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態度惡劣的杜三,女人一點脾氣都不敢有,慌裡慌張的從被窩爬出來穿上衣裳,又忍不住瞧了楚恆一眼,就轉頭要離開了房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到門口時,她又突然停住腳步,眼珠滴溜溜轉了轉,側頭瞥了下放在炕沿上的半盒飛馬煙,飛快的伸手撈起來揣進兜里,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不肯放過一點便宜。
「特娘的!」
杜三無語的皺皺眉,他倒不是心疼那半盒煙,就是覺他現在大小也算個人物,找的女人如此小家子氣,在大佬面前丟人了。
「你小子真特娘的夠混蛋的。」
憐香惜玉的楚恆看不過去了,瞪眼訓斥道:「人家怎麼說也是個姑娘,還跟你一個被窩滾過,你特娘的就不能客氣點?」
「哎呦,您可真冤枉我了,剛那娘們就一個臭圈子,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我要她客氣,她能跟我磨嘰到晌午!」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剛剛還大發威風的杜三立即一臉堆笑的湊到楚恆身邊,從邊上一個箱柜上翻出乾淨杯子,拿來暖壺倒了杯溫睡,諂媚的送上前:「您喝水,楚爺。」
「我記著你好像比我還大呢吧?」楚恆接過水杯,打量著頂著黑眼圈,面色隱隱泛白,一副即將被酒色掏空腰子虛弱模樣的杜三,勸道:「以後少跟這些不三不四的胡混,抓緊找個媳婦。」
「我也想找啊,這不沒合適的嘛。」杜三苦笑著聳聳肩:「我一沒爹沒媽的小混混,正經人家的誰能瞧得上我啊?讓我跟關月這樣的人湊活,我又不認可,且熬著吧。」
「嘖,也是。」
楚恆替他嘆了口氣。
別看杜三現在威風八面,可這年頭找對象看出身,看人品,看長相,看工作,像杜三這種聲名在外的混混頭子,想找個正經人家的姑娘,確實有點費勁。
「回頭我讓你嫂子給你踅摸,踅摸,看有沒有合適的。」熟練的畫了個一張芝麻粒都沒的大餅後,楚恆也就不再勸了,話音一轉說道:「我跟你說幾件事,你記著點,抓緊去辦了。」
一聽是好幾件事,杜三連忙打起精神,湊到近前:「您說。」
「第一個是那爺的事。」楚恆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的道:「他打算帶著家裡人去港島,路線五得的你抓緊給搞定,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早就該這麼幹了!」杜三點點頭贊同道:「他這一走,不僅咱少了很多麻煩了,他也不用見天擔驚受怕了,對誰都有好處。」
「是啊,他這一走,咱們也省事了。」楚恆有些不舍的咂咂嘴,接著又道:「再有就是關於服裝廠韓雲雯的事情。」
「韓雲雯?」杜三眨眨眼,不自覺的坐直身子,一臉八卦的看過來。
他只知道自家大佬跟秦京茹有一腿,這什麼時候跟韓雲雯還有事了?
楚恆卻不知道這孫子在想什麼,還以為他不認識,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不知道她?就服裝廠原先的那個廠花。」
「啊啊,知道知道,誰能不知道她啊。」杜三齜牙笑笑,擠眉弄眼的道:「當初她可還上趕著追您來著呢,聽說都脫光了鑽您被窩了,您都沒碰一下。」
「去你娘的!」
楚恆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跟鍋底似的,抬腿輕輕踹了丫一腳:「瞎特麼胡唚什麼?你看見他鑽我被窩了?」
「都這麼說嘛。」杜三笑嘻嘻道。
「都說就是真的了?在特娘的聽你嚼舌根子,牙給你掰下去!」楚恆惱火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行了,說正事。」
「昨晚上服裝廠保衛科副主任熊金福半夜跑去韓雲雯家裡要糟蹋她,被那姑娘給捅了幾下,你去看看人死沒死,要是死了就直接報案,給我定死了是正當防衛。」
「要是沒死就看看能不能把事壓下去。」
「再有就是韓雲雯家裡那些人,你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把人弄出來。」
「唉唉,我記著了。」杜三暗戳戳的斜睨著他,神情詭異。
嘁!
就這還說沒事呢?
沒事您能又撈人,又平事兒的?
當我傻啊!
……
九點多鐘,楚恆談完事從杜三這裡出來,然後又驅車趕往那家,打算先把房子的事給辦了。
今天雖然沒有下雨,不過天空依舊陰沉沉,烏雲的顏色甚至比昨天都還要黑,還要壓抑,並且還颳起了大風。
看樣子,很快就會有一場大雨要落下了。
「突突突!」
伏爾加在濕滑的街市上疾馳著。
瞧著街邊春意盎然的景色,楚恆突然想起自己頭一次去那家時,還對著他家的兩進宅子眼饞過來著。
當時他還想著,以後有機會高低弄一座。
沒成想到最後這宅子竟然成他的了!
可真是世事無常啊!
「哎!」
楚恆輕嘆了口氣,用力踩下油門,汽車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空蕩無人的街市上穿行而過。
四十多分鐘後,汽車駛入板廠胡同,穩穩的在那家老宅門口停下。
時隔半年,這是楚恆第一次白天裡開車來那家。
以前他是怕給那清遠招來麻煩,也怕給自己惹到麻煩,所以一般都是晚上過來,免得被人看見。
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人也要走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碰!」
從車上下來,楚恆抬頭打量了下那家那兩扇都有些被人踹掉漆的了的朱紅大門,理都沒理胡同里那街坊們的異樣眼光,大步流星的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大門。
「咚咚咚!」
等了不多時,大門緩緩打開,那清遠笑眯眯的出現在門外。
他今天的打扮跟往常可不一樣,上身緞面短衫,下身是燈芯絨褲子,腳上一雙內聯升的布鞋,手裡還拄著一根黃花梨的雕花拐杖,花白的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的。
楚恆打量了老頭一眼,咧嘴一笑:「準備好了嗎?那爺?」
「就等你了。」那清遠跨步出來,腰杆挺得筆直。
「那就走著。」
楚恆伸手扶著他一條胳膊來到車邊,又親自為他拉開車門,將人扶進去,隨後抹身繞到駕駛室旁,拽開車門上車,發動汽車緩緩駛離里這裡。
「這人誰啊?」
「這是要拉著老那去哪?」
「那車可真氣派!」
街坊們竊竊私語的看著遠去的汽車。
其中有一名小伙皺著眉想了想後,轉頭飛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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