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千難萬險

  千年前，斯萊特林偷偷摸摸設立密室，一開始是為了跟他門下的巫師們研究黑魔法。

  後來年紀大了，該燒的燒，該埋的埋，密室自動關閉。

  唯有那條斯萊特林親手飼養的蛇怪在密室中沉睡，等待醒來的時機。

  密室的傳說在霍格沃茲由來已久，千百年來快要成為校園怪談。

  奇洛小心翼翼行走在密室。

  有一說一，挺失望的。

  傳說中的密室其實就是個陰森的大廳，裡面塑了個斯萊特林雕像。

  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動物骨頭，看起來有不少年頭，都腐爛的看不清原本樣子了。

  「主人，這個密室……」奇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沉吟良久，忘了說啥。

  奇洛忘了沒關係，伏地魔知道就行。

  「低頭。」

  在伏地魔的指導下，奇洛低下頭，一隻蛇怪慢悠悠遊盪過來，伏地魔發出嘶嘶的聲音跟它交流。

  奇洛只能看到地上蛇怪的影子。

  蛇怪的目光具備致命威力，跟它對視，會使人致死。

  哪怕透過其他東西，也會被石化。

  「居然是蛇怪！」

  奇洛激動的顫抖，英格蘭至少幾百年沒有蛇怪出現的蹤跡。

  「斯萊特林親手餵養的蛇怪，活了至少千年。」伏地魔得意的說，他鬆了口氣。

  還好，幾十年沒見蛇怪還活著。

  要是死了，伏地魔就沒臉見奇洛了。

  其他沒什麼，奇洛在桃金孃面前脫褲子，用了太多勇氣！

  「主人，我懂了！」奇洛看到了曙光。

  「千年來，蛇怪生了兒子，兒子又生孫子，它們已經形成龐大的蛇怪家族！」

  「這是斯萊特林留給他繼承人最大的禮物。」

  「幾十隻蛇怪併肩子上，上下左右前後高低全角度封殺，誰看誰死！」

  「反攻霍格沃茲，鎮壓日記本，易如反掌！」

  蛇怪屬於魚塘炸彈，虐菜專用，毒性猛烈，行動迅捷，瞪誰誰死，大片大片清小兵。

  人數優勢在蛇怪面前，就是笑話。

  伏地魔：「……」

  要是有幾十隻蛇怪，你說的很有道理。

  問題是就一隻，三五個巫師聯手就能把蛇怪砍死。

  「我又懂了！」奇洛精神抖擻，他精神樂觀，思維開放，主動尋找出路：「我們靠蛇怪石化幾個學生……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弄死幾個，殺雞儆猴！」

  「逼馬克交出讓馬爾福復甦的方法！」

  「咱們手中有人質，他不敢不從！」

  奇洛豪情縱橫，傳奇巫師又怎麼樣？

  咱手裡有人質，正面人物束手束腳。

  還是反派好，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愚蠢！」伏地魔破口大罵。

  奇洛恍然大悟，我懂，伏地魔對霍格沃茲愛的深沉，愛屋及烏，不願讓霍格沃茲的學生陷入黑白巫師的戰爭。

  「你想什麼亂七八糟！」伏地魔抓狂：「我的意思是，作為史上最偉大黑魔王的宿主，你被埃弗里逼迫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你居然想老老實實完成誓言？」

  「我不要面子的嘛？」

  奇洛又不是包子，他當然想找埃弗里報仇，但想想埃弗里身邊隨時跟著幾十號黑巫師，岡特老宅一兩百位黑巫師隨時待命，埃弗里又依靠日記本，背景強大，奇洛決定忍一忍。

  在過幾天，你且看他！

  「哎！」伏地魔恨鐵不成鋼。

  「算了，聽我命令。」伏地魔傲然：「我帶你找回場子！」

  其他人落伏地魔面子，伏地魔顧全大局暫且能忍一忍。

  以前的手下蹬鼻子上臉，反叛弒主，伏地魔忍不了。

  「何況，十年前戰爭時期，埃弗里第一個跑路，我早就想收拾他了！」伏地魔冷笑，今天，要讓所有人見識他的手段。

  黑魔王，實至名歸！

  「謝謝主人。」奇洛熱淚盈眶，主人終於要帶自己飛了，為什麼我的眼眶裡常含淚水，因為主人對我愛的深沉。

  「首先，趁大半夜，離開霍格沃茲。」伏地魔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伏地魔報仇，從不隔夜。

