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是人！
奇洛看著費爾奇。
個子不高，佝僂著腰，滿臉褶子，起碼六十歲，眼睛跟旁邊的洛麗斯夫人簡直一模一樣，晚上像兩個燈泡。
奇洛倒吸一口冷氣。
傳說。
行走江湖，有三種人不能招惹。
女人，老人，小孩。
女人如貝拉特里克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活生生把隆巴頓夫婦折磨瘋了。
老人的經典莫過於鄧布利多跟格林德沃，誰敢惹，誰死。
至於小孩？
黑魔王十年前想試試哈利波特斤兩，結果把自己試沒了。
莉莉跟哈利組成女人小孩羈絆，誰上都得跪啊！
一個魔咒炸死十幾個麻瓜，背叛好兄弟，小天狼星的名聲奇洛都聽過。
萬萬沒想到，看門老大爺費爾奇，居然恐怖如斯，擒拿黑魔王座下大將小天狼星！
費爾奇那單薄瘦削的身影在奇洛眼中變得無比高大。
不愧是霍格沃茲。
看大門的都法力高強，輕易制服著名食死徒。
「小天狼星不是我的手下。」奇洛後腦勺，沉寂許久的伏地魔終於說話了。
「真正的叛徒是小矮星彼得，那個膽小鬼。」伏地魔說：「小天狼星別的不行，對朋友的忠誠值得誇獎。」
「不過他的法力不弱，費爾奇居然能制服小天狼星，你多半不是對手，當心。」
奇洛點點頭。
好個霍格沃茲藏龍臥虎。
牢不可破的誓言逼迫他必須盡力尋找拯救馬爾福的方法，奇洛陷入沉思，正面說純屬作死，必須迂迴穿插，曲線救……馬爾福。
騷到馬克校長的癢處，拍的他龍顏大悅。
「我有一計。」伏地魔幽幽的說：「在霍格沃茲，其實我有一位曾經的僕人。」
「只是我不知道十年時光荏苒，他是否還忠心於我。」
「主人，要是您現在這狀態，那人八成不忠心。」奇洛是個老實人，實話實說。
食死徒里無好人。
看到虛弱的只剩殘魂，寄生在奇洛身上，奄奄一息的黑魔王，那人大概率肚子裡壞水嘩啦啦往上漲，想要做掉上司。
「還好，您的魂器日記本混起來了！」奇洛興奮的說：「日記本聯絡格林德沃，掌控所有黑巫師，號稱十萬大軍！」
「您那位僕人只要腦子沒坑，肯定琢磨怎麼投靠過去！」
奇洛說的很有道理，伏地魔無法反駁。
就是聽起來有點悲涼。
伏地魔感覺鼻子酸澀，眼角濕潤，忍不住落下兩滴英雄淚。
我堂堂伏地魔，橫壓一世，現在虎落平陽，居然指著我魂器的威風混日子。
越活越回去了！
「主人，您思路不對。」奇洛勸道：「他在厲害不也是您的魂器？」
「有您才有他，他相當於您的兒子，他出息了，您應該開心才對。」
伏地魔隱隱感覺哪兒不對勁。
我咋成我自己兒子了？
算了，不想了。
「我那位僕人，就是斯萊特林院長斯內普。」伏地魔說：「如果說盧修斯跟貝萊特里克斯是我座下大將。」
「那麼斯內普就是我埋入白巫師內最深的一顆釘子！」
奇洛興奮的渾身發抖。
霍格沃茲一共只有四位院長，他們對校長的了解比普通教授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唯一問題，普通教授見到日記本魔威滔天或許直接投了。」
「霍格沃茲院長不好說！」
奇洛陷入沉思。
沒有人天生想混黑巫師。
人家既然洗白，還在白巫師里位高權重，還真不好說願不願意繼續為黑魔王效力。
「難怪主人只敢寄托在我身上，不敢尋求斯內普幫助。」
「我如果是斯內普，多半左右逢源，哪邊厲害支持誰。」
奇洛嘆了口氣。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生死攸關，伏地魔沒得選。
「我也沒得選，只能找斯內普探探風聲。」
在霍格沃茲人盡皆知，斯內普這人很無聊的，不是在上課就是在辦公室發呆，要麼在熬魔藥。
此時已過飯點，奇洛忍飢挨餓，決定邀請斯內普吃頓好的。
飯桌上談事兒，成功率更高。
奇洛來到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大門緊關，隱隱裡面有什麼聲音。
誰能忍住好奇心呢？
反正奇洛不能。
奇洛將耳朵帖在門上，模模糊糊聽到裡面傳來男人的微笑，似乎是斯內普的。
另外一個聲音在咒罵，偶爾發出痛苦的怒吼。
還有幾個詞語，黃毛，老鼠什麼的。
