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白馬喜提一口黑鍋。

  等到眾人打開書房的門時,烏丸酒良和烏蓮瞳早就已經通過機關與密道返回了書房,就連烏丸酒良在酒窖里沾上的滿身塵土黴菌也清理乾淨了。

  烏丸酒良坐在書桌前吃著壓縮餅乾,桌上還堆著一小撮碎屑,蓮子站在一旁啄食。

  書房門被打開後,烏丸酒良抬著眉毛,好奇的看著門口的眾人。

  「那個烏鴉!」茂木遙史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對勁:「烏鴉為什麼在那裡!」

  在把烏丸酒良關進書房之前,那隻烏鴉明明飛走了!

  烏丸酒良淡定的指了指他的頭頂上方:「你看那個。」

  眾人抬頭,在房門上面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個拳頭大的金屬圓孔,上面蓋有柵格。

  這樣的圓孔在這棟公館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看起來很明顯是通風孔。

  「飼養烏鴉是烏丸家世代都有的習慣。」烏丸酒良扯著虎皮給他們解釋道:「所以這棟公館裡四處都有給烏鴉使用的通道,就和養貓狗的人家裡的門上會有寵物門一個道理。」

  「那些圓孔上蓋著的柵欄其實更像門帘,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掀開。」說完,烏丸酒良輕輕推了推蓮子的屁股,被迫營業的蓮子飛到上面,頂開柵欄鑽進通道,又從另一端鑽出去。

  「好了。」烏丸酒良拿回了主動權:「各位打開書房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要逮捕我的蓮子嗎?」

  「烏丸叔叔,我們在四樓的一架鋼琴上,發現了千間婆婆的留言。」柯南上前解釋道:「上面寫著:『我會被烏丸殺死,因為解讀密碼的最後王牌,已經被我掌握了。』的字樣。」

  那封血書留言烏丸酒良早已經看過了,但他依然裝作第一次聽到的樣子揚了揚眉毛:「既然你們來找我興師問罪,就說明千間婆婆真的被殺了吧?」

  茂木遙史凝重的走向烏丸酒良:「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了保守寶藏的秘密殺了她?」

  「別傻了。」烏丸酒良閉上眼睛嗤笑道:「我可被你們關在這裡,一步都沒有跨出過這間書房的房門,哪裡有辦法殺掉那位女士——你們還沒有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

  「石原小姐停在後門的車並沒有立即爆炸,我和毛利先生與千間婆婆開著它去查看石橋。」茂木遙史說道:「我和毛利先生下車、千間婆婆調整近光燈的時候,汽車爆炸了。」

  「愚蠢而莽撞。♢💚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烏丸酒良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如果是我的話,就算用槍逼著我,我也不可能在沒有檢查過的情況下上那輛車。」

