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鑫十七歲的生日就這麼悄然的過去了,但他似乎比往年都開心,因為他和江晨分吃了一個特別特別小的草莓小蛋糕,他們的關係又比簡單的髮小更親密一點了。Google搜索
江晨今年送給他禮物他也很喜歡,非常實用,是一雙羊毛手套。
其實也是去年,顧鑫跟江晨提過一嘴,他的手套知道是不是在騎車的時候弄丟了。
顧鑫拆開新手套時心頭一熱,問江晨自己有沒有買一樣的,江晨點頭說,買了。
如果換作關係一般的朋友,可能會問是不是買一送一,但是顧鑫不是,他巴不得天天和江晨使用一樣手套,一樣的圍巾,穿一樣的鞋子,最好連襪子都是一樣的!
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現在的他唯有嘆氣,除了晨晨不知,別人都知。
天氣變冷,但也只是在室外的時候,教室內有暖氣,學生也多,門一關就熱乎起來。
昨天和顧鑫一起過了個生日,回家洗了個澡就睡了。
各科老師都在瘋狂趕課程,每天都往他們腦子裡塞新知識點,不好好消化會跟不上課程。
江晨不想離開籃球隊了,他們現在的學習任務一天比一天,想出去玩籃球都還沒有機會。而賈老師現在也不會經常叫他們訓練,下邊還有一群高一的新崽子等著他訓,更何況他們今年已經完成了學校的任務,拿到了全市高中男子籃球比賽第二名,非常值得驕傲。
天氣冷,室外的活動就慢慢在減少了。
一開教室門就一陣寒風嗚咽聲,他們班今天剛換了組,江晨挪到了第一組,他和劉森還是坐在後三排,只要有同學一開門,就會把他們吹得瑟瑟發抖。
如此循環了兩天,江晨成功的感冒了。
頭兩天也沒太注意,就是打個噴嚏流點鼻水什麼的,到了第三天就開始加重,鼻子堵塞,第四天就開始咳嗽,頭變得昏昏沉沉的。
顧鑫那個小組離他的座位較遠,一開始也沒注意,直到他說話帶濃重的鼻音才聽出來。
他倆最近說話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江晨吃完午飯就回教室睡覺。
八班的後邊門又經常開開合合,越睡感冒越重。
今天是周三,學校有江晨喜歡的炸排骨,但是顧鑫完全沒給他打。
江晨頂著鼻音吸了吸鼻子,無精打采道:「沒有炸排骨。」
「你都感冒了,就不要吃油膩的。」顧鑫嚴肅地說。
他瞧著江晨這個模樣心裡有些心疼,有點後悔這兩天太注意到他的變化,還真以為他像往常一樣犯困,誰知病來如山倒,一下就萎靡了下去,冬天感冒時間周期長,一般都得拖個十天半個月才好。
自從江晨的信息素不穩定症好了之後,顧鑫就再也不需要盯著江晨吃藥了,他還是喜歡照顧江晨,雖然這個想法不恥,但他可以找藉口黏在他身邊,主要是他現在鬧不准江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他這件事。
他不能成天想著情情愛愛的事情,真Alpha就應該好好保持自己是學神的形象,學江晨裝裝逼,至少等他攢足勇氣向江晨告白時深入考慮,如果那時候江晨思想又更成熟一些,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性向了,他再告白也不遲……吧。
「哦,但不吃肉感覺沒有什麼力氣。」江晨咬著一根蒜苔說道,咀嚼的速度都比平時慢了很多。
「那吃點肉片吧,我去看看有沒有不是那麼油的。」顧鑫說完就走了,他確實也不希望江晨因為感冒沒吃飽而餓著肚子上課。
衛蒙和蔣一柏今天提前吃完走了,顧鑫一走,江晨身邊的位置就空了下來,本來周圍的位置就挺空的,突然像是缺了點什麼,空蕩蕩的。
不過,很快就有同學過來將座位填上,還是他們小群的楊秀和程雯。
江晨苦著臉咬著蒜苔:「你們四人不是形影不離麼,藍靖宇和林莓莓呢?」
程雯說:「他倆想在找信號好的地方搶票去了,過幾天去現場給他們的愛豆應援。」
他們是走讀學校,學生手機平時確實也不能離身,學校怕家長放學後找不到孩子,也不能沒收完他們的手機,學校一開始也沒有好的辦法制止學生上課不玩手機,他們也試過上課收手機,放學後再讓學生自己拿回去,可是這件事做起來太繁瑣,過於耽誤老師和學生的時間。
學校領導開了個會之後索性就在學校裝一個大型的信號屏蔽器,除了被加入白名單的手機,其他手機在使用的時候信號會很差,就跟蹲在深山老林沒什麼區別。
學校範圍內的信號被屏蔽後,學生們哀嚎了一陣,不過效果倒是顯著的,一個月後,每個班的月考平均成績都上去了。
楊秀看他可憐兮兮地吃蒜苔,說道:「你家鑫鑫虐待你嗎?吃這麼綠。」
程雯看了也說沒什麼胃口:「這可是號稱全食堂炒得最難吃的菜。」
江晨:「背後嘀咕班長,看他還給不給你們講題。」
楊秀哼道:「班長從來不給我們講題,他跟所有的Omega都保持一臂距離以上,他眼裡只你好不好,江晨晨,你天天擱我這兒凡爾賽呢。」
江晨無力翻白眼:「不是都傳我和顧鑫都分了麼,你們怎麼不信呢?」
說到這個程雯可就來勁了:「嗨呀,我們眼睛又不瞎,有你在他還能看別人?他什麼時候給過別人打飯,什麼時候被拍到跟Omega距離超過三十公分,就連校花追得那麼緊也沒辦法靠近。高一開學那次接歐若儀的水,我敢說顧鑫那天只是想讓你吃醋才接的,你看他之後還接過別人的水嗎?硬塞到他懷裡的立即就扔出去了,傷了多少人的心。」
江晨被他們驚人的記憶和分明的邏輯給懟得無話可說,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都快被他們說服了!