  「主人，我做不到啊。」奇洛為難：「霍格沃茲看門人費爾奇，那可是能輕易擒拿小天狼星的頂尖巫師，我倒不是怕他，就是擔心跟他打起來暴露行蹤，影響主人計劃。」

  「再說了，我剛才桃金孃面前脫褲子……」

  奇洛有些尷尬。

  「萬一她報告學校怎麼辦？」

  伏地魔搖搖頭，報告學校不至於，十幾歲的小女孩不可能願意當告密者……不過也不好說，桃金孃說不定跟某位幽靈混了幾十年的交情，將這事分享給別人……別幽靈。

  為了安全起見，原路返回已不可行。

  伏地魔嘆了口氣，罷罷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何況又不是自己受苦。

  「奇洛，跟著蛇怪，它會帶你離開霍格沃茲。」

  奇洛瞭然。

  「我就知道，霍格沃茲隱秘無數，當年，薩拉查斯萊特林為了以防萬一，肯定留下其他進出霍格沃茲的路線！」

  狡兔尚且三窟，何況斯萊特林這位黑巫師的領袖？

  那個年代，不知道多少人想害他！

  作為黑巫師的始祖，斯萊特林不止要防外面的野巫師，還得防格蘭芬多，拉文克勞，赫奇帕奇一手。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占的。

  斯萊特林跟那三位，畢竟有些齷齪。

  蛇怪具備智慧，它認可伏地魔作為自己的新主人，被伏地魔寄生的奇洛也被它當做同伴。

  它在前面帶路，龐大的身體遊走，奇洛緊緊跟隨在後。

  斯萊特林留下的逃生通道，必定危機重重，九死一生！

  然後奇洛發現……

  果然！

  如他所料！

  蛇怪所走的方向極其刁鑽，正常人無論如何無法想到。

  它在犄角旮旯或彎曲或盤旋，奇洛隱隱聞到一股臭味兒。

  「那一定是斯萊特林當年留下的毒藥，毒性猛烈，千年不散！」

  伏地魔錶示沉默，他就看著，不說話。

  終於，奇洛跟著蛇怪走入一根管道，裡面洋溢著腐爛臭味兒，亂七八糟，食物殘渣，破布爛鐵，只要是不乾淨的東西什麼都有。

  奇洛隱隱感覺不太妙。

  這管道不高，人在裡面只能四肢著地，爬著前進，奇洛的手上身上沾滿了黏糊糊詭異東西，奇洛都不敢想他摸的到底是什麼！

  一開始還好，越往後面，管道里的積水越多。

  臭氣熏天。

  蛇怪絲毫不介意，它游的飛快。

  奇洛臉色鐵青，他已經猜到這是哪兒了。

  霍格沃茲的下水管道！

  還好是半夜，沒人沖廁所，不然……

  奇洛打個寒顫。

  真是噩夢一般的經歷！

  仿佛過了幾十年，奇洛終於重見天日……天月。

  圓月高懸，清澈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奇洛身上，霍格沃茲城堡矗立在不遠處，奇洛深深吸了口氣……味兒忒沖，吸了一半又閉上了。

  「清理一新！」

  「清理一新！」

  「清理一新！」

  魔法可以讓奇洛身上臭味兒跟粘液消失，回歸衣冠楚楚，但無法讓他遺忘那不堪回首的曾經。

  比所有噩夢還要噩夢的經歷！

  「奇洛，真正的勇士敢於正視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伏地魔抑揚頓挫：「區區下水道算什麼？」

  「別覺得自己苦，你想一想我，我在阿爾巴尼亞森林過了十年，那裡人跡罕至，我是吃什麼活的？」

  「在想想小天狼星，想想阿茲卡班的囚徒們，他們每天處於缺衣少食狀態就算了，還被攝魂怪吸收一切快樂情緒，十年如一日。」

  「我們不比你苦？」

  主人說的很有道理，奇洛心情稍微好了點。

  不過為什麼我要跟悽慘的人比？不能跟生活悠閒如意的比比麼？

  例如人民企業家盧修斯，霍格沃茲諸位清貴教授。

  伏地魔大怒，我跟你憶苦，你跟我思甜？

  「主人，咱們逃出霍格沃茲了，下一步怎麼辦？」奇洛問，付出巨大代價從霍格沃茲逃出來，他發誓，一定要讓埃弗里受到應有的懲罰！

  「接下來去岡特老宅。」伏地魔陰沉的說：「蛇怪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別啊主人。」奇洛苦苦勸誡：「蛇怪雖強，只有一條，怎麼打的過幾百號黑巫師？」

