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修復,是一件精細且漫長的工作,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
梁大師帶著他的兩個徒弟,除了睡覺,都泡在地下室,甚至連午飯都、晚飯是皇甫木易給送過去。
有著皇甫木易在,張一峰又成了甩手掌柜。
除了照顧下實驗室里的蔬菜,偶爾去看看軍犬、警犬基地的進度,張一峰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著顧言溪母子。
看著女兒身體逐漸恢復,顧母打算告辭離開,畢竟出來這麼長時間,無論是丈夫,還是茶樓,她都有些放心不下。
顧言溪雖然不舍,但也理解,讓張一峰張羅了一大堆東西,讓她帶了回去。
這天,驚雷(白肩雕)夫婦抓了兩隻肥碩的野兔,做好後,張一峰盛出一盤,打算給梁大師他們送去,布丁見了,立即跟了上去。
來到新房的地下室,看著還在忙碌的幾人,張一峰說道。
「皇甫爺爺,梁大師,吃飯啦,今天弄了兩隻野兔,做了點麻辣兔肉,快過來嘗嘗。」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沒忘記我們呀?」
張一峰笑著說道:「皇甫爺爺,瞧您說的,怎麼可能呢,這不,做了好吃的就給你們送來了嘛。」
將布丁放到地上後,張一峰麻利的從食盒裡端出飯菜擺放好。
梁大師見有隻猴子盯著文物好奇打量,連忙喊道:「一峰,你趕緊把猴子弄走,萬一打壞了東西怎麼辦。」
「梁大師,沒事的,布丁很聽話,不會調皮的。」
「那也不行,你趕緊把它看住了。」
無奈之下,張一峰只能把布丁叫回來,不想,它手裡居然抓著一枚吊墜。
「布丁,這裡的東西很值錢的,不能隨便拿,知道嗎?」
「吱吱」
令人意外的是,布丁似乎很喜歡這枚吊墜,握在手裡不撒手。
「你喜歡?我看看是什麼,放心,看完我就給你。」
說著,從布丁手裡拿過吊墜仔細端詳起來。
吊墜呈橢圓形,質地油潤細膩、似玉非玉,顏色黃白相間,看著比較駁雜,但鏤空的雕刻手法卻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將黃色的部分,雕刻成一隻活靈活現的猴子。
白的不透明,黃的卻有些通透,這是什麼東西,白蜜蠟?
張一峰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怎麼,認不出來了?」
「嘿嘿,皇甫爺爺,這是什麼東西?」
「你揉搓幾下試試看。」
張一峰雖然搞不懂,但還是按照皇甫木易的吩咐揉搓了幾下,但依然沒有看出來。
可就在這時,突然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松香味兒。
「咦?皇甫爺爺,這是什麼東西,居然還有香味?」
「我給你的書,你沒看?」
張一峰肯定的道:「看了呀,但我可以保證,書里沒有這個東西的介紹。」
「怎麼沒有,書里沒有關於琥珀的介紹?」
張一峰仔細回憶了一番,驚訝的道:「琥珀?摩擦後帶著香氣,這是香珀?」
見他想起來了,皇甫木易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香珀居然長的是這樣,書里只是簡單說了一下分類,並沒有圖片和詳細的介紹。
「皇甫爺爺,這個吊墜價值不高吧?」
「它的質地,放在市場上也就幾百塊一克,但東西不能只看他的品質,還要看它的傳承、雕刻技藝和包含的歷史傳承。」
「好的皇甫爺爺,我記住了。」
雖然這麼說,但張一峰並未在意,轉手就將吊墜還給布丁,叮囑道:「拿著玩吧,回家給你找條紅繩穿上,可不能弄丟了。」
布丁高興的將它摟在懷裡,爪子還不停的揉搓,好像很喜歡吊墜散發的味道。
皇甫木易還沒說什麼,但梁大師有些不高興了。
「一峰,這吊墜雖然價值不是很高,但畢竟是古董,你就這麼給一隻猴子了?」
「梁大師,沒事的,布丁很聽話,天天跟我們在一起,不會弄壞的。」
梁大師不清楚布丁在張一峰心裡的重要性,還想再勸,卻被皇甫木易給攔住了。
他雖然不知道這隻猴子有什麼特殊,但張一峰家裡那麼多動物,成天帶在身邊的只有它,更別提還通吃同住了。
這足以證明張一峰對布丁的喜愛。
在張一峰看來,沒有布丁,就沒有他如今的發展,別說一個不是很值錢的吊墜,即便地下室里那些價值不菲的古董,若是布丁喜歡,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待張一峰離開後,梁大師皺紋問道:「你剛才怎麼不讓我說話,那枚吊墜,賣個十幾萬很輕鬆,更別說,還是件古董了,給一隻猴子,摔壞了怎麼辦?」
「你呀,摔壞就摔壞唄,那隻猴子,張一峰完全是當兒子養,你說的再多,他也不會聽,何必浪費那個口舌。」
「哼,他跟你學的那些本事真是白瞎了,一點都沒有對歷史的敬畏,不入這行真是萬幸,不然,還不知道要霍霍多少東西呢。」
皇甫木易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爭論。
回到家後,張一峰找來一條紅繩,編織完花紋將吊墜好,掛在了布丁的脖子上。
「好了,這下就不會掉了,平時不准摘下來,知道嗎?」
「吱吱」
布丁興奮的點了點頭,而後便跑到顧言溪的面前展示自己的新項鍊。
「真漂亮,上面還有個小猴子呢。」
說完,顧言溪對著張一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給布丁戴上了?」
「這是香珀,琥珀的一種,見它喜歡,就給它帶著玩了。」
一聽是琥珀,顧言溪便沒了興趣。
在她的認知當中,琥珀並不值錢,更何況,還是裡面沒有昆蟲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琥珀分好多種,蟲珀只是其中一種,之所以被認為價值不高,那是因為市面上常見的蟲珀都是假的,人工合成的。
得到顧言溪的誇獎,布丁更加高興,又跑到壯壯跟前展示新項鍊,可惜,小傢伙睡的正香呢,哪有時間搭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