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車小寶的話，楚恆頓時一陣無語，眼皮忍不住翻了翻。
打生完孩子後，韓雲雯這婆娘，是越來越大膽奔放了啊！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些虎狼之詞！
找別人打井？
你找一個試試！
井眼我都給你炸嘍！
「組長。」一旁，見面後就沒說過幾句話的錢解放好奇開口：「韓小姐說的是什麼井啊？您怎麼還跑港島打井去了？」
姜方豪跟車小寶倆人也立即看來，他們這一路上都對韓雲雯這沒頭沒尾的幾句後挺疑惑的。
「不該問的別問。」楚恆懶得編瞎話糊弄他們，沖這仨貨一瞪眼，揭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聊了聊他們這一路的經歷，之後又提點了下他們，告訴他們什麼能寫在報告上，什麼不能寫。
如此，不知不覺間，他們就進了城區。
而後楚恆便開著車載著他們去了東來順，吃了一頓涮羊肉，因為姜方豪三人都有些疲憊，所以他們就沒怎么喝酒，四個人分了一瓶景芝白，吃了五斤羊肉，楚恆就把哈欠連天的他們一一送回來了家。
等他最後將錢解放送回去時，時間也已經三點多了。
楚恆瞅瞅腕上那塊初二那天杜三來拜年時送的花三百多買的進口勞力士，見時間已然不早，這個時候再去外交部那邊也幹不了什麼事，便一轉方向盤，回了板廠胡同。
到家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衛生間洗洗手，洗洗臉，把自己捯飭的乾乾淨淨後，才進月子房看望媳婦、閨女。
倪映紅到目前為止也已經坐了小半個月的月子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越發的圓潤肥美起來，饞的楚恆直淌哈喇子，對媳婦出月子後的生活也更加期待起來。
此時小倪倒沒休息，正靠坐在床上跟倪母說著話，一旁的嬰兒床上，楚知正呼呼大睡著。
見他進來，倪母笑呵呵問道：「你今兒怎麼回這麼早？」
「中午出去辦點事，等完事兒了一瞧時間太晚了，就直接回來了。」楚恆隨口解釋了一番，墊著腳探頭望向粉嘟嘟的閨女，渾身疲乏瞬間一掃而空，咧開大嘴笑著問道：「睡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估摸也快醒了。」倪母說著站起身，往門口走去：「你在這屋陪映紅一會兒吧，我回屋給小知樂做幾件衣裳去。」
「成，您忙您的，交給我吧。」楚恆點點頭脫掉外套掛在門口衣架上，等倪母出去後，跨步來到床邊，也不嫌棄已經小半個月沒洗澡洗頭的媳婦，一撅屁股挨著小倪坐下，拉著她的手，詢問道：「今兒感覺怎麼樣？」
「身體倒是沒啥感覺，就是這總不洗澡，渾身黏糊糊的，難受。」倪映紅歪頭枕著丈夫肩膀，俏臉上滿是幸福，細聲細氣的道：「對了，今兒二嬸過來一趟，說楚齊後兒中午下鄉去陝北，你到時候去送送吧，把家裡那些全國糧票都帶著，再給拿一百塊錢，我聽說那地方窮，有時候連肚子都吃不飽。」
「拿什麼拿，我跟二叔安排他去陝北就是讓他去吃苦的，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這豐衣足食的生活是多麼不容易，你這又給錢，又給票的，他這哪是吃苦去了？分明是換個地方享福！」楚恆白了她一眼。
小倪愕然的瞪大眼：「那聽你這意思，你們是打算什麼都不給他拿？」
「倒也不是。」楚恆搖搖頭，笑道：「我跟二叔都商量好了，就給他三十塊錢，五十斤糧票，另外在帶些路上的吃喝，其他一概沒有。」
「這也太少了。」倪映紅蹙眉道：「要不再給拿點，一樣湊一百也成啊。」
「這還少？就這還是二嬸非要堅持給的，要是按我跟二叔的意思，就該什麼都不給他拿，我讓那兔崽子不知好歹。」楚恆冷笑道。
「你們這些老爺們怎麼一個比一個狠呢？就感覺楚齊不是你們兒子、兄弟似的。「倪映紅無語的道。
「哇哇哇！」
楚恆正要反駁一番，告訴告訴媳婦什麼事慈母多敗兒，棍棒之下出孝子，那邊的楚知樂卻睡醒了。
「哎呦。」
他頓時心尖一顫，慌忙起身走過去，先是掀開被子一角，摸摸小傢伙屁股蛋兒，乾乾爽爽的，沒尿也沒拉，就知道這是餓了。
於是就抱起閨女，先去痰盂那把了下尿，隨即才把咧著小嘴嗷嗷哭的楚知樂交給媳婦，讓她餵孩子。
楚恆則拎著痰盂去了衛生間，把裡面的穢物倒掉，又打水涮了涮，然後去叫上在聾老太太那屋玩兒的楚哲成，爺倆一同進了月子房。
待過了二十多分鐘後，楚恆把楚知樂哄睡著了，爺倆又從裡頭出來，打著飽嗝在院兒里溜起彎兒。
……
翌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楚恆吃過早飯後，就早早地從家裡出發，趕往外貿部去等姜方豪哥仨。
七點半不到，他就到了地方，不成想姜方豪這仨人比他都還要早，他過來時這三人已經拎著大包小裹在他辦公室外等著了。
「你們哥仨夠早的啊。」
「這不是怕耽誤您事兒嘛，我們就早點過來了。」
「哈哈，走，進屋說。」
楚恆笑著拿出鑰匙打開鎖，推開門領著他們進屋。
四人徑直來到沙發前坐下後，楚恆拿出煙分了一圈：「才來屋裡也沒水兒，你們哥仨抽根煙將就點吧。」
「不用，反正我們也不渴。」姜方豪笑著拿出火機，正要給楚恆點上煙，卻被眼疾手快的車小寶搶先，於是自顧自的點上煙後，便從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擱到楚恆面前：「組長，這是調查報告。」
言罷他又指指腳邊的行李箱：「這裡面是我收集來的市面上的大部分松露醬。」
錢解放見狀也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送上前：「這個是我的，組長，裡頭是我搞到的高盧人對於松露的採集與培育方法。」
緊接著車小寶也給出一個文件袋，道：「這是鑑定報告，我們帶去的這一批松露，其中有兩種的無論是氣味還是營養價值都不輸於外國那些頂級松露，有三種次一級的，剩下的基本都沒什麼價值，雖說要是賣也能賣點錢，不過相對於運輸跟保存成本來說，卻有點得不償失。」
「才五種？」楚恆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皺著眉問：「這鑑定結果確認了嗎？」
「確認了，當初我們也覺得有點少，於是就求著韓小姐的人幫忙又給找了兩家機構，結果一模一樣，所以您大可放心。」姜方豪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