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抽空去見了陳蓓蓓的母親,這是一個很懦弱還沒什麼能力的女人。
面對丈夫的打罵,也只能默默忍受。
因為她沒有收入,只能依靠丈夫那點微薄的收入,來養活自己和女兒。
「一個月兩千塊,你自己想賺,也能賺到,你為什麼不自己賺?」
「我?我能做什麼?」
女人面如同憔悴,身上充斥著怯弱……那種怯弱和席徑身上的不一樣……
不是因為席徑是她好人卡,她偏心覺得不一樣。
而是……席徑雖然怯弱,可他還是在努力生活,他身上有一股韌勁。
即便是在暴風雨中,他也想生長。
和這個女人的怯弱完全不一樣。
初箏越想心裡越開心,小傢伙就是不一樣,真想……掐斷他的所有堅韌。
【……】你小姐姐還是你小姐姐。
初箏當然也只是想想,並不會真的去做,她還是更喜歡會哭會笑的好人卡。
初箏壓住亂飛的思維:「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代?只要你想做,就不會讓你餓死。」
「我不行……」
「那你就看著你女兒被打死,準備好給她買棺材的錢吧。」
「……」
初箏懶得再說,有些人就是有人幫也扶不起來。
初箏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需要幫忙再來找她。
她沒那麼好心,她只是不想好人卡整天想著別的熊孩子。
有初箏的律師在那邊壓著,破壞巨額財產,還家暴,陳蓓蓓繼父不可能那麼快出來,所以女人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考慮。
-
第三天深夜。
初箏都準備睡下,女人突然過來找她。
女人憔悴不少,應該是從醫院回來,還帶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我想好了……」女人低聲道:「我要和他離婚。」
以前他打陳蓓蓓只是隨便打幾下,並不嚴重。
可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嚴重……
而陳蓓蓓拿拿錢是去教輔導書資料的錢,陳蓓蓓頭天已經和他說過,他喝了酒,答應下來,結果第二天忘了。
這幾天她不斷被那些保護機構的人做工作,陳蓓蓓也央求她離婚,她最後想到初箏,這才下定決心。
初箏讓她進屋,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完。
少年坐在床上,擁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看著這邊,模樣乖巧又呆萌。
初箏過去將那少年擁住,用被子裹得嚴絲合縫的:「先睡。」
少年強打起精神:「我……」
「睡覺。」初箏壓根不給他機會,將人按下去。
初箏專心哄席徑睡覺,並不在意陳母,直接將她忽視了。
直到席徑睡過去,初箏這才靠在床頭,擁著人,示意陳母自己坐。
陳母:「……」
這兩人這段時間同出同進,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親戚,後來發現兩人舉止過於親密,分明是情侶關係。
所以此時見這場景,陳母除了有點震撼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
這兩人的關係……有點奇怪。
「那天您和我……」
「小點聲。」
陳母立即壓低聲音,小聲和初箏說話。
-
陳蓓蓓繼父被關的這幾天可不算好過,今天好不容易聽說有人要見他,離開關押的地方。
結果就看見自家那口子,和隔壁那個女生站在一塊。
「你還不想辦法把老子弄出去!」
陳蓓蓓繼父看見陳母就是一聲怒吼,後面的人按著他,將他壓回去。
陳母塌著肩膀,見到這個男人,習慣性的畏懼。
但是想到今天來的目的,陳母又微微振作起來,坐到男人對面,說明今天的來意。
「離婚?!你想得美,當初老子娶你的時候,可是給你兩萬塊!你現在想跟我離婚,你當老子冤大頭啊!」
男人聽完差點掀了桌子,被後面的人按著,這才沒有打到陳母。
陳母嚇得直接從椅子上起來,驚懼的退到後面。
初箏不知道還有這茬。
當初這錢是給陳蓓蓓治了病,當時陳母其實也是被逼得沒辦法,陳蓓蓓生病急需用錢,能借的都借了。
當時這人看著也還不錯,誰能想到……
不過這關係也不大。
那點錢醫藥費都不夠。
最初這人拿錢,也不是想救陳蓓蓓,他是為了自己。
「我告訴你離婚是不可能的,你做夢!」男人梗著脖子怒吼。
啪——
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那聲音成功讓男人停止咆哮。
初箏單手撐著桌面,平靜的語調悠悠響起:「你現在選擇離婚,我可以不追究你損壞我的那些東西。」
「你踏馬算什麼東西,老子……」
男人髒話連篇,被後面的人呵斥好幾聲都沒收住。
初箏也不在意,像看跳樑小丑似的,自動屏蔽掉男人的那些髒話。
修長白皙的指尖挑開文件,翻到某一頁:「所有損壞物品合計一百萬……」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帶著震驚,不可置信。
他大概無法想像,那些東西怎麼就價值一百萬。
而且這是他的責任嗎?
分明就是這女人故意陷害自己……
「你要是同意離婚,我不追究你的責任,這筆錢一筆勾銷。」初箏頓了下:「很划算,好好考慮。」
男人:「……」
男人心底吐血,可是想想那一百萬……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怎麼可能賠得起。
初箏留給男人思考的時間,帶著陳母離開。
「他……他會同意嗎?」
「他不想負債一百萬就會同意。」
陳母臉色蒼白:「那些錢,你真的不要他賠?」一百萬,這是陳母根本無法想像的數字。
「不需要。」
陳母:「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你運氣好吧。」還不是沾了好人卡的光,不然誰理你這串麻煩事。
陳母張了張乾裂的唇,好一會兒才憋出兩個字:「謝謝。」
【恭喜小姐姐獲得感謝卡×1】
初箏看她一眼,道:「他同意離婚,記得把房子要過來。」
陳母呆滯的看著她,似乎沒反應過來初箏說的什麼。
直到初箏走遠,抱住那個站在陽光里的少年,兩人一起上車離開,陳母才緩慢的轉動眼珠,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