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聲在空曠的通道里迴蕩,那聲音猶如破風箱一般,沙啞又難聽。
「閣下別殺我,我只是太餓了,不是有意冒犯您。」
太餓了!
這玩意是想吃了我嗎?
嚇得初箏又將那個東西砸了幾下,直到它不動,初箏才停下。
本來打算『先誘哄敵人再下手』的玩意猝。
初箏從牆壁上取下燭台……怎麼點燃來著?
初箏回憶一下,試著調用身體裡所謂的玄氣。
這個世界修煉玄氣,剛入門的修煉者,都被統一稱為玄師。
玄師之後是玄王、玄皇、玄宗、玄帝、玄尊、玄聖。
每一個大等級又分為九個小等級。
比如玄師,就有一品玄師到九品玄師。
九品玄師之後才是一品玄王,以此類推。
等級分辨比較好認,從顏色上看就可以了。
大皇女是八品玄王,這個實力,在年輕一輩,算得上翹楚。
可是原主……她的玄氣顏色是無色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等級,但還是挺厲害的。
初箏按照記憶,用玄氣點燃燭台,火光照亮一小片的環境。
初箏先看一眼剛才那個黑影。
那像一個樹根……
對,就是樹根。
初箏轉身去看謝樞,謝樞此時離得有十幾米遠,地上有拖拽的痕跡,他腳踝和手腕上,都還纏著樹根。
初箏走回去,將燭台放在旁邊。
她剛蹲下身子,謝樞唰的一下睜開眼。
手腕和腳上纏著樹根,謝樞表情先是一怒,隨後冷嗤出聲:「怎麼,殿下這麼迫不及待,在這種地方,都還有心思想這種事?」
初箏:「……」
我還有心思做哪種事?
我只是想給你解開……
好人卡發什麼瘋?!
初箏冷漠的繃著臉,將他手腕和腳上的樹根弄斷,然後起身離開。
謝樞:「……」
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綁著,第一直覺就是她要對自己幹什麼,畢竟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目的。
然而此時謝樞才發現,四周不太對勁。
他抬起手,手腕上粘稠的液體很是噁心。
不遠處還躺著類似樹根的玩意,剛才綁自己的東西,就是從那上面延伸出來……
謝樞精緻妖冶的面龐在燭火下明明滅滅,看不清神色,他扶著旁邊站起來。
「殿下受傷還能對付樹影獸,厲害呀。」謝樞靠著牆,語氣里涼幽幽的。
初箏看他一眼:「閉嘴。」
謝樞:「……」
謝樞有些古怪的打量初箏。
目光接觸到她肩膀上暗沉的血跡,那些血跡看著還沒有止住。
她的傷口還在流血……
所以才擺出這麼一副樣子,不想讓自己找機會弄死她嗎?
「殿下,不如我幫你瞧瞧傷?」
謝樞主動示好,不過包藏著什麼禍心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不是楚應語。」大皇女叫楚應語,他要是一直覺得自己是楚應語,她還怎麼做好人?
謝樞低笑一聲:「殿下,您不用連自己的身份都否認吧,我就算想對您做什麼,照您現在的樣子,我也得不了手。」
她看上去是有些虛弱。
可是自己在他面前是個廢物……
想到這裡,謝樞心底的殺意就更濃。
這一切都是拜面前這個人所賜。
「你愛信不信。」
初箏懶得和好人卡掰扯。
「不信就閉嘴。」別瞎嗶嗶,煩死了。
謝樞:「……」
謝樞雖然覺得初箏和之前有些不對勁,但是他覺得是因為現在的處境,她不敢露出太多的弱點來。
謝樞找個地方靠著,清理掉自己身上的髒東西。
樹影獸的粘液沒有毒,但是很噁心。
啪嗒啪嗒……
「這裡有痕跡,它往這邊跑了。」
「快追。」
「它受了傷,肯定跑不遠。」
腳步聲和交談聲一前一後響起,通道遠處漸漸有火光亮起。
初箏往那邊看去,三道人影出現在那邊。
似乎看見這邊有人,那三人微微頓住,警惕的走過來。
「樹影獸!」
三人中的女孩兒低呼一聲。
站在左邊的青年打量初箏一眼,不算怎麼友好的出聲:「原來是靖元的大皇女,失禮了。」
剛才通道里只有一個燭台有光,此時這三人出現,整個通道幾乎都照亮了。
初箏不認識他們。
但是原主認識。
這個世界除了靖元國,還有三個國家:嘉寧國、夏國、晉川國。
這三人便是夏國的人。
夏國和靖元一直不對付,他們覺得女子當政,是對男性的侮辱,想覆滅靖元。
「聽聞大皇女有一個男寵絕色傾城,沒想到大皇女到這裡都帶著,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青年肆意的目光落在謝樞身上。
有鄙夷、輕蔑、傲慢。
許是認為謝樞這樣的人,給一個女子當男寵,是對男性的褻瀆。
謝樞袖中的手微微握緊。
這一趟出來,這樣的目光謝樞見過太多,可每次看見都讓人惱火。
「郭振,你別廢話了,先抓樹影獸。」女孩子出聲。
初箏認同女孩子的話,這人話太多了,做掉!
郭振看一眼倒在初箏不遠處的樹影獸:「大皇女,這樹影獸是我們的。」
他說話的時候,朝著這邊走過來,伸手想抓樹影獸。
如果這三人出現說要樹影獸,初箏也許還能把這噁心的玩意給他們。
可是他們出現先是一頓冷嘲熱諷,初箏哪裡肯給他們。
初箏手腕輕動,銀光閃現,郭振剛碰到樹影獸,樹影獸頃刻間就灰飛煙滅。
整個通道詭異的安靜下來。
「郭振你幹什麼!」
女孩兒衝上來,一把推開郭振。
地面只有一些粉末,哪裡還有樹影獸的蹤跡。
女孩子漲紅臉,怒瞪郭振。
郭振也是一臉的茫然,急急的解釋:「公主,我……我沒有啊。不關我的事,我都沒碰到它。」
「我親眼看見的!」公主急紅眼:「你是不是不想救人?我就知道,你一直和莫哥哥不對付,你想看著他死是不是!!」
「公主,我沒有。」
「公主,我相信郭振不是那樣的人,這裡可不止我們。」另外一個青年出聲提醒。
郭振猛地看向初箏:「楚應語,是不是你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