奇洛心痒痒，難道斯內普居然在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開私刑？
你堂堂院長，想收拾人去哪兒不好，非得在辦公室？
被我聽到就算了，萬一被學生聽到，教壞小孩子多不好啊！
莫非……
在學校里隨時可能被發現的感覺更刺激？
不過黃毛老鼠是什麼？斯內普年輕時候被黃毛NTR了？鼠鼠沒有辦法，只能以淚洗面，默默找個陰暗的地方祝福。
懂了，那個黃毛，就是被斯內普關在辦公室里那位！
現在，斯內普功成名就，找黃毛報仇來了！
奇洛舔舔嘴唇，不愧是你，黑魔王打入白巫師內部最深的釘子，他天生就是個當黑巫師的料子！
門突然開了，奇洛身體往裡一靠，差點摔倒。
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斯內普帶著假笑的面孔。
「奇洛教授，你來做什麼？」
「斯內普教授，外面聊不合適，方便讓我進去麼？」奇洛問。
人來人往的，咱們聊黑魔王的事容易被發現。
斯內普眼神冰冷，他望了奇洛良久，奇洛毫不畏懼跟他對視。
「進來吧。」
進入辦公室，奇洛發現這位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場地非常簡陋，正中央幾根鐵鏈鎖著一個男人，那認大口大口呼吸，似乎剛經歷了什麼。
奇洛有點尷尬。
私刑嘛，就是私自處刑，被人發現多不好。
奇洛還以為斯內普把人給藏起來了，沒想到大大方方，有外人在場，奇洛不知如何開口。
「不要誤會。」斯內普看向被鎖鏈捆綁的男人露出微笑：「他是著名食死徒小天狼星，馬克校長派我詢問他的秘密。」
要是正經食死徒，看在同為黑魔王效力的份上……只要有一點危險，奇洛也不會考慮救他。
何況黑魔王親自認證的假冒偽劣產品？
別說被斯內普捆著折磨，就是被弄成絨布球，奇洛也當沒看到。
「這個……」奇洛尷尬的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能不能讓無關人員暫時遠離？」
「無關人員？」斯內普斯萊特林式假笑更明顯了。
他走向小天狼星，這時候的小天狼星剛經受了難以想像的折磨，更虛弱了。
身體上受到的痛苦可以堅持，心靈上遭受的打擊無法容忍。
小天狼星被鐵鏈捆的牢牢實實，仍然惡狠狠望向斯內普，試圖用眼神殺死他。
「我的一生與五個人捆綁在一起。」斯內普幽幽的說：「兩個人死了，另外一個據說日子非常不愉快，以後我會想法子讓他更不愉快。」
「剩下兩個，一個距離我不遠，另一個就是小天狼星。」
「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奇洛為小天狼星默哀。
在仇人面前不隱瞞秘密，小天狼星的下場可想而知。
一般秘密奇洛不在乎，問題是，在白巫師基地討論投靠黑魔王的事，奇洛在外人面前實在張不開嘴啊！
風險忒大！
奇洛內心進行緊張的抉擇，始終無法判斷要不要開口。
斯內普突然一揮手，小天狼星的鞋子跟襪子自動脫落，兩隻羽毛筆飛到小天狼星的腳底板，用羽毛輕輕撓他的腳。
小天狼星被鎖鏈牢牢束縛，四肢封鎖，動彈不得，腳丫子瘋狂抖動，強忍著不發出笑聲。
奇洛：「……」
要不要這麼殘忍啊。
跟馬克共事這些年，斯內普深刻明白，很多時候身體的痛苦並不重要，他學到許多東西。
羽毛筆的癢也就那麼回事。
等小天狼星習慣這個癢度，斯內普又揮揮手，羽毛筆落地。
砰過小天狼星腳的羽毛筆，他不願在用。
而後，奇洛看到個罐子飛來，蓋子打開，淡黃色粘稠液體抹在小天狼星腳上。
隱隱傳來一陣香甜。
奇洛發誓，這肯定不是小天狼星腳的味道。
他又不叫嘉然，腳怎麼可能會香呢！
小天狼星肚子咕咕叫，他太餓了，聞到香味兒，意志堅持的住，肚子堅持不住。
「蜂蜜。」斯內普笑道。
霍格沃茲地處荒郊野嶺，又有禁林，綠化很好。
而這種地方，往往蚊蟲遍地。
小天狼星的腳上全是蜂蜜，各種蟲子會享受這個味道的。
比兩根羽毛撓他的腳好玩多了。
奇洛捂住眼睛，不忍在看。
殺人不過頭點地，在大仇恨，你一刀殺了他算了，何苦折磨？
不愧是黑魔王派出的內奸！
比我這個半路出家的殘忍太多！
