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逃不掉的
明明頭頂的太陽是如此的炙熱,但張宗瑞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寒。
那種從靈魂深處湧出的恐懼,令他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他知道了什麼?
他怎麼可能知道!?
我明明誰都沒說過……不,不可能!
強壓下心底的恐懼,張宗瑞想要儘快從他的視線里逃脫。
強忍著劇痛起身,他慌忙地尋找著同峰的弟子。
烈陽峰!
一定要回去烈陽峰,然後就以養病的名義再也不出來。
對!
任以道進不去烈陽峰!
只要能夠到達……
噠。
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
一隻手搭在了張宗瑞的肩膀上,還挑逗的捏了捏。
「你要去哪?」
!!!
感覺被搭住的肩膀猛地一沉,張宗瑞直接重重跪在了地上。
轟!
全身的動作都變得僵硬,就連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唯有胸腔中心臟的跳動達到了頂峰!
咚咚咚——
胸中的轟鳴幾乎讓他產生了耳鳴,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清晰的聽見了身後的輕語。
任以道彎著腰,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
呼。
如同在和愛人在親熱時的耳鬢廝磨,他親昵低語:
「你逃不掉的。」
戲謔的耳語摧毀了張宗瑞的精神,讓他的偽裝再也堅持不住。
「你……」
你想要做什麼?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的嘴巴被直接捂住了!
不,這樣說法有些太過於溫柔。
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掌從後探出,然後一把覆在了他的嘴前,如同老虎鉗一樣將他的下半張臉死死鉗住。
咔咔咔……
骨骼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呻吟,幾乎要整個碎裂。
「唔唔唔!!!」
張宗瑞瞪大了雙眼,痛苦地掙扎著,從鼻腔中發出慘哼。
可這悽厲的慘叫卻並沒有誘發少年的惻隱之心,反倒是激起了某種陰暗的情緒。
施虐之心蠢蠢欲動,任以道的眼眸微微變化,隱隱要化為豎瞳!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都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竭力克制著自己壓制多年的本能,任以道用往日裡的語調在張宗瑞耳邊繼續說著:
「我很擔心你在失態之下說出一些對你不利的話,所以就幫你閉上了嘴,我是不是很貼心?」
少年低下頭,笑眯眯地按著張宗瑞的頭點了點。
「好了,跟我走吧,我家還蠻大的,玩累了可以直接睡。」
但就在任以道準備帶著叛徒同學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左雲貴的聲音:
「喂!你在做什麼?」
嗯?
這次任以道是真的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的幻術居然會被人發現,而且還是被左師侄看破。
「恭喜左師侄晉級下一輪比賽,天氣真不錯啊!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任以道笑呵呵地拖著昏迷過去的張宗瑞就要轉身離開,卻被再次攔了下來。
左雲貴眯著眼,沉聲開口:
「放開他,你對我烈陽峰的弟子做了什麼?」
「我對他做了什麼?」
歪了歪頭,任以道理所當然地回道:
「嚴格上來說,我還什麼都沒有做,不過確實打算之後對他做一些事情。」
嗖!
側身閃過了左雲貴的沖拳,任以道拽著張宗瑞接連後退。
一邊躲閃著左雲貴的攻擊,他一邊好奇地問道:
「你怎麼這麼激動?」
剛才沒看到你們有多麼兄友弟恭,下手都挺狠的,怎麼現在變成這副樣子?
「沒有為什麼,他是我烈陽峰的弟子!」
冷冷地回答一句,左雲貴繼續埋頭前沖。
但無論左雲貴怎麼加速,對方和他的距離卻始終無法縮短。
該死!
怎麼回事!?
而且,最令左雲貴不爽的,是對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總感覺他在不懷好意。
忽然,沉思了半天的任以道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你原來是傲嬌啊!」
是蹭的累!
?
左雲貴沒聽懂任以道的鬼話,但是卻本能的感到不爽,怒吼道:
「你在說什麼胡話?給我停下來!」
這次任以道真的聽話的停了下來,衝著快速逼近的左師侄揮了揮手:
「雲貴啊,師叔還有事先走了哈,下次再陪你玩。」
「別想走!」
機會!
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左雲貴的速度再度提高,一把抓住了任以道的手臂。
「什麼!?」
左雲貴的手掌並沒有抓住任以道,而是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
「幻影?」
不,不對。
「幻覺!什麼時候!?」
左雲貴直起身,環顧周圍,卻沒有了任以道兩人的身影。
……
……
「放開我!放我出去!」
張宗瑞痛苦地掙扎著,憤怒地大叫:
「你們這是綁架!」
「你們落月峰難道要造反嗎!!?」
「放我出去!!!」
嘩啦啦啦……
張宗瑞不斷敲擊著欄杆,試圖引起任以道的反應。
但是讓他絕望的是,無論他怎麼嘶吼咆哮,牢籠外的任以道都沒有理會他。
無視了他,全神貫注地在桌子上擺弄著什麼,沒有半點回頭的跡象。
他難道是聾了嗎?
但即使如此,張宗瑞還是沒有放棄,休息了一下就繼續呼喊:
「任以道!!!你為什麼要抓我!!?」
「我為宗門流過血!我為宗門拼過命!」
「你憑什麼?」
他想不明白。
到底是為什麼,那個男人為什麼二話不說就敢直接動手?
無法無天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就直接動手了?
「你們沒資格抓我!峰主會來救我的!」
他拼命的反抗是有原因的。
在神道宗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寧可死,也不要被關進落月峰的監牢!」
但卻沒有人知道落月峰下的監牢中到底有什麼?
終於,在張宗瑞快要絕望的時候,任以道回過了頭。
「任以道!你到底……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張宗瑞還沒來及怒罵,就被任以道身後拖著的東西嚇了一大跳。
那是一根猙獰鋒銳,沾滿了鮮血的狼牙棒!
等等……
他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你知道嗎?」
推開牢門,任以道拖著狼牙棒走到了張宗瑞的身邊,抱怨道:
「荊峰主一向懶散,只負責暴力鎮壓,從不插手其他環節。」
「劍師兄不喜歡與外人交流,只負責加固牢籠的封印。」
「你要不要猜猜看,那最麻煩的拷問工作,是由誰來負責呢?」
咚。
將狼牙棒重重砸在張宗瑞的跨前一公分,任以道笑眯眯地盯著顫動如篩的犯人,燦笑起來。
「是·我·哦~」
他說:
「放棄抵抗吧,你逃不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