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上略顯粗糙的薄繭在他腰腹平滑的皮膚上撫摸。
順著弧度摩挲著腿根。
輕攥輕握輕輕揉捏著,蕭爭撒開緊攥著的裡衣料子,順著對方手臂跟著探過去。
覆在了藍慕瑾骨節分明的手背上。
他的手在這麼悶熱的季節里依舊還是有些冰涼,就像剛端過冰碗那個沁人心脾的溫度。
藍慕瑾的手心攥著溫熱,手背覆著冰涼。
好似像是被無聲鼓勵,翹起一根手指勾住了對方的手指。
兩人的指縫交疊一起加重了力道,溫涼混淆讓蕭爭有種無奈的羞恥感。
他又看不見,手指被按壓著迫使他自己感受自己的變化。
想抽回自己的手也沒抽的回來,反而從搭著對方手背變成了藍慕瑾的手將他的手包裹起來。
再次從他指縫間扣住。
他自己的手心完完全全攥住,其中藍慕瑾的指腹透過他的指縫穿進來,又撩動摩挲著。
蕭爭有種被迫展示給對方自己有多臭不要臉的羞臊,縮了縮腿半天憋出句。
「夠了,你撒開我手!」
「不是!你手!你走起開!」
「啊啊啊快撒手起開起開快起開……」
藍慕瑾只鬆了鬆手心的力道,靜靜感受著對方生理情緒都發生著明顯變化。
看著蕭爭臉蛋脖子甚至胸口都臊的暈成一片潮紅。
哪肯躲,甚至還用指尖在柔軟處揉了揉,輕輕一點,蕭爭抖著跳動了下。
視線黑暗中,蕭爭聽見了衣料擦蹭聲。
他靜靜聆聽動靜消匿,一隻寬厚的手掌順著被單和脊背的縫隙貼在身後,托著他的後腰和後頸,些微朝上託了托。
那麼短暫的幾秒後背騰空讓他實在沒有安全感,下意識想抬手將蒙住視線的腰封給扯下來,被擋了。
他提了口氣不知道藍慕瑾這琢磨了什麼趣味,看不見可讓他太慌了,只能再次朝著氣息散發處用手撈。
還是一把就撈到了,只是觸到的不再是衣衫布料,而是腰腹皮膚。
別管攥到了哪,兩隻手都摸著黑掐著藍慕瑾的腰,找到目標似的順著腰身往後背上挪,跟溺水之人逮著救生圈了似的緊抱著不放。
他的動作實在太缺乏安全感,讓藍慕瑾低頭默默看著那纖細的手指在自己手上摸摸索索,顫巍巍的從身上滑了過去。
圈著脊背開始往下勒。
每次藍慕瑾湊近蕭爭不是推就是踢,這還是頭回主動抱著自己貼過去。
等到身上再次覆上了極富安全感的結實溫熱,蕭爭那點心慌才踏實,循著對方的氣味鼻尖口唇在臉頰耳際拱蹭著。
熟悉的親吻繼而又如狂風暴雨般密集落下,唇齒汲取間蕭爭不自覺收緊了手臂的力道。
用力的,勒著藍慕瑾生怕對方挪開一點點。
乍然感覺灼熱的溫度才顯現出了絲毫的離開趨勢,皮膚表層的熱意都好似被涼涼的風流吹的犯冷。
蕭爭緊著撈著藍慕瑾的後脖頸又將他給扳了回來。
藍慕瑾伸手向床頭屜的指尖還距離一兩分沒觸碰到拉環,又被迫矮身貼著臉頰安撫。
「我沒走。」
反常的沒聽見蕭爭耍脾氣,藍慕瑾清晰聽到了蕭爭緊張的吞咽動靜,等他再探身如願將需要的東西攥在手心。
攀著他後背的手就更緊了。
他只好放棄起身就著當下的姿勢用手肘半撐著,垂頭在蕭爭瑟縮的肩窩鎖骨處親吻,也隨之將冰涼掠過安撫。
「你抱著我。」
藍慕瑾近距離能看見蕭爭說這話時睫毛在抖動,後腰上就圈盤上了一雙泛著微涼的長腿。
「你要抱著我,我看不見你。」
無法將對方的神情目之所及,蕭爭真的靠氣息和碰觸就像是重新了認識了對方一般。
處處都透露著未知和不一樣的感受。
尤其在被托著後肩緊緊收進臂彎里,貼著對方胸膛聽著那砰砰砰傳遞而來的心跳震動,充盈侵略的感觸比任何一次都更放大。
也因緊緊相擁而更加酣暢淋漓。
夜深蕭爭折騰困了,是被抱著囫圇清洗了一番,短暫的在熱水中過了一遍就又裹在了薄毯里繼續昏睡。
赤條條的皮膚上的潮濕被毯子吸收,重新變得乾爽讓他在床榻里舒適的扭蹭了幾下。
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寬心酣睡。
第二日他就在府禁解除之後頭次睡了個日上三竿,而使他甦醒過來的卻並不是外頭高挑的日頭,而是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僅僅敲了兩下,蕭爭的垂落的眼皮就跟被鬧鐘催醒了似的,猛然就睜開了眼。
瞪著視線中緊閉的窗框看了兩秒,在外殿響起幾乎無聲的腳步時蹭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把撩開了散開一半的幔帳,就看見藍慕瑾已經立在了外殿門內正要伸手打開房門,聽見他起床的動靜轉身回頭也朝他看了過來。
藍慕瑾是有意想讓蕭爭多休息一會兒,所以起床之後只輕輕穿戴齊整。
便坐在了外殿書桌前整理轄地打藥計劃的分布。
為了不吵醒蕭爭,連窗戶都特意沒打開,殿門也是緊閉的。
卻不想或許是時辰不早了,門外敲門聲過後暗七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傳來。
「主子。」
藍慕瑾見蕭爭已經甦醒過來,也不再特意放輕動靜,在暗七都考慮自己是不是來的還不是時候的當口。
寢殿門打開了,驚的本就生了退卻心思的暗七下意識朝後躲了半步。
瞥見殿下早已經衣冠齊整的立在門內,才在心裡鬆了口氣正色回稟道。
「主子,番國公主晨間奔著二皇子府方向去了。」
贊麗無論是會在帝王施加的威壓下,還是被最初合謀之人的引導逼迫,最終委曲求全登門二皇子府是有多半數機率的。
雖然動作晚了幾日,卻也已經在藍慕瑾的預料之中。
早有預料藍慕瑾卻還是生出了些許無奈的情緒,還沒待他開口,內殿就傳來了叮咣竄下床的動靜。
在暗七錯愕中,蕭爭光著腳丫子三步四步就蹦到了外殿。
「她還真去了!」
「什麼時辰去的?」
暗七懵了一瞬,眼看著蕭爭只穿著裡衣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的模樣,太陽穴都蹦了蹦。
果不其然再朝旁掃了一眼,主子眉頭都皺緊了。
「沒多久,也就兩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