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清明臨近,許多遊客都暫時返回家中,祭祀祖先,這讓習慣了遊客存在的村民,有些不適。
但陸續趕回的村民,讓這寧靜的山村再次熱鬧起來。
通往村莊的路上,經常能碰到結伴歸來的村民,有的三五工友結伴,有的帶著孩子,以家庭為單位歸來。
以往只是在通電話的時候,聽村里人說起村子的變化,但大家還是有些不信,如今親眼看到,才終於發現,雖然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但真的不一樣了。
路寬了,被青石板鋪滿,兩旁的梅花樹也多了,衛生也比以往乾淨許多,就連荒山也被護欄給圍了起來。
甚至偶爾還能碰到,從谷外運進來的建材,一牛車一牛車的往村里送,原本落後的山谷,居然還能聽到拖拉機突突的聲音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村民的精神狀態,以往那萎靡不振、得過且過的狀態全都消失不見,每一個人都容光煥發、笑容滿面。
劉慶財和老伴一起坐在院子裡,看著孫子在那裡玩鬧,滿臉的笑容。
大兒子劉永昌,二兒子劉永祥,還有女兒劉麗娟圍在老兩口的身邊閒聊。
「爸,我看村子裡,變化不小啊,人人都高高興興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垂頭喪氣了。」
說起這個,劉慶財就滿臉的得意。
「那是當然,都賺到錢了,當然高興了,我正準備跟你們商量呢,春天麻來不及了,等種冬天麻的時候,你們都回來,把你們的那些地,都給種上。」
劉永祥皺著眉頭問道:「爸,你又聽誰說什麼了啊,折騰那幾畝地,還不夠賠的呢。」
女兒劉麗娟也附和道:「對啊,爸,咱家不種。」
看到兒女不同意,劉慶財怒道:「為什麼不種?你們出去打聽一下,去年種天麻的那些人賠了還是賺了,我不僅要種天麻,我還打算把家裡的空房改成民宿。」
看到父親生氣,劉永昌急忙安慰道:「爸,您別急,不讓您弄,還不是怕您累到?那您說說,怎麼就想起種天麻和弄民宿了呢?」
「這事,還得從家振家的一峰迴來說起,他回來後,先後包了村裡的兩座荒山,以高於市場價一成的價格收購村民手裡的天麻,特等鮮麻42一公斤呢,還答應,以後只要村民賣,他每年都以高於市場價一成收購」
「後來他弄了個什麼播的,吸引遊客,住一天有150塊,村里現在好幾十個房間,都不夠住,吃飯也不用我們操心,村裡有飯店」
「大家閒著的時候,還可以到一峰那裡打零工,有的兩口子去幫忙,都賺了好幾千了呢,光在他那的長工,現在就有十多個」
三人也沒想到,張一峰居然有著能耐,雖然是父親說的,但還是有些懷疑。
劉永祥問道:「爸,他那麼高的價格收,錢都結清了嗎?萬一賠了呢?」
「對啊爸,咱村現在雖然種天麻的不多,但也有二十多萬斤吧,這好幾百萬,他有那麼多錢嗎?」
劉慶財聽了兒女的話,沒好氣的說道:「天麻的錢都是當場結清,打零工也是一樣,人家從不拖欠,而且前幾天還包了村里2700畝荒地,光承包款就1700萬,人家也是一次性付清的。」
幾人一聽,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們沒想到,張一峰居然這麼有錢。
劉永祥回過神來,興奮的問道:「爸,村里收了那麼多租金,那每戶豈不是能分很多錢嗎?」
說完,自顧自的在那嘀咕起來。
「就算只拿出1000萬,把搬走沒遷戶口的也算上,就算100戶,每戶還能分十萬呢。」
一旁的劉永昌和劉麗娟聽了也滿眼放光。
劉慶財狠狠的彈了老二一個腦殼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也就這點見識,雖然還沒定下來錢怎麼用,不過聽說只會分村民一小部分,其餘的錢好像要改造村子,還要申請什麼基地的。」
劉永祥聽了父親這麼說,急忙說道:「爸,您可不能同意啊,那都是騙您的,錢揣進我們自己兜里才放心。」
「老二啊,你現在一個月賺多少錢?又能攢下多少錢?」
聽了父親突然問著個,劉永祥也是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說道:「一個月5000左右,但能攢下1000不錯了,您也知道,城裡花銷大,小睿補習班和特長班又貴的要命。」
聽了兒子的話,他又問道:「那你覺得你比村民強?」
「那當然了,他們能攢多少錢啊,一年才賺兩三萬,即使好點的也就三四萬,還不夠養孩子的呢,怎麼能跟我比?」
劉慶財搖了搖頭,說道:「跟你一般大小的張軍,媳婦在城裡陪孩子上學,這兩個月,人家光打零工就賺了5400了,他爸跟著一峰弄民宿,開張還沒一個月,不僅改造的本錢回來了,還淨賺了6000多,這還沒算人家賣天麻賺的錢。」
「不可能。」
「怎麼可能。」
「爸,您聽誰說的?」
看到子女都不信,劉慶財說道:「村子就這麼點地方,還用別人說?掰著手指頭就能算明白了,在村里吃、喝、住,幾乎都不用花什麼錢,除了給娃讀書,其餘的都能攢下。」
說完,劉慶財又繼續說道:「聽說,村里小學校要重開,準備花大價錢去請外面的好老師,你們自己算算,如果孩子回來讀書,一年能攢多少錢!」
看到兒女們在那思考,劉慶財又扔出個重磅炸彈。
「哼,你們還看不起我們種地的?我和你媽兩個人打零工,這兩個月都賺了8000多了,可惜長工,一峰只招年輕人,不然我們賺的更多。」
「你們眼光要長遠一些,別光惦記著分錢,如果村里真能發展好,我和你媽倆人,種地、民宿、打零工,我們一個月就能輕輕鬆鬆上萬的收入,10萬塊錢,我們一年都用不上就能賺回來。」
兄妹三人聽了父親的話,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還是他們那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嗎,自己在外頭受人白眼、累死累活攢不下幾個錢,一年下來,三人攢的錢加一起,還沒有父母多
這一幕,不僅發生在劉慶財家,幾乎有人回來祭祖的每家每戶都在上演同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