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和外界不知道多少人的矚目之下,鬧劇就這麼目無旁人的發生了。💝😎 ✋👽
在玄甲將士的重重包圍之中,年輕的男女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曖昧追逐戲。
如劍般的少女癟著嘴,一臉為民除害的表情,提劍刺向了滿臉迷茫不解的少年。
「你先等一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覺得我罪不至此吧!」
狐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你倒是告訴我呀!
「為什麼要捅我呀?」
李秋水抿著嘴不答,裝作沒聽見任以道的哀嚎,悶著頭又提高了一成的速度。
其實,就連李秋水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做出如此不識大體的舉動。
任以道能來幫她,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另一方面,她對於任以道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心裡又有很多的不滿。
當這兩種情緒碰撞在一起之後,李秋水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之後不知道經過了什麼奇怪的反應,她的情緒會變成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對外輸出。
李秋水自己想不明白,但被追著的任以道倒是大概看懂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雖然大家可能看不出來,但這其實算是一種撒嬌方式,和其他女孩用「小拳拳捶你胸口!」是差不多的道理。
只不過,到了李秋水這裡,這撒嬌的方式,稍稍有些硬核了。
她是提著劍的。
任以道雖然不怕李秋水手中的長劍,但他也沒有被人捅人的興趣。
他一般是喜歡當捅人的那一個。
再說了,任以道自問沒有做什麼應該蒙受此劍的罪過啊。
狐狐我就算有罪,也罪不至!
於是,他逃。
於是,她追。
他們就在神衛們的包圍圈裡展開了一場驚險刺激的追逐逃亡戰。
周圍的神衛也不是死人,他們不是沒想出手阻攔,但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只要他們準備出手,就會被那忽隱忽現的巨大白狐攔了下來。
宇文天燁:「……」
而來自南疆神朝的九皇子,全程都沒有開口發言,雙一向神秘的重瞳中滿是疑惑。
這啥?
這都是啥啊!
宇文天燁一向自詡自己能看透事物的本質。
但是這一次,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啥啥啥,這都是啥!
……
而在你追我趕了半天之後,作為逃跑一方,跑得輕鬆寫意的任以道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是,我跑什麼啊?」
「我要是跑了,不更顯得我心裡有鬼嗎?」
「我應該硬氣起來啊!」
對!
我是無罪的。
想通了這個念頭之後,任以道的腳步猛然一頓,在離李秋水的幾十米外站定,回身怒視。
「我警告你,你再這樣下去,我可就還手了啊!」
「住手!你……」
嗖——
但很遺憾,追了半天后真怒已經要追出來的李秋水根本沒有理會他。
咬著牙就直接刺了過去!
在閃過直奔小腹以下的一劍之後,任以道表情再次一變。
可惡,她不吃這一套!
好。
既然好言相勸沒有用,那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他大喝一聲,使出了禁忌的秘法。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爹的好兄弟!」
大膽李秋水,倒反天罡!
居然行刺本叔叔!
任以道不開口還好,此話一出,本就心有怒意的李秋水更怒了。
「閉嘴!」
她心中的那點羞惱當即轉變成了貨真價實的殺意。
嗖嗖嗖!
一劍快過一劍,但是都被任以道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了。
任以道見勢不妙,再次化身任跑跑,與劍魔李秋水拉開距離。
一邊跑,他還一邊再次警告道: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不要再逼我了!」
對此,李秋水的回應還是一劍。
「哼!」
李秋水恨得牙痒痒。
我就逼你,又如何了!?
任以道一邊跑,一邊躲劍,一邊還有功夫回頭冷笑:
「就算你是最強的劍,那又怎麼樣?我要取出我最強的盾,你肯定破不了!」
「等我拿出來,你一定會求我收起來的!」
李秋水冷笑一聲,根本不回話。
我要是會收,我就不姓李,我以後跟你姓!
