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身不由己

  田業成吐出來的東西十分怪異,他衣服和地上都是黑色的膿液,特別的粘稠,裡面還有絲狀的物質,看起來就好像是吐出了一碗沒消化完的黑米粥,然後還散發著陣陣的惡臭,讓人忍不住的都想要退避三舍了。【Google搜索】

  但隨即他人似乎也清醒了過來,正眨著迷惑不解和茫然的眼神,等過了能有半分鐘左右,他的神智好像也恢復清醒了,就看著顧長河問道:「老師,我怎麼了?」

  顧長河皺眉問道:「你不知道麼?」

  「不知道啊,我就記得剛進辦公室的時候,您好像是要開會,但後面……我就想不起來了。」

  顧長河看了陳敬之一眼,田業成也望了過來,他就問道:「師兄,你還不肯說你前一陣是去了哪裡,又或者是從哪得了一件古物麼?」

  田業成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陳敬之說道:「你看一下自己的狀況,你要是不說,我恐怕你最多挺不過三天,就得要出大事,可能你會把自己的命也丟了。」

  田業成怔怔的看著他似乎不知所措,表情相當的糾結了,秦佩瑜皺眉說道:「我們都認識你幾年了,師兄從來都不是善於撒謊的人,所以你但凡表現的不正常一點,我們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所以,你說或者不說,有什麼用?」

  「就算你做錯了什麼事,我也會既往不咎的……」顧長河輕聲說道。

  田業成的眼角頓時流出了眼淚,他連忙爬起來衝著顧長河說道:「老師,我,我錯了。」

  「你錯在哪了?」

  田業成尋思了下,緩緩的說道:「我,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您記得吧,兩個月前我隨南大的余教授去黔南考察一座元代的古墓,當時我去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在隨同餘教授下墓的時候,我在一個角落裡撿到了一枚玉雕的青蟬!」

  顧長河,李季和杜青石還有秦佩瑜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就連陳敬之都擰緊了眉頭。

  田業成深深的低下了腦袋。

  行有行規,哪一行都是如此,而在考古界的規矩也最忌諱的是,有考古人員在做考察的時候監守自盜,從墓中帶走東西,因為這個做法幾乎跟盜墓的沒什麼兩樣了。

  而考古工作者們,最恨的就是盜墓賊,絕對是萬般不齒的。

  田業成這麼做不光是壞了規矩,也是壞了顧長河的名聲,要知道他可是國內考古界的泰斗,他帶出來的學生要是從墓里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對他的影響也是極大的。

  往嚴重了說,田業成可能會因此去蹲一場大牢,然後顧長河的聲明,在背後也會被人給指指點點的,所以他曾經再三叮囑自己的學生,那就是絕對不可以從墓裡帶東西,中飽私囊。

  田業成抽搐著嘴角,痛哭流涕的說道:「老師,我也是一時糊塗,真的,我當時就是鬼使神差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我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犯過這種錯誤的……」

  顧長河氣的站起來指著他就罵道:「你跟了我十年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能幹出這種事來,而且,你知道麼?如果你這次的事讓別人知道,你可能只拿過這一次東西,但在外人來看的話,你也許拿過的,就不只是一次了!」

  田業成愣了下,連忙擺手說道:「真,真的就只有一次,我保證,我發誓!」

  顧長河的手顫巍巍的,眼睛都紅了,他不只是覺得田業成壞了規矩,而是心痛一個跟了他十年的學生能幹出這種事,要知道,他的一輩子可能就此就給毀了。

  裴璞玉說道:「這種事,不好解釋的……」

  確實,這樣的事真沒辦法去說,因為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和理由,但在外界來看,就只有一種答案,那就是田業成貪財起意了。

  杜青石和李季也是深深的擰起了眉頭,兩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因為一直以來這位大師兄的人品他們都是挺認可的,從沒有見過對方幹過什麼越界的事。

  陳敬之旁觀著,等氣氛稍微不這麼激烈的時候,他忽然出聲說道:「那個青蟬還在你的手裡吧?師兄你回憶下,當時看到這青蟬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又或者是你在想些什麼?」

  田業成不解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你先回憶下過程,看能不能想起來……」

  顧長河等人也是不解的扭過頭,但陳敬之卻沒跟他們說什麼,就是再次問道:「我覺得,可能另有原因也說不定呢?」

  田業成愣了愣,然後深吸了口氣,足足想了能有片刻,他才緩緩的說道:「情形記得還是挺清楚的,當時下墓的時候,余教授他們都在另外的地方進行著清理,我和另外一個學生是在墓室的西北角,他離我可能有四五米遠吧……」

  「我看見這個青蟬的時候,就在角落裡放著,我以為是陪葬品,於是就想走過去撿起來,但等我過去後伸手拿了起來,往下就有點想不清楚了,後來在出墓以後,那青蟬就在我的口袋裡放著了,而我人已經回到酒店了!」

  田業成看著陳敬之,語氣有些琢磨不定的說道:「我發現青蟬被我帶回來,第一時間就想要送回去,但不知為什麼,我的腦袋裡好像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能送,送了的話就說不清楚了,他們會說我是中飽私囊的。」

  田業成的心裡狀態很明顯,他都從墓裡帶出東西了,這時候要是再送回去,那無疑是告訴別人,他幹過什麼了,雖然自己可能是迷途知返,可畢竟也犯過錯了。

  罪名也許沒有,但以後的考古生涯肯定是完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可能這十年來一件錯事都沒有幹過,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但只要你做過一件錯事,你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會在瞬間被人給否定掉。

  所以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下,他就只能將錯就錯,然後一直到現在了。

  因為,田業成也覺得自己沒有退路了,卻不想有一天他可能會連命都給丟了。

  陳敬之這時忽然衝著顧長河說道:「我覺得,師兄可能是身不由己呢,比如……他當時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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