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提前有預料,但北離皇宮還是在泱朝王爺踏入的當刻徹底亂了。
諭王和景王從宮門不疾不徐的走進來,前方一群黑影強勢清路,都不給任何宮人聽命過來給下馬威的機會。
只要是出現視線之內的人,都被踹飛掄飛只來得及發出慘叫哀嚎。
而後就有身著盔甲的皇宮守衛手持兵器包圍過來,但也只敢抵禦在幾步之外,根本不敢輕易跟對面撒野的人產生正面衝突。
無他,現在帶頭打人的那個就是泱帝最寵信的人。
原本的北離九公子,泱朝現在逸和郡王。
蕭爭身邊是齊刷刷的一排弟兄開路,他朝前走兩步,那些手持兵器的守衛就朝後退兩步。
甚至生怕手上的槍尖抖一下,惹怒了面前閻王爺和身後縱容到對他作為只當看不見的兩個王爺,即使北離並不是番國那樣弱小。
可仍舊也只不過是個附屬國。
蕭爭現在回來了,他不是自己回來的,不僅帶了藍長憶交給他的一支軍隊,並且邊關還有大軍壓境。
領兵的是泱朝前太子,如今的懷王。
北離王當初把骨瘦如柴的第九子千里迢迢送出去當細作,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楚憶蕭搖身一變,直接從別國細作直接成了郡王。
現在不受寵的兒子帶人打進來了,北離王即便恨的牙痒痒當下也無可奈何,一怒之下把身邊的美人姬妾都轟走,對臉色同樣不大好的王后交代。
「去,給蕭姬換身像樣的衣裳,帶過來。」
兩年多了,自從相依為命的兒子被送走,蕭侍姬終日以淚洗面,雖然不似先前那樣連溫飽都不知下落,可卻也同樣在這兩年間受盡了辱罵和白眼。
蕭侍姬擔心兒子,哭的一雙眼睛都顯現了蒼老,愁的三十多歲的年紀早生白髮。
如今楚憶蕭身份不同了,北離王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非打即罵把他不當人看,只好把楚憶蕭最在意的生母帶過來打感情牌。
北離王妻妾無數,連兒女都多的快記不清有幾個,在他眼裡蕭姬只不過其中最不起眼也不招人喜歡的一個。
說到底也只不過是自己的女人,只要給她封個提的起來的名分,往後給予幾分重視。
那還不是要感恩戴德,有個在泱朝當郡王的兒子也是再好不過。
他兀自想的美,但等宮人把哭的臉色蒼白的蕭姬帶過來,那郡王兒子還是沒有邁進這道殿門。
只不過半炷香就能走過來的路程,這氣人的東西還要打砸多久!
蕭爭可沒多大心思來見那狼心狗肺的便宜爹,他收拾了一眾下人根本就不解氣,這點狗奴才也是狗仗人勢而已。
當初苛待自己和母親,敢非打即罵不給飯吃。
那還不是受了主子的指使,蕭爭撒了半天野,站在前宮殿門前活動了活動自己的筋骨,要去中殿見北離王的想法瞬時來了個大拐彎。
側過頭對打架意猶未盡的暗十拱拱火。
「欸,打不會功夫的奴才有什麼意思,我帶你去揍皇子。」
暗十在泱朝境內都閒的渾身難受了,這次跟著蕭爭就是過來過癮撒氣的,聽蕭爭說不僅能打奴才還能打皇子。
多年養成的權力規矩還是讓他產生了猶疑,猶豫反問道。
「打皇子?」
「打奴才能罵奴才不長眼,打皇子找個什麼由頭?」
蕭爭挑了挑眉梢,一扭頭朝走過來的藍慕瑾和藍望離臉色可憐巴巴。
「我小時候可沒少挨他們揍,現在還回去我不過分吧?」
藍望離 「揍!」
暗十 「揍!」
藍慕瑾朝其他人望了一眼,捏了捏手指淡淡交代。
「郡王向來記仇,也不是一日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