「你不信是吧?好!我這就讓你長長見識!」
見她毫無悔改之意,任以道再次停下腳步,從袖袍中拎了一物,果斷地擋在了身前。
那盾足有一人高,一人寬,一人厚,一人重……
沒錯。
就是施雪!
「好了,現在輪到你去對付李劍魔!」
「啊?」
施雪本來在袖袍中待的好好的,猛然間被拽了出來,還沒看清周圍是什麼情況,就感覺到了一陣鋒銳逼人的氣勢沖她而來。
???
什麼情況!?
「又來!!?」
你特麼的又拿我當擋箭牌!?
等等,我為什麼要說又???
而另一邊,原本信心滿滿的李秋水也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
下一瞬,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接著都瞬間破防,齊聲怒吼:
「任以道!!!」
你有病吧!
你還是個人嗎?
而被如此咆哮的任以道倒是深深吸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熟悉的感覺。」
「爽啊!」
他搖頭唏噓著,一邊將施雪丟到身後,一邊側身躲過李秋水已經慌亂間收力的劍鋒,向前邁出一步,讓他撞進自己的懷中。
咚。
「你!」
!!!
李秋水眼睛瞪大,還沒來及做出反應,剛想要掙扎著從他懷裡逃跑,結果就感覺手腕一痛。
鏘。
任以道一手摟住李秋水的腰肢,一手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手中的三廬劍給奪了下來。
「等等!不行!會有危險!你快放手……」
李秋水錶情一變,顧不得害羞,就要將三廬劍搶回來。
三廬劍有靈,若持劍者不是它認可之人,會毫不猶豫地反噬劍主!
「哦哦哦,好大的反應啊!」
而任以道在抓住三廬劍後也發現了問題,感覺它像是一個即將爆炸的鍋爐,在掌心不斷的震動,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手中逃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任以道手掌用力一握,硬生生靠著蠻力將那震動給鎮壓下去……
→
不服?
就你不服是吧?
小子,聽說過以理服人嗎?
那以力服人呢?
若閣下聽不懂道理,那本道長也略懂一些拳腳。
「這……」
被任以道強硬地抱在懷中的李秋水這時候都忘了掙扎,呆呆地看著被他鎮壓後沉寂下來的三廬劍。
「被鎮壓了?不,它是認可他了?」
感受著三廬劍從憤怒到不解,漸漸轉變到欣喜,最後化為狂喜的情緒,李秋水懵了。
「啊?」
「這可能嗎?」
作為三廬劍認可的劍主,李秋水是很清楚它的力量是有多恐怖的。
當年的鑄劍廬三位老祖在鑄造這柄劍的時候,純粹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技法和能力,根本不管這劍會對使用者有多高的要求,一味地迭加它的屬性。
最終,他們成功地創造出了一把極強,但也對持劍者要求極為苛刻的准至寶。
精神力、肉身與道法三道同修,且都至少達到煉虛實力。
這要求聽著還不算難,但實則幾乎沒有符合條件之人。
體法雙修就已經萬中無一,三道同修更是萬萬人中的找不到一個,更不用說還要修煉都到煉虛的地步。
鑄劍廬之人能用,則是因為出身,三廬劍對鑄造自己的宗門還是有感情的,允許他們握住自己。
他們說是持劍,但其實都是三廬劍配合著他們出手,只是個握劍的工具人。
李秋水能用,是因為她天生劍靈體,受到三廬劍的青睞,它主動將力量借用。
比鑄劍廬的人強一些,他們間的關係算是通力協作的戰友。
但到了任以道手中,這情況又有所不同。
三廬劍認可了任以道。
那可是認可啊!
從三廬劍出世以來,從未有過的殊榮!
這意味著什麼?
這代表著,它將真正地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劍,在他的操控之下披荊斬棘。
任以道也注意到了三廬劍的異動,但他並不在意。
他也感受到了三廬劍中傳來的狂喜情緒,撇了撇嘴。
這麼快就淪陷了?