小天狼星可能是狗，但斯內普肯定不是人！
斯內普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嚇的奇洛渾身哆嗦。
奇洛太久不說話，他不耐煩了。
「行了，要麼你過兩天在來，等我解決完事情在說。」
斯內普說的很有道理，要是其他事奇洛就忍了，可在牢不可破的誓言逼迫下，奇洛老臉抽搐，不知如何是好。
斯內普坐言起行，說干就干，他抖了抖背後袍子，像一隻大蝙蝠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內只剩被捆綁的小天狼星和顫顫巍巍的奇洛。
奇洛望向小天狼星，由衷的為他感到可憐，小天狼星甩了甩頭，回以桀驁不馴的嘲諷。
跟鼻涕精在一起商量事的，怎麼可能有好人？
至於腳底板的蜂蜜？
小天狼星嘴角咧開，霍格沃茲十年我都呆下來了，還能怕這點痒痒？
奇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四周空空曠曠，寂寥無人。
有一說一，小天狼星要真是黑魔王的鐵桿心腹，正是奇洛放人的大好時機。
可惜是個冒牌貨。
奇洛連忙追出去，順手關門。
夜晚，斯萊特林的王者出行，老蝙蝠面帶殺氣，目標明確，直指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的畫像胖夫人不敢阻攔，打開大門。
大把格蘭芬多學生蹲這兒玩命畫……寫作業。
在馬克的指導下，霍格沃茲實行一學院兩制。
被選入古代法術培訓班的精英可以不用寫作業，將有限的時間全部用在無限的參悟大預言術上。
而普通學生，只要寫不死，就往死里寫！
大門打開，一隻臉色陰沉的大蝙蝠出現在格蘭芬多休息室，許多格蘭芬多學生回憶起魔藥課上慘痛的經歷。
原本就凝重沉痛的氣氛越發嚴肅，空氣仿佛凝固。
斯內普的眼睛到處亂看，終於，他發現了目標。
羅恩肩膀上趴了只毛茸茸的黃毛老鼠。
最近霍格沃茲環境太卷，羅恩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小矮星彼得心態崩潰，覺醒種族天賦，睡眠！
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
有此神技，免受上課荼毒！
當小矮星彼得感覺不對，好像有人握著自己的時候，它睜開了小眼睛，看到斯內普那張冰冷陰沉的臉。
「終於找到你了。」斯內普輕聲說。
小天狼星在他的折磨下什麼都交代了。
背叛詹姆跟莉莉的罪魁禍首，小矮星彼得。
背叛詹姆無所謂，斯內普願意為他喝彩。
但害莉莉死去，斯內普強行按捺自己，他怕自己忍不住，活生生把老鼠形態的彼得掐死。
那也太便宜這個告密者了！
斯內普突然露出恐怖的笑容。
他要給小矮星彼得最殘忍的折磨。
後頭的奇洛蚌埠住了。
不是，我剛聽你說黃毛老鼠什麼的，內心幻想一出大戲，驚悚刺激，倫理情感，兇殺動作，應有盡有。
結果你特麼真找了隻字面意思上的黃毛老鼠……
彼得瘋狂掙扎，吱吱亂叫，小眼睛盯著羅恩，祈求幫助。
「斯內普教授。」羅恩鼓起勇氣：「斑斑是我的寵物。」
幾十號格蘭芬多學生站了起來，他們默默來到羅恩身後。
格蘭芬多，勇猛，團結，無所畏懼。
哪怕面對斯萊特林院長，只要占理，他們也不怕！
「當然。」斯內普笑道：「沒有人懷疑這點。」
「我想買下你的老鼠，開個價吧，十加隆怎麼樣？」
羅恩的老鼠斑斑只是一隻最普通不過的黃毛耗子，沒品種，又傻又笨，不值錢，斯內普願意出十加隆，別人看來已經很大方。
「不可能！」羅恩毫不猶豫拒絕。
斑斑雖然是二手貨……說不準是三四五六手貨，在自己手裡也沒啥用，但作為羅恩的第一隻寵物，具有紀念意義，他不願賣掉。
「一百加隆。」
羅恩猶豫，一百加隆買只老鼠？
羅恩想問問斯內普。
您的腦袋被門擠了麼？
「莫非，這隻老鼠具備特殊功能？」羅恩遲疑，賣不賣呢？
「一千加隆。」斯內普說。
作為魔藥大師，他財大氣粗，一千加隆買仇人的命太划算。
「它是您的了！」
就算它是傳說中的弒神鼠貝魯特，羅恩也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