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雪哭了2/5

  風暴漸起,席捲著空氣中的一切,化作鋒銳的冰刀,凝成極寒龍捲風,空氣中到處都飄散著凜冽的查克拉。

  這是雪女的最後殺招,即便藉助了雪山的極寒環境,所需要的查克拉也足以將她抽乾。

  雨時如同暴風中無力飄搖的海鳥,巨大的吸引力直要將他吸扯進暴風中撕碎。

  「土遁?加重岩之術!」

  雨時將土遁秘術直接加持到自己身上,沉重的力量讓他如同紮根了大地的磐石一般,在風暴嵬然不動,卻有無數的冰片刀鋒一刀一刀的剮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只能撐到她查克拉耗盡了嗎?」雨時完全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只能織出銀色鎧甲增加一層防護,鬼人模式已經開啟了太久,邪惡能量力量耗盡,而雪山周圍沒有一絲人煙,根本無法汲取負面情緒來補充。

  風雪飄搖,冰刀加身,風暴愈加猛烈,仿佛席捲了整座雪山的冰雪,誓要將雨時凍成冰晶,然後碎裂。

  雨時眉毛上都掛滿了冰凌,四肢僵硬的無法動彈,只能死死的頑抗,感受著雪女仍舊充沛的查克拉,感覺自己仿佛就會永遠埋葬於此。

  風暴驟然停止,停止的如此突然,讓雨時都覺得不應該,她的查克拉依舊非常充沛,為什麼要停止?

  咔嚓咔嚓……

  雨時卻顧不上如此,一晃身體,全身冰殼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雙手緊緊的一合,開始僵硬的結印,他可不管雪女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既然有機會便要抓住。

  「土遁?土龍彈!」

  一條土黃色龍首撞破冰面,口中凝聚出一團黃色岩彈,向著空中因為強制中斷忍術而遭受查克拉反噬無法動彈的雪女射去。

  砰!!!!

  沉重的一擊毫無阻礙的撞擊在了雪女身上,甚至能夠聽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聲音,雪女從空中飄然落下,臉上的面具也墜落了下來。

  「怎麼會是她!?」雨時大為驚駭。

  面具下的面孔居然是茂吉的妻子,那個做事風風火火,家務一絲不苟,待人又熱情的女人!

  「啊啊啊……雪女……雪女……」後面一陣撲騰聲之後,雨時才明白了剛剛為什麼雪女中止了忍術。

  剛剛的風暴席捲的範圍極廣,竟然把遠處的茂吉也卷了進了,然後雪女竟然就為了一個普通人,強行終止了忍術,將自己生命置之不顧?

  不遠處的茂吉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跌跌撞撞的向山下逃去,滿臉都是極致的驚恐。

  雨時緩緩走到了雪女身邊,看著無力墜落在雪地中的她,第二次問道:「值得嗎?」

  雪女蒼白如霜的面容悽慘一笑:「你們這群沒有感情,只知殺戮的屠夫又怎麼會懂。」

  「為什麼?」雨時再問,這次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雪女這樣的強者,竟然甘心嫁給一個砍柴賣炭的普通人,過著柴米油鹽,甚至還要被無理苛責的生活。

  「你指的是嫁給茂吉嗎?當年我在雪山里觀察了他很久,不明白這麼生活窮苦的少年,在這冰天雪地里為什麼能保持這樣的熱情,對著每一個事物,每一片雪花……」

  雪女眼前又浮現出來當年的景象,年輕的茂吉進雪山砍柴,唱著熱情嘹亮的山歌給自己壯膽,揮舞著斧子熱血沸騰,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和熱情。

  「我從他手上接過雪蓮花的時候,他熱切的笑容幾乎將我手心融化,傻小子怎麼會想過,我生活在雪山里,雪蓮花對我來說又這麼會是什麼稀罕物。」

  「我嫁給他,便是想要感受這種溫暖,學會這種感情。」

  「可是他對你並不好,他故意惹你生氣,跟你冷戰。」雨時說道。

  「是啊……我學會了溫暖,學會了像人一樣活著,為什麼他喜歡的……反而是我以前給世人留下的冷漠無情。」

  雪女滾落的淚珠卻是溫熱的,滴在雪花上,將堅冰融化。

  雨時緩緩抬起了手臂,萬千森羅的銀絲漸漸從傷口侵入雪女的體內。

  片刻之後,破裂的內臟縫合,折斷的肋骨拼接……

  「你走吧……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雨時不明白自己會什麼會這樣。

  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忍者,放過了瞳,又放過了雪。

  是因為白?還是自己意志的薄弱。

  雨時緊緊握著左手,裡面的「愛」字滾滾發燙,自己千防萬防邪惡能量的侵蝕,卻放鬆了分福的潛移默化。

  自己心軟了,心裡有了愛,就無法再殺人了。

  地圖上還有十多個地點,但雪之一族若都是這樣的人,自己能否硬下心來?

