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時日他每天都穿著身裡衣來回晃蕩,每次被占便宜都不用費勁。
現在倒是手都不用動,習以為常用鼻尖就能蹭開了。
「明個我肯定不穿裡衣了!」
貼著他胸口的藍慕瑾被逗的笑出了聲,沉沉回應了句。
「哦,不穿你想光著也行,反正天熱了。」
???
「狗屁光著!你要氣死我誰要光著!我要穿衣服!我要穿暗衛服!!!」
外傷已經養了十多日,該結痂的都已經結痂了,身上早就不怕衣裳剮蹭,也只是他閒散慣了懶得換而已。
這倒好,回回都等不到天黑隨手就給扒了,這還習慣了!
「你起來我要去找白先生診脈!」
「白先生過會兒要出府,你外傷已經無礙不用日日都診脈。」
「我那刀還在門檻外頭放著呢!我要拿回來!」
「我已經給你收起來了。」
剛才還氣勢沖沖耍賴的蕭爭這會兒突然變慫了,不停找著藉口想翻身起來,奈何早已經被順勢扔在床上壓了個嚴實。
三下兩下就給上衣扒了。
他只能奮力把腿給蜷了起來,緊緊護住了自己僅剩的一條褲子。
就那纖薄垂墜的緞面里褲,護半天也是白費勁,藍慕瑾垂下視線看了看他這形同虛設的抬腿動作。
護前護不住後。
好似也覺得打兩下上了癮,隨手又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蕭爭:……???
不是!明明剛才說讓報仇來著!怎麼莫名其妙又是他被打?!
又慫又氣性大,他瞪著大眼恨不得將朝他牽著嘴角淺笑的人給瞪穿。
偏生對方長的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掛著溫柔無害的寵溺。
朝他半呵斥半嗔怪的來了句。
「你太頑皮了,該打。」
外衫被甩落床腳,窗幔抻扯落下。
而他自認為還能算得上防禦的抬腿動作,仿若突然之間變成了提前準備好的架勢。
並不大費力的扯開了他抱著腿的雙手,藍慕瑾劍眉下的黑色眼眸像灘濃的化不開的墨,隨著深情暈染,悄然用腰間錯開了沒有支撐的膝頭。
這個姿勢讓蕭爭實在慫到家了,用手肘開始在床板上撐著後退,像划槳一樣一下子一下的朝後躲。
「天還亮呢我還沒吃飯呢。」
可他退一下撐在上方的人就跟著挪一下,最後還伸手擋在了他頭頂提醒道。
「別挪了,磕到會疼。」
天色還早,晚膳晚點吃也不是不行。
終於在對方都壓的他動彈不得時,蕭爭忍不住不服不忿的做出最後的言語掙扎。
「你都說讓我打回去!你又騙我!藍慕瑾你騙我!」
……
片刻之後蕭爭不出聲了,因為兩人此刻坦然相對,那些阻隔的礙事的所有蕭爭能抓住的藉口。
都被拋扔出去乾乾淨淨。
唯有切切實實的皮膚觸碰讓他感覺自己就像個煮熟的大蝦米。
想躬身不能躬身,想躺平還不能躺平。
偏生那塊溫熱還就貼著。
沒有任何空隙,就只貼著。
他甚至能感受到緊繃和輕微的血管跳動。
蕭爭視線移動,看了看藍慕瑾赤裸上身的緊實胸膛,還有已經繃緊的腰線,半句話沒說。
對方俯身在他臉上親了親,很是善解人意的提醒,聲音有著平日裡外人絕對看不見的溫柔似水。
「現在我們都沒穿,很公平,你可伸手報仇了。」
「過一個時辰我讓人將膳食端到寢殿,再給你備兩盤點心。」
……
蕭爭看了看就在自己身前的腰臀曲線,他也不是夠不著,距離簡直不要太近。
只是藍慕瑾可提醒他了。
「你若打我,不能怪我朝前躲。」
打一下,躲一下。
蕭爭:……
都到這個份上了,箭在弦上槍都上了保險,跑肯定是跑不了。
今個就算是兩敗俱傷,他也得先把仇給報了,想著後槽牙一咬,揚起巴掌毫不留情的拍了過去。
同時他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哎呀臥槽!」
罵了半聲他把後邊的全咽了回去,不認輸般非得把打屁股的仇給雙倍報回來。
雖然他這仇報的實在有點憋屈,但對方好歹也是個皇子。
能打回來。
值了。
寢殿裡一時動靜有點詭異,巴掌聲實在是越來越小,罵街聲此起彼伏。
「啊你狗……!」
「我靠你,你真不當個人!哪有這種不公平……嗯,你吃什麼長大的!」
「為什麼要長這麼大……個子!!」
「你別動了我夠不著了……我得,得再打兩巴掌,停停停…...」
不久後時不時蹦出來的髒話也消匿無蹤,只有輕微的搖晃動靜,那價值萬金用料紮實,做工繁複的雕花床。
也偶有了木料移動聲響,其中還隨之溢出一聲又半聲壓制不住的哼聲。
夜幕緩緩落下,月上梧桐梢頭。
都已經過了平日裡晚膳的時辰,主院裡才再次燈火通明。
來往下人腳步匆匆,除了膳食,還送上了今日才研製出來香甜點心,還有一碗軟糯的溫粥。
蕭爭滿腹怨氣的攪動著那碗粥,抬眼望向對面精力充沛沒有半分疲累的人。
忍了半天還是轉開了話題。
「都晚上了!你倒是告訴我二皇子是來做什麼!」