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這呢!」
於鶴眼神不錯,楚恆剛一進屋就發現了他,又怕他瞧不見自己人等,連忙身上揮揮手。【,無錯章節閱讀】
「來了。」
楚恆笑著走過去,道:「沒來晚吧?」
「沒有,我們也是才到。」孫美柳笑盈盈的看著他,臉上的那顆美人痣為其平添了幾分嫵媚,她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拍拍身邊的空座:「來,小弟,坐姐姐這塊,有日子沒瞧見你了,讓姐姐稀罕稀罕你。」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敢說。
「得嘞。」
楚恆走過去一屁股坐下,瞧瞧左邊如詩如畫的李江琪,再看看右邊成熟嫵媚的大姐姐,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有美人相伴,總比挨著大老爺們坐著強不是?
「嘎吱!」
李江琪卻一如既往的不待見這貨,他剛一坐下就往邊上挪了挪凳子,好似他是一坨粑粑似的,挨近了會熏到她。
這可把坐在另一側的於鶴樂壞了。
楚恆對此早已習慣,衝著這小棗核撇撇嘴,也沒當回事,轉頭樂樂呵呵的跟桌上其他人聊了會,很快酒菜就端了上來。
一番推杯換盞後,眾人自然不免聊起了單位這一批福利房,對於錢丁這麼年輕就能分到房,桌上不少還在排隊等著分房的人都是酸熘熘的,尤其是一位都四十多了還沒輪到他的老哥,更是嫉妒到面目猙獰,當場就成了檸檬精。
福利分房,是計劃經濟中的特有的房屋分配方式,大體就是各企事業單位自己蓋住房,然後按級別,工齡,年齡,居住人口輩數,人數,有無住房等一系列條件分給一部分人居住。
而居住的人實際支付的房租遠遠低於建築和維修成本,所以房屋的分配實際上是一種福利待遇。
其實按理來說,就錢丁的各方麵條件,在分房這事上的優先級並不高,單位里不少條件比他好的人都還沒輪到呢。
至於說他為什麼能分到,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楚恆對此倒是不酸,一是他不缺房子住,二是如果他真想要福利房,也就是張張嘴的事情而已,這個對他來說沒難度,只是沒有需求罷了。
唉,可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一頓酒一直喝到快八點,已經醉醺醺的錢丁才端起酒杯宣布喝完杯中酒後就散場。
正與孫美柳打情罵俏的楚恆見狀連忙跟他們碰了下杯子,喝下杯子裡最後一點酒,然後便從兜里拿出早就準備的紅包,遞給喝的紅頭脹臉的錢丁:「來,老錢,也不知道你家裡缺啥,這個你拿著。」
「哎呀,謝謝組長。」錢丁也沒推辭,老實不客氣的收下了紅包,畢竟他今兒擺這個酒的目的就是收份子。
其他人見狀,也都很上道的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份子錢,多的三五塊,少的一兩塊。
給了份子錢後,賓主盡歡眾人便說說笑笑從飯店裡出來,旋即各自騎上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走了,小弟,有時間約一下,姐姐檢驗檢驗你技術退步沒有。」
孫美柳推著輛飛鴿的女士自行車從伏爾加旁經過,跟個蕩婦似的沖楚恆拋了個勾人的眉眼,留下一縷香風與一句充滿歧義的話,飄然而去。
「一天天就知道玩這些假把式。」楚恆惡狠狠的瞪了眼兩瓣兒被車座子擠壓的都變形了的豐臀,撇撇嘴發動車子,向著小梨花的方向駛去。
已經進入五月的四九城不冷不熱,而且今天沒有惱人的風也沒有煩人的沙,非常適合散步、約會,是以他這一路上看見不少人在壓馬路,其中以小情侶居多,偶爾的也能看見幾對兒中老年人。
楚恆打開車窗,一路吹著風,很快路程過半。
在經過一個電影院門口時,他無意瞥了眼,竟然瞧見了杜三,這個貨剛從電影院出來,還有一個女的與他並肩而行。
「狗日的又出來拍婆子!」
楚恆羨慕又嫉妒的沖丫啐了一口濃痰,踩了腳油門從他們身邊開了過去,然後又好奇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路燈下的那倆人,想看看那女的是誰,他總覺得那背影有點眼熟。
通過昏黃的街燈,他隱約的看清了跟在杜三身邊那姑娘的樣貌,十七八的樣子,個子不高,模樣不算多好看,但勝在乾淨,給人一種純潔無瑕的感覺。
正是那個被杜三從小流氓手裡救下來的小啞巴周婷研!
「我尼瑪!」
「吱!」
楚恆只覺得一股火氣竄上腦門,狠狠一腳剎車把車停住,旋即飛速下車,陰沉著臉走向已經發現他,正驚慌失措的站在路燈下的杜三。
來到近前,小啞巴瞧著給她印象極深的楚恆,眨巴眨巴純淨的眼眸,開心的揮揮手,笑容如天山上盛開的雪蓮花一般純粹。
「阿巴!」
「楚……楚爺,真巧啊。」杜三卻不同於她,反而一臉慌亂。
「我巧你姥姥!」
楚恆氣呼呼的抽出腰間銅頭皮帶,狠狠地抽在了杜三腦門上:「你個畜生,連特麼的聾啞人都不放過,今兒我非騸了你丫不可!我讓你管不住褲襠!」
「哎幼,不是,楚爺,您聽我解釋。」杜三慘叫著後退一步,捂著火辣辣的腦門大聲喊道:「我跟她是認真的,我是真喜歡她!「
「阿巴!」
小啞巴急忙擋在他面前,張開胳膊把杜三死死護在身後,對楚恆怒目而視著。
「你還護著他?」楚恆都給氣樂了,指著她身後的杜三道:「你知不知道他睡過多少女人?」
「阿巴巴!」小啞巴搖頭,繃著小臉從隨身的包里拿出筆跟本,飛快寫了幾個字遞給楚恆。
他瞥了眼,上頭潦草的寫了幾個大字,他是好人。
「好人?」
楚恆冷笑著斜睨向杜三:「認真的是不是?那成,你們就給我好好處,回頭等辦婚禮的時候,老子親自給你們當證婚人!可你丫要是敢對不起這姑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杜三頂著腦門上的紅印,連連保證:「您放心,楚爺,我啃定把她放心尖上,絕對不會敢對不起她的事!」
「啪!」
「這話我記住了。」
楚恆一甩皮帶,望了眼面露羞澀小啞巴,搖搖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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