  雨時一步一步的向回走去,腳步沉重而無力,最後撲倒在雪地里,受重傷的並不是雪女一個人。

  ……

  日升日落,雨時終於甦醒回過來,吃下大量的兵糧丸後,勉強恢復了體力。

  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在暈倒的原地,而是一座冰屋之中,身上還蓋著自己扔掉的熊皮斗篷,旁邊放置著雪女的冰晶面具。

  「是雪女把我放在這裡的?」雨時翻來覆去的看著這個入手冰涼的面具。

  戴在臉上清涼舒適,緊緊貼合面部,能夠完全看清外面的景象,絲毫沒有不適感。

  反過來的話,外人卻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模樣,如同鏡面一般。

  正常使用寫輪眼不會受到影響,如果要幻術,鏡面又會映射出猩紅的眼球,絲毫不影響幻術釋放。

  「這是作為放過她一命的禮物嗎?」雨時索性將它戴在了臉上。

  緩緩走出冰屋,附近戰鬥的跡象已經重新被大雪覆蓋,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殊死搏鬥。

  「現在去下一個雪族聚集地嗎?」雨時向更北邊看了看,時間拖的越久,他越是危險,不過長刀縫針既然還沒有被通靈回去,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栗霰串丸的死去。

  忽然間南方大雪紛飛,讓空氣又降下來了幾度,劇烈的寒風裹挾著雪花,撲向了白川鄉所在的小鎮。

  冰冷的雪花落在雨時手背上,漸漸融化。

  「雪……哭了?」雨時莫名的感覺到了大雪中所攜帶的悲愴之感。

  邁開步伐拼命向著白川鄉方向跑去,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劇痛,每一步跨出去都仿佛要折斷筋骨。

  ……

  白川鄉的廣場空地,從沒有過的人山人海,圍著重重的篝火,卻沒有一絲暖意。

  「燒死雪女之子!」

  「絕不能讓他活著!」

  「雪女之子只會給白川鄉帶來災厄!」

  ……

  重重篝火的映照下,每個人面容都是如此醜惡,就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

  燒死雪女之子……?

  那麼雪女?……

  雨時看到了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雪女,一向美麗清雅的她,此刻卻看不出一點人形,僅有那件火紅色的和服,能夠認出她來。

  她喜歡穿紅色,這樣會顯得自己更溫暖。

  她不應該死,她傷的雖重,卻也不該被一群普通人殺死,她一個呼吸就能殺死在場的所有人。

  除非是她不想殺的人要殺她。

  雨時看到了那個村民手裡都有一根棍子,帶著猩紅的血跡。

  白正撲在雪女身上哭喊著,茂吉蒼白著臉將白抓起來,將他綁在堆滿木柴的木樁上。

  「白……不要怪爸爸……要怪就怪你媽媽……她是雪女,給白川鄉帶來苦難的雪女……你是她的孩子,你也不能活……」茂吉滴下了虛假的眼淚。

  ……

  「你們……你們這些弱者……憑什麼能夠……沾染雪女的鮮血……」雨時腳步沉重,拖著殘軀一步一步走進人群,每走一步就有一個人頭落地。

  眾人驚恐著紛紛讓開。

  「忍者大人……」村長剛剛開口,一道絲線彈過,人頭便整齊平滑的落下,村民驚叫著四散開來。

  雨時來到了茂吉的面前。

  茂吉聲音顫抖:「大人……她是雪女……是災厄的化身……」

  「她是你的妻子!!!」雨時一拳打在了茂吉腹部。

  不是很用力,雪女死的時候受了多少痛苦,茂吉便要加倍感受。

  一拳……兩拳……三拳……

  「不要……不要再打了……」攔住雨時的竟然是一臉漆黑的白。

  「他殺了你母親。」雨時冷冷道。

  「母親不願意見到殺戮……」白死死的抓住了雨時的雙手。

  雨時沉重呼吸了很久,抓著白的手,扛起雪女的屍體,向著雪山出發。

  ……

  「雪女生於雪山,也該歸於雪山。」雨時看著眼前的冰墓,潔白的雪很快就覆蓋了上去,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

  不知道這是不是雪女追尋的自由。

  白已經沒有力氣再哭泣,暈倒在雨時的懷裡。

  他們離開了,離開了這個白雪皚皚的白川鄉。

  ……

  而後茂吉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房子,冰冷而死寂,再也沒有那個溫柔的妻子給他燒暖爐了。

  「雪女死了……不是應該更加暖和嗎?」

  茂吉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妻子孩子……都沒有了。

  留下的僅有孤獨。

  這一年白川鄉的雪更大了,冬天也更冷了,更多的野獸從森林中出來覓食,一時餓死凍死的人無數。

  他們明白的有些晚了。

  原來雪女不是災厄啊。

  雪女是白川鄉的守護神。

  ……………………………………

  PS:白出生在一個水之國中總是下雪的小村莊裡,村裡的人們都因戰亂害怕並仇恨血繼限界。白的母親就擁有血繼限界,並把這個秘密隱藏了很久。白的一家一直過著安寧的生活,直到白也被發現繼承了這個能力。

  白的父親發現了這個秘密,帶領一隊村民,先殺死白的母親,正要對白下毒手時,驚恐中的白使用了血繼限界,用冰錐殺死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夜之間變成孤兒的白,在水之國的大街小巷乞討,最後遇上了再不斬。再不斬收留了白,並教會了白所有的戰鬥技巧,白也樂意地成為了再不斬的武器。

  這是白的背景資料,可不是瞎編的,稍微拓展了這麼一眯眯……

  有人說白的時間線亂了,我仔細查看了資料,好像是早了兩年……抱歉了。

  很喜歡白,也覺得雪女不應該就這麼輕易的死去,稍微加強了一下。

  要是我是茂吉,娶了一個這麼好的雪女回家,我做夢都要笑醒,居然捨得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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