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裙下之臣(18)

  謝樞膝蓋下面一點的位置被人釘入了東西,只能隱約看見一點痕跡,不知道有多深。

  這個情況……只能砍掉一步到位了。

  【小姐姐你放過好人卡吧!】別人想的都是怎麼醫治,她想的卻是砍掉?

  初箏:「那怎麼辦?」

  【……】自己想!

  「……」

  砍掉吧。

  【遙夜啊!】王者號咆哮。

  謝樞似乎並不覺得疼,他剛才自己走上來都沒一點異常。

  初箏離開房間,準備去找隔壁那個話癆。

  她剛出房門,就見遙夜回來。

  「姑娘。」遙夜給她打招呼。

  -

  遙夜跟著初箏進房間,謝樞保持之前的姿勢坐在那邊。

  男子身上衣衫破舊,墨發也有些凌亂,然而完全不讓人覺得邋遢,反而有幾分凌亂美。

  好看的人怎麼都好看。

  「咦……」遙夜驚訝謝樞的容貌。

  這真好看啊!

  他一個男人都看得有點心動。

  然而當遙夜目光接觸到謝樞雙腿,頓時大驚:「何人如此惡毒?」

  謝樞和初箏都不說話,遙夜沒得到答案,只能自說自話。

  遙夜先看了看他的腿:「這東西挺深的。」

  初箏問:「能取嗎?」

  「當然可以。」遙夜道:「不過你不疼嗎?」

  後面一句是問的謝樞。

  「不疼。」謝樞笑著回答。

  遙夜敬佩謝樞是一條漢子:「我帶的東西不多,只能就這麼取,你要是怕疼,我就打暈你。」

  不過估計也沒什麼用,肯定會被痛醒。

  「不用。」謝樞道。

  遙夜看初箏,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

  初箏上前,將他腦袋按進懷裡:「取。」

  遙夜:「……」

  這姑娘冷冰冰的不好相處,沒想到對美人都是這麼殘忍。

  取的過程謝樞一聲沒吭,初箏摸了摸他的臉,也沒什麼異常,似乎真的不疼。

  謝樞一開始只是靠著初箏,後面許是難受,伸手抱住了她。

  他此時無比貪念她身上的溫度。

  就像是在黑暗裡的人,忽然看見一點螢火;靜寂世界,聽見蟲鳴。

  讓人無法鬆手,怕再回到黑暗,陷入靜寂。

  遙夜將東西取出來,是兩枚細長的金屬物。

  「這公子夠能忍的啊。」遙夜給謝樞上好藥,忍不住感嘆:「正常人早就痛暈了……」

  遙夜聲音忽的一頓。

  「怎麼?」

  「他的傷口好像被人用過藥。」遙夜再次仔細的檢查一遍,眉頭輕蹙。

  最後確認傷口確實被人用過藥。

  所以謝樞才不會感覺疼。

  遙夜重新清理,上好藥,留下幾個瓶子,和初箏交代內服和外敷的用法。

  等喋喋不休的遙夜離開,謝樞忽然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去東淵。」

  「……」謝樞抬頭看過來,目光裡帶著古怪:「這是去東淵的?」

  「你不知道?」

  謝樞呼吸凝滯片刻,目光沒有焦距的落在虛空里。

  他上船的時候還暈著,醒過來就被關在船艙里,哪裡知道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裡。

  初箏打量謝樞兩眼。

  「你從東淵來的?」

  -

  謝樞不知道陷入什麼奇怪的記憶中,一個人坐在那裡,不動不說話,跟個雕塑似的。

  初箏將熱水放在他面前:「自己洗。」

  謝樞毫無反應。

  初箏也懶得管他,抱著天錦鼠擼毛,無敵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蹲在架子上瑟瑟發抖。

  謝樞枯坐在那邊。

  初箏煩躁的擼兩把天錦鼠,將它放回架子上,走回去。

  擰乾帕子,粗魯的往他臉上擦。

  初箏將他挪到床裡面,蓋上被子,她坐在外邊,垂眸瞧著他。

  「你腿上的傷誰弄的?」

  好人卡離開我就弄成這個鬼樣子,要不要這麼弱雞。

  【小姐姐,不經歷這些怎麼黑化?】誰不是從弱雞起來的?

  弱者變強的道路,要麼成為青史留名,要麼遺臭萬年。

  那些青史留名的,不過是因為遇見更好的人,成就了他們。

  而那些走上不歸路的,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他們自己心性有問題,是他們自己選的……

  可是有時候往往只需要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能拯救他們,只不過他們無緣遇見罷了。

  他們沒有遇見自己的伯樂,做不成千里馬,只能做深淵裡的惡蛟。

  「所以就應該關起來。」保險安全。

  【……】和小姐姐交流怎麼那麼困難呢!

  王者號交流不下去,直接遁走。

  「我問你話。」

  初箏拿手戳謝樞的臉。

  謝樞沒有焦距的眸子漸漸定格在初箏身上。

  他唇瓣張了下:「你說什麼?」

  「我問你腿上的傷怎麼來的。」

  腿上的傷……

  謝樞笑了下:「慕容策。」

  他離開秘境後,運氣不好撞上慕容策。

  他一個廢人,哪裡是前呼後擁的慕容策的對手。

  初箏驀的想起之前聽見的那個聲音,不就是慕容策嗎?

  那個狗東西……

  劇情里好像並沒有關於慕容策的事。

  也不對,謝樞失蹤的那段時間,和誰在一起?他經歷過什麼?

  慕容策折磨謝樞,是因為他喜歡大皇女,而大皇女卻只喜歡謝樞,嫉妒心作祟。

  初箏指尖碰到謝樞唇瓣,初箏眸色微微一深,她的好人卡親親應該沒什麼吧……

  初箏心底有這種渴望。

  她雖然不知道這種渴望從哪裡來,可是她想要的東西,那就得到好了。

  反正是她的不是嗎?

  謝樞眼前的人忽的放大

  謝樞:「……」

  初箏抬手,房間裡的燭火滅掉,黑暗中謝樞感覺她壓下來的身體,她手掌貼著他脖子,輕輕的扣著。

  她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掐死自己。

  他腦中就剩下那種不知道她何時會用力的未知恐懼,一點一點的侵蝕著謝樞。

  果然……

  人都是一樣的。

  給與他一點溫暖,就想從他這裡奪走更多的東西。

  謝樞睜著眼,無聲的望著頂部。

  初箏察覺到謝樞安靜下來,手掌從他脖子挪到耳邊,捏著他耳垂:「不舒服?」

  謝樞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君姑娘,你花錢買下我,不用管我舒服不舒服,你想要什麼,儘管做就是。不過可能我的身體暫時滿足不了你,畢竟我腿受傷了,不如等我好了再好好伺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