在任以道的認知中,這把劍就是個軟骨頭,自己只是稍微威懾了一下,結果它就露出肚皮投降了。
呵。
又是個舔狗劍。
他根本沒將這把劍放在心上。
就和很多東西一樣,越是白給的東西,就越是不容易珍惜。
而在任以道嫌棄三廬劍硬舔的時候,李秋水忽然也反應過來另一件事。
「等等,既然他能被三廬劍認可,那也就是說……他突破煉虛了?而且還是三道都突破了!!?」
啊???
這個衝擊性的事實,讓李秋水一時間有些失神,抬起頭呆呆地望著任以道。
他……煉虛?
三道同修,天境之下第一人?
在李秋水的印象中,任以道雖然很多時候不那麼著調,但在實力方面很強大,應該有化神的實力。
強,但也沒到不能追趕的地步。
李秋水跨入化神,再憑藉著自己劍靈體的優勢,她有信心與化神境的任何人一戰。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追上了任以道,有了平等對話的資格。
但現在,你卻忽然告訴我,他其實不是化神,而是煉虛?
煉虛這種大境界的突破,不會是簡簡單單的小事,不可能隔了這麼短的時間三道都突破。
所以,他一直都是煉虛?
他是在騙我嗎?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巨大的衝擊讓李秋水有些黃恍惚,止不住順著這個思路胡思亂想。
那他之前,其實是一直在陪我玩耍嗎?
當初的那隻化神境的妖鬼,其實對他來說根本不費力氣就可以解決?
那我的那些決心,在他看來其實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般可笑?
那對我的感情呢?
也是假的?
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挑逗的小孩子?
我……
「怎麼了?」
任以道那溫和中還帶著些戲謔調笑的聲音響起,讓胡思亂想的李秋水回過神來。
「哎呀,你別哭啊,我還你就是了。」
他苦笑著,將已經被征服的三廬劍又插進了她腰間的劍鞘中,口中還哄小孩子般的說著:
「乖啊,我不搶你的,還你還你。」
看著任以道那副小心翼翼怕把自己弄哭的樣子,以及耳邊三廬劍不舍的哀嚎,李秋水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噗,哈哈。
庸人自擾。
有些事情,何必回過頭再去思考?
事已至此,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又有什麼不能直接問個清楚?
於是,她開口了。
「任以道。」
「嗯?」
李秋水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異樣的沙啞,但她沒管這些小事,而是盯著任以道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你騙過我嗎?」
李秋水不像自己的兄長那般擅長言談,也不懂得洞察人心的方法,她只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直白地問個清楚。
此身如劍,此心如劍。
察覺到了李秋水的認真,任以道收起了不正經的態度,同樣認真地想了想。
「騙過,不過沒有故意去騙你,只是很多事情沒刻意解釋。」
「是嗎……」
見任以道如此坦然的承認,李秋水不知道是該為他的誠實高興,還是該為這欺騙而悲傷。
但就在李秋水的頭漸漸低下之時,任以道又說了。
「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後儘量不騙你。」
他說得輕鬆,但其中卻有有著極重的分量。
他並不是隨口敷衍,而是認真許下承諾。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說不會再騙我了嗎?」
「那我可真的沒辦法保證,總有不得已的時候的。」
任以道搖搖頭,他可不會許下那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承諾。
「若是你騙我……」
任以道眨眨眼,輕鬆地笑了笑,無所謂道:
「嘛,我到時候不跑,站著讓你捅一劍就是了。」
「……呵。」
李秋水嘴唇動了動,最後破涕為笑,梨花帶雨地白了他一眼。
但她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嘟囔道:
「以及,我沒哭。」
「是是是,沒哭沒哭,是我哭了,全流到你臉上了……嗯?」
咚。
任以道正說著,就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用鞋尖狠狠踢了一腳。
「喂!」
轉過頭,任以道看見了腦袋上快要爆出血管的施雪,正一臉不爽地瞪著他。
「哦,你還在啊?」
「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