  頂多瞪死幾個黑巫師，蛇怪就得被抽筋剝皮，變成各種珍惜材料。

  英格蘭至少四百年沒聽過蛇怪的傳聞，物以稀為貴，蛇怪身上的部件絕對值錢。

  「放心，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伏地魔冷笑：「攘外必先安內，凡背叛我者，皆需一死。」

  這話太出名，奇洛都聽說過。

  雖然近代說這話的那位最後失敗了，但不可否認，的確很有道理。

  帶著蛇怪無法幻影顯形，這頭兇殘可怖的生物具備強大的魔法抗性，無論攻擊還是輔助魔法，向蛇怪施展，約等於不存在。

  「快速前往岡特老宅的方法，除了幻影顯形之外，還有騎士公共汽車，飛行掃帚，飛路粉。」

  奇洛嘆了口氣，騎士公共汽車號稱使命必達，問題是……奇洛看了看蛇怪的影子，這玩意長的無比巨大，像條火龍，售票員估計不敢讓它上。

  算了，遵守公共道德，不帶寵物乘坐公共汽車。

  掃帚更不可能。

  人類巫師騎掃帚都嫌硬，硌屁股，別說蛇怪，根本進不去。

  飛路粉倒是好選擇，只要有個足夠大的壁爐就行。

  奇洛陷入沉思。

  霍格沃茲肯定有，還是老問題，奇洛帶著蛇怪走在霍格沃茲，學生們要造反的！

  然後是霍格莫德。

  奇洛狠狠拍了拍自己額頭。

  那邊受霍格沃茲保護，半夜入室借用壁爐，怕是還沒來得及用飛路網絡，霍格沃茲教授們就殺過來了。

  「既然如此，只有一個辦法。」

  伏地魔沉聲道：「你帶路，蛇怪爬過去！」

  奇洛：「……」

  別吧主人，很累的。

  「沒辦法。」伏地魔說：「蛇怪不認識路，你得在前面帶路才行。」

  伏地魔鼓勵道：「現在苦點不要緊，想想等會兒報仇成功，埃弗里跟他的小弟們跪在你的腳下請你饒恕，什麼感覺？」

  一股熱流從奇洛心頭湧出，久違的熱血充斥全身。

  憋屈好久，難得有一次報仇雪恨的機會，奇洛不願放棄。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奇洛一個幻影顯形閃爍到幾百米外，蛇怪就如脫了韁的野狗一樣蹭蹭蹭沖了過去，這頭千年前的怪獸皮糙肉厚，耐力充足，緊緊跟在奇洛身後。

  剛剛，它為奇洛開道。

  現在，輪到奇洛為他引路。

  幻影顯形對於學會的人來說並不困難，消耗魔力也不多，但奇洛施展太頻繁了，好不容易到達岡特老宅附近，奇洛彎著身子，佝僂著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晚上沒吃飯，還辛苦幾個小時，奇洛肚子咕咕叫。

  一陣腥臭味兒傳來，兩隻死老鼠落在奇洛腳下。

  這特麼哪兒來的。

  「這個……路途遙遠，蛇怪瞪誰誰死，它餓了太多年，路上吃了不少東西。」伏地魔解釋道：「蛇怪認為跟你是好朋友，願意與你分享美食。」

  「想吃就吃吧。」

  奇洛連忙搖頭，誰會想吃這種東西啊！

  「我勸你最好嘗嘗。」伏地魔勸道：「你想，你請剛認識的朋友吃飯，你吃的津津有味，結果朋友苦大仇深，你什麼想法？」

  「何況，蛇怪給你的還是它認為最好吃的老鼠！」

  「它一路上弄死幾十隻兔子，老鼠只遇到四隻，它吃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給最尊貴最真摯的朋友，你忍心辜負它的好意麼？」

  奇洛寧願吃兔子。

  這兩隻老鼠不知道啥品種，黑不溜秋髒了啪嘰，奇洛一點胃口都沒有。

  「換位思考一下。」伏地魔繼續勸道：「它可是斯萊特林養的寵物！」

  「多少給點面子，不然它會難過的。」

  「它難過，就不認為你是朋友了。」

  奇洛眼角滲透出淚水。

  主人，您以後能不能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

  蛇怪危險等級非常高，不被蛇怪認為是朋友，會發生為什麼後果？

  奇洛不想知道。

  感受著身後的腥臭以及沉重壓力，奇洛顫抖的手撿起死老鼠。

  奇洛最後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別低頭，眼淚會掉。

  他閉上眼睛，張開嘴巴，雙手用力撕扯，然後往嘴裡塞。

  算了，就當吃三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