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動走了,臨走之時讓小紅答應她一個要求,不要把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告訴他人。
小紅拍著胸口保證,守口如瓶。
其實柳動此舉完全沒必要,因為夜幕深沉,光線黑暗,加上他臉上殘留著血跡與泥污,不說小紅,就是他老媽此刻站到他面前,怕是也認不出他。
遠離鯊魚幫後,柳動跳入江水中,沖刷著血污汗水,同時調出屬性面板。
宿主:柳動。
體質:40(10)
神魂: 40(10)
死亡點:50
靈符:反殺之小刀符+2,下品避水符+4,下品重水符+6,反殺之劍符+1,中品定身符+1,中品驅鬼符+1,下品削肉符+2,下品刮骨符+2,下品遁地符+1,中品驅邪符+1,中品除魔符+1。
護身寶物:上品天蠶衣+1,中品打鬼鞭+1,中品銀光靴+1。
天賦異能:咬合力+10 ,水性+10,畫技+8,騎術+10,射術+10,魅力+10。
這就是一晚上的收穫。
體質、神魂都是普通人的四倍,另有50點未分配死亡點。
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了這些,柳動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低調了,完全可以橫著走嘛。
所以他傲視世間依靠的,從來都不是修為,不是境界,而是作死。
柳動精神抖擻回到家,迎面正看到母親趙雅焦急凝望過來的眼神,一股溫馨襲上心頭,暖呼呼的。
「你這一天幹什麼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趙雅心中長長鬆了口氣,臉上卻擺出怒氣騰騰的樣子。
「娘,我加入了神捕司,抓壞人去了。」
柳動如實相告,此事瞞不了多久,也沒必要。
「什麼?」
趙雅一聽,嚇得魂飛魄散,呆呆的忘了反應。
「這是下個月俸銀,提前支取的,還有今天抓壞人時,壞人家屬孝敬的,一共一百兩銀票,三十兩碎銀子。」
咚!
一個黑乎乎的包裹扔到飯桌上,發出沉重的巨響。
而後柳動拿起水壺一口氣灌個了底朝天。
渴死了。
趙雅被突然起來的打擊驚住了。
許久之後,口吐芬芳:
「你,你個王八犢子,你是想我柳家絕後是吧?」
趙雅回過神,又氣又怒,眼睛開始搜尋她的雞毛撣子,執行家法。
「娘,別忙活了,兒今天在神捕司修了高深大法,現在全身上下硬如金剛,那東西不好使了。」
「你,你……我不管,明天你若不退出神捕司,我死給你看。」
趙雅見柳動翅膀硬了,無奈之下,只好撒起潑來。
「娘,朝廷有規定,一入神捕司,生是神捕司的人,死是神捕司的鬼,此生再也無法退出。」
趙雅一怔:「此言當真?」
「比桌子上的銀子還真。娘,往好處想,比如我鏟妖除魔時,是不是可以順便撈點?」
「你個混球,生死攸關的事還有功夫開玩笑,你想氣死我不成?」
趙雅有點氣急敗壞。話說近來三郎性子怎麼越來越野,有點不把天下人當人的意思。
柳動攤了攤手:「事已至此,你說怎麼辦?」
「你……」趙雅氣怒瞪著柳動,半晌後一屁股攤到地上,嗷嚎大哭:
「他爹啊,我們怎麼生出這麼一個東西,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要這麼一個混蛋玩意。也省得養了十幾年,到頭來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柳動:「我說娘,我還沒死呢,你幹什麼啊?像什麼樣子,你的修養呢?」
「我讓你跟我談修養?」
趙雅一骨碌爬起來,抓起板凳就向柳動劈頭蓋臉砸去,然而,當落到柳動頭上的那一刻,她卻像是失去了所有氣力,拋開板凳,抱著柳動大哭起來。
柳動無奈,只好出手讓老娘適當了解一下兒砸如今的手段。
片刻後,趙雅震撼看著院子裡那棵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大槐樹,驚道:「兒啊,這神仙手段哪裡學的?」
「吾師鴻鈞,天下第一人。兒是他座下唯一大弟子,這些算什麼。等兒修行漸深,把皇帝拉下馬,自己當皇帝。那時娘您就是皇太后,小小就是公主了。美不美?」
「慎言,慎言……別說出來……」
趙雅緊張兮兮的四處亂看,好像四處黑暗中有皇朝密探。
「娘,格局打開,一切自來。」
「兒明日還要值崗,睡了。」
說著,打著哈欠走入自己房間,熄燈入睡。
須臾間,震天的雷聲便傳了出來。
「這小子心可真大。」
