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錢就叫成功嗎?(2/3)

  侯曉賢有句話,是當年勸說阿謀的『只有政治人物才會在乎毀譽,導演不需要這些!』

  評價過阿謀:「阿謀在本質上比老陳好,但是給我感覺他沒有甘於做一個農民。【Google搜索】所以他會一次次地看形勢調整自己的位置,其實看他調到什麼位置你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之前說的虛榮包括權欲。因為大陸提供了權利這樣一個磁場,所以他可以從這裡跨越。」

  這個評價是有問題的!

  侯曉賢當然可以閒雲野鶴,反正他是大師級別,想拍電影,有的是資金渠道。

  至於電影市場,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阿謀能跟他一樣嗎?

  從《英雄》開始,阿謀就清楚,不能再學歐洲電影了,你搞出來的電影觀眾看不懂,結果市場只能讓給美國人的爆米花。只有先干起電影工業化,才有談文藝的資格。

  他們區別於寶島電影人的地方就在這:格局!

  是,人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可自己的趣味。

  但是,當觀眾不看你的電影的時候,本土市場各種萎靡,作為電影行業的領頭人,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依然我行我素,只顧自己輕盈飛翔…

  這叫什麼?

  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電影就是用來記錄時代的,導演必須要客觀…」

  沈長林搖頭:「我反正認為,電影是講究電影技巧的,如何將枯燥無味的人性哲學運用電影技巧拍的雅俗共賞,這就是導演的藝術也是技術!」

  「那不成了炫技工具?」

  「電影是藝術品,更是商品,每一部電影都有它自己的目標群眾,我的電影就是純商業片,所以,哪怕是講述網絡暴力讓人崩潰的故事,我依然選擇商業化的表達方式。」

  焦雄屏道:「所以,你不愛拍文藝片?」

  「…以前也想過拍一部名留影史的作品,後來有了自己的公司,也認識了很多有趣的導演,我們都覺得還是應該先完善電影工業,做出一批有市場反響的類型片,然後再考慮其他!」

  「而且…現的文藝片沒什麼看頭,我還不如如回去翻翻《野草莓》、《婚姻生活》、《大路》包括《放大》,電影誕生一百多年了,你很難想到什麼新的角度…」頓了頓,沈長林補充一句:「所以我,我非常討厭賈章可!」

  「為什麼?」

  「完全沒有技法可言,就是最基本的正反拍,長鏡頭…這種電影,我上大學時候就能拍!」

  說到電影技法,其實很多香港導演的技法都不錯!

  香港導演的戲,劇本是弱項,鏡頭語言卻是強項,因為香港電影的特色就是這樣——劇本基本都是飛紙,所以,香港電影總體快節奏+強刺激…

  好吧,焦雄屏壓根不關注這些,她道:「但我比較偏向對社會和現實批判的作品,西方的電影節也偏向這類作品…」

  沈長林聳肩:「喜歡對社會和現實高度關注,大可不必去看電影,看新聞節目和紀錄片不是更好?」

  ……

  老賈的電影…

  別問,問就是拍出「真實」的底層人民,問就是揭露黑暗!

  嘖嘖,老賈真的是——竄訪長沙…

  一個大導演,什麼隱喻,明喻,閱讀理解能力逆天的國際大導演,能說出這個話,瑞思拜!

  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主動站到人民的對立面去,還覺得自己很有范兒…

  包括他的微博評論區,一群人也不『人文關懷』『傳統語境下的失聲群體』了…

  點讚最高的是『陰陽怪氣個什麼勁』?

  「瞎子都能看出來賈科長是什麼意思,就是明擺著嘲笑廣大網友的對美情緒。」

  「這種親歐美派導演怎麼可能不知道竄訪兩個字的意思,就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用這種話語諷刺大家。」

  好吧,人家不是陰陽怪氣,只是這把不裝了…

  ……

  其實,沈長林來寶島,很多人想見他!

  沈長林是誰?

  內地電影市場扛把子!

  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藉助他重塑台星光環…

  但有點難度——無論是資本還是市場,長林影視似乎完全不在乎彎彎的態度。

  公開批評彎彎演員口音有問題,批評這幫人不夠職業…

  一句話,他看不上報到這邊的人。

  不過,人是會變的嘛。

  他這次出席金馬獎,不就是釋放善意嘛!

  仔細打聽了一下,似乎他有些年輕人的共同喜好,喜歡漂亮姑娘…

  那就好辦了!

  當年彎彎電影市場被黑幫掌控,女明星想要上位,只能接受潛規則!

  所以,但凡有點資源、背景的,基本都轉戰香港去了。

  但也因此,留下來的那批人對這類東西可以說相當純熟!

  不就是送女嗎,約出來,喝點酒,直接往你房間一送,事情就辦成了…

  可惜,第一步就被卡住了——根本約不出來!

  笑死,沈長林連金馬影展想讓他幫忙撐台都拒絕了,哪有心思跟什麼資本方見面?

  別說寶島資本方了,就是馬芸現在想見他,都得排個隊先。

  媒體想要報導他,也很難約他出來,包括快要停播的《康熙來了》約專訪都約不到…

  丫跑去蓮花玩了一天,傍晚時候才回的台北。

  壓根就沒想過宣傳自己——《八佰》、《唐探》都沒抽到簽,也就意味著上映無望,不指望賣片子,為什麼還要費勁宣傳?

  但是金馬獎紅毯採訪,他躲不掉了。

  紅毯主持人是楊千霈,沈長林也不認識,但人家既然是紅毯主持人,該配合的還得配合:「沈導演,歡迎來到寶島!」

  「…謝謝。」

  「聽說沈導演兩部電影的票房高達60億人民幣,堪比整個台灣年票房總額,能傳授一下成功的經驗嗎?」

  「…就我自己感興趣,然後就做了。」

  「那財富呢,《福布斯》說你的財富高達千億…我很好奇的是,你是如何做到今天這樣的成功的?」

  「成功?」沈長林看了看一堆扛著攝像機的媒體,想了想,然後道:「首先我覺得我不算成功…」

  「您還不算成功?」

  「你理解的成功就是有錢嗎?」

  「難道不是嗎?」

  沈長林搖頭:「事實上金錢並不等於成功,這個社會有一個很浮躁的觀念,就是把金錢和成功無限等同起來,好像一個人有錢了,他就成功了,其實並不是,我想說我只是一個電影的初學者,僥倖拍了幾部大賣的作品而已…」

  「那你覺得什麼樣才叫成功?」

  「人的價值不應該由自己判斷,應該交給歷史,交給時代!」

  「那你有什麼話想對年輕導演說嘛?」

  「…我也是年輕導演!」想了想,沈長林對著鏡頭來了一句:「我有個一直激勵我的座右銘,可以拿出來分享: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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