他只能指著自己外貌,奮力道:「難道我不配擁有Omega嗎?」
說到這一點楊秀就氣了:「哪個Omega願意看著身邊的男朋友比自己長得還好看?找了那豈不是找罪受,找男朋友是為了快樂,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你說就你這樣的,誰敢接受你的表白?」
江晨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有個「曾經十九中校霸的標籤」:「怎麼就不接受了,我也是有人追求的好吧。」
之前他們十九還有個女生呢,三中也有不少Omega要他微信,數都數不過來。
楊秀:「那些人現在在哪裡?」
江晨語賽:「……」好像一個都不見了。
楊秀:「承認你和顧鑫在一起又不難,再說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不會判斷錯誤。」
「是是是,你們說的都對,鑫鑫愛我,我愛鑫鑫。」江晨不想繼續跟他們聊這件事,繼續啃蒜苔,反正他也沒覺得很難吃,顧鑫打的菜又不會出錯。
至於他和顧鑫有沒有在一起這件事,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解釋,清者自清嘛。當然,現在完全清不了,分手的故事有人給他們安排好,那複合的情節估計也馬上就安排上,這可真是跌宕起伏的劇情啊。
顧鑫端了碗不那麼油膩的肉餅湯給江晨,楊秀和程雯就認認真真吃飯不跟江晨瞎聊了,但他們眼神里卻極為瘋狂,江晨都能看出他們的意思。
大概就是,都這樣了還不承認你倆的關係?
江晨只想翻白眼,他承不承認重要嗎?他和顧鑫高一的時候不也這樣麼,怎麼就沒有懷疑,現在卻恨不得把他們倆鎖死。
冬季感冒很要命,班上還不僅僅是江晨一個人感冒,還有幾個同學因為感冒的事接連倒下,有兩個甚至發高燒在家裡休養,連到校上課都不行,反倒襯得江晨的感冒好像沒那麼嚴重。
顧鑫為了讓他放垃圾紙巾,給他買了個同款分類垃圾桶,還問江晨要不要跟他換個位置。
江晨搖頭,其實也沒差的,他們都坐在後排,只要有人開後門就會有冷風進來,誰讓他們班正對著風口,位置就很糟心。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江晨跟老師請假不上晚自習了,顧鑫也跟著他一塊兒回家。
外頭下雨了。
江晨和顧鑫都沒帶傘,江晨說打車回家。他在叫車軟體上下單快,很快就司機接單,還有兩百米就到學校門口。
「等我問蔣一柏要把傘,你先別出去。」顧鑫就是擔心他的身體。
江晨並不介意,他把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套,拉上顧鑫就往外沖:「不就是一點點雨,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啦。」
顧鑫覺得在雨中奔跑有點浪漫,拿傘的事就不提了。
回到家後江晨就開始咳嗽,江媽問他感冒是不是還沒好,江晨懶得回答,換下衣服就往床上一躺,幾秒後他就陷入黑暗,這個感覺竟意外有點熟悉。
一個小時後,江箏進來叫他吃晚飯,喊了半天沒喊醒他,就換了江媽進來,她發現不對,一摸江晨的額頭,她心慌喊道:「他爸,晨晨發燒了!」
江爸立即找了體溫槍,一掃,三十九度,把人給嚇壞了。
一家人飯也沒吃就匆匆忙忙背著江晨去醫院!
