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默默收起來也想跟老道學點功夫的想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因無他。
八字不夠硬……
看了眼面帶傷感的老道,他訕訕一笑,乾巴巴的道:「節哀。」
旋即,他就像轉移話題,不聊這個傷心事。
可岑豪這二愣子卻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直不愣登的就湊了過來,好奇問道:「師父,我那些師兄們都咋死的啊?」
「想聽啊?那我就給您好好講講,也讓你瞧瞧你那些師兄師姐的蓋世風姿!」
老道滿臉自豪的捋著鬍子,旋即眼神漸漸變得空洞,面帶追憶的說道:「他們啊,都是死在了戰場上。」
「那一年,小鬼子作亂華夏,我在山上聽聞後,就帶著你那幾個師兄、師姐一塊下了山,我們當時本以為這一身的功夫,能大有作為呢,可沒想到,這血肉之軀,終究還是抵不過子彈啊!」
「剛到淞滬,你大師兄,三師兄,二師姐就為國捐軀了,之後你二師兄也被炮彈炸斷了腿,不治身亡,」
「不過他們可都沒白死,每個人手上都帶著幾條小鬼子的狗命走的呢,尤其是你大師兄,身受重傷之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藏在了屍堆里,等小鬼子過來了,抱著炸藥包就衝進了鬼子堆里,一口氣炸死十幾個!」
「死得其所!」
「這之後我們又去了上高,在那裡我遇見了你十師兄,他是個好孩子,一腔赤誠,拳拳報國,可惜我們的緣分卻很淺,僅僅教導了他三個月,他就跟你六師兄一塊死在了潘陽,我找到他們的時候,身子都給炸爛了,你六師兄嘴裡還有個小鬼子的耳朵,這小子啊,打小就這個操行,打不過就上嘴,忒特麼丟人……」
老道絮絮叨叨的講著,慢慢的,眼眶就開始紅了。
半晌。
他終於講完,嘆息著搖搖頭,苦笑道:「到底是老了,眼窩子越來越淺。」
旋即,老道嚴肅的看向岑豪,道:「我跟您說這些,是想讓你記住,我們太一門下,沒有一個孬種,若是他日再遇此等事,當需挺身而出!」
「我記著了!」岑豪用力點了下頭。
「道長!」
楚恆這時走上前,雙手抱拳,直直的彎下腰,恭恭敬敬的說道:「請受我一拜!您與令徒的高義,楚恆深感敬佩!」
「不必如此,保家衛國,乃是我等本分之事。」老道灑脫的伸出手,把他扶了起來。
「好一句本分!」
楚恆大笑著擊節而贊,旋即轉頭看向面帶感傷的姜卓林,嚷嚷道:「姜叔,今兒道長收徒,大喜的日子,趕緊把你們廚房那點破酒拿出來,咱今兒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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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說的,等著,我這就去拿!」姜卓林臉上露出笑容,轉頭就出了停屍間。
不多時。
他便抱著一箱子酒返回,然後他們幾個人就在這停屍間裡,坐在屍體旁,把酒言歡起來,儘管沒有什麼下酒菜,但卻異常的暢快!
……
翌日。
上午十點多,宿醉的楚恆迷迷瞪瞪從停屍床上坐起來,耳邊鼾聲如雷。
他掃了眼還在睡的其他人,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些,便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搬下床的啞巴老頭屍體放回床上,才輕手輕腳的離開停屍間。
從走廊里來到前頭,他正準備推門出去,紅光滿面的竇老道從休息室推門走了出來,笑麼呵的對他點點頭:「醒了啊!」
「才醒。」楚恆苦笑著揉揉渾漿漿的腦袋,由衷的道:「您這酒量我是服了。」
昨天一時性情,他摒棄了倉庫,直接跟老道硬鋼了兩瓶酒,當時人就麻了,吐得昏天暗地的。
可反觀這竇老道,卻跟沒事人似的。
「哈哈,你才喝幾年酒,慢慢練吧。」老道見他這樣子,得意的大笑起來,旋即就趕忙催促道:「行了,你趕緊走吧,快去醫院拿藥,再晚的話的,我怕那位老弟挺不住。」
「哎幼,我差點給忘了,這就去,這就去。」腦子還不怎麼清醒的楚恆懊惱的拍了下腦門,便急惶惶的推門而出。
不過從法醫室出來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停車場,而是鬼鬼祟祟的跑去角落,解開褲腰帶,掏出巴雷特大狙,狠狠地對牆根發起了衝擊。
在留下一條深深的線之後,楚恆舒舒服服的打了個哆嗦,小跑著去了停車場,開上車趕往醫院。
小縣城也有小縣城的好。
雖然商業不發達,民生設施也不完善,但出行是真方便。
就這麼大地方,一腳油門,一腳剎車,二十分鐘不到,他就帶著幾包藥回到了公安局,就這還的算上他找人開藥的時間。
可不像在四九城,好傢夥,要是單位跟家裡離得遠的,騎自行車上班都得蹬一個多鐘頭,更有甚者,得提前兩個多小時就得從家來出發,天都還沒亮呢,那真叫一個遭罪。
這種情況,到後世都沒發生多少改變,甚至愈演愈烈……
他就有一段青蔥歲月,從房山往西二旗跑,那一百多里地啊,落滿了他的辛酸淚!
要不是後來他把老闆娘泡到手,他指不定還得堅持多久呢!
「突突突!」
汽車很快在小停車場停好,旋即楚恆就火急火燎的提熘著中藥包從車裡出來,小跑著去了法醫室。
這時候姜卓林幾個也醒了,正準備從裡面出來,他們撞個正著。
「回來了。」
姜卓林一臉痛苦的跟他打了個招呼,接著又問:「去食堂吃口飯去,你去不去?」
「我吃過了,你們去吧。」楚恆搖搖頭,便迅速與他們擦身而過,進去後直接找到竇老道,然後跟賈英一起去煎藥,直到看著獨眼老頭喝下藥,又行完針,傷情有了點好轉了之後,他才從法醫室出來。
此時已經是晌午。
姜卓林他們早就吃完了飯,甚至連昨天晚上抓回來的母雨安的那幫人都審完了。
楚恆找到他的時候,姜卓林正在辦公室里翻著結桉報告,岑豪則坐在床邊陪著狗娃。
這孩子可能真有點被嚇出毛病來了,爺爺不見了,卻沒有哭鬧,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眼神中滿是膽怯。
「哎!」
他輕嘆了一聲,從兜里摸出幾塊糖走過去,塞進狗娃手裡,又柔聲安慰了一會,可卻依舊不見效,孩子還是那樣畏畏縮縮的,宛如被嚇壞了的小狗似的。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也只能放棄了,起身來到姜卓林那,跟他聊起了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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