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殿裡可有一個閻王,而這幾百年來,並沒有聽說過閻王更換的事。
在大家的印象中,冥界的王一直是一個人。
那麼……
現在的閻王是誰?
最關鍵的問題是,現在那位王不在。
「如果你才是真的,那你被追捕的事也能說通。」
沒有任何說明,就一個模糊的理由,卻讓那麼多人滿冥界搜查。
蓬羽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望著外面隨風搖曳的彼岸花,「我真的做過那些事嗎?」
初箏:「你要是真的,那這件事就可能不是你做的。」
蓬羽:「那要是真的……」
初箏:「反正他們也出不來,怕什麼。」
蓬羽:「……」
還可以這樣?
「現在重要的是弄清楚,那個閻王是誰。」只有把這個搞清楚,其他的事才能有解法。
蓬羽此時思維轉得挺慢,「要怎麼弄清楚?」
初箏抵著下巴沉思,「這是個好問題。」
「……」
「……」
……
「初箏大人,初箏大人在嗎?」
門外有人叫喊。
雪狐竄出去看了一眼,又竄回來:「箏姐姐,是邢軼。」
邢軼?
他來幹嘛?
她和邢軼的工作八竿子都打不著,根本就沒什麼交集。
初箏讓蓬羽去裡面待著,讓邢軼進來。
邢軼大步進門,後來跟著一排鬼差,派頭很足。
本來在客棧里的其他靈體,見他進來,立即竄出門去。
初箏椅子櫃檯,平淡的問:「你來幹什麼?」
邢軼手裡拿著黑色捲軸,他將捲軸遞過去。
「這什麼?」
邢軼:「你看了就知道了。」
初箏:「……」
初箏展開捲軸,裡面是一份禮單,每一樣都是冥界極其難見的東西。
「這什麼意思?」給她一份禮單幹嘛?要她上供嗎?
邢軼抬手揮一下,門外的人抬著箱子魚貫而入。
箱子被放在大廳,很快就堆成一堵牆,打開的箱子中,正好就是禮單里出現過的東西。
初箏就更看不明白。
邢軼很快給她解惑,「下月初九,閻王會來迎娶你。」
「你說什麼?」
邢軼重複一遍,「下月初九,閻王會來迎娶你。這是聘禮。」
聘……聘禮?
哈?
閻王是瘋了嗎?
不是,閻王和孟婆可以成婚的嗎?
答案是當然可以。
都是工作崗位而已。
但是……
閻王為什麼突然要迎娶她?
邢軼就是個傳話外加送東西的,其餘的不管他知道不知道,都不打算說。
送完東西邢軼就走了,沒有任何停留。
而外面看熱鬧的鬼,很快就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
「箏姐姐,閻王想什麼呢?」雪狐把初箏的疑問也問了出來。
他也想知道,閻王到底在想什麼。
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忘川河水洗過。
蓬羽從裡面出來,視線掃過那些東西,「閻王要娶你?」
初箏扔掉捲軸,冷聲道:「就憑他?」什麼玩意。
閻王突然來這麼一出,不知道什麼目的。
「他是閻王。」蓬羽道。
「對呀,箏姐姐,他都把這東西送來了,完全就沒問你的意思。」雪狐跟著道。
閻王要強行娶親,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過初箏是孟婆,本身就有特殊性。
如果初箏不同意,鬧起來了,閻王那邊也沒那麼好收場。
就是不知道閻王還沒有什麼後招。
「閻王怎麼了?他還能殺了我不成?」初箏不怎麼在意,「他可不敢殺我。」
蓬羽:「我的意思是,他能調動的人很多。」
初箏睨他一眼:「我打不贏嗎?」
蓬羽:「……」
雪狐:「……」為什麼箏姐姐現在這麼自信。
閻王能調動整個冥界能用的力量,怎麼打?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初箏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些箱子。
閻王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直找不到。
那找不到人,她就算能打也沒用。
和空氣打嗎?
現在他主動送上門來……
要成婚,他總不能還不露面吧?
蓬羽知道初箏答應下來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和閻王做對不明智——至少明面上不要做得這麼明顯。
但是真的等她答應下來,心底又覺得不舒服。
初箏開始計劃趁婚禮把閻王給抓住,再來問別的。
蓬羽聽著初箏的計劃——哪有什麼計劃,就是讓他們見機行事。
婚禮定在初九,現在已經月末,也不過十來天的時間。
閻王大概是在觀察她這邊的動靜,還有後招備著。
但是初箏表現得格外配合,閻王那邊也就沒什麼動靜。
婚禮的事,漸漸在冥界裡傳開。
閻王和孟婆成婚,這是一件大事。
-
除了冥界看熱鬧的,還有一些人心有不解和擔憂,其中就包括扶月。
「閻王為什麼突然要迎娶孟婆?」扶月在原地來回踱步。
上方坐著一個女子,年紀與扶月差不多,但看上去沉穩很多。
「孟婆一族就剩她一人,閻王緊張她也正常。」
「那閻王的意思是?」
「要是能有一個新孟婆降生,你覺得閻王還需要那麼讓著她嗎?」
扶月似乎明白了什麼,又道,「可是不是說孟婆一族的力量特殊,不一定……」
「那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女子望向窗外,「孟婆手裡還捏著那麼多功德,誰不眼紅?閻王恐怕也不能倖免。」
扶月微微驚訝,「閻王需要……」
女子:「從三百年那次大戰後,閻王一直有傷在身,你以為他這些年來,為什麼時不時要消失一下?」
扶月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只以為是……
扶月還有個問題:「她為什麼就答應,沒有拒絕?」
女子皺下眉,顯然對這個問題想不太明白。
女子:「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要是針對起來,對我們來說,未免不是一個機會。」
-
初九。
初箏換上婚服,通體黑色,上面繡有彼岸花。
這衣服是閻王那邊送來的,冥界最高規格的婚服就是這樣。
外面停著迎親的轎子,閻王並沒親自來。
初箏被人扶著出來,扶著她的人低著頭,戴著一張面具,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雪狐化為狐狸,藏在初箏袖子裡。
等初箏進了轎子,雪狐冒出一個腦袋來:「箏姐姐,我總覺得不對勁……」
初箏把她按回去,「一會兒要是出事,你護著蓬羽。」
雪狐:「……」
轎子從輪迴客棧到閻王殿,用時挺長,沿途不少看熱鬧的。
初箏掀帘子往外看。
蓬羽跟在轎子邊,面具擋住了他的臉,沒什麼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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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