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3章 藥物一知半解,請勿當做參考

  「啊?!」

  蕭爭抬手看了看自己捏著的那一小截嫩葉子,滿眼疑惑眼神里還帶了點嫌棄。

  「……奧草藥小時候長這樣啊……神醫大叔你剛才伸手,我以為你想拔了它呢!」

  眼見著白先生都忍不住斜睨了自己一眼,蕭爭才顯出了那麼點羞愧似的。

  將那已經被他捏蔫吧的一小丁點的幼苗……又塞回了土裡。

  白先生:……

  薛不苦滿臉疑問的看著那被他一個指頭戳進土裡,看著都已經斷掉的苗苗,挺難解的嘟囔。

  「……這樣也沒法存活了,蕭公子。」

  碾都碾折了。

  他一搭茬,蕭爭就像逮著了轉開窘迫的話題,繼而趕緊順勢接了話。

  「哎不苦大夫,你教教我,怎麼能種活你教教我,我能學會。」

  這要求讓薛不苦都沒法應,畢竟自己不可能真的教蕭爭什麼是什麼草藥。

  在他眼裡,蕭爭早就成了主子身份。

  倆人根本就湊不到一塊的話題讓白先生更加無奈。

  要叫蕭爭在他這藥院子多待會兒,指不定滿院子的草藥都得白種。

  當下交代薛不苦將手頭的工具先收了,看向蕭爭隨口問道。

  「又有哪個搗蛋的受傷了?」

  蕭爭趕緊信誓旦旦的保證,也一點不生分的貼著白先生說出了自己來意。

  「神醫大叔你放心,最近我都看著他們,哪個也沒受傷!」

  「我來我是想問問,您醫術高超能治那麼多疑難病症,有沒有能防治蟲子的方子?」

  說的雲裡霧裡的也讓白先生沒有完全意會過來。

  蕭爭其實是想著,白神醫醫術再好那也是醫治活人,又不是種地的也不一定能了解這個。

  怕無意間為難了別人才問的小心翼翼,奈何白先生理解錯了,還以為他要防治蚊蟲的藥草,便不解的問道。

  「聽說有武功在身的人,可用內力驅蚊。」

  蕭爭反應過來趕緊擺手,盯著滿院子的土埂若有所思了一瞬,才指著腳下的幼苗開口。

  「我是說防治蟲患的藥方,您常年種植草藥,是不是也會想法子不叫蟲子給咬了?」

  有了準確的參照白先生才聽懂他的來意。

  笑呵呵的打趣他還真要種草藥不成,就算不種草藥難道要去種些花花草草。

  而後才明白蕭爭說的是地里的糧食,想要是能做些驅蟲,或許能增長一些收成。

  去避免許多沒必要的損失。

  對於蕭爭能心繫百姓口中溫飽,白先生也覺得心裡有了陣陣溫暖。

  他本就很喜愛蕭爭的性子活泛。

  待人待物都會從心去主動為對方著想,哪怕對方與蕭爭非親也非故,也會無意在言語舉止間帶出掩藏不住的良善。

  何況白先生原先雖然居於深山,但親手耕種也讓其深感粒米珍貴。

  而後又走入鬧市,更顯得柴米油鹽是百姓過活中的重中之重,不可減缺。

  當下尋了紙筆,寫下了常用的一些名稱。

  有自來帶毒性的植被,也有氣味特殊的動物,還有一些讓蕭爭瞧著都十分眼熟的劇毒。

  ……比如砒霜。

  等先生撂下毛筆,他低著眉梢滾動了下喉結,略顯小心的補充道。

  「……要防蟲子,但糧食最後人還得吃。」

  這傢伙連毒藥都給列出來了,蕭爭心想蟲子可能是防住了,至了至了再毒死幾個人。

  白先生自然能聽出蕭爭話里的意思,將毛筆擱置在架子上指著幾個名稱娓娓道來,細細給他做著解釋。

  從名稱叫法,每樣又是會有利用昆蟲會避讓的毒性或者氣味,分別都在紙上做了簡略的標註。

  最後點到那味毒藥時,也確實有了幾分慎重。

  「這是劇毒,若是不察服用會導致內臟受損,因而斃命。」

  「但這味藥遇水融解,若是葉片與果實不緊湊的莊稼,是可以摻雜少量噴灑在葉片上。」

  「也因為有毒是能防蟲的,隨著莊稼生長風吹日曬也會漸漸垂散,滲不進被葉片包裹的果實。」

  「但。」

  像是生怕蕭爭聽不完全,白先生再加重的些許的語氣,十分鄭重。

  「若是百姓在收穫時節,忙亂採摘間擦蹭到身上,或是不過多注意清洗,便也難以避免發生中毒。」

  「還是需要慎重。」

  等蕭爭拿著方子從藥園離開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回去的腳步便沒有來時那般風風火火,他便邁步間邊思量,古代的毒其實有些雜,不能提取的那麼純粹。

  毒性可能是沒有那麼巨大的效用的,再經野外揮發或許到時候就不知道刮的哪塊土地里也不一定。

  但他還是有點犯愁的不敢冒險。

  想著要麼就採用其餘還算妥帖的方式,想到最後都耗神的心煩。

  嘟囔了句「踏馬費不了這腦子」,而後將那紙張三下兩下折了起來,塞領口不看了。

  再抬步就是朝著來時的方向跑的歡快。

  不知道的全問藍慕瑾!

  他什麼答案都有!

  跑出去一段腳步略微停了停,轉回頭看向了府邸角落的住所方向,猶豫了只一瞬又想起來暗十說要去府外守著。

  住處這會兒估計沒人,最後只喃喃感嘆了句。

  「又好幾天沒回去了。」

  才解開府禁兩日,就有點想念被關在府里,百無聊賴沒有事情做的日子。

  即使來來去去溜達著鬧騰,也被藍慕瑾包容徹底不用收斂心性。

  蕭爭不知道,暗十這次可是主動跑回了住處歇著。

  哪怕是「被迫」氣回去的,那也是他第一次主動躺到床上不起來。

  暗十清楚知道暗八離開了,還聽見他走之前犯愁的嘆了口氣。

  等身後徹底沒了聲音,他又緊著腮幫子等了陣,才煩躁的轉回頭看了看。

  確實沒人了,只有桌上放著包裹嚴實的油紙包,一看就是暗八給他留的吃食。

  他將面具扯了,心緒煩亂的盯著桌面看了一小會兒。

  實在心思煩亂被氣的沒半點胃口,乾脆又轉回頭當做自己睡著了算了。

  但是他剛才被暗八回來懟了個正著,根本沒有去擦洗自己的耳朵,這會兒莫名還是總感覺耳垂上濕漉漉的。

  可太他娘的難受了。

  難受到忍不住貼著枕邊在平滑的緞面上來回蹭了蹭,意圖蹭掉讓自己彆扭至極的感受。

  蹭著蹭著反倒又把耳朵給蹭紅了,呼呼發著熱連帶著蹭亂的頭髮絲,傳來陣陣摩擦出來的耳鳴。

  讓自己這副受氣的德行給鬱悶的更加煩躁。

  腦子裡反反覆覆總是浮現那張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臉,根本就平復不下心緒。

  煩著煩著,或許是在府外看守了一夜,竟然思緒開始混沌。

  真給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