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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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夥!
外頭足足站著十幾個人,杜三、韓旭、萬小田、岑豪、安榮元等人都在,甚至連小牛小馬也跑來湊熱鬧。
「過年好楚爺!」
「楚爺您吉祥!」
「給您拜年了,楚爺!」
見楚恆出來,一幫人嘻嘻哈哈的上前拜著年,隨即便在楚恆的邀請下走進院子。
此時小倪也起來了,正提著水壺往桌上的空杯里倒著茶水,待他們進來後,抬起頭盈盈一笑,落落大方的道:「都來了啊,快坐。」
「嫂子過年好!」
「過年好嫂子!」
一幫人連忙打招呼,且都是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
對於這位仙女似的小嫂子,他們可謂是又敬又怕,因為,這是他們家大佬的逆鱗,得罪了她,比得罪楚恆都要嚴重!
如此客套了一番後,一群人紛紛落座。
楚恆坐在炕上喝了口茶水,便把目光投向一副土財主模樣的萬小田,這小子身上穿著一套嶄新的燈芯絨衣裳,腳下一雙軍勾皮鞋,腕上一隻鋥亮的上海表,上衣兜里還特麼插著兩根鋼筆……
這給他騷包的,就好像真怕別人不知道他闊了似的。
他無語的問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二十九晚上到的家。」萬小田忙道:「不過沒有都回來,我留了兩個人在那看家。」
楚恆瞭然的點點頭,又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萬小田頓時來了精神,一臉興奮的道:「年前好得不得了,一天少說都得這個數!」
說著,他豎起兩根手指,意思是兩千塊。
「還行。」楚恆倒不怎麼意外,畢竟這時候的糧食可是絕對是搶手貨,隨即又關心了一下:「貨還剩多少了?」
「還有一些,年後生意肯定淡,估計撐個十天沒問題。」萬小田笑著說道,隨即就趕忙拎起腳底下一直用黑棉布罩著的鳥籠子,獻寶似的走上來:「楚爺,您瞧瞧我給您帶什麼好東西了。」
「什麼玩意?」楚恆伸手接過來,從進屋開始,他就注意到這小子拎著的鳥籠子了,一直都在好奇裡面是個什麼鳥,於是拿到手後,他就伸出手抓住上頭蒙著得棉布,一點點的從下面掀開。
當棉布掀開到一半的時候,楚恆就瞧見了裡面是一隻通體黑色的鳥,二十多公分長,黃嘴,綠豆眼,腦門上長了一簇黑色呆毛,翅膀上還有著一些白色斑點。
「八哥?」他揚了揚眉。
「對,是八哥。」萬小田眉飛色舞的介紹道:「這鳥是我在鴿子市遇見的,都會學舌了,我見挺有意思,您准能喜歡,就花錢買了下來,顏老頭還教會了他幾句話呢。」
「您吉祥!」
就在這時,八哥很配合的適時開口,聲音沙啞,卻很清晰。
「呀!真會說話啊!」坐在一旁的小倪頭回見著這東西,驚訝的瞪大眸子,把腦袋湊了過來。
「有點意思!」楚恆也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屋內其他人見狀,除了無欲無求,就帶了兩瓶酒一包糕點過來的岑豪,都悄悄地皺了下眉。
特娘的!
這孫子打哪踅摸的這傻鳥啊?
「說話呀,說話呀!」
小倪明顯對這八哥很喜歡,此時正用頭髮逗著它,想讓它再開口。
可這八哥卻很不給面子,就站在籠子裡歪著頭傻傻的看著她,眼中充滿了……睿智。
「嫂子。」萬小田趕緊上前,從兜里拿出一小把炒成了淡黃色的大米粒遞給她,道:「這鳥貪吃,您餵點吃的就說話了。」
「那快給我。」倪映紅趕緊接過來,把炒米放在雪白的掌心,送到籠子前,眨著美眸看著那隻傻鳥:「來,快吃吧。」
八哥蹦蹦跳跳來到籠子邊上,吃了幾口食後,便懂事的開口道:「吃了嗎您哪!」
「哈哈,真好玩!」
小倪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酥胸亂顫。
「喜歡那就養著。」楚恆隨手把鳥籠子交給媳婦,轉頭看向萬小田,給了個讚賞的眼神:「你小子有心了。」
「嘿嘿,嫂子喜歡就成。」萬小田齜牙一笑,渾身都輕飄飄的。
「楚爺,您看看我帶的。」
杜三見這孫子先拔頭籌,立馬就坐不住了,趕緊拿著一個造型古樸的小酒罈子走上前,笑道:「這是我托人從紹興弄來的百年女兒紅,也不知道真假,您給看看。」
「百年的?」楚恆也算是個小酒蟲了,聞言連忙放下剛端起來的茶杯,伸手接過那隻不大的小罈子,想也沒想的直接拍碎上頭的泥封,又清理掉其他幾層封裝後,輕輕的將蓋子打開一條縫,把鼻子湊過去用力吸了口。
霎時間,一股醉人的陳年酒香湧入鼻腔。
他一臉陶醉的閉上眼,品味了一番後,就拿起身邊的茶杯遞給杜三,急吼吼的催促道:「快快,把這杯子給我涮涮,我要嘗嘗這酒。」
「得嘞!」杜三趕忙接過來,顛顛跑去一旁,用開水涮了幾遍杯子,隨後也不嫌燙手,直接用手捧著放回到楚恆身邊的炕桌上。
「我嘗嘗這百年女兒紅到底什麼味兒!」楚恆猴急的打開蓋子,往杯子裡倒了一小口,又小心翼翼的重新把蓋子改好後,才端起溫熱的酒杯,將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當酒液入口,霎時間一股馥郁芬芳,醇厚甘鮮的濃烈酒香在他口中綻放開來,他含在嘴裡仔細地品味了好一會,才捨得把酒水咽下去。
「呼!」吐了口酒氣,楚恆眼睛雪亮雪亮的,龍顏大悅:「好酒!」
「撲啦啦!」
「哎呀!你喊什麼啊,把鳥都嚇壞了!」
一旁的小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就趕緊把手上的炒米遞過去,柔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快吃一口壓壓驚。」
「福如東海!」
傻鳥脆生生的說了句吉祥話,又跳過去繼續吃食,引得小倪一陣開心。
「自己家的鳥都沒看你這麼上心過。」楚恆無語的翻翻眼皮,便寶貝似的把那隻撐死五斤裝的酒罈子抱在手裡。
萬小田見狀,心裡一陣懊惱。
早知道我也送酒了!
「楚爺楚爺!」
安榮元也不甘落後,屁顛顛把一個盒子遞上前,道:「我聽說您喜歡玉器,就踅摸了一些過來。」
「是嘛,來,我瞧瞧。」楚恆接過來看了眼,盒子裡的玉器倒是不少,種類也很多,白黃青墨基本都有,其中不乏幾枚上等好玉。
不過這玩意兒他倉庫里多的是,實在沒什麼新鮮感,於是勉強贊了幾句後,便把東西放到了一邊。
安榮元頓時大失所望,他能看得出來,楚恆對這些玉器是有點喜歡,但卻不多,遠比不上萬小田的八哥跟杜三的百年女兒紅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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