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去柳重那兒吃了一碗麵。
「丫頭，查得怎麼樣？」柳重捧著碗面，坐到初箏對面。
初箏把全息影像投到空氣里：「名單上的人都要逐一核查。正好三年一次的大普查時間，直接發文件下去，讓下面的人協助。所有非法寄居者全部按照規矩處置。」
「這麼做不會打草驚蛇？」
初箏扒拉完最後兩口面，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會怕一條蛇？」
柳重：「……」
柳重想了想，還是勸：「畢竟我們現在在明處，對方在暗處，我們連對方的目的都沒弄清楚，情況對我們不利。」
「既然都已經對我們不利了，還能有更不利？」
初箏身體微微後仰，靠著椅背。
「柳重，你年紀越大，怎麼反而畏首畏腳了？」
「……」
柳重早就過了喊打喊殺的年紀。
問仙路這邊大局是初箏在掌控，可其他的事，都是他一個人處理。
他考慮的當然會更多。
這就好比老闆一個任性的突發奇想，動動嘴皮子，可苦的是老闆下邊的第一人，得考慮這個想法有沒有可實施性，實施起來難度多大，消耗多大等等因素。
那是一句話就能決定的嗎？
現在初箏就是那個任性的老闆。
「柳重，你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初箏指尖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這裡輪不到它們耀武揚威。萬飛那條命，還沒算呢。」
柳重：「……」
「我明白了。」
初箏起身離開店鋪，她也沒回去，反而繞著問仙路走。
半道上遇上星橋，初箏把他給帶上。
「師父，你在幹什麼？」
初箏走走停停，不時會彎腰去擺弄路上的一些東西，或是石雕或是燈柱……
「問仙路設有防禦，最近不太平，以防萬一，先把防禦激活。」
星橋疑惑：「激活？」
「問仙路的防禦都是未知生物，不餵飽它們，怎麼幹活？」
星橋：「……」
想到那個可以傳送的鏡子，星橋又鎮定下來。
星橋不懂就問：「我們可以殺死這些未知生物，也可以驅使它們？」
「你們不能，我能。」初箏頓了下：「等你徹底成為問仙路的主人後，你也能。」
星橋眨了眨眼，似乎理解了初箏所說。
「那你餵的是什麼？」
「靈魄。」初箏不是很想上課，然而自己的徒弟，不教怎麼行。
「未知生物除了以人類為食外，靈魄也是它們喜歡的東西。」
人類是美食，靈魄就是力量。
這兩者，未知生物都喜歡。
星橋遲疑下：「可是靈魄不是它們同類的……」靈魂？
「嗯，是啊。」這些書上不都有寫嗎？這熊孩子怎麼看的書！
星橋：「它們吃同類的靈魄？」
初箏理所當然的點頭：「能增長力量，為什麼不吃？你以為它們是什麼？它們不是人類，星橋，你別拿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它們。」
放在正常人眼中，它們都是怪物。
星橋酷帥的小臉緊繃：「我知道了。」
-
初箏搞定防禦問題，讓星橋自己去看書。
星橋心裡裝著事，哪裡看得進去。
「你叔叔的事，你擔心也沒用。」初箏漫不經心的道：「他們專業的人都沒轍，你在這裡擔心，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作用。」
「可是……」
他是我叔叔。
我擔心不是應該的嗎？
星橋緊繃著的小臉露出幾分難過。
初箏絲毫沒有安慰他的意思，並很冷血的道：「看不下去就別看，去找謝時，讓他帶你出去做事。」
「做什麼事？」
星橋有些茫然。
初箏：「星橋，我希望你記住，從你簽訂契約的那一刻起，就應該以問仙路為重。而你身為被選中的下一任問仙路主人，你要背負的責任更多。」
「柳重現在做的事，以後都得由你來做，你要主動去了解問仙路現在的狀況，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不懂就學。」
「問仙路不是搖籃，你必須要學會靠自己。」
初箏說到這裡，不知道想到什麼，頓了頓。
語氣依然冷硬，但輕了幾分：「你先去找謝時，他會教你。」
星橋點點頭，轉身往謝時的住處走。
「星橋。」
初箏叫住他。
星橋扭過頭。
初箏走過去，將一張符紙遞給他：「有危險的時候點燃這張符，我會去救你。」
「謝謝師父。」
「去吧。」
-
星橋找到謝時，他正和夜月梨商量什麼，見他進來，謝時和夜月梨同時噤聲。
「星橋來了。」謝時先打破沉默：「有事嗎？」
「師父讓我跟著你。」
「……這樣啊。」謝時習慣性抓抓自己的小丑帽：「月梨哥，那我和星橋一起，你找蘇堯姐，或梅姬一起？」
「哎。」夜月梨嘆口氣：「蘇堯獨來獨往，梅姬應該和姜三盞走了，柳叔肯定沒戲，看來我得一個人了。」
夜月梨沖星橋笑笑，直接出門了。
星橋小眉頭輕蹙：「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怎麼會，你可是以後的……」謝時乾笑兩聲：「初箏小姐讓普查未知生物寄居檔案，就和人類的人口普查差不多，重要的那部分柳叔會帶人負責。我們這邊也不是很危險，就是有些累。」
就算有K1傳送，傳送來傳送去的，也很累人。
「我們普查這些有什麼目的？」
「你還不知道啊？」
星橋搖搖頭。
「本來呢，每三年就會普查一次，就和人口大普查一樣嘛。合法寄居需要重新確認，還有一些非法寄居就得處理掉。
「本來距離普查還有兩個月，但是最近非法寄居明顯增多，初箏小姐還發現有人惡意寄居，所以現在提前普查。」
「你放心，主戰場是京南城，目前是柳叔帶人查，咱們這些區域危險係數不高，也算得上輕鬆。」
「我知道了。」
「那我們開始吧。」
「嗯。」
謝時講解比初箏耐心許多。
星橋理解能力強，基本一遍就懂。
謝時帶他走了幾處，星橋已經可以自己調查確認，提交結果到總資料庫。
「這個總資料庫……」
「哦，初箏小姐身邊那個機器人看見了嗎？總資料庫就是它。」
「總資料庫很多我們這邊都沒權限，只有初箏小姐那裡有。」
「不過你的權限應該比我高。」
星橋不知道自己權限高不高，他摸索出來的功能還很有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