  烏丸酒良的評價真心實意,但在眾人聽來就有些放馬後炮的意思,而且對死去的千間降代也毫無尊重。

  「你這混蛋……」茂木遙史看起來打算來打他。

  「駕駛員是誰?」在他發作之前烏丸酒良卻再次問道:「你們去斷橋一路上的駕駛員是誰?」

  回答他的是毛利小五郎:「就是千間婆婆。」

  「我覺得你們應該慶幸,在路上千間婆婆沒有打開近光燈,否則我現在還要多背上兩人份的嫌疑。」烏丸酒良吐槽道。

  至於千間婆婆在抵達斷橋之前沒有開啟近光燈並不值得奇怪,畢竟瓢潑大雨在這裡擺著呢,在前往黃昏之館的路上烏丸酒良也幾乎全程遠光燈。

  「是誰叫千間婆婆切換近光燈的?」烏丸酒良繼續問道。

  「是我。」茂木遙史的臉色很差:「因為我需要更清楚的觀察的斷橋的細節。」

  烏丸酒良的嘴角彎的像一隻狡詐的老貓:「就結果而言,你似乎更具備利用炸彈殺了千間婆婆的嫌疑哦。」

  「我……」

  不等茂木遙史說話,烏丸酒良絲毫沒有轉讓話語主動權的意思而繼續說道:「不得不說,從動機上講我似乎真的有殺害千間婆婆的動機,但我可沒有能力作案啊——」

  「炸彈明顯是一開始和我們的車上的炸彈一起安裝的,你們覺得被關進書房的我,有能力掌控局勢剛好將千間婆婆炸死嗎?」

  回憶起烏丸酒良過去的種種表現,柯南懷疑他能。

  「還有。」烏丸酒良繼續問道:「鋼琴上的留言……是文字吧?能夠確認是千間婆婆的筆跡嗎?」

  大家面面相覷,互相之間也不是特別熟悉,誰也沒有見過千間降代的筆跡。

  「還有,那封留言是什麼時候寫下的?」烏丸酒良又問道:「千間婆婆脫離過你們的視線獨自行動了嗎?她又為什麼不直接說明?」

  「千間婆婆單獨行動……」毛利蘭漸漸回憶起來了:「我只記得宴會開始前,千間婆婆一個人去了衛生間。」

  因為千間降代走之前還向毛利蘭問了衛生間的位置,所以毛利蘭的印象比較深刻。

  「這也太早了。🍬☠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烏丸酒良輕輕搖搖頭:「那個時候神秘人的獠牙還沒有顯露出來,你們也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這麼想也不可能是那個時候。」

  「毛利先生、茂木先生、槍田小姐還有柯南小朋友都以偵探自稱,話說到這裡你們也該明白過來,所謂的留言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烏丸酒良看著他們說道。

  這些人可全都是偵探。

  毛利小五郎先點了點頭:「離間計。」

  留言應該是神秘人更早之前就寫好的,神秘人的計劃就是這個時候讓大家更加懷疑烏丸酒良。

  「從始至終,那位神秘人的目的就與我相反——他想要獲得烏丸家寶藏的秘密。」烏丸酒良推了一下單片鏡,分析起來:「除了召集諸位偵探幫助他破解暗號以外,他還可以對我施加壓力,迫使我說出答案。」

  「因此神秘人需要做出千間婆婆接近了答案所以被你滅口的假象。」槍田郁美也說道:「你想要擺脫嫌疑,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說出答案,證明你並不看重保守寶藏的秘密。」

  烏丸酒良的眼帘低垂,這個看似合理,但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因為他確確實實屬於這場宴會的一個不速之客,如果不是毛利小五郎拿著請柬來找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場宴會的存在,更別提不請自來落入神秘人的詭計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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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神秘人的身份……和毛利家有關?烏丸酒良看著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已經稍稍懷疑了起來。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烏丸酒良看著他們說道:「千間婆婆推理神秘人的真實身份就是大上祝善,但大上祝善似乎已經因為意外被我的名字嚇死了——如果神秘人將我也作為計劃的一部分的話,大上祝善沒理由聽到我的名字而驚慌失措。」

  「要麼是神秘人另有其人,要麼是除了大上以外還有同夥。」茂木遙史也說道。

  柯南突然說道:「那麼,那輛被燒毀的車是大上先生和他的同夥分別開了一輛車過來,然後兩個人坐一輛車回去的嗎?」

  毛利小五郎捏著下巴思索了一下:「沒錯,一個人是沒法把那輛車弄到公館之前的,所以早就該想到大上那傢伙真的有同夥。」

  烏丸酒良環視眾人:「而且同夥就在我們之中。」

  眾人沉默。

  「說起來,你們是怎麼看到那個留言的?」烏丸酒良裝作一無所知:「怎麼就跑到四樓去了?」

  視線集中在了毛利蘭和槍田郁美兩個人身上,毛利蘭主動講出了看到蓮子後又聽到了某個人腳步聲,在追進音樂室之後發現留言的前後的事情。

  「大概是故意引導你們在那個時間發現留言吧?」烏丸酒良問道:「判斷不出對方的身份嗎?」

  毛利蘭又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出了她隱約看到了白馬探的衣服的事情。

  「白馬探?衣服?」烏丸酒良挑著眉毛,抓著自己身上的福爾摩斯服的領口晃動了一下,毛利蘭立刻點了點頭,是同款。

  烏丸酒良也沒有想到,因為撞衫的原因,居然讓白馬探給自己背了口鍋。

  「那他人呢?」烏丸酒良裝作不知道的左右看了看:「總不會他也死了吧?」

  「不,白馬哥哥失蹤了。」柯南說道:「他說想要去酒窖看看,結果就不見了。」

  烏丸酒良當然知道白馬探現在在哪裡,但他又不適合說出來,因此不僅要瞞著,還得順著現有的線索給白馬探扣一口黑鍋。

  「那就是說他一開始就沒有去酒窖。」烏丸酒良開始了能讓自己擺脫注意力的忽悠:「表面上以去酒窖為由獨立行動,而柯南知道酒窖有多髒,蘭小姐和槍田小姐就不可能會一同前往,如果柯南想要去也會被他找到理由勸住。」

