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爭大喇喇的蹦上了擔轎,冷不丁壓的抬轎子的宮人都軟了腿。
他有功夫在身根本就不怕被摔下去,但藍望離眼一瞪脾氣極大,扯著嗓子指著幾個宮人連帶大臣撒氣。
「但凡敢摔了郡王!砍了你們沒用的腿!」
蕭爭就斜靠在古代版敞篷轎上犯懶,身後帶著連提帶拽的死豬哀嚎聲,動靜相當悠長的從後宮響徹到了前宮。
北離王本就等的焦躁,還未見到人影只聽悽慘的陣陣喊叫。
饒是本身就絕情的王上心裡更是浮起了慌糟和緊張,等看見嗷嗷喊叫的是還算受寵的七皇子,北離王還沒說話身邊的王后就坐不住了。
那老七就是北離後親生的第二子,平時都寵的心肝顫慣得蠻橫不講理,跟個肥豬似的好吃懶做慣會耍威風。
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委屈啊,北離後遠遠的看見兒子鼻青臉腫慌的不行。
「王上,楚憶蕭放肆!敢堂而皇之毆打王兄,打我兒啊我兒啊……」
即便北離王也氣的臉色都綠了,但楚憶蕭可不是自己來的,不論他泱朝郡王的身份還好不好拿捏,身側左右的那可是泱朝真正的王爺。
景王藍慕瑾翩翩如玉,衣袂輕飄好似天神下凡,可三洲內外都知原本最該坐上高位的就是藍慕瑾。
諭王藍望離孔武威風,步伐生風乍然就能看出是可馳騁疆場的武將,並且乃是長公主所生,身體一半血液都屬於北離。
北離得罪的起楚憶蕭,卻無法樹敵泱朝。
「九兒幾年才回來一次,怎能跟皇兄鬧的如此過分,豈不是讓景王爺跟你表兄看了笑話。」
這話雖然給了很大面子,可蕭爭從字裡行間都能聽得出有多咬牙切齒,他笑了聲心道你跟我叫啥呢?
臥槽九兒?!
「嘔。」
蕭爭邁進正殿當著百官的面直接乾噦了,他表哥立馬著了急,扯著他胳膊根本沒理會北離王的話更沒想著給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舅舅見禮。
大嗓門嗷嗷的。
「怎麼了這是,讓突然刮過來的西北風給嗆著了!」
蕭爭嘔完了接話接的那一塊,扭頭朝著根本不遵守什麼規矩直接跟進來的十多個弟兄,照常言語低俗。
「什麼味兒!快看看是不是我七皇兄拉褲兜了!」
……
「咳,看看。」
藍慕瑾承認他當時是有些繃不住的,硬是把自己從小到大的傷心事全都扒拉出來想了一遍,才保持住了冷麵寒霜一本正經詢問的姿態。
但根本控制不住身後那幾個溢出來的笑音,好在踏痕本身就是副閻王臉,聽了立馬嫌棄的把扛在肩上的胖子piu——扔了。
「砰!」
砸在堅硬地面上發出實心的肉響,半聲哀嚎尖銳嗷上去又戛然而止。
廢物胖子,暈了。
然而七皇子的任務到此為止,蕭爭把他帶過來就是坦蕩的給北離王這個老怨種個下馬威,僅此而已。
北離王自然知道,但仍然忍了忍沒當場發火,臉色陰鷙的勾了勾嘴角自以為還是捏著楚憶蕭的命門。
「九兒離宮久了忘了規矩,想當初你母親可是把你教的謙和乖順。」
「是吧,蕭妃。」
蕭侍姬當然早就對三年未見的兒子翹首以盼,她能在暗無天日的宮牆內捱到現在,都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可憐的孩子。
北離王為了讓楚憶蕭記著自己的根還在北離,竟然當場把蕭侍姬口頭封了妃。
但他不知道。
站在他面前那個一路殺回來的少年,不是楚憶蕭。
他是蕭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