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禮堂的門開始,江晨混身上下都很難受。記住本站域名
江晨和顧鑫同時出場,他們向台下眾位領導鞠了個躬,他坐到鋼琴所在的位置上,而顧鑫則早已選好了位置,就站在江晨身側。
可這是他第一次和顧鑫一同登台合奏,必不能拖他後腿,他挺直腰板,抬起剛剛被他刻意藏起來的手。
靠,疼死了。
江晨輕輕咬著牙根,按下第一個琴鍵。
聽起來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顧鑫很快找准了合奏的時機,兩人練習了一周多的時間,默契都是在的,而且他們一起演奏的曲子時間並不長,大約就在五分鐘左右,中間還有顧鑫的獨奏,江晨還能緩一下。
他現在背部和手部陣陣的疼,暗暗告訴自己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
過程中,江晨因為手疼而彈錯了一個音,台下的老師們有沒有聽出來不知道,但顧鑫從江晨按下第一個音的時候就聽出來了。
他們在練習時,江晨都極少會彈錯,這首曲子對他來說其實是相當簡單的,怎麼會犯錯。
江晨從剛剛進門開始就一直很不對勁。
兩人的合奏完成得中規中矩,得益於顧鑫多年來的台上表演經驗,即便他心裡有事,也不影響他的演奏水平,他還故意在校領導面前表現了一下,以至於大家都沒有怎麼注意到彈鋼琴的江晨,只當他是伴奏。
結束後,後台的楊秀等Omega覺得他們彈得相當好,紛紛給顧鑫和江晨鼓掌。
「班長的小提琴拉得也太好了吧!帥死我了!」
「剛剛誰錄視頻了,發我發我!」
「我錄了,啊啊啊好帥!」
但江晨並沒有管他們而是跟顧鑫說:「人太多,我先出去一下。」然後他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顧鑫有點擔心他,拎起自己擱一旁的書包追了出去,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江晨一定瞞著他什麼。
出了禮堂後,江晨鑽進了洗手間,他打開水龍頭,邊忍著巨痛邊往上拉自己的衣袖,沖洗手掌上的細沙粒和手肘間磨破皮流出來的血。
剛剛那幾個傻逼竟然追著他的自行車跑,把他從車上拽了下來,害他不僅摔傷了背,還擦傷了手掌和手肘,疼的他手都快要抬不起來。
水一衝,整個人疼得想縮起來:「嘶!三個垃圾。」
他剛覺得顧鑫不會追上來,一直用外套掩飾住他的傷口。
「你受傷了?」
顧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響了江晨一跳,他就是故意瞞著顧鑫不想讓他知道。
他此時還抬著手肘,傷口處暴露無遺,他現在想收回自己手已經來不及了。
江晨假裝若無其事道:「你怎麼出來了?」
「你還問。」顧鑫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面前,直盯著他的傷口看:「怎麼傷成這樣,受傷了怎麼不和我說,去醫務室包紮一下,水裡有細菌別用水沖。」
江晨還想掙扎一下,但顧鑫直接拉著他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往外走。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有好從了。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醫務室,但今天是周末,醫務室里並沒有坐班醫生,顧鑫也是一時情急,忘記今天醫務室沒有醫生,只好帶著江晨走學校的另一個門,去了外邊的一家私人診所,清理一下傷口還是沒問題的。
顧鑫想起自己最初碰他背時江晨逃的一下:「你背上是不是也有傷?」
江晨現在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直接承認了事:「嗯。」
顧鑫:「我剛碰你背的時候縮成那樣兒。」
江晨聲音比剛剛軟和了不知多少:「我疼嘛。」
醫生對顧鑫說:「小同學,幫你朋友把外套脫下來。」
在顧鑫的幫助下,江晨的外套順利脫了下來,袖子上還沾了點血跡,看著都感到特別疼。
顧鑫又輕輕撩開江晨的背後的t恤,脊柱兩側有摩擦出來的傷,傷口雖不深,但是看著著實恐怖。
醫生給江晨用磺伏清理傷口時,江晨不停嘶嘶叫喚,顧鑫都不太敢看,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醫生清理完後給他們開了點消炎藥,磺伏等藥品。
學校那邊的老師一直在打顧鑫的電話問他突然不見蹤影的事,顧鑫隨口扯了個藉口,說是自己鬧肚子,問老師能不能提前回去,老師擔心他身體出什麼事就放人走了,主要是他平時表現太好,老師幾乎不會卡他。
顧鑫用手機叫了車:「走吧,我們回家。」
江晨右手僵直著,問他:「你的自行車不要了?」
顧鑫:「放在學校里又不會丟,你都傷成這樣的還惦記它做什麼。」
江晨見顧鑫從看到他受傷那一刻起,嘴角就繃得死死的,江晨一上車就往他身邊湊,用沒有受傷的手拽他襯衣衣角。
「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就是想自己先處理一下,沒想到這麼嚴重。」他就知道顧鑫知道後會生氣,還挺嚴重的。
顧鑫也沒有氣江晨的意思,而是有些氣自己今天沒跟他一塊兒走。
他不忍說江晨這麼不小心,而是問他:「你這是怎麼弄的?」
江晨沒想跟他說遇到三個高二傻逼的事,他已經想好了藉口:「我自己不小心從自行車上摔下來的。」
顧鑫認識江晨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只要他撒謊,就會下意識抬抬下巴。
顧鑫繼續跟他套話:「在哪一段路摔的?」
江晨把他跟三個傻逼打架地點說了:「離我們學校不是很遠的那家便利店路口。」
這回沒抬下巴,看來是真的,但可能不是自己摔的,應該是另有原因,而江晨不願意跟他說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跟人打架弄傷的,考慮到上回因為打架一事,兩人有了點分歧,顧鑫也就沒問太詳細。
顧鑫指了指江晨的嘴唇下邊:「下唇這兒破了點皮,疼不疼?」
江晨緊張地摸了下他指的位置,按下去有點疼:「靠,好疼,我會破相嗎?」作為一個帥哥,不能用帥裝逼那可是一件大事,顏值是帥哥的首要標準!
