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白忽的往窗戶邊貼過去:「下雨了。」
雨珠飄在窗戶上,模糊了視線。
印白將車窗降下來,伸出手去。
風穿過他指縫,帶著濕潤的水珠,莫名的舒服。
不過片刻印白手指上就凝結出了水滴,從他指尖滴落。
「你不喜歡下雨嗎?」印白突然扭頭問初箏。
「還好。」
「我以前不喜歡,可是最近越來越喜歡了,下雨天會舒服一些。」印白小聲說:「我以為你們都很喜歡下雨的。」
「你喜歡我就喜歡。」
「……為什麼?每個人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你可以喜歡自己喜歡的,為什麼要我喜歡你就喜歡。」
「因為……」初箏頓了下,湊到他耳邊,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喜歡你。」
印白一愣。
他緩慢的將手收回來,初箏把窗戶關上,抽出紙巾將他手指上的水擦拭乾淨。
印白任由初箏動作,直到每根手指都乾燥。
初箏拉著他的手,放在唇瓣親了一下。
印白耳尖唰的一下紅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可能是因為有旋小築在,印白並沒說什麼,低著頭開始翻他那本書。
可是因為心不靜,翻書速度哪裡是正常瀏覽的速度。
旋小築在那邊看半天,最後還是大著膽子揚下手機:「小哥哥,加個微信?」
她其實是想加初箏的。
可是……
也不知道血族有沒有微信。
而且她有點怕初箏,不敢問。
所以就曲線救國。
加上大佬圈養的金絲雀,那和加上大佬有什麼區別嘛!
「哦……好。」印白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還沒來得及將二維碼遞過去。
耳邊就是『嘀』的一聲。
印白抬頭看去,旋小築一臉驚恐的拿著手機,好像拿著的不是手機,而是個炸彈。
「以後不許加莫名其妙的人。」
旋·莫名其妙·小築感覺心臟中了一箭,差點手滑把剛加上的大佬刪掉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怎麼就是莫名其妙的人了?!
印白囁喏道:「你不是也加……」
「你能跟我比?」
「……」
印白耳朵還是通紅,不敢和初箏多說話,默默的將手機遞過去:「那你……看看?」
初箏:「……」
印白手機里內容很乾淨,大部分是學習軟體。
微信里加的人倒是不少,備註大部分是XX系XXX,不然就是某某老師,又或者是XX店。
初箏沒動他微信里的人,順便給他裝了幾個血族內部APP,激活後還給他:「以後不必要的人不用加。」
少年低聲道:「可是不禮貌,而且拒絕人不太好……」
初箏:「……」
算了,隨便他吧。
反正她把人看著就行了。
「你高興就好。」
印白也不說話了,低著頭在手機上折騰,過了一會兒,還問初箏藉手機。
初箏將手機遞給他:「幹什麼?」
印白不答,微微側過身,擋住初箏的視線。
片刻後,他把手機還給初箏:「我……我重新弄了一個號,只加你。」
初箏:「……」沒必要,真的,她沒那麼專橫,反正人在手裡誰也沒轍啊!
初箏戳開消息列表,第一個就是小兔子頭像,乖萌乖萌的。
小東西怎麼這麼乖呢。
想……
算了,想什麼想,一會兒就404了。
-
旋小築在進城後就被初箏扔下了車,還順手甩了一張卡,美名其曰:報酬。
旋小築知道血族都有錢,可是這隨便就是百萬起步,是不是有錢得讓人有點嫉妒了?
血獵和血族比起來,就是一個富人區頂級豪門,一個貧民區頂級貧民。
初箏將印白送回家,返回自己的住處。
然後就從下面的人聽說瑰藍當時偷跑了回去。
狼人和血獵正打得起勁,她突然跑回去,雙方以為血族反悔,又想來插一腳,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最後血族死了一個,還有好幾個受了傷。
那些血族都是洛里召集去救瑰藍的,大部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未成年幼崽。
現在傷成那個樣子,當人家族裡沒人撐腰呢?
初箏接到這個消息沒多久,就被負責這一片的領主緊急召喚。
出這麼大的事,她這個參與者,肯定會被叫去問話。
-
古樸的莊園坐落在山裡,莊園裡僕人並不多,領路的是個面容枯槁的老者。
原主剛到這裡的時候,就來見過這裡的領主,做了報備,所以對這位老者也認識。
「初箏小姐,裡面請。」老者替初箏推開三米高的雕花大門,彎腰做個請的手勢。
房間裡已經有人了。
洛里和幾個血族站在一旁,瑰藍站在中間,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晃晃,看上去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
而在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五官依然英俊,透著成熟男性的沉穩與睿智。
「領主。」
初箏不卑不亢的叫一聲。
領主頷首示意:「事情你應該都聽說了,叫你來是想問問具體發生的事。」
領主管轄這片土地,出這樣的事,他要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
不僅僅是從一個人嘴裡聽見的經過,需要每個人都匯報一遍。
「……後面我已經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初箏簡單概述下前面發生的事,後面直接將自己摘出來。
畢竟她確實沒有參與。
洛里他們都可以作證。
「我有問題。」洛里雖然為初箏作證,她後面確實沒參加,但是他還有別的疑問。
領主示意洛里問。
「你是怎麼用血獵的武器,打中寄一的?」
血族不能碰銀器,可是打中寄一的卻是專門對付他們的武器。
初箏目光掃向洛里,又偏向瑰藍,瑰藍低著頭,身體小幅度的抖著。
洛里繼續道:「你是不是和血獵勾結?」
初箏收回視線,面不改色的道:「洛里先生,講話要拿證據。」
血族和血獵勾結,會被視為血族叛徒……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洛里:「我後來去你待的地方看了,那裡分明是兩個人的痕跡。還有一個人是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個人是血獵,你當然不敢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