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宇宙,神魔戰場。
法則洪流對撞,殺伐驚天。
如潮水般的殺氣驚醒了一具屍體。
「欸?不是,這是哪?!」
雲中君騰的一下坐直了,感受到身上的劇痛,他愣住了。
「這次居然是魂靈附體的方式降臨?」
他仰起頭,茫茫時空中,有一張圖卷緩緩展開,日月升恆,光芒耀世。
無限殺機垂落,天地法則極度紊亂,讓人頭皮發麻。
「還愣著幹什麼!」
他的身邊,另外兩具屍體一個彈射,拽著雲中君就跑。
時空中的一道身影瞥見了祂們,眼神中泛起一絲疑惑。
「剛才不是把他們殺了嗎?」
「居然沒死透?」
修明天君有些意外,但他依舊淡定。
區區神將罷了,螻蟻般的存在。
既然僥倖沒死,再補一劍就是。
咔嚓!
劍光沖霄,一道黑色的空間裂縫出現,鋪天蓋地的威壓由內而外席捲開來。
虛空紋路道道破碎,天地昏暗難明。
九歌三人組的整個身心都籠罩在這等神威之下。
他們內心惶恐。
他們沒有被嚇到,是恢復生機的屍體被嚇到了。
這加快了他們逃跑的速度。
「修明,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
天神族的金闕天君及時救場。
一座黃金宮闕在虛空顯化,天君抬手將三人組送走了。
修明天君見了金闕天君,頓時嗤笑:「無垠星海,黑白兩道,向來是白道壓黑道。」
「更何況,在黑白榜中,我乃白道第十三天君。」
「你不過區區黑道第十七天君,也敢來我面前放肆?!」
金闕天君當即「呸」了一聲,「少在這顯擺。」
「十萬年前,你們這些傢伙不過是僥倖贏了神魔大戰,才被世界氣運所鍾!」
「如此才處處壓我黑道一頭。」
「如今大劫再開,陰陽逆亂,當是黑白顛倒之時。」
「弄死你,我就是黑道十三天君!」
說罷,金闕天君五指攤開,猶如宇宙,掌間有星河倒懸。
這一掌橫推出去,恐怖的力量讓修明天君微微蹙眉。
「有點意思。」
嘴上的嘲諷貶低,不代表他不會全力以赴。
~~~
另一邊。
無常小隊也各自從屍山血海中爬了起來。
「魂靈附體?」
李銘有些意外。
魂靈附體,哪怕是死了也能回到主神殿。
花點代價就是能完全恢復。
「這樣就算出了意外,應該能把他們完全救回來。」
李銘沉重的心情終於緩解了不少。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這具身軀,竟然是身死的天君。
很好,會陣法,還修劍道。
主神這傢伙還算給面子。
「得先找到他們。」
李銘用神識掃了一遍神魔戰場,很快就找到了玄卿等人,在另一片星域。
他甚至還找到了九歌三人組。
「他們也在?」
李銘一邊恢復身上恐怖的道傷,一邊召回了「自己」的神劍。
離得有點遠,得殺過去。
李銘起身,寰宇震動。
「你竟然詐死?!」
茫茫時空中,日月道圖的主人驚疑未定。
李銘瞬間入戲。
他瀟灑一笑道:「托你的福,打破了生死玄關。」
但見其白衣勝雪,長劍如光,身披無暇華彩,踏虛如平地。
「那我就再殺你一次!」
天君震怒,道圖彌天,滔天殺氣卷如狂瀾。
李銘淡然一笑,一劍遞出,如天罡北斗,似玄奧星辰,無盡燦爛的華光驚動八方。
「無量太華!」
各大星域中的白道天君無不驚喜。
「無量道友向死而生,這是臨陣突破了啊!」
「瀟灑,還是這麼瀟灑!!」
「無論哪一次看都覺得這一劍真瀟灑!」
「用無量道友的話怎麼說來著,帥,是一輩子的事情!」
「言之有理!我白道天君,就該如此。」
如此燦爛的劍光,照映了整個神魔戰場。
玄卿等人自然見到了。
「李道友還是挺靠譜的嘛!」
玄卿笑了笑,手中的哭喪棒不曾停歇,四處連打!
一棒落下,哭嚎聲聲。
「娘嘞!疼死我了。」
「嗚嗚嗚,阿娘,我要回家。」
「好痛,心好痛,我想起了我的故鄉,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別打了,嗷!」
在這片戰場,玄卿的四周,一個個神兵神將躺在地上,痛哭流涕,哭爹喊娘。
哭喪棒打人不死。
但悲傷之念,痛苦之情,讓人生不如死。
「還好我有準備,把哭喪棒和勾魂索複製過來了,不然還真就麻煩了。」
玄卿說著,又是狠狠一棒。
虛空中的一尊神將應聲倒地。
「我的娘嘞!」
千年萬年不曾嘗過悲傷滋味的神將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淚流滿面。
「那個誰,你會寫字嗎?幫我在帽子上四個字。」
「寫完了我放你走。」
玄卿坐在一頭五色獅子身上,他依舊是白衣白帽。
只不過頭上的「一見生財」四個字不見了。
但附近的敵人和友軍,都被他的哭喪棒無差別攻擊了。
不是坐在地上哭哭唧唧,就是躺在星空哀傷至極。
哪還有心思給他寫字。
「冥河,勾幾個倒霉蛋過來,咱們得把行頭準備好。」
【黑無常】冥河手持勾魂索,他臉龐黑得可怕。
此時此刻,成百上千的生靈拜倒在冥河腳邊。
「尊上,請憐惜人家。」
一隻妖艷的花精靈眉目含春,她一邊扭動著身姿,一邊爬向冥河。
「尊上,踩我,狠狠地踩我!」
一頭巨猿滿地打滾,看向冥河的目光中充滿了瘋狂之意,仿佛被欲望吞沒了理智。
「尊上,嘿嘿,尊上……」
魁梧的神將抱著自己的神槍,半是羞怯半是痴迷地向冥河拋媚眼。
「你們這些賤貨,走開!尊上是我的!」
「這是剛才尊上踩過的星辰沙,讓我舔舔!讓我舔舔!」
「吸溜吸溜……」
越來越多的生靈喘著粗氣,臉上帶有病態潮紅,發表著變態語錄,漸漸朝冥河靠近。
看著眼前的一幕,冥河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雙手都在顫抖。
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走開!你們走開!」
後退。
後退。
瘋狂後退!
「玄卿!」
「你這煉的是什麼靈寶?!」
「你給我說清楚!」
冥河幾乎是逃也似的衝上玄卿那邊,他崩潰極了:
「這勾魂索的勾,怎麼是勾引的勾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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