顧鑫從自己的背包取出一個止血貼:「頭往後仰一點,這裡就不要碰水了。」
江晨頭往後仰了仰,任由顧鑫擺布:「貼這個會不會很醜。」
顧鑫面無表情看著他:「你天天睡覺,也不需要在意臉。」
江晨捂著嘴角:「鑫寶,男生的臉還是很重要的,還有你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政教處主任。」兇巴巴的。
顧鑫哼笑一聲:「這兩天你哪兒也別去了,老實就在家裡待著。」
「哦,知道了。」江晨老實點頭,心裡卻想著等他傷好了再去把那幾個臭傻逼打一頓。
他懶歸懶,鹹魚歸鹹魚,但是他不愛受那個鳥氣。
到家已經是中午了,顧鑫爸媽也不在,江晨受傷回去肯定會挨罵,就在他房間賴著不動。
江晨其實還有點點小潔癖,他衣服上其實都弄髒了:「鑫寶,我想換衣服,褲子和衣服都摔髒了。」
顧鑫知道他特別怕疼,上藥的時候就忍得冷汗:「能自己洗嗎?」
「不能。」江晨決定當個廢人,「你給我擦擦背。」
兩人從光屁股就認識,有時候雙方家庭比較忙了,有時候也會在對方的家裡洗澡,江媽時常圖方便,將兩隻一起剝光了一塊兒洗洗搓搓,而在顧家,顧媽媽就會把他們放到大浴缸里給他們邊泡澡,邊洗頭,洗得相當精細,兩人時常還可以在浴缸里打水仗,玩得可開心了。
在顧鑫還沒有搬家之前,兩人都偶爾會一塊兒洗澡。
江晨並不覺得讓顧鑫幫自己洗個澡有什麼問題,倒是顧鑫自己稍稍愣了一下,背著江晨給他找寬鬆的衣服,找了半天也沒找一件合適的,最後手裡拿了兩條休閒褲。
江晨等了半晌:「你在找什麼?」
顧鑫扔掉兩條休閒褲,才冷靜下來找t恤和短褲:「給你找衣服。」
江晨指了指自己的手肘:「抬胳膊會扯到皮膚,太疼了,你幫我脫一下。」
「你這手也不能泡水,待會我給你包一下。」顧鑫撩起江晨的t恤邊緣,「這樣脫會不會疼?」
江晨將自己的手伸直往上抬起,這樣不疼:「可以,你繼續。」
顧鑫小心翼翼一點點將江晨衣服往上卷,指尖不小心劃到他的皮膚,光滑又柔軟,許是室內開著空調的原因,江晨的皮膚還有點涼。
將江晨的衣服脫下來後,顧鑫自己出了一身汗。
再抬頭,江晨已經站起身脫褲子了。
脫衣服要彎肘會疼,但一隻脫褲子還是可以的,他今天穿的是校服褲,有鬆緊帶,直接解開繩結就行。
褲子順著他兩條筆直的腿往下滑落,他十分豪邁的走向顧鑫浴室,見顧鑫沒跟進來,還催促他。
「你不給我洗嗎?我這隻手不太能動。」
顧鑫被他的腿晃得身體有點緊繃:「等會兒,我給你拿個保鮮膜包一下,別碰水。」
江晨自己把內褲脫了,開了溫水慢慢沖洗,後背和右手他沒敢碰。
顧鑫進去後目不斜視,先幫他把傷了的右手用保鮮膜裹上,再用熱水浸濕毛巾後擰乾,一點點擦拭江晨的後背,不過餘光還是將江晨全身下看了一遍。
江晨倒沒想太多,他現在背還火辣辣的疼:「好了嗎?」
顧鑫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我弄疼你了?」他只是在擦拭傷口邊沿的皮膚,並沒有觸碰到傷口。
江晨說:「沒有,本身就有些疼。」
顧鑫看在江晨是傷員的份上,不僅幫他擦拭傷口邊緣,還幫他把澡洗完了,連頭都洗了一遍。
江晨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連衣服都是顧鑫給他穿的。
顧鑫把人送出浴室:「你要躺著還是坐著?」
按照他那能躺著就不會坐著的鹹魚個性,說:「好像只能側著或者趴著,坐著不能靠背。」
「那就先側躺或者趴著。」顧鑫還給他帶拿了水杯和零食,「我去洗個澡,給你洗得我自己全身都是汗。」
江晨傷的是背部一小部分地方和右手肘處,他現在被伺候好了,趴著躺就很舒適,開始有心情逗顧鑫。
他嘿嘿一笑:「鑫寶,你剛都把我看完了,你也讓我看一下唄。」
顧鑫剛剛就全身都熱,現在不僅僅是熱,簡直像是掉入了滾燙的沸水中,快燙熟了。
「別鬧。」他利落轉身走向浴室。
江晨在外頭喊了一句:「讓我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隔著一堵牆的顧鑫打開了冷水的開關,他現在熱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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