迷迷糊糊間,江晨發現自己正在移動,耳邊還有吵雜的聲音,都不知道是些什麼人,一直在吵他睡覺。
最後,他是被一陣尿意給憋醒的。
周圍的環境很熟悉,是醫院,還有一張張熟悉的臉。
除了家人就是顧鑫。
一個小時前,剛歸家不久的顧媽用過晚飯後,端著水果到顧鑫房間,順口說道:「剛回來的時候,看到江爸爸背著晨晨上車,他好像生病了,怎麼回事?很嚴重嗎?」
顧鑫翻著書頁的手指停了下來,蹙眉道:「你說看到什麼?」
顧媽也是擔心:「他們全家人慌慌張張地開車出去了,我看著好像是江晨出了什麼事,剛想問的,但沒趕上,我也是有點擔心,要不你問問?」
顧鑫點頭,他給江晨發了信息,但半晌沒回。
「晨晨生病,估計沒帶手機,媽,要不你問問江阿姨。」
「也行。」
打聽到江晨所在的醫院後,顧鑫披上外套就出門了,顧媽連勸都沒來得及勸他。
到了最近的醫院後轉了一圈才找到江晨和江家人。
等江晨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顧鑫相當著急的面孔,還有點心慌失措,不復平時的淡定。
他和江晨同時開口。
「我在醫院?」江晨說。
「你醒了,好點沒?」顧鑫說。
江晨看著自己手上打的點滴,還有周圍的環境,已經確定自己發燒被送了進來。
「我也太慘了吧。」他以為自己的感冒快好了。
江媽在一旁看著他:「慘是挺慘的,你不是說感冒快好了?」
顧鑫半點沒隱瞞:「他今晚淋了點雨。」
江媽只能瞪江晨一眼,像是戳中了她的嘮叨技能開關,開始從各個角度評判江晨不好好愛惜身體這件事。
顧鑫都被她擠到一旁,一句話也插不上,直到江箏喊了句:「媽,你別說話了,醫院裡要安靜。」
江爸爸也趁機轉移話題:「是不是再掛兩瓶水就可以回家了?晨晨體溫下降了沒?我去問問護士什麼時候來降體溫。」
江晨則向顧鑫抬起了手:「顧鑫,我想去洗手間。」
因為打點滴,體內都是液體,現在憋得不行,再不去膀胱就要爆炸了。
有顧鑫在,江晨就很放心地把點滴袋子交給他,顧鑫永遠比他細心。
醫院裡的洗手間都有點滴架,顧鑫幫江晨掛好之後貼心地替他關上門。
顧鑫說:「好了叫我。」
江晨解決了生理需求,還洗了一隻手才叫顧鑫。
他現在依舊是不舒服的狀態,頭還是昏的,只是額頭的熱度在慢慢下降而已。
江箏看那麼多人陪著江晨打點滴,他跑去醫院的便利店買了份關東煮。
等江晨出來時就看到他坐在一旁吃得香噴噴,他晚上也沒吃飯,餓了。
江晨說:「江箏,給我吃一口魚丸。」
江箏給他遞了一顆丸子,江晨嚼了好幾下才硬生生咽下去,味道平平無奇。
江爸說:「你別吃魚丸了,我出去給晨晨買點粥,鑫鑫要吃什麼?」
顧鑫婉拒:「我吃過晚飯了,不餓的,要不叔叔阿姨和小箏出去吃,我在這裡陪晨晨。」
江晨提議:「也行,我也不是很餓。」他剛吃了一顆丸子,感覺有點飽。
可是感冒了,本來胃口就不好,感冒半個月,他瘦了三斤,下巴都變尖了。
為了照顧江晨,點滴打得不算太快,怕他手冷。
江晨不困,但也沒什麼精神,有一搭沒一搭跟顧鑫聊著。
「冷嗎?我把外套給你蓋上。」他怕醫院的被子不夠暖和。
「我打點滴的手有點冷。」江晨可不想跟顧鑫客氣。
「那我給你搓熱它。」
顧鑫輕輕他的袖子往上撥一點,本來裡面穿的就是衛衣,他手搭在江晨微冷的手臂上,輕輕的搓著,不至於因為點滴進入血管而讓身體變冷。
「還冷麼?」顧鑫他。
江晨:「還行,舒服多了。」
等江家其他三人回來,就看到顧鑫在搓江晨的手臂,而江晨則睡得一臉安詳。
江媽小聲感嘆:「鑫鑫對晨晨是真的好啊。」
江爸爸:「嗯嗯。」
江箏:「他倆就差領結婚證了。」
話剛落音,他得到了老媽的教訓:「瞎說什麼,他們是純潔的友情。」
江箏在心裡嘀咕,他可不覺得!
誰的朋友會在對方有家人照顧的情況下還跑過來啊,這只能是愛情了啊。
他老早就看出來了,顧鑫哥哥就喜歡他哥,只可惜,智者永遠是不會被理解的,特別是父母。
他們給江晨帶了粥回來,還是滾燙的。
顧鑫熟練地扶起江晨,架上小餐桌,快速的拆開了外賣袋子和一次性勺子。
他很認真地舀起最上層不那麼熱的粥餵江晨:「燙不燙?」
被餵粥的江晨直接張口,喝完後說:「不燙。」
顧鑫又繼續餵他。
直到他被餵了幾口後,他發現三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本想親自給兒子拆外賣袋子的江媽欲言又止,她兒子打點滴的是左手,好像右手還是可以動的。
她不由想剛江箏剛才那句荒謬的話,顧鑫對照顧江晨這件事上也太順手了點吧,整得江晨現在像個寶寶。
顧鑫適時地解釋了一下:「阿姨,晨晨他的右手沒力氣。」
不解釋還好,這解釋更讓江媽心裡咯噔一跳,她的目光帶上了點疑惑。
江晨嘆氣,顧鑫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看出了老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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