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0章 又得珍寶
「段同志,楚同志!」
老余很快就在門口追上了楚恆他倆,苦著臉賠禮道:「您二位可千萬不要跟我家老太太一般見識,她就一大字不識的小老太太,不分是非。」
「行了行了,我們可沒工夫跟一老太太生氣,您趕緊該幹嘛幹嘛去,我們得回家吃飯了。」楚恆耷拉著臉掙開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掌。
段鳳春表情也是不是很好,淡漠的望著滿臉歉意的老余道:「您放心,余哥,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回去抓緊讓你家老太太把贓物跟檢討交上來就行了,回吧。」
「您二位不生氣就好,不生氣就好,改天我在東來順請客,好好感謝您二位一番。」老余連連拱手。
「再說吧,走了啊!」
楚恆揮揮手,轉頭與段鳳春離去,等跟老余拉開距離後,他才低聲抱怨道:「您說這都什麼破事兒呢,您是兵,余大媽是賊,這要是私下裡瞧見還好說,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呢,能不當沒看見嗎?再早知道我就不管她了!」
大表姐好看的嘴角微微往下一撇:「得了,別提這事兒了,就一個老太太,你能指望她懂什麼?趕緊回去吃飯。」
「純屬白眼狼!」
楚恆又不滿的搖搖頭,倆人快步進院,很快就回到堂屋。
屋內正吃飯的倪映紅等人正等著吃瓜呢,不免要問一下情況,於是等她們了解了事情經過後,也都跟著一陣氣惱。
「這個余大媽啊,可一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占便宜沒夠不說,自己吃一點虧都不行,還特別愛編排別人!」倪映紅撇嘴道。
秦京茹點點頭接著說道:「可不嘛,就上次,東院徐家嬸子不是沒借她自行車嗎?她回頭就到處說人家跟別人有一腿,後來讓人知道了,倆人打的衣服都撕碎了!」
「哎呦,那她這回不得記恨鳳春啊?」聾老太太聽後皺起眉。
「敢!她要敢編排鳳春,我罵不死她!」楊桂芝冷笑著拍了下桌子,打楚家搬到這個胡同里,她也沒少跟人吵架,且大多都是以完勝告終,隱隱的已經顯露出了板廠胡同姨圈扛把子之姿!
楚恆眨巴眨巴,一臉八卦的對秦京茹問道:「誒誒,撕衣裳是怎麼回事?快細說!」
……
是夜,繁星璀璨,冷風如刀。
十點多鐘。
跟媳婦深入交流了一下的楚恆以一種心如止水的狀態從家裡摸出來,開車離開板廠胡同,向著破料場而去。
與前幾次一樣,待出城後他把車開到僻靜的地方,收起伏爾加取出一輛滿載貨物的大卡車,隨即繼續出發,最終從破料場後身的小路進入內部。
楚恆剛把車開到倉庫外停下,才來沒一會兒,正在屋裡跟人聊天的杜三就聽見了動靜,趕忙招呼上其他人小跑出來。
「楚爺!」
「楚爺!」
一溜問候聲中,杜三跑到楚恆面前,遞上一根煙,瞧了瞧車裡的東西,問道:「還都是牛羊肉嗎?」
「不全是,這回還拉了點米麵,你讓人把萬小田叫來,讓他們把東西卸糧油倉庫去。」楚恆對他吩咐道。
杜三立即叫來一個人,讓他去通知萬小田,而後又趕忙對楚恆道:「楚爺,外頭冷,咱進屋坐坐。」
「走著。」
楚恆跨步與他走向肉鋪,並從兜里拿出那二十多小弟的獎金遞給他:「這錢是給那些這幾天去幫忙的弟兄們的,你回頭轉交一下,一人二十塊錢。」
「得嘞!」
一點小錢杜三也沒推辭,隨手接過來踹進兜里,說笑間便與楚恆回到肉鋪。
數日未來,肉鋪還是老樣子,昏黃的燈光下,櫃檯上擺滿了凍得比堪比石頭牛羊肉,地面上浸著殷紅的血水,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腥臊味兒,有點難聞。
對此楚恆早已習慣,面色如常的來到爐子邊坐下,伸手烤著火,對忙著去泡茶的杜三問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我這還是老樣子,估摸等過幾天快過年的時候能多賣點貨。」杜三將往用熱水涮過的水杯里隔了點茶葉:「倒是您那文物商店,這一段生意不錯,聽張師傅說收到不少好東西。」
「正常,眼瞧著再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都想弄點錢過個肥年。」楚恆對此並不意外,笑著接過杜三遞來的茶杯,與他坐在爐子邊上閒談著,等差不多十一點半的時候,張一眼他們也來了,才從肉鋪出來,去了剛開門沒多大會兒的文物商店。
此刻屋內。
二喜正在點煤球爐子,空氣中煙燻火燎的,顏沐澤跟張一眼倆人一人抱著一茶杯坐在櫃檯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楚爺!」
楚恆一進來,二喜就發現了他,忙出聲招呼。
「唉!」笑著對他點點頭,楚恆走向顏沐澤倆人的位置。
「您可有日子沒來了,最近忙什麼呢?」張一眼隨手從櫃檯下拿出一個茶杯擱在柜上,又拿起柜上的大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水。
「外交部那點事。」楚恆在櫃檯前停下,身子側倚著櫃檯,拿起茶杯喝了口,笑問:「聽杜三說最近收到不少好物件?」
「嘿,正經沒少收呢,您先喝口茶,等下我們帶您看看去。」顏沐澤眉飛色舞的道。
「喲,瞧您這架勢,應該有好東西啊!」楚恆見他的神情,挑了挑眉,也沒心思喝茶水了,忙放下茶杯:「走走走,不喝了,先看看東西去。」
張一眼見狀失笑:「瞧把你急的,走吧。」
說著他與顏沐澤一同起身,跟楚恆一塊從屋裡出來,來到屋後那座放古董的倉庫外,拿出鑰匙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啪嗒!」
打開燈,空蕩蕩的倉庫出現在他們眼中,只有少數幾個架子上擺了東西,大多數都空無一物。
雖然這一段他們沒少收東西,可這倉庫實在太大了,這麼點東西顯得有些杯水車薪。
「在這邊呢。」
顏沐澤指了指門口的一個貨架,快步上前,先從中間的格子裡取下一幅畫卷,笑眯眯的道:「您先看看這個,我們花一百五收的呢。」
「絹本!」楚恆忙接過這外表古拙的捲軸,忍不住挑了挑眉,光看這成色最少都是宋代的,隨即忙在張一眼的幫助下展開捲軸。
這是一幅絹畫,其上畫著一醉酒的官員,從服飾上看應該是唐朝,底角等地方蓋滿了不少藏家的印章,其中竟然還有乾隆的,再看落款,竟是王維。
就是那寫出紅豆生南國的唐代詩人王維。
「嘶!
楚恆倒吸了口冷氣,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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