼續復活……繼續死亡……
反反覆覆。
直到最後，喬淵共計在這隻四階異靈身上獲得了六十多點普通能量值。
這實驗室居然創造了這麼一個逆天的玩意！
喬淵能理解紂市戰場其他覺醒者的絕望了，這完全就是實打實的不死之身。
……
不過在這過程之中，喬淵還是有了一個發現，那就是這隻虛靈在被殺死四十多次後，復活的時間在逐漸增加。
原本是瞬間復活，但到現在已經要間隔好幾分鐘。
而且復活後的異靈實力有了顯著的降低，也不似之前那麼富有攻擊性。
但其實這個發現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如果七階以下的覺醒者有能力殺死虛靈幾十次，也不至於會是現場這個局面。
退了回來後，馬軍這邊已經開始命令人繼續研究，務必掌握出能夠給虛靈標記的方法，減少覺醒者的傷亡。
明天有事，請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