  「實際上他直接前往了四層那個音樂室,在鋼琴上偽造出了千間婆婆的留言,再故意被你們發現一點點蹤影,把你們引到音樂室上發現留言。」

  這話說的烏丸酒良都快要信了,尤其這樣一來,為什麼能將本沒有被邀請的自己也算計了進去也得到了解答。

  如果不是烏丸酒良很清楚白馬探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就真的懷疑白馬探了。

  而且黑鍋還能扣的更猛烈一些:「說起來那小子是在英國留學的呢。」

  烏丸酒良繼續說道:「一方面,這棟公館是明顯的仿英式建築,在英國留學過的他如果對英式建築足夠了解,找到音樂室之類的方法也會易如反掌。」

  「另一方面,事實上在烏丸蓮耶死後,烏丸家很多成員都去了歐洲發展,英國也是重點地區之一,也許他在留學期間,聽說過烏丸家的寶藏傳聞而對此感興趣呢。」

  「再加上,他還是警視總監的家的公子,對公職人員的調度很高。」烏丸酒良繼續分析道:「比如我與毛利先生的私交,也許只有身在警視廳看過一些記錄的人才能得知,因此他確實具備了能算計我也入局所需要的條件。」

  烏丸酒良越說越起勁,說的他自己越來越相信白馬探就是幕後黑手。

  如果不是他很清楚現在白馬探被關進地下室,恐怕他現在就要嚷嚷著宣布結案了。

  等等,他真的在地下嗎?烏丸酒良突然有些懷疑,畢竟白馬探那邊的情況他根本看不到,誰知道白馬探是真的被關在了裡面,還是說那後面還有一條撤離的密道?

  如果不能再去確認一次的話,就不能把白馬探徹底排除嫌疑人呢。烏丸酒良心裡默默的計量著。

  「不過這些也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槍田郁美對烏丸酒良說道:「或者,我們布一個局如何?烏丸先生你把寶藏的最後密碼拿出來,作為誘餌將犯人騙出來?」

  烏丸酒良嚴肅的搖搖頭,然後將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代表著無論發生如何,他絕對不會把暗號的答案或者破解方式分享出來。

  「我感覺好像被你和那個神秘人之間夾在一起了一樣。」茂木遙史吐槽道:「我們不會淪為你們兩個爭鬥的犧牲品吧?」

  烏丸酒良搖了搖頭,沒有做出什麼保證。

  眾人決定依然將烏丸酒良關在書房,因為他依然和神秘人一樣可疑。

  眾人走後,鑰匙鎖上的聲音。

  烏丸酒良等了一分鐘,然後將一旁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用腳勾到了自己的身邊。

  打開,從裡面拿出了兩瓶髒兮兮的酒,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似乎是酒窖里最古老的兩瓶酒,來自1788年的波爾多無名酒莊。能夠保存兩百多年是因為瓶口並沒有使用橡木塞,而是一個磨砂的玻璃瓶塞。

  除此以外,還有著大量來自於50、60年代的紅酒,都是挑選質地依然清澈,包裝作為完好的塞滿了一瓶。

  最後,烏丸酒良掏出了一個白瓷瓶。就是那個擺放方式與周圍所有的酒瓶酒櫃都截然不同,甚至連黴菌都不會在它周圍生成的奇怪白瓷瓶。因為看起來擺在了酒窖里最為值錢的那個,烏丸酒良連它裡面裝著的是不是酒都沒有核對,就匆匆忙忙的將它也裝進了背包里。

  一旁的烏蓮瞳剛好看到,烏鴉蓮子先生在看到那個白瓷瓶之後,人性化的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

  (這個憨批這次總算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了,不用它再去打開一次酒窖的機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