趙雅搖搖頭,皺眉沉吟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哎,他爹啊,三郎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在天之靈,保佑他平安無事。」
柳家一夜無事。
卻不知鯊魚幫滿幫被屠的消息,當晚被一名打更人無意中發現,驚報縣令。
縣令大驚,而後大喜,此毒瘤早該除去,苦於沒有證據,最關鍵是人手不足,武力值太低,火拼起來不一定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如今鯊魚幫的人全部挺屍,大好事啊。
於是連夜書寫了一份關於鯊魚幫長達一萬字的累累惡行,呈報府尊,邀功請賞。
功勞嗎,當然是自己運籌帷幄,暗中密謀,經過苦戰多日悉數絞殺。
當然,在這之前,他已經與縣尉,縣丞,捕頭,捕快統一了口徑。
天衣無縫。
報喜的鳥兒嘰嘰喳喳響徹床頭,酣睡的少年豎起男兒本性抓抓揪揪。
次日清晨,柳動翹著屁股走出臥房,美美吃了一頓豐富的早餐。
柳家有錢了。
一百多兩銀子多乎哉。
不多也。
但要看跟誰比。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足夠五口之家一生衣食無憂。
而對於豪門貴胄,怕是一場友誼聯賽都不夠。
人比人,氣死人。
次奧。
今天柳動準備去執行任務,擊殺害人鬼,目的地:龍山村古廟。
龍山村屬於安元府轄下的十二縣之一的龍山縣,此去向西三十里。
步行是不可能的,太費時費力。
可他柳動沒有坐騎,怎麼辦?
簡單。
柳動徑直來到衣春閣,大呼小叫:「春三娘,本公子有事外出,缺大馬騎,快給本公子備馬。」
春三娘黑著臉走出來:「柳動,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咦?你為什麼比昨日俊俏這麼多,用的誰家的胭脂水粉?」
柳動知道是魅力加成的效果,聞言臉不紅心不跳的自賣自誇:
「什麼胭脂水粉?本公子一貫素顏驚艷……別流口水了,本公子不是你能覬覦的,我只屬於容兒。」
「快去備馬。」
春三娘呲溜一聲把口水吞咽,而後立刻翻臉:「這是衣春閣,不是你家,想白騎我家的馬,除非從我身體上衝過去。」
柳動聞言冷笑:「衣春閣是我家容兒的。我們交情那麼深,給你借匹馬怎麼了?我就問你怎麼了?」
「就不借,來人,亂棍打出去。」
春三娘懶得再跟這個潑皮無賴耍嘴皮子,直接喊打手趕人。
登登登……
兩個大漢手執棍棒,冷笑而來。
突然,兩人表情一滯,下一刻轉身就走。
「張三,李四,你們……反了?」
春三娘愕然,接著大怒,指尖迸發一道黑芒,就要出手懲戒這兩人,忽的她晶瑩剔透的雙耳微微聳動。
片刻後,春三娘狠狠颳了一眼柳動,逼不得已帶著他來到後院,選了一匹高頭大母牛。
「三娘,你認真的?」
「這是閣主的吩咐。」
春三娘幸災樂禍的道。
柳動頓時笑了,一臉誠懇的感謝:「容兒知道我不會騎馬,特意安排了一頭溫順的母牛,太貼心了,愛你麼麼噠。」
春三娘:「……」
柳動翻身騎牛,穩如泰山。
騎術+10,果非浪得虛名……
柳動得意一笑,抬頭仰望衣春閣高處,嘴巴蠕動片刻,猛地高呼:「容兒,我吃定你了,仙人也留不住,我說的。」
春三娘臉黑:「小子,你太放肆了,再不滾我割了你。」
柳動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把準備好的禮物,天蠶衣與銀光靴遞給春三娘:「把這兩件寶貝給容兒,不要私扣了,這是聘禮。」
中品天蠶衣,防身寶物,七品之下修行者玩命攻擊,就當撓癢。唯有六品修士及以上的修行者才會對它的主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
而中品銀光靴,加倍助攻。
這兩件寶物,不是靈符那種一次性消耗品可比。每一件都價值連城,買都買不到的東西。
柳動的誠意可見一斑。
春三娘是識貨之人,大大動容,不過這禮物再重,少宗也絕不會收。
她自小看著少宗長大,知道少宗既然已經決定與柳動劃清界限,就絕不會做出反悔舉動。
所以,春三娘嘴巴一歪:「什麼狗屁的聘禮,你也配?」
揮手把天蠶衣向柳動拋去,卻在手臂揚起的下一刻身體僵住了,她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身體控制能力。
「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