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最先跑完，他撐著膝蓋喘氣，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他微微抬頭，往操場圍欄那邊看去。
剛才還在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陸陸續續有人跑完十圈，停在孟羽身邊：「羽哥，我們幹什麼聽她的？」
「她沒其它老師那麼好對付。」孟羽道：「先觀察下。」
大家對視幾眼。
初次交鋒，他們也感覺到，這個老師，和別的老師不一樣。
「她是不是面癱啊，這麼長時間，我就沒見她臉上有別的情緒。」
「剛才她不知道把舟子叫去幹了什麼，你看舟子現在還跑呢。」
操場上只剩下一個男生，大部分學生都看著他。
最後二十圈跑完，韓舟已經快虛脫，直接往地上一坐。
旁邊的人把他扶起來。
初箏適時的過來：「回教室。」
孟羽沒發話，大家都保持沉默。
韓舟被人扶著回教室。
教室里有人。
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握筆，正寫寫畫畫，帶著耳機，對陸續進來的人充耳不聞。
孟羽從少年那一排過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撞了少年桌子一下。
少年沒什麼反應，只是扔下了筆，把耳機取下，掛在脖子上。
初箏把教室門關上。
教室悉悉索索，初箏站在講台上等著，周身都透著冷氣，底下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叛逆、個性都沒問題，但是你們別犯在我手裡，我和你們以前的老師不一樣，也最好不要惹事，給我添麻煩，我不太喜歡處理麻煩事。」
「……」
叮鈴鈴——
下課鈴聲適當的響起。
「下課。」
初箏離開教室，安靜的教室頓時沸騰起來。
-
初箏回到高三辦公室，翻出高三二十二班的學生資料。
這個班一共三十四人。
男女分布均勻。
二十二班匯集全年級最能鬧騰的一群學生。
老師上這個班的課都提心弔膽，生怕上著上著，突然冒出個什麼玩意來。
孟羽。
家裡做生意的，比較有錢，也屬於二十二班的領頭人物。
成績是班裡最好的。
初箏翻到最後。
喬瀲。
證件照上的少年十分稚嫩，五官雖然精緻，卻還沒完全張開，這應該是高一入學的時候照的。
喬瀲家境比孟羽更好一些，不過成績很差，身體也不太好。
在班上獨來獨往，不跟孟羽這群人玩兒。
初箏指尖在證件照上點了點。
這次的好人卡。
不過……
初箏仔細看下年齡。
原主上學年紀小，但是今年也二十三了，喬瀲還不滿十八歲……
這相差快六歲了。
初箏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藥丸藥丸。
-
初箏發現這群人真的特別能鬧騰。
其他科老師只要一有這個班的課，就恨不得原地辭職不干。
初箏觀察兩天，發現孟羽應該是整個班的老大，都聽他的。
喬瀲不和班上的人來往，但是也沒人招惹他，似乎有點怕他，不知道什麼原理。
初箏記得王者號當時說的是黑化的好人卡。
所以有點厲害，也是正常的。
初箏踩著上課鈴聲進教室。
教室里倒是安靜，學生們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群人的鬧騰……不是指上課吵鬧。
初箏剛走上講台，上面一團黑影掉下來，砸在講台上。
那黑影盤成好幾圈，是蛇。
不過不是真蛇，是假的。
但就算是男人，突然掉下來一條蛇，也會嚇一跳。
初箏冷眼看著，用書把那蛇往旁邊撥了撥：「上課。」真蛇我都不怕，一假貨還想嚇唬我，幼稚。
眾人：「……」
竟然不害怕。
是不是女的。
以往這招可是百試不爽。
初箏：「把書翻到36頁。」
「老師，我們前面都沒講……」
「我就要講後面的，怎麼了？」初箏理直氣壯。
「……」
這老師不按常理出牌啊！
初箏下課的時候，把那蛇拿走了，一點要追責的意思都沒有。
「她就這麼算了？」
「……她竟然不害怕，她是不是女人？」
「也許她不怕蛇，下次換別的。」
「嗯，有道理。」
於是下午從上面掉下來的就換成了蜘蛛。
初箏依然沒說什麼，甚至都沒生氣，好像這件事沒發生過一般。
初箏不生氣，又不害怕，這群整蠱的學生也找不到開心的點，越發顯得鬱悶起來。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周五。
周五最後一節課都是班主任的課。
「周六九點整，動物園門口集合。」
有人好奇的問：「老師，學校組織活動？」
「沒有，我請你們去玩兒。」初箏道：「你們來個人就行，費用我包。」
眾人面面相覷。
動物園的門票不算貴，如果是學生的話，還會有折扣。
一張門票是不算什麼。
可是三十多個人，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
新班主任這麼壕氣？
初箏說完就讓他們自習，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討論，想像。
-
周六。
學生們不知道初箏想幹什麼，經過這一周的交鋒，他們還沒摸清楚新任班主任的脾性。
所以這次動物園之行，學生們還是很積極，陸續抵達。
初箏在動物園門口等著。
「羽哥，你說她想幹什麼啊？」
「我怎麼知道。」孟羽沒睡醒，此時脾氣有點大。
「不會是想討好我們吧。」
以前也不是沒有老師想強行和他們打好關係。
不過就請喝點水吃點小零食，倒沒有直接帶他們出來玩兒的。
孟羽打個哈欠，往初箏那邊看一眼：「我看未必。」
九點整。
初箏問旁邊的學生：「都到了嗎？」
「喬瀲還沒來……」
有人小聲道。
初箏掃一圈四周，孟羽都到了，但是那個獨來獨往的少年還沒到。
初箏摸出手機，翻出喬瀲的號碼打過去。
響了三聲之後被人接起：「喂，你好。」
是個聲音很甜美的女孩子。
初箏眉頭微蹙。
那邊的人又道：「你認識這手機的主人嗎？我在地鐵上撿到的。」
喬瀲手機丟了。
對方有事要辦，不能把手機送過來，初箏讓對方把保管一下，然後掛斷電話。
「再等十分鐘。」
喬瀲坐的地鐵是往動物園這邊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